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一凜,我立刻閉嘴。再說下去真要死了。
"讀心術?"她瞇眼。
"差不多。"我隨口胡謅。
蘇婉兒盯了我足足十秒,突然笑了:"有意思。宗主會想見你的。"
車重新啟動。我靠窗裝睡,心跳如雷。
計劃有變。玄天宗提前入場,事情要復雜了...
與此同時,齊家別墅。
齊燁站在鏡前,慢慢擦掉臉上血跡。他的影子在鏡中扭曲,竟比本體高了半頭。
"月蝕..."齊燁輕聲道,"你醒了?"
鏡中影子咧嘴一笑:"那個齊墨...有意思..."
齊燁眼神漸冷:"他必須死。"
"不急..."影子低語,"先查查他怎么知道身世的...還有那份DNA..."
窗外,烏云遮月。
DNA結(jié)果出來的那天,齊家大宅靜得嚇人。
我坐在客廳真皮沙發(fā)上,盯著墻上那幅山水畫。前世我死后才知道,畫后面是個保險箱,里面裝著齊家最值錢的幾份地契。
"老爺回來了!"管家老陳喊了一嗓子。
齊老爺子大步進門,西裝筆挺,手里捏著個文件袋。他身后跟著齊燁和齊夫人——現(xiàn)在該叫她林淑娟了。齊燁臉色蒼白,眼下兩團青黑,估計這幾天沒睡好。
文件袋"啪"地摔在茶幾上。
"99.99%。"老爺子聲音發(fā)沉,"你確實是我兒子。"
林淑娟"哇"地哭出來:"這不可能!我的燁兒怎么會..."
"閉嘴。"老爺子瞪她一眼,又轉(zhuǎn)向我,"你母親呢?"
"死了。"我聳聳肩,"肺癌。三年前。"
其實那不是我生母。當年醫(yī)院抱錯后,她把我和齊燁調(diào)包了。這事兒我前世死后才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揭穿的時候。
老爺子眼角抽了抽:"叫什么名字?"
"李秀芬。紡織廠女工。"
我看見林淑娟明顯松了口氣。蠢貨,她以為我不知道真相?
"從今天起,你搬回來住。"老爺子起身,"二樓東側(cè)套房給你。老陳,帶他去。"
齊燁突然沖過來抓住我手:"弟弟!歡迎回家!"他眼眶通紅,聲音哽咽,演技真好。
我湊近他耳朵:"去年冬天,你雇的那三個打手,我已經(jīng)找到兩個了。"
他手指一僵。
"對了,"我提高聲音,"我睡東套間?那不是齊燁的畫室嗎?"
老爺子頭也不回:"讓他搬出來。"
齊燁笑容僵在臉上。東套間采光最好,還連著陽光房。前世那是他的地盤,我住在地下室改的傭人房里。
老陳帶我上樓時,小聲說:"墨少爺,您別跟燁少爺置氣。夫人最疼他..."
"知道。"我拍拍他肩。老陳是齊家少數(shù)對我還不錯的人,前世我餓肚子時,他常偷偷給我塞饅頭。
東套間比記憶中更寬敞。三間打通,帶獨立衛(wèi)浴和書房。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得滿室生輝。
"老爺說您先休息,晚飯時——"
"我自己逛逛。"我打斷他,"對了,我行李呢?"
"在門房。我這就..."
"不用。"我笑笑,"沒什么值錢東西。"
等老陳走了,我立刻鎖門,從內(nèi)兜摸出個小布包。里面就三樣東西:一張存折,一把鑰匙,和半塊玉佩。
玉佩是生母留給我的,青白色,雕著模糊的獸形。前世我被齊燁害死后,靈魂飄蕩時見過完整的玉佩——另半塊在齊家祠堂供著。
我摩挲著玉佩邊緣,突然手指一痛。一道血痕出現(xiàn)在指尖,血珠滲進玉佩紋路,那些雕刻突然亮起微光。
"果然如此..."我心跳加速。
前世我見過修煉者。蘇婉兒那種能徒手劈開鋼筋混凝土的,在玄天宗還算不上頂尖。而這玉佩里藏的,正是修煉功法。
我咬破手指,把血涂滿玉佩表面。血絲像活物般鉆入紋路,漸漸在空中凝成幾行字:
《銀月訣》·殘篇 天狼吞月,氣血逆行...
字跡只持續(xù)了幾秒就消散了。但足夠了——我過目不忘。
按照口訣,我盤腿坐地,嘗試引導體內(nèi)那股熱氣。前世飄蕩十年,我看過不少修煉者練功,基本原理還是懂的。
半小時后,我渾身被汗浸透,但指尖已經(jīng)能凝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白芒。我對著床頭燈一劃——
"咔嚓"燈罩裂了條縫。
"牛逼。"我咧嘴笑了。這才剛開始,等我練全了《銀月訣》...
敲門聲突然響起。
"墨少爺?夫人在餐廳等您。"
我看表,居然已經(jīng)晚上七點了。修煉起來時間過得真快。
餐廳里燈火通明。長桌上擺滿菜肴,但只坐了四個人:老爺子,林淑娟,齊燁,還有個戴金絲眼鏡的陌生女人。
"坐。"老爺子指指齊燁旁邊的位置。
我拉開椅子。齊燁沖我笑:"弟弟,這是周律師,來辦你的身份手續(xù)。"
周律師推來幾份文件:"齊墨先生,請簽字確認股權分配。"
我掃了一眼,冷笑。齊燁占股35%,我只有5%。前世也是這樣,只不過那時我傻乎乎簽了。
"爸,"我放下筆,"我記得齊家規(guī)矩是長子70%,次子30%?"
林淑娟筷子"啪"地拍桌上:"你算什么東西!燁兒從小在齊家長大,你——"
"閉嘴。"老爺子皺眉,"周律師,重新擬合同。兩人各30%,剩下40%我留著。"
齊燁臉綠了。我爽快地簽字。
"明天上午九點,公司董事會。"老爺子對我說,"帶你認識各部門負責人。"
齊燁突然說:"弟弟剛回來,不如先熟悉環(huán)境?我可以帶他..."
"一起去。"老爺子一錘定音。
晚飯后,我回房繼續(xù)練《銀月訣》。到凌晨三點時,已經(jīng)能感覺到體內(nèi)有股熱流在經(jīng)脈中游走。
突然,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我立刻收功躺下裝睡。門把手緩緩轉(zhuǎn)動,有人溜進來,在我床頭放了什么東西,又悄悄離開。
等腳步聲消失,我開燈一看——是杯熱牛奶。
聞了聞,有股淡淡的苦杏仁味。
氰化物。老把戲了。
我端著牛奶出門,徑直走到齊燁臥室前,一腳踹開門。
齊燁正坐在床上看書,嚇得一哆嗦:"你干什么?"
"哥,"我笑容燦爛,"看你熬夜,給你送杯牛奶。"
"我不喝!"他往后縮。
"別客氣。"我一把捏住他下巴,硬往里灌。他拼命掙扎,牛奶灑了大半,但還是咽下去幾口。
齊燁摳著喉嚨干嘔,臉色慘白:"你...你..."
"放心,死不了。"我拍拍他臉,"劑量最多讓你拉三天肚子。"前世他第一次下毒就是這樣,我太清楚了。
回到房間,我繼續(xù)修煉到天亮。齊燁果然沒敢聲張。
第二天早餐時,他臉色蠟黃,眼下烏青更重了。老爺子皺眉:"怎么了?"
"沒事..."齊燁虛弱地笑笑,"可能吃壞肚子了。"
我啃著三明治,沖他舉杯。他手一抖,咖啡灑了一身。
上午的董事會很精彩。齊氏集團高管們看我的眼神充滿好奇和算計。前世這些人都是齊燁的狗,沒少給我使絆子。
"關于城東地塊的開發(fā),"財務總監(jiān)說,"我們建議與司徒家合作..."
"不行。"我打斷他,"司徒家資金鏈有問題,上周剛抵押了三處房產(chǎn)。"
全場安靜。老爺子銳利的目光投向我:"你怎么知道?"
"查的。"我聳肩,"我還知道他們實際控制人是海外一個洗錢集團。"
這當然是前世記憶。司徒家半年后會暴雷,拖垮一堆合作伙伴。
"有證據(jù)嗎?"老爺子追問。
我掏出手機,發(fā)了條信息。片刻后,會議室大屏幕亮起,顯示出一系列銀行流水和合同掃描件。
這些都是前世齊家花了大力氣才查到的。
老爺子眼神變了:"繼續(xù)。"
兩個小時的會議,我精準點出三個潛在風險項目,還提出了改進方案。散會時,好幾個高管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帶上敬畏。
"下午三點,"老爺子臨走時說,"有個商業(yè)酒會,你跟我去。"
齊燁臉都扭曲了。這種高端酒會向來是他專屬舞臺。
中午我在公司餐廳吃飯時,一個女聲在背后響起:"齊先生?介意我坐這兒嗎?"
我抬頭,呼吸一滯。
蘇婉兒。
她今天穿了身職業(yè)套裝,長發(fā)挽起,比昨晚更干練。但那股若有若無的冷香沒變——前世我聞過,是玄天宗特制的斂息丹味道。
"玄天集團投資部,蘇婉兒。"她遞來名片,"我們集團對貴公司新能源項目很感興趣。"
我接過名片,指尖相觸時,一絲涼意竄入體內(nèi)。她明顯是故意的,在試探我。
"幸會。"我面不改色,"不過新能源是齊燁在負責。"
她微笑:"我們更看好您。"
有意思。玄天宗這是要站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