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fā)前夜，清瑤和趙匡胤并肩站在城墻上，望著遠處連綿的群山。夕陽西下，為兩人鍍上一層金邊。
"還記得我們剛來邊關時嗎？"清瑤輕聲道，"那時我還不會生火，差點把營帳燒了。"
趙匡胤微笑："記得?，F(xiàn)在你不僅能生火，還能用火牛退敵。"
清瑤也笑了："時間過得真快。"
一陣沉默后，趙匡胤突然道："清瑤，若此行有危險，你一定要先走。"
"不。"清瑤斬釘截鐵，"同生共死。"
趙匡胤轉(zhuǎn)身看她，眼中情緒翻涌："為什么？我們本只是政治聯(lián)姻，你沒必要..."
"一開始是。"清瑤打斷他，聲音輕柔，"但現(xiàn)在不是了。"
月光下，兩人四目相對。趙匡胤緩緩抬手，撫上她的臉頰："清瑤，我..."
"將軍！夫人！"親兵的喊聲打斷了他，"抓到個奸細，說有重要情報！"
帳內(nèi)，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跪在地上："小人乃吳越王府侍衛(wèi)，奉王妃之命來報信。徐敬業(yè)已起兵造反，扣押了王妃母子作人質(zhì)。王妃命小人拼死送信，求趙將軍救救小世子！"
清瑤心頭一緊："二姐現(xiàn)在如何？"
"王妃暫時無礙，但徐敬業(yè)揚言若朝廷派兵，就先殺世子！"
趙匡胤立即召集將領議事。眾人一致認為，應當即刻出兵平叛。但如何救出鳳儀母子，卻是個難題。
深夜，清瑤獨自在帳中沉思。趙匡胤進來時，她已換上一身勁裝。
"你這是..."
"我有個計劃。"清瑤目光堅定，"徐敬業(yè)不認識我，我可以扮作民女混入王府，先救出二姐和孩子。"
"不行！"趙匡胤斷然拒絕，"太危險了！"
清瑤握住他的手："夫君，這是我們救人的唯一機會。你率大軍正面吸引注意，我暗中行動。韓熙載熟悉吳越地形，可以協(xié)助我。"
趙匡胤知道她說得有理，卻難掩擔憂："若你有閃失..."
清瑤突然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一吻："我會平安回來。等一切結(jié)束，我有話對你說。"
趙匡胤怔在原地，待反應過來，清瑤已轉(zhuǎn)身出帳。他追出去，在星空下抓住她的手："清瑤，我也有話要說。"
清瑤回眸看他。
"我...我愛你。"趙匡胤終于說出心底的話，"不是作為丈夫?qū)ζ拮拥呢熑?，而是作為一個男人，深愛著一個女人。"
清瑤眼中泛起淚光，卻笑了："等我回來，我要聽你再說一遍。"
趙匡胤從懷中取出一枚銅錢，掰成兩半："這是我家傳的'壓勝錢'，一半給你，一半我留著。無論相隔多遠，它們終會重圓。"
清瑤珍重地接過半枚銅錢，又從頸上取下一枚玉墜："這是我娘的遺物，現(xiàn)在給你。答應我，一定要平安。"
兩人在星空下緊緊相擁，遠處傳來集結(jié)的號角聲。分別之際，趙匡胤突然拔劍，在地上劃出一道深痕："以此為誓，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清瑤也拔出短劍，在自己的掌心輕輕一劃，讓鮮血滴入那道劍痕："以此為誓，生死與共，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