第十八章
直到宋老爺子的八十歲壽誕。
她才終于找到機(jī)會和他說上話。
籌光交錯中,邵臨硯笑意吟吟的將手中的壽禮遞給宋老爺子身邊的管家。
“爺爺,祝您日月昌明、松鶴長春?!?/p>
宋老爺子開懷大笑,一連說了好幾個好。
“看著你和淺夏日子過得幸福美好,我就放心了。”
邵臨硯心里一暖,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宋氏夫婦打了招呼后,他便起身上了樓休息。
剛要關(guān)上門,一雙手就抵擋在了門縫里。
一聲悶哼,他連忙重新打開門,看向手的主人。
“淺夏……”
邵臨硯剛剛還在笑著的嘴角頓時收了起來。
“做什么?”
宋淺夏擠進(jìn)房間里,想要上前一步跑進(jìn)他的懷里。
他卻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皺眉道。
“有事就說,不要動手動腳?!?/p>
看著他后退一步的動作,她心里莫名一酸。
“我……”
見她猶豫又開不了口的樣子,邵臨硯再沒繼續(xù)跟她聊下去的欲望。
他走到門前將門打開,看向她。
“你要是有事就說,沒事的話就請你離開,我要休息了。”
宋淺夏這才深吸了一口氣,認(rèn)真看著他。
“臨硯,我想跟你說聲抱歉。”
莫名其妙。
這是他第一反應(yīng)。
“你沒事跟我道歉做什么?”
她苦笑:“我看到了你以前寫的日記,我才知道你因?yàn)槲沂芰诉@么多委屈?!?/p>
“所以呢?”
他眼里毫無波瀾,就像在聽一件與自己毫無相關(guān)的事一樣。
宋淺夏眼里滿是痛楚。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在我為許瑾川離開的那些日子里,你是如此的委屈?!?/p>
“還有,孩子我已經(jīng)打掉了,我真的很想和你有新的開始。”
她的悔意聽的邵臨硯只想笑。
委屈。
在她眼里,他那五年的婚姻里只遭受了一點(diǎn)委屈,僅此而已。
可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除了委屈外,他的心一遍遍的被冷落。
無數(shù)個孤獨(dú)的夜里,他徹夜不眠。
又不得不在清晨重新掛上假笑,來面對外人。
生怕他們覺得自己過得不好,來嘲笑自己,可憐自己。
演戲演久了,他都已經(jīng)麻木了。
如今,她卻只看到了他的委屈。
邵臨硯第一次認(rèn)真的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她眼里的悔意和痛苦做不得假。
若是她能在新婚之夜,在為了出國去看白月光穿婚紗的樣子時;
或者能更早一點(diǎn),在他們領(lǐng)證的時候;
或者在他們初見,她跟他提出結(jié)婚時。
就跟他認(rèn)認(rèn)真真道個歉。
他就不會被困在這這座婚姻的圍城里整整五年。
也不用每天用假笑來迎客。
更不用每天哭著在日記上述說著自己的委屈。
她的道歉來得太遲了。
整整遲到了五年。
所以,他拒絕她的道歉。
他不再聽她解釋,一把把她推出門。
“我累了,不想再聽了?!?/p>
門再一次在她面前緊緊關(guān)上。
直到宴會結(jié)束,她都沒有再跟他說上一句話。
她只能站在他身邊,看著他微笑著一個個送走賓客。
最后才跟著他回到副樓。
就在經(jīng)過水池時,意外突然發(fā)生。
“快讓開!”
原來是有位客人祝壽時送了一頭養(yǎng)殖的鹿,傭人們在宴后本想著把鹿關(guān)到后面的園子里時,鹿突然受了驚嚇,直直朝他們沖了過來。
邵臨硯猛地睜大眼睛,腳卻像釘在了原地,怎么也動不了。
突然身后一股推力傳來,宋淺夏一把將他推到旁邊。
“臨硯小心!”
“撲通”一聲,宋淺夏就這樣被鹿撞入池中。
狠狠的沖擊里讓她的頭碰到池中的假山,鮮血染紅了整個水面。
“宋淺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