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是滬爺?shù)墓ぞ呷恕8咧刑嫠荚?,大學給他當保姆,畢業(yè)后還要替他管理公司。
直到今天,我還要放棄千萬級的商業(yè)合同,為他的片刻風流買單。滬爺隨手將酒杯摔在地上,
命令我打掃現(xiàn)場。而他的金絲雀,則一絲不掛地在床上嬌嗔:“姐姐能下樓幫我買避孕藥嗎?
萬一懷了寶寶……”指甲掐進掌心,我表面笑著答應,下樓卻徑直報了警。“警察嗎?
我要舉報我丈夫嫖娼?!睖麪斂傉f我是他家的寄生蟲,嫁給他就得發(fā)揮價值。但這次,
我不想再忍了。因為一個小時前,鹿氏集團的親子鑒定報告,已經(jīng)靜靜躺在我的郵箱里。我,
確實是鹿氏集團當年走丟的大小姐。1半小時后,幾名警察破門而入。我的公婆緊隨其后,
金絲雀容琴琴見狀,尖叫著用被子捂住自己。這是公婆的總統(tǒng)套房,我的丈夫胡思遠,
為追求刺激,竟帶著宋琴琴在這里尋歡作樂。婆婆當場嚇暈過去,公公胡衛(wèi)國面色鐵青,
指著胡思遠怒罵:“你好大的膽子!玩女人玩到我床上了!”今天是他的六十五歲壽宴,
警車鳴笛停在門口時,來賓們面面相覷?!鞍?!不是這樣的!
”胡思遠提起褲子跪在胡衛(wèi)國面前,哭眼抹淚間,瞥見了站在暗處的我。他瞬間失了理智,
沖上來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昂?!你不就是想逼我離婚嗎?報警算什么本事?!
”“笑荷!你也太過分了!小遠從小就乖!為了離婚,你竟敢造謠小遠嫖娼?
”婆婆醒轉(zhuǎn)過來,立刻幫腔。我陳述事實:胡思遠不僅玩女人,
還逼我放棄千萬合同給他擦屁股。本以為一向明事理的公婆這次會看清他的真面目,
站在我這邊。沒想到,他們竟真信了胡思遠這倒反天罡的鬼話!于是,
我因“報假警”被警察帶走了。所以說,無論我作為“女兒”還是“兒媳”做得再好,
他們也永遠不會偏袒我這個沒有血緣的外人。臨走時,一向溫和的婆婆像變了個人,
指著我的鼻子咒罵:“小遠說得果然沒錯,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讓他娶了你,
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我懶得再辯解。被警察銬走時,面對眾人的指指點點,
心中最后一絲留戀,終于煙消云散。2按律我該被行政拘留五日,然而第二天下午,
警察就把我放了出來。剛走出警局大門,就看見胡思遠一臉得意地站在遠處嗤笑,
原來是等著看我笑話。“花點小錢就把你弄出來,你不該好好謝謝我?”他挑眉,
習慣性地伸手想攬我。我狠狠一肘將他撞開?!昂?,給你臉了是吧!”他又想抬手扇我。
這次,他的手腕被我死死攥住,動彈不得。“你動我一下試試!看清楚,這里是警局門口!
”“呵,胡笑荷,”胡思遠氣極反笑,“告訴我,是不是攀上哪個野男人了?
以前弱得像只兔子,現(xiàn)在有人撐腰,硬氣了?”“對啊?!蔽翼樦脑?,
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那張白嫩的臉瞬間氣成了豬肝色,單手指著我,
嘴角抽搐:“行啊胡笑荷!你不是想離婚嗎?我成全你!”“我倒要看看,離開了我,
光靠你那野男人,你怎么在滬城立足!”說完,他扔下我轉(zhuǎn)身上車。車窗緩緩降下,
坐在副駕的宋琴琴,對我投來輕蔑的嘲笑。副駕都有人了,還裝模作樣給誰看?
我在心里咒罵,鼻子卻止不住發(fā)酸。很久以前,我和這個混蛋,也曾有過情分。高中時,
他會因為別人辱罵我沒爹媽跟人干架;國外留學,他擔心我被種族歧視,
特意買下我打工的餐廳,把老板換成華人??刹恢螘r起,維系這段感情的,
似乎只剩我一人?;楹笏ㄌ炀频兀废沦€債十多億。作為妻子,我為了幫他還債,
輾轉(zhuǎn)于各個商業(yè)活動,高強度應酬,忙得腳不沾地。他不僅沒有半句關心,
還開著豪車跑到宋琴琴的大學高調(diào)示愛。那時我剛把債務清平,病倒在醫(yī)院。
他和宋琴琴的親密照在熱搜上掛了一周,我躺在病床上,一夜又一夜地失眠。起初他安慰我,
只是玩玩,找找年輕的感覺。我也自欺欺人,想著男人都想找刺激,只要他最終能收心就好。
結果卻是胡思遠一步步踐踏我的底線,變本加厲地惡心我。我不打算再忍了。
連老天都看不過眼,那封親子鑒定,就是老天爺為我鋪好的退路。
3我立刻訂了去京市的機票。鹿家的地址早已發(fā)到郵箱。抵達京市這天是端午節(jié)。往年,
宋思遠總會裝模作樣拉我回胡家吃飯,可這次,一個電話都沒有。連公婆那邊,
也是死一般的沉寂。對所謂的親生父母,我其實沒抱多少期待。鹿家,
不過是我翻身的跳板罷了。接機的是我哥鹿崇,身形挺拔,一身正氣。為了能一眼認出我,
他事先將我的照片看了無數(shù)遍。見我拘謹,鹿崇一路上主動噓寒問暖,
渾厚的京腔讓我倍感親切。坐上紅旗車,半小時后,車子停在市中心一座恢弘的四合院內(nèi)。
剛下車,還沒來得及細品這磅礴大氣,親生父母就老淚縱橫地撲上來,緊緊抱住我,
一聲聲呼喚我的小名。我的小名叫咬咬,真名本是鹿音。母親黎曼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說家里當年看管不周,才讓我落到人販子手里。這一丟二十多年,竟相隔天南地北。
父親鹿和川大手一揮,發(fā)誓定要好好補償這些年的虧欠?!澳愀缏钩鐬榱苏夷悖?/p>
大學志愿二話不說報了軍校,就想著以后當警察找妹妹……” 而現(xiàn)在,
哥哥鹿崇已是國內(nèi)最年輕的少校。從有記憶起,我就習慣了自己是棵野草。尤其爺爺去世后,
那種漂泊無依的感覺更加強烈。在胡家,我得到的關愛,永遠捆綁在胡思遠身上。
他討公婆開心,公婆會順帶多看我兩眼。他惹公婆生氣,公婆不僅會把怒火發(fā)泄到我身上,
還會責罵我沒帶好“弟弟”。作為野草,我以為自己夠苦了。未曾想,萬里之外,
竟有這么多人為了尋找我,煎熬了這么多年。我來之前,鹿和川已調(diào)查過我的檔案。
得知我被胡家擅自許配給胡思遠,他又氣又惱:“滬城胡家娶到我鹿家的閨女,
真是天上掉餡餅砸頭上了!”然而鹿和川的惱怒只持續(xù)了片刻。
因為他把胡思遠的背調(diào)資料快翻爛了,也找不出一點污點,不僅品行端正,
還是個難得的商業(yè)奇才。殊不知,胡思遠光鮮的一切,都是我這些年苦心包裝的結果。
酒過三巡,鹿和川抓住我的手,要讓胡思遠立刻飛過來,商量接手鹿氏集團的事。
“爸媽年紀大了,你哥又是軍官,鹿家這千億家產(chǎn),
以后還是得托付給你和思遠打理……”我面露難色,剛想開口,
手機屏幕冷不丁刷新出婆婆的朋友圈。
:“端午一家人在一起包粽子才有意義”配圖:胡思遠和公婆各自舉著一個包好的粽子擺拍。
眼尖的我,一眼就看見照片最遠處,穿著圍裙逗貓的宋琴琴!
這萬箭穿心的畫面讓我渾身發(fā)冷,忍不住顫抖。既然你們根本沒把我當一家人,
那也別怪我撕下你們的遮羞布!“不用了,爸?!蔽掖驍嗨?,“我打算離婚了。
”4猛灌了幾口酒,我如同傾倒苦水般,將胡思遠那些齷齪事全盤托出。
酒精上頭的我不再克制情緒,胡思遠那丑陋不堪的形象,瞬間在親人面前暴露無遺。
我哥氣得咬牙切齒,罵他是畜生。我爹更是摔碎酒瓶,命令管家安排飛機,
揚言要立馬上門打死那個混蛋!慶幸有人撐腰的同時,這陣仗也讓我有些心驚。
“我不僅要打死這個人渣,他們胡家以后也別想好過!”眼看父親怒火攻心,
我趕忙扶住他:“爸,女兒有自己的打算?!比齻€月后,我不僅要和胡思遠離婚,
還要讓他們?nèi)一谇嗄c子!我懇求爸媽暫時保密我的身世,這是計劃的關鍵一環(huán)。一個月后,
在我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大哥鹿崇陪我一同返回滬城。5離開京市前幾天,
我就一直收到員工發(fā)來的求救信息。在我和胡思遠翻臉后,他趁我不在滬城,
撤掉了我手頭的項目投資,甚至要開除我的整個團隊!那是我親自投資的奶茶項目,
品牌國民好感度極高,入駐滬城高端商場的計劃即將落地。我趕到公司時,
幾名骨干正抱著紙箱辦理離職手續(xù)。“沒經(jīng)過我的允許,我看你們誰敢開除他們!
” 我怒火中燒,闖進人事辦公室吼道。全公司都知道,
這些年公司基本靠我一人親力親為在管理。我不僅是公司總經(jīng)理,更是胡氏集團的老板娘。
辦公室里的十幾名員工齊刷刷站起來,噤若寒蟬。我以為他們是向我致歉,沒想到,
他們是在向宋琴琴鞠躬問好?!八慰偙O(jiān)早上好!”兩個月前還見不得光的金絲雀宋琴琴,
如今竟搖身一變,成了胡氏集團的人力資源總監(jiān)。他們對她的服從如同排練過,
既讓我憤怒又覺得可笑?!八慰偙O(jiān),我的員工,誰也不能隨意開除。辛苦你撤銷辭退流程。
” 我一向就事論事。宋琴琴卻笑得意味深長:“胡總說了,公司不要沒有留學經(jīng)歷的員工。
”這分明是沖著我來的!我團隊的人都是經(jīng)驗豐富的得力干將,現(xiàn)在突然卡學歷,簡直荒謬!
胡思遠幼稚到為了跟我斗,連公司利益都不顧了!懶得和她糾纏,我轉(zhuǎn)身闖進胡思遠辦公室。
平時他根本不來公司,但為了看我丟丑,今天竟破天荒地泡起了茶?!昂歼h,
我們之間的事,能不能別牽連無辜?” 我試圖講清這些員工和項目的重要性。
可他充耳不聞,直接將一紙離婚協(xié)議摔在我臉上?!澳悴皇且x嗎?協(xié)議擬好了,簽字,
然后滾出公司?!薄板X你就別想了。胡家養(yǎng)你這么多年,靠著胡氏,你也撈了不少資源吧?
凈身出戶是你最好的選擇?!睉{什么我凈身出戶?“如果我不簽呢?
” 我也有底氣和他爭到底?!澳蔷凸怨曰丶耶斈愕娜毺?。至于你的員工,
我會挨個清退,讓他們在滬城待不下去!” 胡思遠說得云淡風輕,
仿佛我離開對公司毫無影響。他似乎真把我在事業(yè)上的成就,當成了他自己的。
為了不連累員工,我攥緊離婚協(xié)議,電光火石間,心生一計:“前段時間我去京市出差,
和鹿氏集團的董事長共進了晚餐。”“鹿氏很欣賞我,三個月后會親臨滬城舉辦晚宴。
”“他很期待合作,打算給胡氏商場投資。如果你現(xiàn)在急著趕我走,那晚宴,我就不去了。
”話音落下,計劃在腦海中初步成型。三個月后的鹿氏晚宴,我將公開身份。
鹿家對胡家的投資,就當報答他們這些年的養(yǎng)育之恩了。離婚而已,我不想鬧得太難看。
至于胡思遠做的孽,自有報應。我攤手靠在沙發(fā)上,故作鎮(zhèn)定。胡思遠聽完,陷入了沉默。
對他而言,若能得到鹿氏的投資,他繼承人的位置就穩(wěn)了。
可想到成功又要依附眼前這個“有野男人”還敢翻臉的女人,他又渾身不自在。思忖片刻,
胡思遠最終不情不愿地答應了。宋琴琴抱著一沓文件進來,嘴上匯報工作,
眼睛卻死死釘在我身上。怎么,還沒上位就開始忌憚原配了?我覺得膈應,冷笑著離開。
沒幾分鐘,就聽見宋琴琴嬌嗔埋怨。透過半開的百葉窗,她正像條蛇攀坐在胡思遠腿上扭動,
毫不避諱?!八趺催€不走?這女人連報警都干得出來,我繼續(xù)在這上班,
她不得扒了我的皮?!”她故意拔高音調(diào):“我氣壞了身子看你怎么辦?
到時候要是……”宋琴琴以為我會恨得牙癢,其實我早就不在意了,只覺得無比晦氣。
6看來,胡思遠這次是真遇到“真愛”了。他從小就暴戾乖張,只是從未在長輩面前顯露。
我與胡思遠相處二十多年,在他面前稍有不慎,臉上就會多道傷痕。可宋琴琴這樣逼宮,
他竟毫不生氣,還放下太子爺?shù)纳矶魏逅?。不僅容忍她在公司囂張跋扈,
為了不讓我給她“穿小鞋”,這個游手好閑的太子爺竟也每天準時打卡,陪她吃午飯逛商場。
認識宋琴琴之前,我以為他只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女人只是消遣的玩具。
直到看見他和宋琴琴,我才明白,是我錯了。哥哥鹿崇見我每天郁郁寡歡,
遞給我一沓私家偵探拍的照片。原來宋琴琴敢在公司鬧,是因為她懷孕了。
看著照片上胡思遠小心翼翼攙扶宋琴琴出入婦產(chǎn)科的身影,我終于繃不住哭了。
原來那天讓我去買藥,并非玩笑??晌液秃歼h這些年,他在床上都未曾碰我。
他曾經(jīng)告訴我,他討厭小孩子?,F(xiàn)在卻放任宋琴琴懷孕,照片上他那開懷大笑的樣子,
更不像是裝的。心灰意冷之下,我搬出了和胡思遠同居的大平層。找了個周末,去了公婆家。
我從小在那里長大,爺爺送我的東西還在臥室里,現(xiàn)在我要全部拿走。留學后,
那間房便上了鎖。再次打開門,映入眼簾的卻是嶄新的嬰兒房。我呆立原地,
窒息般的痛苦扼住喉嚨,眼淚大顆大顆滾落。房間里再也沒有我的痕跡,
我的東西全都不見了。那一刻,報復的種子深埋心底。不讓胡思遠這個爛人付出代價,
對不起我這些年所有的付出!以鹿家小姐的身份和他好聚好散?不可能了!“小姐,
東西……都被夫人燒掉了?!蓖鯆尩脑?,直接給我與胡家的關系判了死刑。燒掉?
我二十多年的回憶,對胡家來說只是垃圾嗎?爺爺對我的愛,也是垃圾嗎?我手足無措,
蹲在房門口失聲痛哭。從花園散步回來的婆婆看到我這副模樣,
清了清嗓子:“你都要和小遠離婚了,我們家自然不會留著外人的東西。
”“孤兒的東西留在這兒,影響胡家養(yǎng)胎,不燒掉,整個家都要跟著晦氣!
”婆婆沒說養(yǎng)胎的是誰,但我清楚這嬰兒房是為宋琴琴準備的。一時間,
我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才能聽到如此逆天的話。我明白,從小到大,
婆婆從未視我為女兒。當年爺爺將我配給胡思遠時,她差點和公公離婚;成為胡家兒媳后,
我扶持胡思遠打理公司,也沒能讓她高看一眼。錯的從來不是我,可你們?yōu)楹芜B是非都不分,
做得如此絕情?“媽?”我紅著眼,試圖爭辯,“毀掉原配的房間,
燒掉原配的東西給私生子布置嬰兒房……傳出去,不怕人笑話嗎?”她可以輕視我,
但總得為胡家的名聲想想吧?“私生子也比你生的高貴!”婆婆尖聲道,
“琴琴家是滬城有頭有臉的大戶,和小遠生的孩子,進得了胡家祠堂!”“我勸你,
要離就趕緊離!整個胡家都不待見你,何必死皮賴臉纏著我們?
”婆婆的每一個字都像尖刀捅進我心窩。原來我孤兒的身份,在她心里一直是根刺。行,
既然你們看不起我,那三個月后的鹿氏晚宴,身份揭曉那天,我要你們所有人悔恨終生!
我強壓情緒,不再辯駁。你們要趕我走,我走便是!就在這時,
宋琴琴穿著睡衣從二樓跑下來,氣沖沖地將一碗雞湯摔在王媽面前?!巴鯆?!
這雞湯你都做二十遍了,還是難喝得要死!做不好就給我滾蛋!”王媽是胡家的老傭人,
從小就被爺爺安排照顧我。沒想到我走后,她竟成了宋琴琴的出氣筒?!皩Σ黄鹎偾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