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dāng)著眾人的面撕碎他寫給我的情書?！赴祽傥乙粋€大男人？惡不惡心？」后來我家道中落，
被自己的窩囊爹賣給他做金絲雀。我逃脫不成不慎被抓。渾身無力被捆在地上，
他薅著我的頭發(fā)強制讓我抬頭，獰笑道：「怎么了？一副咬牙切齒要吃了我的模樣？」
「死人渣……你最好是能一輩子捆著我，要不然老子早晚……」【啪！！
】（雙男主/恨海情天/墻紙i）1我的臉側(cè)在一邊，
除了感受到他滿是怒氣絲毫沒有收斂半分的力道之外，半張臉火辣辣的疼。
舌尖劃了一下腮幫子，嘗到一絲血腥。鄧于錦卻滿臉戲謔地垂著眼眸，
饒有興致地看著我緩過神來后有些不可思議地瞪著他的模樣。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臉頰，
嘲諷道：「這么久過去了，還沒有認(rèn)清你的位置嗎？」「鄧于錦，
老子就算是死也不會做你的情人！你做夢?。 刮宜浪赖氐芍?，看著他的臉色越來越黑，
我知道自己實打?qū)嵉匕阉づ?。鄧于錦幾乎要把我整個人拎起來，
皺著眉頭獰笑道：「好吃好喝喂了你一個月，林淵，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玩意兒了？」我抿著唇，
一聲不吭地怒視著他?！杆雷儜B(tài)？」他笑了一聲，危險地瞇了瞇眼眸，那張臉明明帶著笑，
眼里的異光卻讓人毛骨悚然：「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變態(tài)?！?/p>
2我衣衫凌亂地被扔到了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的房間里，整個身體都在發(fā)抖，
腦子卻一片空白。我一點一點地、空洞地爬到離門口上方的攝像頭最遠(yuǎn)的角落。
我抱著自己的膝蓋，嗓子像被小刀剌過一樣腫痛嘶啞，
手指無意識地?fù)狭艘幌乱驗閷δ_銬金屬過敏而引發(fā)的紅疹。
我想抬頭看看天花板還有沒有其他的監(jiān)控，卻不小心撞到腦后的墻，這一下不輕不重的陣痛，
給我的絕望找了個宣泄的理由。淚水止不住地涌出。從那之后，鄧于錦三天沒給我吃食。
我每天靠著下人放在地上的水硬撐，身體虛脫至極。我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也顧不上什么監(jiān)控不監(jiān)控的了。一連三天，
我都頂著饑餓導(dǎo)致的胃疼無力趴在離門不遠(yuǎn)的地方，等待一杯溫水的到來。我知道，
鄧于錦那個賤狗沒想過要我死，只是想要我服軟。他做夢。第三天半夜，
我聞見了飯菜的香味，腦子已經(jīng)糊成了一團(tuán)，直勾勾地盯著被放在地上的食物，
理智幾乎無法壓制生理需求。在我想爬動之前，我才看見來人是面色蒼白的鄧于錦。
他似乎睡得很不好，眼眶紅得像厲鬼，眼下一片烏青，語氣冰冷得不似活人：「自己選?！?/p>
我鉆心的饑餓無時無刻不牽動著我的神經(jīng)，讓我快點爬過去像狗一樣啃。但我的理智知道，
先迎接我的不是食物，也可能是鄧于錦的一記猛踹。我?guī)缀跏怯帽M了所有的力氣，
才虛弱地將身子支撐起來，仰起臉：「跟你這種賤狗廝混，我，我還不如……」
我顫抖的雙臂支撐不住身體，狼狽地摔趴了下來。余光似乎看見他反射性往前踏了一步，
也許是我看錯了。我冒著虛汗，后背已經(jīng)濕了，衣服黏在身上生出一股寒意，我強忍著一切，
瞇著眼睛發(fā)出嘶啞的聲音：「我還不如去死。」我倒在了地上。在意識模糊之前，
我聽見他慌張的讓人叫醫(yī)生，感受到自己被抱起，聽見他不快的說了句:「死犟……叫醫(yī)生，
現(xiàn)在！」3鄧于錦以前家里并不富裕，相反，那時候他比現(xiàn)在的我過得還要拮據(jù)艱難。
也許是出于對有錢人的崇拜，也許他看上了我的臉，也許只是我和他說了什么我不記得的話，
以至于他對我一見鐘情。貴族學(xué)校來了這么一個特困優(yōu)等生，
自然變成了全校的話柄和可供取樂的小丑。起初，我連多看他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眼睜睜地看著班里的人在他的書本上隨意涂鴉。直到他們翻找到一頁信紙，
上面是手寫的西班牙語，雖然當(dāng)下并沒有人看懂這一篇信，但很快有個同學(xué)拍了張照片，
不到一會兒就已經(jīng)有翻譯版本的了。那張信紙的開頭，是我的名字。他喜歡上了一個男的。
這個男的，是我。鄧于錦剛從辦公室被訓(xùn)話回來，
講臺上就有人嬉笑著捏著他的信紙念著翻譯版的內(nèi)容，他面紅耳赤地就要去搶。
到處都是刺耳的嬉笑，和鄧于錦單方面的追逐。直到那個念稿的人跑到我附近，
被我揪著領(lǐng)子搶下信紙。我看不懂西班牙語，卻也能看見上面第一行的拼音確實是我的名字。
下面還有句我看不懂的：「Besa tu aliento」我冷笑了一聲，
在鄧于錦有些慌亂無措的注視下，慢慢悠悠地撕成了碎片：「惡心?！?「淵哥，
怎么現(xiàn)在你還成望夫石了？就這么想你老公？」「哈哈哈哈哈你這么說，等一下淵哥生氣了！
」「淵哥，你都盯了他一上午了，難不成你的性取向也不正常？」
趴在課桌上的鄧于錦看似熟睡，實際全聽到了。這一切到底他爹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連這種和我沒打兩天照面的白癡都敢來挑釁老子……我一拳打在了【望夫石】哥們的小腹，
見他痛苦得齜牙咧嘴，我扯著一抹笑語氣冰冷:「我不記得我和你很熟來著？」放學(xué)后，
我若有所思靠在課室門口的門檻上，對著又被同學(xué)丟值日活的鄧于錦，
突然想到了好玩的事情:「喂，聽說你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他聽見聲音轉(zhuǎn)過頭，
視線撞上的那一刻便像觸電那般閃躲開，滿臉通紅支支吾吾，沒有一句完整的話。
真是惡心到家了?！改俏矣惺裁蠢щy，你是不是都愿意幫我？」他有些木訥的抬頭，
隔了好幾秒那被劉海遮住眼睛才閃動著光亮，
即刻反應(yīng)過度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只……只要你愿意說?！刮覒蛑o地對著他扯了扯嘴角，
他卻如同得到了什么恩賜一樣，不明所以地跟著我笑，像條饑餓多日突然得到吃食的流浪狗。
從那之后，我的身邊多了條就算是被煙頭燙甚至都還沒學(xué)會叫喚的狗。甚至，
他每個月都會省下那筆可憐的生活費，給我買個還算得上是奢侈品的玩意兒。我沒收其他的，
就收了條項鏈。在這種無所謂的事情上，他簡直就是個犟種。我不收，
他能在離別的路口原地站到天亮，直到那夜下起大雨，我隱隱不安，
淋著雨跑回那個路口找他。我不耐煩地從他濕漉漉的手上接過被保護(hù)得很好的項鏈，
黑色的編繩上是一個銀打的戒指，內(nèi)里有個小小的 Y，幸好不是什么奢侈品。
「老子真他爹服了……留點錢給自己買把傘不行嗎？」鄧于錦搖搖頭，
濕透的墨色劉海下是他晦暗不清的眼神，和臉頰上與夜色相融的緋紅：「你回來找我了，
我好高興……」我抽搐著嘴角，原來是在這拿捏我呢？可下一刻，濕潤的溫軟覆上我的唇，
那是一個混雜著淚水和雨水的吻。這也是他唯一對我做過的出格，
但我沒有報復(fù)回去的一件事。因為在分離之后，我還沒有緩過勁來，
就聽見他說：「近看才發(fā)現(xiàn)，你的眼睛遠(yuǎn)比我想象中的漂亮?！刮倚闹形逦峨s陳，
說不出是討厭，還是喜歡。但我把這種無措都劃分到了怒氣之上。于是，給了他一巴掌。
后來，他被我整狠了。直到他暈過去的前一秒，我甚至不知道他的肋骨斷了一根。
起因是那時候的哥們里有人說想找人練練打架，剛好沒人手，給我使了個眼神。
我瞇著眼睛饒有興致地拍了拍鄧于錦的肩膀：「不是說喜歡我嗎？證明給我看吧？」
結(jié)果那小子干不過鄧于錦，半道偷偷戴上了指虎，一拳頭給鄧于錦的肋骨整斷了。
他被打倒在地五官扭曲的那一幕，我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直到事情鬧大，
校方勸退戴指虎那小子的時候，我才后知后覺有些愧疚。于是心虛地跟家里要了筆錢，
給沒有監(jiān)護(hù)人的他付醫(yī)藥費，算是賠償。直到一個月后，
我和幾個哥們在經(jīng)常坐的東南邊樹下的椅子上嘮嗑：「淵哥，那小子都住院一個月了，
也該好了吧？你怎么還不叫出來讓大伙找點樂子？」「以后不叫了?！刮覔u搖頭，
垂眼看著地上靜靜躺著的石塊，沒忍住踢了踢。想起那小子的臉，我腦子就一團(tuán)亂麻。
「哈哈哈……他那鋼筋腦袋估計到現(xiàn)在還沒想明白淵哥只是為了搞他吧？我哥真男人?。?/p>
為了整他差點把自己都搭進(jìn)去了?！刮乙荒_就踹在那人腿上，
笑罵：「死遠(yuǎn)點……他那個賤狗，離我近點我都嫌身上有病菌?！?/p>
我腦子里突然一晃而過那時候從他外套里掏出一個剪出來的小人像。
是元旦晚會那天女班長帶了拍立得，從其中抓拍的我的照片剪下來的。我問他拿來干什么，
他支支吾吾地從我手中搶走后捏在掌心里，下意識握拳放在心口：「沒……沒什么的?！?/p>
真夠他爹惡心的。我越想越氣，撓了撓被吊墜長時間觸碰后泛著輕微紅疹的胸骨處。
隨即摘下脖子上的項鏈扔在地上踩了兩腳，
沒由來的煩躁：「趙源那一下怎么不干死這個瘟神？那張臉我看一眼能兩天吃不下飯，
他最好是能自覺點趕緊滾，但凡有點腦子就能看出老子有多他爹惡心他……」我一晃眼，
發(fā)現(xiàn)他就站在不遠(yuǎn)處。樸素的衣著也掩飾不住出挑的那張臉蛋，還是如夜一般黑的劉海下，
是他震驚無措而顫動的深邃眼眸。我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扯了一下，很疼。鄧于錦手里，
還提著好幾本嶄新的書。那是我給他去交醫(yī)藥費的時候，他支支吾吾地說不知道怎么還我錢，
我瞥見他手邊的書，隨口一提：「給我送書吧，什么書都行?！刮也恍枰裁瓷莩奁?，
他也就不用把自己微乎其微的生活費擠出來用在我身上了。現(xiàn)在我倒是收到了。
他丟在我腳邊的?！噶譁Y，你是這么想的？」還真是榆木腦袋，
非得讓人把話擺在臺面上才能聽懂。我垂下眼眸，很罕見地沒有因為他朝我扔書這件事發(fā)火，
只是變成了因為心虛而惱羞成怒：「對，可以滾了？」「你又騙我？」
我瞇起眼睛咧開嘴帶著玩味嘲諷:「你不喜歡我騙你？給子戀愛過家家游戲你不是最喜歡嗎？
你實在憋得慌我也可以花錢找個男人陪你?。糠凑悴痪妥詈眠@一口嗎？」
周遭又是一片簇?fù)碇业某靶β?。「林淵??！」我被他這一吼也上火了，
撿起地上的書就往他身上扔過去：「你他爹跟誰大小聲呢？！」
只是沒想到這本書砸得那么剛好，最硬的書角砸到了他的唇角。被砸的地方開始淌起鮮紅，
但他連挪都沒挪一下。通紅的眼眶，死死盯著我的眼眸，蒼白而陰郁的臉，
以及輕到幾乎是被風(fēng)吹進(jìn)我耳朵的那句破碎的:「晚了。」
那時候的我以為他的這句話只是不再想原諒我。直到我那把賭輸了全部家產(chǎn)的爹，
在拮據(jù)的日子里難得給我買了一身好衣服，
把迷迷糊糊的我推給已經(jīng)成為 A 市赫赫有名的商業(yè)新貴鄧于錦面前。我才知道我錯了。
是啊，我記得以前他就學(xué)習(xí)很好，記性也好得詭異。他根本沒打算放過我。
5傭人幾乎是輕柔地卸下了我的腳銬。
因為我的腳踝已經(jīng)被金屬過敏引起的紅疹撓到皮膚潰爛，
即使裹上紗布也依然是白里泛著紅的。鄧于錦摸了摸我面無表情的臉，
睫毛顫動：「你要是早點這么聽話，也不至于這樣。」我抬眼看他，就只是看著。
「寧愿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也要和我犟到底嗎？只要你乖乖待在這里，
我什么都能給你……你還不懂嗎？」他捏著我的肩膀，輕輕搖晃，
像是要給我什么鄭重的承諾一樣，我一個字也沒聽進(jìn)去：「我沒有騙過你?！?/p>
我笑了:「咳咳……咳咳哈哈哈哈哈……你把我折騰成這個鬼樣子，你費盡心思把我捆住，
你讓我乖乖待在你這棟囚籠里？」我的手摸上他的脖頸，然后撫上他的臉，
即使用盡全力也是軟綿綿的，有些羞辱般地給了他一巴掌：「你他媽做夢呢？」
他的臉被我輕柔的力道撇到一邊去。說我不怕死也好，我本來也沒怕過：「早就說了，
老子從來沒喜歡過你。我就奇怪了，我到底是你的誰？
需要你這么一次次的孜孜不倦地來求證？鄧于錦，你賤不賤?。俊顾豢赡芾ξ乙惠呑?。
誰料下一刻我的發(fā)根一陣刺痛，雙唇抵上溫?zé)岬娜彳洝Ｋo捏著我的下頜，我疼得松了牙關(guān)。
幾乎算得上掠奪，窒息間我嘗到了一絲血腥味。直到只剩力竭后的喘息，
他掐著我的脖子：「林淵，你給我記著……你就算是死，骨灰也要摻一半我的進(jìn)去?！?/p>
那低沉的警告，幾乎要刻進(jìn)我的骨髓。我不懂為什么他那么執(zhí)著。我也不信他會真的喜歡我。
他一定只是想報復(fù)我。就像我站在他的角度去想，
絕對不會喜歡上曾經(jīng)利用自己的感情羞辱過自己的人那般?！膏囉阱\，
你究竟要報復(fù)我到什么地步才能滿意呢？」「呵……」他笑了一聲，沉默了許久，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他手指夾著那抹忽明忽暗的光亮?！肝乙愫臀乙粯油?，我才滿意?！?/p>
我雙手撐起身子，疑惑地瞇著眼睛問：「你到底想要什么？」他唇邊吐出煙霧，
站起身緩步走出門外，語氣聽不出情緒：「你只要知道，你逃不開我的掌心?！?/p>
看著他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我突然想開口叫住他，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算了，
沒有談條件的資本。6也許是因為我的妥協(xié)，鄧于錦已經(jīng)允許我在豪宅內(nèi)到處走動了。
腳踝上的紅疹好了，疤痕卻還在。明明腳銬早就已經(jīng)摘下來了，
那一圈口的痕跡像是咒枷一樣，讓我覺得自由遙不可及。我還在望著窗外發(fā)呆，
身后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鄧于錦從背后擁住我：「今天要去公司一趟，不要亂跑?！?/p>
他輕輕在我脖頸處吻了一下才走。
這種場景隨便拉個外人來看都會覺得我是被千嬌萬寵的金絲雀。
但脖子上遮不住的掐痕和四肢的淤青從來沒有消散過。只要他稍微抬起手，
我就會下意識地躲開，他會拉著我的手腕，眼眸亮得驚人：「你怕我？」
然后把我的手覆在他臉上：「你敢動手嗎？」以此觀察我的反應(yīng)取樂。但我真的動手了。
給了他結(jié)結(jié)實實的一巴掌。他只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然后站在原地笑了，什么也沒說，
甚至……還覺得新奇。我被嚇到了。那天整晚我一直想他到底要用什么手段報復(fù)我。
戰(zhàn)戰(zhàn)兢兢了一夜后結(jié)果什么也沒發(fā)生。此刻我看著窗外他走出門的背影，
他轉(zhuǎn)頭對上窗戶里我的視線，對著我擺擺手，走了。鄧于錦很多東西變了，
但走路姿勢還是沒變，我過去常常注視的背影和眼前的重疊。那種一個人也可以走得很好，
把所有人甩在身后的那股天生的傲氣，真的很扎眼。讓人惡心，讓人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