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離。
8. 天道算什么，敢管我上班？
全球性的“宕機”，只持續(xù)了三分鐘。
三分鐘后，所有人都恢復(fù)了正常。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不記得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只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醒來后，神清氣爽，仿佛靈魂都被洗滌了一遍。
但有些人，卻永遠地，留在了那個夢里。
華爾街，那棟摩天大樓里。
神父和那一眾金融巨頭，軟軟地癱倒在地上。他們沒有死，甚至身上沒有任何傷痕。
但他們的眼睛，卻變得空洞、無神，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
他們的“因果”，已經(jīng)被姜璃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從這一刻起，他們對于這個世界來說，變成了“不存在”的人。他們會被所有人遺忘，包括他們的親人。他們將像孤魂野鬼一樣，在自己曾經(jīng)建立的帝國里游蕩，卻再也無法對這個世界，產(chǎn)生任何一絲一毫的影響。
這，比死亡，是更殘酷的懲罰。
而那場席卷全球的輿-論風(fēng)暴，也以一種戲劇性的方式，戛然而止。
因為人們發(fā)現(xiàn)，那些曾經(jīng)在電視上痛斥天元集團的“專家”、“學(xué)者”，突然之間，全都改了口風(fēng)。
“經(jīng)過我們嚴(yán)謹(jǐn)?shù)目茖W(xué)論證，‘天元環(huán)’不僅無害，反而能促進大腦發(fā)育，延年益壽！”
“那場‘神諭直播’，是上帝對人類的啟示！天元集團，是神在人間的代言人！”
沒有人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蝗晦D(zhuǎn)變。
只有姜璃知道，她在那三分鐘里，順手修改了一下那些人的“認知”。
從此，天元集團，在全球范圍內(nèi)，被徹底“神化”。
無數(shù)的信徒，開始對姜璃進行頂禮膜拜，各種各樣的“天元教”應(yīng)運而生。
對于這些，姜璃依舊不置可否。
凡人的信仰，對她來說，毫無意義。她需要的，不是信徒，是“坐標(biāo)”。是那些能夠承載她力量，幫她穩(wěn)定這個“新道場”的……節(jié)點。
楚家，就是她選中的第一個節(jié)點。
在見識了姜璃神鬼莫測的手段后，楚云山再無二話，恭恭敬敬地，將楚家守護了千年的“靈脈”，雙手奉上。
那是一條位于楚家老宅地底三百米深處的，細小得如同發(fā)絲的靈脈。它散發(fā)出的靈氣，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在姜璃眼中，這卻是無價之寶。
她以靈脈為核心，布下了一個巨大的“周天聚靈大陣”。陣法啟動的瞬間，整個城市，乃至方圓百里的天地靈氣，都開始以一種肉眼不可見的方式，向這里匯聚。
天元集團總部，那座由“母玉”構(gòu)成的核心陣列，也與地脈相連。
從此，“天元網(wǎng)絡(luò)”的能量源，不再是天地間那些游離的、稀薄的能量，而是有了真正的“根基”。
整個網(wǎng)絡(luò)，變得更加穩(wěn)定，也更加……強大。
“老板，我們現(xiàn)在，幾乎可以控制全球所有的電子設(shè)備了?！绷憧粗鴶?shù)據(jù)后臺，興奮地說，“只要您想，您可以讓全世界，在一秒鐘內(nèi)，退回到石器時代?！?/p>
“格局小了。”姜璃搖了搖頭。
控制電子設(shè)備，只是最低級的應(yīng)用。
她真正在做的，是以“天元網(wǎng)絡(luò)”為媒介，以“地球靈脈”為根基，將自己的“道”，融入到這個世界的底層規(guī)則之中。
她在……重塑天道。
她要做這個世界，唯一的……神。
然而，她的行為，也終于，引起了一個“存在”的注意。
一個比梵蒂岡的“圣言”，比華爾街的資本，更古老，更強大的“存在”。
——地球天道。
那是一個晴朗的午后，姜璃正在辦公室里批閱文件。
突然，窗外的天空，暗了下來。
不是烏云蔽日的那種暗，而是一種……從規(guī)則層面上的“抹除”。仿佛“光明”這個概念，被從世界上，暫時刪除了。
一股浩瀚、威嚴(yán)、不帶任何情感的意志，降臨了。
那股意志，沒有形狀，沒有聲音，但辦公室里的一切，都開始“扭曲”?？臻g在折疊，時間在錯亂。桌上的保溫杯，在一瞬間，經(jīng)歷了從誕生到腐朽的全過程，化為一捧粉末。
林伯文和零，如果在這里，會在一瞬間，被這股意志，碾壓成最基本的粒子。
但姜璃，只是平靜地抬起頭。
“終于來了嗎？”她淡淡地說。
她知道，這是這個世界本身的“免疫系統(tǒng)”，在試圖清除她這個“病毒”。
那股浩瀚的意志，向她傳遞了一個信息。
【越界者，抹殺?！?/p>
簡單，直接，不容置疑。
這是“天”的意志。是這個世界，至高無上的……規(guī)則。
換做任何一個其他的修真者，哪怕是化神期的存在，在這股意志面前，也只有俯首稱臣，甚至被同化、抹殺的份。
但姜璃，只是笑了。
“抹殺我？”
她緩緩地站起身，萬年古井無波的眼眸中，第一次，燃起了滔天的戰(zhàn)意。
“區(qū)區(qū)一個剛剛從沉睡中蘇醒的，連自我意識都不完整的‘星球意志’，也配審判本座？”
她伸出手，對著那片“黑暗”的天空，虛虛一握。
“本座沉睡萬年，不是怕了誰?！?/p>
“只是覺得，這世間，太過無趣?！?/p>
“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到了點樂子……”
她眼神一凜，身上那股屬于元嬰老祖的，毀天滅地的氣息，毫無保留地，沖天而起！
“天道算什么？”
“敢管我上班？”
轟——！
那片被“抹除”了光明的黑暗天空，被她這一道氣息，硬生生地，撕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陽光，重新照耀大地。
那股浩瀚的意志，如潮水般，退去。
不是被擊敗，而是一種……本能的，對于更高級別存在的……恐懼和……臣服。
姜璃收斂氣息，天空恢復(fù)了晴朗。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覺。
但姜璃知道，這只是一個開始。
她與這個世界“天道”的博弈，才剛剛拉開序幕。
她要做的，不是與它對抗。
而是，徹底地，將它……吞噬，融合。
成為，新的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