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許,你沒事吧?”馬大姐跑過來,遞給她一塊濕毛巾。許寧霜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發(fā)抖,
腎上腺素退去后的虛脫感席卷而來。她接過毛巾,機械地擦著手上的血。
她緩緩說道:“馬姐,我沒....沒事....”“你剛才那一下真專業(yè)。
”馬大姐贊嘆道,“要不是你,那人可能撐不到手術?!痹S寧霜牽強地笑著,沒說話。
她知道自己剛才太冒失了,但看到有人受傷,身為醫(yī)者的本能讓她無法袖手旁觀?!靶≡S,
你去更衣室換件衣服吧!”馬大姐體貼地說,“我那兒有備用的。
”許寧霜來到狹小的更衣室,只有一個簡易淋浴和幾個鐵皮柜子。
許寧霜用冷水沖洗著手臂上的血跡,冰冷的水讓她冷靜下來。
她在心里警告自己:“從今往后必須要更加小心,
不能再暴露系統(tǒng)之前獎勵我的醫(yī)療急救知識了?!睋Q好衣服出來,
許寧霜察覺后勤處的人看她的眼神都變好了——多了幾分尊重和好奇。午飯時間,
周景晨沒出現(xiàn),只托護士帶來口信說手術還沒結束。下午的工作平靜許多,
許寧霜補了兩件病號服,又幫一位老干部太太修補了絲綢圍巾。
老太太對她精巧的手藝贊不絕口,硬塞給她兩塊錢小費。
“這.....我不能收.....”許寧霜推辭道。老太太不容拒絕道:“給你就拿著!
下次我還找你?!痹S寧霜只能無奈地收下了老太太的好意,微微俯身道:“謝謝您的信任!
”下班時分,周景晨終于出現(xiàn)了。他看起來很疲憊,白大褂上還有血跡,
但眼睛明亮地看著許寧霜?!笆中g成功了。”許寧霜松了口氣,說:“太好了。
”“你.....”周景晨欲言又止,“今天表現(xiàn)得很專業(yè)。
”許寧霜心虛地低著頭:“我....我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運氣好。
”周景晨開口說:“你今晚有空嗎?我教你騎自行車?!边@個轉折讓許寧霜愣了一下:“啊?
?”“總不能一直讓我載你吧?”周景晨揚起嘴角,“縣醫(yī)院后面有片空地,
很適合練習自行車。”夕陽西下,縣醫(yī)院的自行車棚旁,許寧霜緊張地抓著車把手。
周景晨穩(wěn)穩(wěn)地扶著后座說:“別怕,有我在呢!”許寧霜一個古代女子,
哪兒見過自行車這個玩意兒。不過好在她聰明,學什么東西都比較快。她深吸了口氣,
雙腳踩上踏板?!皩?,繼續(xù)保持平衡?!敝芫俺康穆曇艉芙?,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畔。
自行車歪歪扭扭地前進,許寧霜全身緊繃。拐彎時,車子突然傾斜,她驚呼一聲,
連人帶車一起摔進了旁邊的麥田里。麥穗沙沙作響,許寧霜仰面朝天,周景晨半壓在她身上,
兩人的臉近在咫尺。夕陽的余暉照在他的輪廓上,睫毛在臉上投下細長的陰影。
許寧霜再次聞道他身上的消毒水與汗水的混合氣息,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草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