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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弈的舅父是吏部尚書,掌管大乾的財政。
然而他卻知法犯法,貪污受賄。
我?guī)椭诱引R罪證后,
彈劾張尚書的奏折便如飛雪一般簌簌而下。
皇帝震怒,把他關入大牢,聽候發(fā)落。
我知道,這只是皇帝的權衡之術。
之前蕭承弈搶奪黨項邊境五城,戰(zhàn)勝歸來,氣焰太過囂張,
皇帝便打壓蕭承弈,扶持太子一派,繼續(xù)坐觀虎斗。
皇宮門口,蕭承弈攔住我,神色陰沉:
“你還真是太子忠心的狗啊!”
我向他拱手行禮,并未回話。
“大膽!你竟敢對本王無禮!”
太子抬手攔住他:“七皇弟這是怎么了?”
“是因為張尚書貪污受賄的事而惱羞成怒?難不成,皇弟與這件事有關嗎?”
蕭承弈咬牙,最終甩手離開。
太子提醒我:“近日要多加小心?!?/p>
我點頭應好。
蕭承弈這人睚眥必報,必然會對我出手,
沒想到我才剛出皇宮不久,
便有五六個黑衣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朝我殺來。
我心頭一跳,急忙朝原路跑去。
剛剛我和太子在那分開,只要找到太子就有救了。
這群黑衣人像是訓練有成的死士,速度極快,動作干凈利落。
危急時刻,是沈青梧突然出現,救了我一命。
她不愧被譽為大乾第一女將軍,以一敵六仍然不落下風。
有一人朝我殺來,我慌忙應對,被他刺中要害。
劇痛襲來,鮮血從傷口不斷涌出。
我眼前一黑,竟昏過去。
“謝懷遠!”
沈青梧一驚,出招越發(fā)狠辣,
本想留下個活口,然而那人早已咬破口中的毒藥。
她急忙帶我回將軍府,喚來太醫(yī)幫我醫(yī)治。
我醒來時,她正緊緊地握著我的手,眼中泛紅,十足緊張。
“太醫(yī)來看過,你的傷口不嚴重,休息一個月便好。”
她伸手,想拂開我額邊的鬢發(fā)。
我側過頭,避開她。
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多謝沈將軍出手相助,只是......”
我不解:“成婚時,你與蕭承弈糾纏不清。而我們和離后,你卻對我余情未了?!?/p>
“這對你我而言,都不好?!?/p>
半晌,她才開口解釋:“是我錯了,我沒看清自己的真心?!?/p>
我靜靜直視前方:“但一切已晚,你即將成為七皇妃?!?/p>
“我們之間的事情已成了過去?!?/p>
說罷,我便不顧她的阻攔,打算起身。
“我想回去養(yǎng)傷,好得快一些。”
她身形一頓,終是點頭:“好,我等會派人送你回去。”
沈青梧向來行事利落,
為何在感情上時常優(yōu)柔寡斷、猶豫不決?
算了,還是養(yǎng)傷為上,
太子那邊積壓的事務還很多呢,
我沒空傷春悲秋,陷于男女情愛。
太子得知我受傷后,讓我呆在家中好好修養(yǎng)。
這日,范淑倩帶著自己做的糕點前來看我。
“謝大哥,你可好些了?”
她拿出自己買來的傷藥,神色擔憂:
“謝大哥,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p>
“自然,我要是太久沒回去,你大哥準懷疑我在偷懶?!?/p>
范淑倩輕笑出聲。
沈青梧走進時,正好看到眼前一幕。
她挑眉:“倒是我打擾兩位的興致了?”
她懷里還抱著孩子。
范淑倩有些尷尬,急忙站起身:
“您誤會了,我只是來看看謝大哥的傷勢。我、我先走了?!?/p>
我點頭,目送她離開。
突然,孩子哭出聲來。
它可能是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有些不安。
但轉頭見到我時,突然展開了笑顏。
我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沈青梧看到眼前一幕,柔情漸生。
她把孩子放到我的懷里:
“上次昭明在睡覺,剛好錯過?!?/p>
“她大了不少,卻還記得你。”
我伸手,輕撫她的小臉,不自覺地感嘆道:
“昭明?好名字,她長得像你?!?/p>
她抬眼看我,眼神有些困惑。
“你忘記了,我們幼時曾見過面?!?/p>
她不解,我便提醒他:“當時我和父母跟著沈老將軍一路到京城。”
“你還曾找我,說以后要教我騎馬......”
“原來是你啊!”
她恍然,既而感慨:“原來我們的緣分在那時就開始了?!?/p>
我們之間難得有這么溫和的談話。
不過——
我把孩子遞給她:
“郡主還小,不該隨意帶出府。時間不早,你該回去了”
她聲音發(fā)緊,有些壓抑:
“我?guī)Ш⒆舆^來看看你,怕你想它......”
我嘆了口氣:“見過這次之后,以后別再見了?!?/p>
“畢竟,她的父親是七皇子?!?/p>
而你的丈夫,也是七皇子。
我們不該見面的。
既然關系已經斷了,別再藕斷絲連,糾纏不清只會徒惹風波。
她失落地垂下眼,表情有些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