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山路上疾馳,后面的追兵緊追不舍。顧凌霄的駕駛技術很好,在彎彎曲曲的山道上如履平地。
"他們想要什么?"我緊握著座椅,看著后視鏡里越來越近的車燈。
"證據。"顧凌霄簡潔地回答,同時猛打方向盤,汽車幾乎貼著懸崖邊滑過一個急彎,"只要這些證據存在一天,他們就寢食難安。"
突然,后面?zhèn)鱽順屄?,子彈擊碎了后窗玻璃?/p>
"趴下!"顧凌霄大喊。
我立刻彎腰趴在座椅上,玻璃碎片灑了我一身。
"媽的!"顧凌霄罵了一句,從車里拿出一把槍,"詩雨,握好方向盤!"
"什么?我不會開車......"
"就保持直行!"顧凌霄已經把槍伸出窗外,對著后面的追兵開火。
我顫抖著握住方向盤,努力保持汽車直行。顧凌霄的槍法很準,幾槍就把最前面那輛追兵的輪胎打爆了。
那輛車立刻失控,撞在了路邊的護欄上。
"漂亮!"我忍不住叫道。
但剩下的幾輛車依然在追趕,而且似乎叫來了支援。前方出現了路障,幾輛車橫在路中間,完全堵死了去路。
"完了,前面被堵住了。"我絕望地說。
顧凌霄卻冷靜地觀察著地形:"詩雨,系好安全帶。"
"你要干什么?"
"沖過去!"
顧凌霄猛踩油門,汽車像瘋了一樣沖向路障。就在即將撞上的瞬間,他突然打方向盤,汽車沖下了旁邊的斜坡。
我尖叫著閉上眼睛,感覺整個人都要被甩出去了。汽車在草坡上連續(xù)翻滾了幾圈,最后重重撞在一棵大樹上才停下來。
我的頭暈得厲害,感覺有血從額頭流下來。
"詩雨!詩雨你怎么樣?"顧凌霄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
"我...我還活著......"我勉強睜開眼睛。
顧凌霄的頭部也在流血,但他顧不上自己的傷勢,正在檢查我有沒有受重傷。
"能走路嗎?"他問。
我試著動了動手腳,除了有些撞擊傷外,應該沒有大礙:"應該可以。"
"那我們得快點離開這里。"顧凌霄拿起證據盒子,拉著我下了車。
山坡上傳來腳步聲,追兵們已經追下來了。
"這邊!"顧凌霄指著一個方向,"那里有個山洞,我們先去躲躲。"
我們跌跌撞撞地往山洞跑去。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還有手電筒的光線在四處搜索。
終于,我們鉆進了一個狹窄的山洞。洞口被灌木叢遮擋,從外面很難發(fā)現。
我們蹲在洞里,大氣都不敢喘。外面的搜索聲持續(xù)了半個多小時,才漸漸遠去。
"他們應該走了。"顧凌霄小聲說道。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后發(fā)現我們兩個人擠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里,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你受傷了。"我看到顧凌霄額頭上的血跡,心疼地伸手想為他擦拭。
"小傷,沒事。"顧凌霄卻抓住我的手,"詩雨,你今晚真的很勇敢。"
"我只是不想死。"我苦笑道,"顧凌霄,我們這樣做值得嗎?為了一些十年前的證據,把命都搭上......"
"值得。"顧凌霄認真地看著我,"不僅是為了給你爸爸報仇,也是為了阻止更多的人受害。你知道軍火走私會造成多大的危害嗎?"
我搖搖頭。
"這些武器可能會流入恐怖分子手中,可能會被用來發(fā)動戰(zhàn)爭,可能會殺死無數無辜的人。"顧凌霄的語氣變得沉重,"你爸爸發(fā)現這個集團,就是想阻止這些悲劇發(fā)生。現在他死了,這個責任就落在我們身上。"
我看著顧凌霄堅毅的側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這個男人,為了正義可以不顧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
"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我問。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然后聯系我的人。"顧凌霄看了看表,"凌晨三點了,我們再等等,確保外面安全了再出去。"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忍不住問道:"顧凌霄,你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手下?"
顧凌霄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我這些年一直在軍方的特殊部門工作,專門負責打擊跨國犯罪。你爸爸的案子只是我接手的眾多案件中的一個。"
"特殊部門?"
"類似于特種兵,但更隱秘。"顧凌霄解釋道,"我們的存在是絕密的,連家人都不知道我們在做什么。"
"所以你這十年都在執(zhí)行任務?"
"對。從伊拉克到阿富汗,從索馬里到敘利亞,哪里有危險我們就去哪里。"顧凌霄的語氣很平靜,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直到去年,我終于搜集到足夠的線索,證明你爸爸的死確實另有隱情。"
我心中五味雜陳。原來這十年來,顧凌霄一直在刀尖上跳舞,隨時可能喪命。
"你后悔嗎?"我問,"如果當年不查這個案子,你現在應該過著安逸的生活。"
"不后悔。"顧凌霄轉過頭看著我,"如果不查清楚這件事,我怎么有臉面對你?你爸爸對我那么好,把你托付給我,我卻連他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是你也沒有義務......"
"我有。"顧凌霄打斷我,"詩雨,你忘了我們小時候的約定嗎?我說過要保護你一輩子。"
小時候的約定......
我想起了那個夏天的黃昏,我們在梧桐樹下拉鉤發(fā)誓的情景。他說要娶我為妻,要保護我一輩子。我還笑他幼稚,說小孩子的話不算數。
沒想到,他竟然真的記了這么多年。
"顧凌霄......"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噓。"他突然示意我安靜,"有腳步聲。"
我們立刻屏住呼吸,只聽見洞外傳來細微的腳步聲,還有壓抑的說話聲。
"他們肯定在這附近,繼續(xù)搜!"
"老大,要不要叫直升機來?"
"不行,動靜太大會引起注意。就這樣搜,一寸一寸地搜,挖地三尺也要把他們找出來!"
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這些人居然還沒有放棄搜索,而且聽起來來了更多的人。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顧凌霄緊緊握住了我的手,在我手心里寫字:"相信我。"
我點點頭,緊緊回握住他的手。
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都要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