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聽罷心聲,氣得牙癢。
這小子,還是為攢錢跑路!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就釋然。
沒直接要錢,算你有分寸!
“準(zhǔn)了!但課業(yè)不可荒廢,再逃學(xué),咱就永遠(yuǎn)禁你足于宮中!”朱元璋點頭道。
朱允熥驚喜萬分,沒想到真成了!
未開府的皇孫不得隨意出宮,有了這手諭,簡直如虎添翼!
“謝皇爺爺!”
他忙跪下磕頭。
朱元璋看著真心實意磕頭的孫子,嘴角一抽:想跑?沒門!
朱允熥換了便服,迫不及待出宮。
可他不知,剛出宮門,便有人向朱元璋稟報。
朱元璋氣得牙疼,卻只能忍著。
這可是親孫子,咬碎牙也得咽!
曹國公府。
李景隆看著管家送來的細(xì)鹽訂單,嘴角直抽。
一斤定價十五兩,竟還有酒樓商行爭相預(yù)訂!
一天就爆單,兩萬斤!
再過幾日,觀望的商人再下單……
嘶!
李景隆腦仁疼。
高利潤真是要命的誘惑!
“家主,外面有位黃公子求見!”門房稟報。
“黃公子?”李景隆皺眉,應(yīng)天府有姓黃的府邸嗎?
“不見!”他擺手道。
話音未落,門口傳來戲謔聲:“曹國公不歡迎我???”
朱允熥笑呵呵邁入。
“?。 ?/p>
李景隆驚得跳起,震驚地看著朱允熥。
“吳……”
見朱允熥使眼色,他忙改口:“黃公子!快,上茶!”
屏退下人,李景隆跪下:“臣李景隆,拜見吳王殿下!”
“別來虛的!以后宮外我叫黃公子,別說漏嘴,不然饒不了你!”朱允熥瞪眼道。
“明白!”李景隆忙點頭。
“事情辦得如何?”朱允熥直入正題。
“鹽山已買下,城外租了隱蔽宅院?!崩罹奥」Ь创稹?/p>
“曹國公辦事利索,果然沒找錯人!”朱允熥笑道。
李景隆效率如此之高,堪稱大明草包戰(zhàn)神的生意奇才!
可見,人才放對位置,方能大放異彩。
上一世,建文帝用李景隆打仗,簡直暴殄天物!
“殿下,這是訂單?!?/p>
李景隆遞上預(yù)訂單。
朱允熥一看,眼睛瞪圓:“這么多?”
“殿下,這還只是部分,還有人觀望。”李景隆笑道。
朱允熥倒吸涼氣,人為財死,果然不假!
“嘖嘖,真不怕死!”他喃喃道。
“殿下多慮了,訂單多以酒樓名義,官府許可酒樓囤鹽,千八百斤無礙?!?/p>
“用得快,官府查不到?!崩罹奥〗忉?。
“記下訂單后銷毀,別留痕跡。”朱允熥叮囑。
“殿下放心,查不到咱們頭上!”
李景隆猶豫道:“只是這么多訂單,殿下能生產(chǎn)嗎?”
朱允熥拍他肩膀,豪氣道:“沒聽過那句話?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chǎn)!”
“皇爺爺已準(zhǔn)我隨時出宮,產(chǎn)量你不用愁!”
李景隆嘴角一抽,心道:皇帝老爺子怕是盯著你呢!
等你攢夠錢,怕是要全被沒收!
“陛下真疼殿下?!崩罹奥「尚?。
“哪有爺爺不疼孫子的!”朱允熥擺手,“帶我去宅院看看!”
李景隆領(lǐng)他到城外一處隱蔽三進(jìn)宅院,院中還挖了地洞,以防被查。
“老李,你也太謹(jǐn)慎了!”朱允熥無奈道。
“殿下,小心無大錯!”李景隆賠笑,心道:你沒事,我可得保命!
皇帝早警告過,親孫子沒事,外甥孫可未必!
“院子滿意嗎?”李景隆問。
“滿意!夠大夠隱蔽!”
朱允熥掏出圖紙:“找人照這做三十套設(shè)備,再找可靠工人?!?/p>
李景隆一看,驚道:“這是您寢宮那提煉細(xì)鹽的工具?”
“對!放大版,每套一次可提煉二百斤!”
李景隆倒吸涼氣:“一天可提煉幾次?”
“結(jié)晶需時間,一天最多三次。”
“三次?!”李景隆震驚,“三十套,一套一天六百斤,三十套就是一萬八千斤!”
“想多了,原料從鹽礦石提煉粗鹽費時,一天最多產(chǎn)兩三千斤粗鹽?!?/p>
“折合細(xì)鹽,一個月也能產(chǎn)六萬斤!”李景隆驚嘆,“近十萬兩白銀?。 ?/p>
朱允熥一愣,隨即嫌慢:“一個月十萬兩,太慢了!得二十萬才夠跑路!”
“啥?十萬兩還慢?”李景隆傻眼。
“應(yīng)天城買家有限,不如賣到外地,老李你路子多……”
李景隆嚇得跪下:“殿下饒命!外地風(fēng)險太大,臣玩不轉(zhuǎn)!”
他心道:皇帝盯著呢,你別作死!
“咳,一個月十萬兩也行。”朱允熥訕笑,心想:掙夠錢就跑,至于老李,皇帝應(yīng)該不會砍他吧?
“謝殿下體恤!”李景隆感恩戴德。
“安排人開山,運石到院子,砸碎備好,我來調(diào)鹵水析粗鹽?!?/p>
“殿下放心,已安排妥當(dāng)!”
朱允熥滿意點頭:這手下能干又謹(jǐn)慎,不坑他還真有點舍不得!
李景隆擠出苦笑,心道:殿下你玩這么大,我得趕緊向皇帝匯報!
“殿下,累了吧?去茶館坐坐?”
“好!”
朱允熥想看看大明百姓生活。
應(yīng)天城在朱元璋高壓下,官府效率極高,治安良好,街頭小販吆喝聲此起彼伏,頗為安逸。
“殿下,前面茶樓有唱曲的?!崩罹奥⌒Φ?。
朱允熥點頭,茶不好喝,聽曲倒不錯。
“李景隆!你這孫子干啥去!”
忽有人拍李景隆肩膀,嚇得他一跳。
扭頭一看,是藍(lán)玉!
“大將軍,你差點嚇?biāo)牢遥 ?/p>
“武人膽子這么小,丟你爹的臉!”藍(lán)玉揶揄。
“藍(lán)大將軍,今日倒清閑?!敝煸薀仔呛桥ゎ^。
“?。〕妓{(lán)玉拜見……”
藍(lán)玉未及下拜,被朱允熥拉?。骸皠e暴露身份,我現(xiàn)在是黃公子?!?/p>
“黃公子,您怎出宮了?”藍(lán)玉忙改口,瞪了李景隆一眼。
李景隆無奈:你冒出來,我哪來得及說!
“皇爺爺恩準(zhǔn)我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倒是大將軍,五軍都事府沒事了?”朱允熥打量藍(lán)玉,見他孤身一人,穿著低調(diào),哪有昔日策馬長街的囂張?
“黃公子,我如今腦袋都快沒了,哪有心思坐堂!”藍(lán)玉苦笑。
“治河不易?!敝煸薀装櫭肌?/p>
“去茶館說吧,街上人多嘴雜。”李景隆提議。
三人要了雅間,藍(lán)玉一坐下便訴苦:“殿下,上次您幫我過了土司那關(guān),誰知陛下又給我出個治河的難題!”
“別急,集思廣益,總有辦法。”朱允熥安慰。
“殿下,黃河治理千年難題,堵疏結(jié)合,年年修堤,年年垮!陛下這是要殺我!”藍(lán)玉滿面愁容。
朱允熥聞言,若有所思。
李景隆卻瞪大了眼:藍(lán)玉破土司的策略竟是朱允熥出的?
那策略震懾朝野,連陛下都贊不絕口!
這草包怎可能有如此才華?
若他不是草包,滿朝文武豈不都成笑話?
等等,陛下追問藍(lán)玉背后高人,又讓自己幫朱允熥販鹽……
嘶!
細(xì)思極恐!
陛下定知朱允熥非草包!
縱容他販鹽,莫非在暗中扶持?
難道……陛下有意立吳王?
李景隆心跳加速,覺得自己窺破了驚天秘密!
朝堂之上,滿朝文武皆稱頌淮王朱允炆仁厚儒雅,應(yīng)對皇帝問政,言辭流暢,條理清晰,令人嘆服。
可誰又能想到,那位看似碌碌無為的吳王殿下朱允熥,平日里在朝中只知點頭附和,哈欠連天,竟隱藏著驚世之才!
破土司之亂、精煉細(xì)鹽……這些壯舉,哪一件不是震懾朝野的奇功?
李景隆端起茶盞,目光在藍(lán)玉與朱允熥之間游移,最終低垂眼簾,掩飾內(nèi)心的波瀾。
他窺見了吳王殿下的秘密,卻不敢輕易開口。
從朱允熥平日的表現(xiàn)來看,他似乎有意隱藏鋒芒,不愿讓人知曉他裝瘋賣傻的真相。
然而,藍(lán)玉與朱允熥的交談卻未避諱李景隆,這意味著什么?
莫非吳王殿下已將他李景隆視為心腹之人?
嘶……細(xì)思之下,李景隆心頭一震,若他所料不差,陛下有意立吳王為儲君!
如此一來,他李景隆身為吳王的財務(wù)重臣,豈不就是未來的從龍之臣?
爹!當(dāng)年您追隨洪武大帝,成就從龍之功;如今您兒子也將成為皇太孫的股肱之臣!
李景隆強壓內(nèi)心的狂喜,身子卻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可就在此時,他猛然驚覺一事——在皇帝未明言之前,他必須小心翼翼,平衡與朱允熥及皇帝之間的微妙關(guān)系。
只要皇帝不開口,他便得裝聾作啞,哪怕心知肚明,也絕不能多言半句。
否則,知道得太多,恐有殺身之禍!
陛下這是在試煉吳王殿下??!
李景隆暗自倒吸一口涼氣,恨自己為何如此聰慧。
若他是個懵懂之人,根本參不透這些玄機(jī),也就不必如此提心吊膽了!
這爺孫倆,簡直是在折磨他??!
砰!
突然,朱允熥猛地一拍桌子,嚇得李景隆險些魂飛魄散。
“殿下,您這是何意?”藍(lán)玉卻神色淡然,望向朱允熥。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區(qū)區(qū)拍桌何足懼哉?
“殿下,您嚇?biāo)牢伊?!”李景隆心有余悸,悠悠說道。
“藍(lán)玉,我想到治理黃河的妙策了!”朱允熥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殿下,您果真有法?”藍(lán)玉原本平靜的神情瞬間激動,聲音微微顫抖。
李景隆亦是滿臉震驚,暗忖:這也太離奇了吧!
土司之亂已讓滿朝文武束手無策,您卻輕松化解。
如今這黃河水患,千年難題,您若也能一舉解決,怕不是圣人再世?
“不信?”朱允熥笑意盈盈,斜睨藍(lán)玉。
“殿下的智慧,臣心知肚明!只是黃河水患,千年難題,古往今來多少圣賢明君殫精竭慮,集思廣益,尚無一勞永逸之策,殿下您……”藍(lán)玉欲言又止。
“藍(lán)玉,我問你,治河防洪的根本之道是什么?”朱允熥笑問。
“治水之法,無外乎疏堵并舉,古今皆然。方法早已明確,只需依地形筑堤引流即可?!彼{(lán)玉答道。
“然而,理想雖好,征調(diào)民夫修筑堤壩,疏導(dǎo)水流,卻總擋不住洪水之勢,堤壩稍受沖擊便毀?!彼{(lán)玉無奈搖頭。
他自接到皇帝的死命令,便知自己難逃一劫,卻仍苦讀古籍,鉆研治河之術(shù)。
一個武將,竟要去研究治水,實在是難為他了。
朱允熥聞言,笑道:“既然治河之理相通,關(guān)鍵就在于堤壩,對否?”
“正是!堤壩不牢,引流溝渠再寬,水勢不減,堤壩一沖即毀?!彼{(lán)玉嘆道。
“所以,治理黃河的根本,在于堤壩的堅固與否,對不對?”朱允熥再問。
“只要堤壩足夠堅韌,黃河水勢再大,也沖不垮,便可護(hù)我大明子民安寧,對不對?”朱允熥笑意更深。
藍(lán)玉下意識點頭,卻覺殿下之言似有廢話之嫌。
忽地,他似有所悟,雙眼瞪如銅鈴,緊緊盯著朱允熥。
他深知吳王殿下的才華,絕不會無的放矢!
如今殿下提及治河關(guān)鍵在于堤壩,莫非……
“殿下,您有辦法?”藍(lán)玉激動萬分。
李景隆亦震驚不已,若吳王真能解決此難題,那可是功在社稷,利澤千秋!
到時皇帝立吳王為儲君,只需將此事公之于眾,滿朝文武必?zé)o二話。
便是淮王朱允炆,也無話可說!
“既然治河的關(guān)鍵在于堤壩的堅固,我們只需打造堅不可摧的堤壩即可!”朱允熥笑道。
“殿下,臣也曾想過此法,但世上哪有如此堅韌的材料?以往筑堤不過用干草、泥土、石頭填充,水勢一沖,便土崩瓦解?!彼{(lán)玉嘆息。
“若有種材料,能讓堤壩堅如長城呢?”朱允熥笑問。
“殿下莫非說笑?”藍(lán)玉驚愕。
朱允熥笑而不語,轉(zhuǎn)向李景隆道:“去取筆墨紙硯來!”
“是!”李景隆連忙照辦。
片刻后,筆墨紙硯齊備,朱允熥揮筆寫下一個配方。
“此物名曰水泥,用它澆筑堤壩,只需一日晾曬,便能凝固如城墻,堅不可摧,便是火炮轟擊也難損分毫!”
“此法可徹底解決堤壩易毀之患!”
“水泥原料不過石灰石、黏土等,遍地可取?!?/p>
“依一定比例,以水混合石灰石、黏土、鐵粉、煤,即可制成。”
朱允熥將寫好的配方遞給藍(lán)玉。
“此紙上記有大致配比,你可命工匠調(diào)制,一日后便可凝固?!?/p>
藍(lán)玉顫抖著接過紙張,凝視上面的配比,半信半疑。
“殿下,這些材料如此尋常,混合后真能堅如城墻?”
“自然!正因材料易得,水泥筑堤之法才可推廣全國?!敝煸薀仔Φ?。
“這水泥,當(dāng)真連火炮都轟不開?”藍(lán)玉咽了口唾沫,再次確認(rèn)。
“你即刻命工匠調(diào)配,明早水泥凝固后,可試以火炮轟擊?!敝煸薀椎?。
“殿下,您所言皆真?”藍(lán)玉激動不已。
“你說呢?”朱允熥笑答。
“我這就去尋工匠!”藍(lán)玉見朱允熥神色篤定,不再遲疑,告罪一聲,急匆匆離去。
藍(lán)玉走后,李景隆聰慧地閉口不提水泥之事,更不問土司之亂,只當(dāng)一切未聞。
朱允熥亦心照不宣,未再提及。
二人又商議一番細(xì)鹽之事,朱允熥便悠然回宮。
而他未曾料到,剛回宮不久,李景隆便悄悄進(jìn)了奉天殿。
“吳王果真如此說?”朱元璋聽完李景隆稟報,眉頭緊鎖。
“回陛下,臣不敢欺瞞。殿下確曾命臣利用人脈,將細(xì)鹽銷往外地,臣已婉拒?!崩罹奥」虻胤A道。
“哼!這小子嫌錢賺得慢!”朱元璋氣得轉(zhuǎn)圈。
“應(yīng)天府還不夠他折騰,還要賣到外地去!”
他料定這孫子是想干一票大的,撈足銀子后跑路!
這臭小子!
若咱不是皇帝,不用顧忌皇家顏面,定將你吊起來打!
“行了,知道了!以后無事不必來報!”朱元璋煩躁地擺手。
“陛下,那賣鹽的銀子……”李景隆試探問道。
“咱懶得管了!讓吳王自己折騰,幾個月后再來報賬!”朱元璋心道,私鹽利潤再高,幾個月也賺不了多少。
“?。勘菹?,要不臣向您稟報細(xì)鹽的定價與每日產(chǎn)量?”李景隆道。
“別說了!再聽咱非被這孫子氣死!”朱元璋怒道。
李景隆訕訕一笑,心道:若陛下知曉定價與產(chǎn)量,怕是要臣每日來報賬了。
“還有事?”朱元璋見李景隆還跪著,皺眉問道。
“無事了?!崩罹奥⊙壑橐晦D(zhuǎn),決定不提朱允熥與藍(lán)玉會面之事。
皇帝若想知道,自會知曉。臣子多嘴,歷來為君王所忌。
“沒事就滾!”朱元璋不耐煩地?fù)]手。
“臣告退?!崩罹奥」硗讼?。
不久,錦衣衛(wèi)指揮使蔣瓛自陰影中現(xiàn)身。
“陛下。”蔣瓛恭敬道。
“咱孫兒真說水泥堅如城墻?”朱元璋沉聲問。
“吳王殿下確如此說,藍(lán)玉已命工匠研制,依殿下所言,明日便可見成效?!笔Y瓛答道。
“若水泥真如他所言,天下百姓有福了!”朱元璋感慨。
“有了堅固堤壩,合理引流,大明將永無黃河水患之憂!”
“蔣瓛,你如何看咱孫兒吳王?”朱元璋問道。
蔣瓛心頭一震,深知評說皇子皇孫乃大忌。
“陛下,臣不敢妄言?!笔Y瓛跪地。
“讓你說便說,敢抗旨?”朱元璋沉聲道。
蔣瓛深吸一口氣:“陛下,臣觀吳王殿下聰慧絕倫,才思敏捷,具經(jīng)世濟(jì)民之才,亦有憐憫蒼生之仁。”
說完,蔣瓛低頭不敢再言。
“你倒說得坦誠。聰慧絕倫,咱看在眼里;憐憫蒼生,咱卻未見!”朱元璋冷哼。
“咱看他只想獨善其身!”
“宮外之事可安排妥當(dāng)?”朱元璋又問。
“回陛下,一切妥當(dāng)。城外制鹽宅院四周,皆購置妥當(dāng),住進(jìn)錦衣衛(wèi)。吳王殿下一出宮門,便有嚴(yán)密保護(hù)?!笔Y瓛答道。
“很好!莫讓吳王離開錦衣衛(wèi)視線!”朱元璋沉聲道。
……
藍(lán)玉徹夜未眠,盯著工匠配制水泥,澆灌成型,方匆匆趕赴早朝。
“藍(lán)玉,可有良策?”朝政議畢,朱元璋漫不經(jīng)心問道。
“啟稟陛下,臣得一物,名曰水泥,凝固后堅如鋼鐵,用以筑堤,可解黃河水患!”藍(lán)玉出列稟道。
雖水泥墻尚未完全成型,出于對朱允熥的信任,他仍大膽進(jìn)言。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疑惑。
水泥?何也?
莫非藍(lán)玉為保命,胡編亂造?
“水泥?何物?咱怎未聽聞?”朱元璋皺眉。
“臣等亦未聞!”群臣齊聲道。
“淮王,你可知水泥?”朱元璋看向朱允炆。
“皇爺爺,孫兒不知。聽其名,似水與泥之漿,如何能堅如鋼鐵?恐是大將軍急功近利,聽信讒言?!敝煸蕿晒暤?。
朱元璋不置可否,轉(zhuǎn)向朱允熥:“吳王,你可知曉?”
朱允熥不假思索:“回皇爺爺,孫兒從未聽聞!”
朱元璋聽?wèi)T了孫兒的謊言,早已不以為意。
藍(lán)玉聞言,心中暗贊吳王撒謊之術(shù)高超,裝得一副草包模樣。
“劉三吾,你熟讀史書,可知水泥?”朱元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