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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凜進屋后,掃了下四周,問:“江渝呢?”
我扯了扯嘴角:“不在?!?/p>
“她拉黑我了。”
“我去公司找她,她都躲著我,為什么忽然會這樣?”
宋凜咄咄逼人:“后來在她閨蜜那里,我才見到她,她卻跟我說,她有未婚夫,要我知道分寸?!?/p>
“可你們在醫(yī)院不是分手了嗎?”
他難得在我面前露出挫敗的樣子。
“江渝從來沒那樣過。”
“明明很驕傲的人,卻在你掛斷她電話后,哭得眼淚都止不住?!?/p>
宋凜苦笑起來:“原來她真的那么愛你?!?/p>
他忽然直勾勾盯著我:“你答應她求婚了嗎?”
我迎著他目光。
眼底的緊張和試探,顯露無疑。
他今天過來,明顯是怕我跟江渝和好,明顯沒放棄。
“你也愛她?”我忍不住反問。
宋凜停滯好久。
抬頭很卑劣的笑起來。
“對,我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最愛的是她?!?/p>
“你知道你拿戶口本和她求婚為什么不成功嗎?”
“江渝問了我的意見?!?/p>
“可我那時候剛離婚,我怎么可能放棄這個破壞的機會?!?/p>
我笑了起來。
抱起貓。
帶上早就準備好的行李,說了句:“呆這里這么久,你對貓毛沒過敏???那希望你可以好好愛江渝。”
“前提是,你追得到她?!?/p>
我關上門的那刻。
身后響起撕心裂肺地聲音:“你滾,我一輩子不要看見你。”
我拿起手機。
把上面,對江渝的備注。
從老婆改回了全名。
不能相濡以沫,那就相忘于江湖:從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17
可我想得太簡單了。
好聚好散只是我的一廂情愿。
我不該忘記江渝是個偏執(zhí)的人。
當初她能對宋凜念念不忘,如今對我也是。
在她看來,被一個舔狗甩了是奇恥大辱吧。
哪怕我已經證明了宋凜的別有用心,她還是不停地給我發(fā)信息。
被她搞得實在不勝煩后,選擇關機。
本想找個時間把婚房要回來。
但看江渝的架勢,明顯還想繼續(xù)做垂死掙扎。
我想了下,決定先找了個酒店住下,洗完澡打開電腦,準備兩手操作。
要是江渝實在難纏,我就把房子掛出去賣了。
可手機剛開,屏幕上江渝的電話就呼嘯而來。
“關旭,我最后問你一次,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再挽回的余地了嗎?
我不假思索地回:“嗯?!?/p>
“好!很好!你會后悔的?!?/p>
我起初不太明白她這句話什么意思,自認沒對不起她,有什么好后悔的?
直至三天后我回去,準備把房子的事談了。
可我開口說了半天。
江渝卻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自顧自把玩著手機,連頭也不抬。
我無奈搖了搖頭,想到有之前拉下的衣物就進屋去處理。
可我推開臥室門的剎那,差點驚得說不出話。
床上凌亂不堪就算了。
關鍵是垃圾桶里還扔著一條擦拭過污穢的內褲。
我深深吸了口氣,卻又聞到了床上散發(fā)出一股莫名的石楠花氣味。
混雜在空氣中,還未消散,明顯是昨晚激情遺留下來的味道。
那一秒,我心停滯了一下。
之前只是失望,覺得江渝是塊捂不熱的石頭,卻從沒想到有一天她會讓我厭惡,一個好好的女人選擇把自己丟進糞坑。
想起昨晚她給我又打了不下十個電話,一直未接。
難不成就因為這樣,她選擇用這種方式報復我嗎?
簡直是匪夷所思。
我想起進門后,江渝看過來的第一眼,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原來如此。
我穩(wěn)定了下情緒,反而沒了顧慮,面對這個自作孽的女人,再次問她什么時候準備搬離婚房。
她卻反客為主:“看見了?關旭?難受到想趕我走了?”
“宋凜在床上可比你強多了。”
語氣里流露著從沒有過的得意,讓我渾身頓時有種徹骨地不適。
可我不想讓自己被她看出有任何情緒波動。
咬著牙冷冷說:“能不能給自己一點臉?”
我知道,現(xiàn)在有些人,特別是女生,一旦感情出現(xiàn)問題,就會要死要活。
然后借故墮落,把一切又歸于男方對她的拋棄。
這種邏輯匪夷所思,可偏偏很多女生就會這么做。
可無論如何,一個人借故墮落,更不值得原諒。
自愛,才會有別人愛。
當初我和江渝第一次有夫妻之實那晚。
我提前做足了準備,就像完成一個神圣儀式。
看著她嬌羞在我懷里,第一次喊我老公,我那種幸福感,責任感,擁有感,一下爆棚。
如同考中了狀元!
也是這些感覺,督促我自己每次都要做好措施,就怕有什么意外,傷到了她。
我并不封建。
但是在這件事上,我永遠以尊重江渝為前提。
沒想到,她卻作踐自己,甚至連套都......
自輕自賤,愚不可及。
我默然開口:“那恭喜你了,如愿以償?!?/p>
看著江渝又變成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
好像這幾個月她的后悔道歉,都是一場笑話。
18
門鎖被打開。
宋凜帶著行李,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神情一下得意起來。
眼神里的囂張,像是宣示自己的勝利。
我只覺得心口忽然涌上來一股莫名的郁結,太特么賤了。
宋凜遲疑一下,笑得吊兒郎當:“前夫哥,還不走?要留下來一起吃飯嗎?”
說完,他摟住江渝親了一口。
前夫兩個字,他說得有點刻意。
隔了一會,江渝才說:“他也配?!?/p>
我靜靜看著這兩人。
這架勢,是要鳩占鵲巢?
此時,宋凜拿起鑰匙圈轉了起來:“老婆,什么時候把鎖換了,不想看到討厭的人?!?/p>
我目光掃過去,發(fā)現(xiàn)他手上居然配好了房門鑰匙。
頓時腦袋中的理智在逐步崩塌。
江渝輕挑了下眉毛,笑得張狂:“知道了,等下就找鎖匠,有什么好吃醋的?!?/p>
兩個人在客廳說話,恩愛無比。
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都帶著柔情蜜意。
我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原來小丑是我。
或許之前我以為的江渝幡然醒悟,只不過是自欺欺人。
其實現(xiàn)在才是她卸下偽裝后的真面目。
無非就是挑釁地告訴我,和我那幾天的痛不欲生,只是他們破鏡重圓游戲的一環(huán)。
那一刻,我很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被愚弄。
不想繼續(xù)在這對男女身上浪費一分一秒。
我壓著火開口:“這房子好像是我父母準備的婚房吧?”
面前的江渝輕笑出聲:“你的?那關旭,你當我什么?暖床工具?”
“這房子起碼有我一半份額。沒有五十萬,你別想輕易就讓我走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