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以后,與小蓁兒無緣?!?/p>
蕭重安揉了揉玉蓁的頭,“二哥不是故意的,小蓁兒,你需知道,你入了宮便不能再想著任何一個外男,否則害人害己,萬劫不復(fù)。”
“我懂,我都懂,可是我舍不得,二哥我舍不得,我心心念念了這么久,他就要回來了,他就要回來了,二哥?!庇褫钃湓谑捴匕驳膽牙锲怀陕?。
“小蓁兒,只能哭這一次,不能再哭了?!笔捴匕残奶鄣膿崃朔鲇褫璧募贡?,安慰了好一會兒。
蕭玉蓁哭聲沒有停下,反而抽咽得更加厲害了。
他們只好等著蕭玉蓁平復(fù)心情,將蕭玉蓁送到桃夭院以后,兄弟五人便去了蕭重華的院落。
書房里兄弟五人默不作聲,好半晌蕭重華開了口。
“老三,你腦子靈活,你來說?!?/p>
蕭重荀緩緩開口,“前朝后宮之間的聯(lián)系千絲萬縷,要給小蓁兒備上幾個得用的人,白氏女定然會對小蓁兒下手,白家人猖狂太久了,該壓一壓……”
蕭重臨聽了蕭重荀的話笑得如一只狐貍,“三哥放心,這件事情交給我了?!?/p>
蕭重華隔空點(diǎn)了點(diǎn)蕭重臨的頭,“你給我安分點(diǎn),若是讓白家的人揪住了你的小辮子,別怪我這個大哥大義滅親?!?/p>
蕭家兄弟密談了什么,只有他們五個知道。
桃夭院里,蕭玉蓁將這些年明春瀾給她的東西都拿了出來。一樣樣細(xì)細(xì)看過以后,將自己的貼身婢女喚了進(jìn)來。
“紅豆,給我端個火盆來。”
聽著門口遠(yuǎn)去的腳步聲,蕭玉蓁眷戀的撫了撫裝東西的盒子。
不一會兒,紅豆將火盆拿了進(jìn)來。看著蕭玉蓁愈發(fā)紅腫的眼睛,連忙吩咐人去端一盆溫水來。
紅豆看著蕭玉蓁將她寶貝了這么些年的東西擲入火盆,只以為是明家大郎變了心。
“女郎,可是明家郎君欺負(fù)您了,奴婢去和大郎君他們說,讓他們打回去……”
紅豆何時見過她家女郎哭成這個樣子,她家女郎是蕭國公府嫡長女,上面有兩個堂姐,五個哥哥,下面有兩個弟弟一向都是讓著她的,她家女郎何時哭成這樣過。
蕭玉蓁燒了幾封信箋,還沒有燒完就燒不下去了,連忙取了茶壺,將火給熄了。
又伸手將火盆里的東西撿起來,好在紅豆時時注意著。不然非得撩出血泡來不可。
“女郎若是不舍得,那就留著,奴婢去將信件撿起來。”
紅豆將蕭玉蓁安置在軟榻上,叮囑了好幾句,這才用火鉗將幾封信件撿了起來,好在外面的信封厚,里面的信紙還未被燒穿。
等到信件都放涼了,紅豆才將信件交給蕭玉蓁。
蕭玉蓁將信件撫平,整整齊齊的放到了盒子里面。
服侍蕭玉蓁洗漱好了以后,又給蕭玉蓁敷眼睛。
初春的天氣,雖不用炭盆了,但是天氣仍然是冷的,好在有暖管,就算用涼水敷眼睛也不會著涼。
紅豆又給蕭玉蓁上了藥,這才在小榻上睡下了。
今天是她值夜,自然是守著蕭玉蓁的。
入夜一詭魅人影朝皇宮掠去,無聲的來到了皇甫景的寢宮,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兩人對視心照不宣。
皇甫景看著呈上來的兩張紙,說:“朕的妃妾一個不想入宮念著外男,一個想著登上后位誕下皇子臨朝稱制?可真是好樣的,夜暗給朕盯好了蕭氏,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提頭來見。”
皇甫景極度的不悅,夜暗只覺得涼颼颼的,他覺得他身為帝王的權(quán)威被人侵犯了。
“繼續(xù)盯著,蕭氏白氏那里事無巨細(xì)都給朕報上來。”
兩人行禮,退下,夜暗蹲守在桃夭院中的一株銀杏樹,看著昏暗的寢臥。不停的在心里吐槽著他的主子,好好的拆散了一對有情人,還怪別人真真是臉大無人能匹。
夜暗罵著罵著突然一僵,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罪過罪過……
第二日早朝皇甫景看著仍在朝堂之上呼解爭吵不休的朝臣,只覺得格外的厭煩,便使了個眼色給御史中丞文溶。
御史中丞文溶出列“臣有本啟奏?!?/p>
御史大夫看著他的屬官,回想什么時候文溶有本啟奏他都不知道了。御史大夫看向白太傅的位置,白太傅一動不動。
“文卿,要啟奏什么?”,皇甫景高坐龍椅問道。
”近日以來朝臣皆為圣上立后一事而著急,古有言,后者,帝之妻也,天下眾人之母也,由此可見其之尊崇。妻者,齊也,齊家治國平天下,白太傅家的大小姐確是賢良之人,若是直接立為后怕是天下人會言陛下下重色輕國,國母本應(yīng)從重臣家中女郎擇選,擇其優(yōu)者為后。如此草率天下必為笑言。”
一番活說得皇甫景的臉黑了下來,白太傅一派也是一臉青色。
“那文卿說該如何辦才好?”
“臣聽聞蕭太傅嫡長孫女未嫁,且與白小姐一樣是輔臣之后,臣認(rèn)為應(yīng)二者擇一選立為后?!?/p>
“臣等附議?!氨;逝傻娜斯蛳赂叱?/p>
白太傅一派兵部侍郎說:“蕭家女郎好似已經(jīng)定下了親事?”
“兵部侍郎好記性,只是老夫有三個孫女,怕是記錯了。定下親事的是老夫三子的嫡女,非長子嫡女。”蕭帝師朝著皇上躬身說道。
“這可不是剛剛好,蕭家出自蘭陵蕭氏,國公夫人出自太原王氏。教養(yǎng)出來的女郎自當(dāng)是端莊出眾的?!蔽娜苷f道。
若說教養(yǎng)子孫自然是有底蘊(yùn)的人家教養(yǎng)出來的人才更好,況且在前朝清洗世家的時候尚且可以保留,由此可見其之底蘊(yùn)。
白家不過發(fā)家百年,哪里就比得上蘭陵蕭氏和太原王氏兩大世家共同教養(yǎng)的女子了。
白太傅聽著文溶的話,眼底不帶一絲笑意。幾番爭論,還是未曾定下。
皇甫景聽得不耐煩了,出聲道:“既是無結(jié)果那便退朝,朕沒有這個空閑聽你們在談?wù)撾蘖⒑笠皇隆C魅漳銈儽闵险圩?,把你們屬意的女郎附上……?/p>
皇甫景身邊的大總管張略看著皇甫景不耐煩的樣子高呼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p>
皇甫景在眾臣的恭送聲中,起身往后殿走去。皇甫景轉(zhuǎn)過身就笑了,只是突然又收住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