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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這么跟著蘇清涵去了易賀川的慶功宴,當我們?nèi)爽F(xiàn)身的時候,包間里的人紛紛看過來,臉色都五彩繽紛。
“清涵怎么把那位帶來了?”
“不稀奇,她家里那位又鬧又作,對清涵身邊所有的異性都敵意滿滿,更別說是賀川了!”
“聽說他還因為賀川的事鬧自殺了?”
“那可不!不過他也不掂量下自己,本來娶了清涵就是高攀,有什么資格管著她?之前那些男的也就算了,賀川是誰?他配跟他比嗎?”
這些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我聽到。
我掃了一眼過去,猜測到他們大概是蘇清涵或者易賀川的朋友。
反正都是一個圈子里的,錯不了。
我心中冷笑,怪不得27歲的我要自殺了,天天聽著這些貶低的話語,心理能不扭曲嗎?
再說我那時候肯定很愛蘇清涵吧,所以才會在日復一日的煎熬中,痛苦到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蘇清涵跟易賀川已經(jīng)在給他們留的位置上坐下,只有我一個人站著。
“他一個人站在那里,不尷尬嗎?”
“怎么會尷尬?只要能跟清涵在一塊,你讓他跪著都行!”
我冷眼看向那個嚼舌根的男人,“她又沒死,我跪她干什么?”
那人臉色一變,像是沒有想到我今天竟然會還嘴。
蘇清涵表情不耐,“好了,都別鬧。”
我都被人這么諷刺了,她不但不幫我,還只會各打五十大板。
我嗤笑一聲,“看來這里不歡迎我,我就不打擾了?!?/p>
說完,我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身后傳來那些人的吸氣聲:
“我沒看錯吧?他竟然給清涵臉色看!”
“不會是真的被賀川氣出毛病來了?”
“我打賭,他堅持不過半小時,就會屁顛顛滾回來了......”
“......”
身后那些嘈雜的聲音讓我很反感,我去了外面的游泳池,想散散心。
沒過多久,易賀川突然走了出來。
“陳先生,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p>
我往他身后看了一眼,見他只有一個人出來,玩味地道:“我那么討厭你,你就不怕我在這里把你推下去?”
易賀川笑了,“我還怕你不敢呢,畢竟,誰都知道清涵會救我。”
我抿著嘴角,懶得理他。
易賀川又走到我身邊,“陳墨,你敢賭嗎?”
我覺得很奇怪,“你們要真的那么相愛,為什么不讓蘇清涵跟我離婚?易賀川,非要踩著別人的真心,演繹你們的戲碼,才叫情深嗎?”
易賀川臉色變了變,“那還不是因為你死纏爛打!你為了纏著清涵,連自殺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她不過是可憐你!”
很快,他又恢復了平靜溫和的樣子,重新問我,“陳墨,敢賭嗎?!?/p>
游泳池波光粼粼,看著清澈,實際上很深。
我果斷搖頭,“不敢?!?/p>
我不會游泳。
自殺這種蠢事,做一次就夠了,不至于再來第二次。
我剛站起身,觸碰到易賀川遺憾的眼神。他站在我身后,直接推了我一把——
撲通一聲!
耳邊傳來各種各樣的尖叫,我的身體接觸到水面,而后迅速下沉。
那一刻,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只有感官被四面八方的池水淹沒的恐懼。
嗓子開始嗆水,肺部也逐漸發(fā)沉,我拼了命地掙扎往上游,卻只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飛快地游向了另一個方向。
我的妻子,蘇清涵,在我跟易賀川同時落水的時候,游向了他。
我的心臟傳來尖銳的疼痛。
這或許是27歲的我殘存的最后一點感情......
盡管我早就忘了過去,不再愛她,但身體的本能還在。
只是這一次,也徹底被淹死了。
......
醒過來的時候,我正躺在泳池邊。
我跟易賀川都被救了上來,只是他是被蘇清涵救上來的,救我的是一個陌生女人。
長得挺美,身材還很火爆。
我躺在地上,她正用雙手按著我的胸口,試圖擠壓出我嗆進去的水。
我哇地一口吐了出來——
余光中,看到蘇清涵也走了過來。
易賀川還裝模作樣地看著蘇清涵的背影。
蘇清涵似乎是才想起有我這么一個丈夫,皺眉問道:“你還好嗎?”
我沒回答,掙扎著站起來。
旁邊的女人想要扶我,我推開她,等蘇清涵到我面前站定的時候,我揚起手,本來想打她一巴掌。
但我不打女人。
手在空中揚起,最后只是掐著她的脖子,將她甩到了地上——
周圍一片死寂。
我甚至能聽到每個人刻意放慢的呼吸聲。
蘇清涵這樣的白富美,天之驕女,應該從來沒人跟她動過手,哪怕只是將她甩到一邊去。
“蘇清涵,我們離婚吧?!?/p>
良久,我在一片死寂中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我什么都不要,剛才那一下,就當是你給我這個前夫的分手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