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是身價過億的網(wǎng)紅。我卻只能撿她繼女喂狗的剩牛排充饑。我無奈之下選擇了直播賺錢。
“蠢貨！誰準你直播的？”我媽林蕙的尖叫刺穿耳膜，
“我剛在飯局上跟張總說你得了抑郁癥，需要靜養(yǎng)，你轉(zhuǎn)頭就上播乞討？
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她揪住我的頭發(fā)，將我的頭用力往車窗上撞。一下，又一下。
“媽……我餓……”肋骨的劇痛讓我連呼吸都帶著血腥味?！梆I？你這種賠錢貨就不該活！
怎么不跟你那死鬼爹一起去死！”她吼叫著，抬起手準備再給我一記耳光。
就在這時——“砰！”一聲巨響！我那死了五年的爹從天而降！1.車門洞開的瞬間，
灌進來的冷風讓我混沌的腦袋清醒了一秒。一只手，一只布滿厚繭卻無比有力的大手，
像鐵鉗一樣抓住了我媽揮下來的手臂。我媽的尖叫卡在喉嚨里，變成了一聲怪異的抽氣。
我透過腫脹眼皮的縫隙，看到了那張臉。一張我只在黑白相框里見過，
卻在夢里描摹了無數(shù)次的臉。剛毅，冷峻，下頜線的弧度像是刀刻出來的。是爸爸。
我死了五年的爸爸。這個認知像一道天雷，把我本就搖搖欲墜的世界劈得粉碎。
我媽的反應(yīng)比我快得多。她像見了鬼一樣，猛地縮回手，連滾帶爬地擠到駕駛座，
甚至來不及關(guān)上后座的車門?！鞍 ?！”一聲短促到極致的尖叫后，她一腳油門踩到底。
引擎轟鳴，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竄了出去，把我一個人，連同洞開的車門，甩在了原地。
爸爸沒有去追。他彎下腰，用那只剛剛鉗制住我媽的手，小心翼翼地把我從車里抱了出來。
他的動作很輕，可我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疼痛，特別是臉頰和手臂，火辣辣的，
像是被潑了硫酸。我疼得發(fā)抖，牙齒都在打顫。“別怕，晚晚，爸爸回來了?！边@句話，
像一顆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麻木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圈漣漪。我張了張嘴，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淚先掉了下來。他把我抱進另一輛停在暗處的黑色轎車里。
車內(nèi)溫暖，干燥，和我媽那輛充滿香水味和暴戾氣息的車截然不同。
我們到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房子，一個私人醫(yī)生早已等候在那里。
他動作麻利地為我處理傷口，消毒，上藥。整個過程，爸爸都站在旁邊，一言不發(fā)，
可我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像一座山，擋住了所有風雨。醫(yī)生走后，爸爸遞給我一杯溫水。
“晚晚，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讓你很難接受?！蔽遗踔c了點頭。其實，
從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無法接受任何“正?！钡氖虑榱??！拔迥昵?，我沒有死。
”他開了口，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澳菆鲕嚨?，是林蕙，也就是你媽媽，和她的情人，
現(xiàn)在你的繼父，張建海，一手策劃的。”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林蕙。張建海。
“她想和我離婚，我不肯。因為我發(fā)現(xiàn)，她一直在偷偷把公司的資產(chǎn)，
轉(zhuǎn)移到張建海的公司里。”“所以，他們制造了一場‘意外’，讓我‘被死亡’。這樣，
她就能名正言順地接管公司，和情人雙宿雙飛?！蔽沂掷锏乃斑旬敗币宦暤粼诘厣?，
摔得粉碎。溫水濺濕了我的褲腿，我卻感覺不到。我只覺得冷，一種從骨頭縫里滲出來的冷。
原來，我過去五年所承受的一切，都不是因為她偏心，不是因為我不夠好。而是因為我，
是她罪證的延續(xù)。是她背叛的產(chǎn)物。是我這張臉，和我爸爸太像了。所以她厭惡我，折磨我，
恨不得我從這個世界消失。那殘存的，最后一絲對“母愛”的幻想，在這一刻，
徹底化為齏粉。我沒有哭。只是抬起頭，看著我爸爸?！鞍?，我們該怎么做？
”2.“直接對抗，時機未到?！卑职肿谖覍γ?，給我削了一個蘋果。
“林蕙和張建海這五年，已經(jīng)把關(guān)系網(wǎng)織得很大了。我們需要證據(jù)，一擊致命的證據(jù)。
”他把削好的蘋果遞給我。“所以，晚晚，爸需要你……暫時回到那個家里去。
”我接過蘋果，狠狠咬了一口。果肉的清甜和傷口的刺痛混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異的感覺。
“我明白。”“你要像以前一樣，表現(xiàn)出對她的恐懼和順從。讓她相信，
你還是那個可以被她隨意拿捏的軟柿子?！薄鞍?，你放心?！蔽铱粗蛔忠痪?。
“我會是最好的演員?！鄙眢w的傷好了七七八八后，我主動回了那個所謂的“家”。一進門，
我就“撲通”一聲跪在了林蕙面前。眼淚說來就來，我抱著她的腿，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去直播丟你的臉，我不該那么不懂事，
你原諒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敢了！”林蕙穿著昂貴的絲綢睡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她沒立刻扶我，而是任由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芭?？現(xiàn)在知道錯了？”“知道了，媽，
我真的知道了！求求你別不要我！”我哭得更兇了，
把一個被拋棄邊緣的女兒的恐懼演得淋漓盡致。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悠悠地伸出手，
摸了摸我的頭?！靶辛?，起來吧。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樣子?！彼D了頓，話鋒一轉(zhuǎn)，
充滿了施舍般的優(yōu)越感?！爸e能改就好。你畢竟是我女兒，我還能真不管你？
就是你那個死鬼爹，把你生得這么一副上不了臺面的樣子，跟你一樣，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我攥緊了藏在袖子里的手。指甲掐進肉里，但我臉上依舊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笆?，
媽說的是。”“還有，你那個繼妹，張薇薇，比你懂事多了。你以后多跟她學學，
別整天陰陽怪氣的，讓人看了就煩?！睆堔鞭闭脧臉巧舷聛?，聽到這話，
得意地朝我揚了揚下巴。“媽，你別這么說姐姐。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她就是……從小沒爸教，野慣了?！焙靡挥浧恋木G茶刀。林蕙果然很受用，
拉著張薇薇的手，親昵地說：“還是我的薇薇貼心?！蔽业椭^，裝作羞愧難當。
心里卻在冷笑。很好，繼續(xù)說，說得越多越好。我領(lǐng)口別針上的微型錄音設(shè)備，
正忠實地記錄下這一切?；氐椒块g后，我立刻將錄音文件傳給了爸爸。之后的日子，
我徹底變成了那個“從前”的顧晚晚。膽小，懦弱，順從。
林蕙和張薇薇對我徹底放下了戒心，在家里的對話也越發(fā)肆無忌憚?！皨專?/p>
下個月的品牌方晚宴，你帶我去唄，別帶那個土包子了，她去了只會給你丟人?！薄爸懒耍?/p>
本來也沒打算帶她。對了，你爸那邊的賬，做得怎么樣了？別留下什么手尾?！薄胺判陌蓩?，
天衣無縫。誰能想到，我們兩家公司的流水，最后都能進同一個口袋呢？”這些對話，
全都被我藏在各處的設(shè)備錄了下來。機會終于來了。一天晚上，林蕙喝多了，
被張建海扶回房間。她的書房沒鎖。我像一只貓，悄無聲息地溜了進去。打開她的電腦，
心臟狂跳。我迅速找到了加密文件夾，輸入了張薇薇無意中說漏嘴的密碼——張建海的生日。
文件夾打開的瞬間，我屏住了呼吸。
《遠海集團資產(chǎn)轉(zhuǎn)移協(xié)議》、《關(guān)聯(lián)交易明細》、《稅務(wù)規(guī)避方案》……一個個文件名，
觸目驚心。我用手機飛快地拍下所有文件，然后清理掉所有痕跡，退出了書房?；氐椒块g，
我把照片發(fā)給爸爸。黑暗中，我看著自己的手。它不再發(fā)抖。3.“薇薇，
你這身裙子真好看，是媽新給你買的吧？”飯桌上，我夾了一筷子青菜，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張薇薇正在刷手機，聞言抬起頭，一臉理所當然?！爱斎涣?，這可是限量款。不像某些人，
只能穿地攤貨。”我像是沒聽出她的諷刺，
繼續(xù)用一種羨慕又帶著點天真的語氣說：“媽對你真好。我昨天……不小心看到媽在書房里，
對著一條鉆石項鏈發(fā)呆，那項鏈好漂亮啊，比你脖子上這條亮一百倍！
”張薇薇的動作停住了。“鉆石項鏈？什么樣的？”“就是……很大，很多鉆石，
放在一個絲絨盒子里。媽把它鎖進那個最里面的舊保險柜了?！蔽夜室鈮旱吐曇簦b作神秘。
“我還聽到媽自言自語，說什么‘這是留給薇薇最重要的嫁妝’，
還說‘比公司股份都值錢’呢?！边@句話，像一根火柴，瞬間點燃了張薇薇眼里的貪婪。
她扒飯的速度都快了許多?！笆菃?？我怎么沒聽媽說過?！彼焐险f著不信，
但耳朵已經(jīng)豎了起來。“可能媽想給你一個驚喜吧?！蔽业拖骂^，扒拉著碗里的米飯，
嘴角卻在無人看見的角度，微微勾起。魚兒，上鉤了。接下來幾天，
我能明顯感覺到張薇薇的焦躁。她總是有意無意地在書房門口晃悠，趁林蕙不在家，
就溜進去。我早就用一個偽裝成香薰燈的攝像頭，對準了那個舊保險柜。終于，
在一個林蕙外出參加活動的下午，好戲開場了。我待在自己房間里，
通過手機實時監(jiān)控著書房的畫面。張薇薇鬼鬼祟祟地溜了進去，直奔那個保險柜。
她先是嘗試密碼，試了她自己的生日，林蕙的生日，張建海的生日，全都失敗了。然后，
她開始不耐煩了。她從抽屜里找出了螺絲刀和錘子，開始又撬又砸。金屬碰撞的聲音，
即使隔著屏幕都顯得那么刺耳。保險柜紋絲不動。張薇薇徹底氣急敗壞了。
她一腳踹在保險柜上，開始破口大罵?！八览咸?！臭八婆！有什么好東西都藏著掖著！
”“說什么最疼我，都是騙人的！肯定是想留給顧晚晚那個小賤人！”“老不死的，
等我拿到公司，第一個就把你踢出去！”那些惡毒的，不堪入耳的咒罵，
清晰地通過攝像頭的話筒傳了過來。完美。我保存好這段完整的視頻，每一個角度，
每一個字眼，都清晰無比。然后，我用一張不記名的手機卡，注冊了一個新的郵箱。
將這段視頻，發(fā)送到了一個特殊的郵箱地址。那是林蕙公司最大的競爭對手，
那位副總裁的私人郵箱。地址，是爸爸給我的。第一顆棋子，已經(jīng)落下。接下來，
就等著它在棋盤上，掀起波瀾。4.平靜的日子沒過幾天，爸爸的一個電話，
將我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打得粉碎。“晚晚，你奶奶……病危了?！蹦棠淌俏以谶@個世界上，
除了爸爸之外，唯一的溫暖。爸媽“離婚”后，奶奶怕林蕙虧待我，總是偷偷塞錢給我，
給我做好吃的。后來林蕙發(fā)達了，搬進了別墅，就再也不許奶奶上門。
“需要做心臟搭橋手術(shù)，費用很高，大概要五十萬?！薄鞍?，錢的事你別管。”我掛了電話，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我不能再依靠爸爸。復仇是他的事，但拯救奶奶，
必須是我的事。我要用我自己的力量，堂堂正正地把奶奶從死神手里搶回來。
我重啟了塵封已久的直播賬號。鏡頭打開的那一刻，我沒有像以前那樣唱歌跳舞。
我只是安靜地坐著，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按蠹液?，我是顧晚晚?！薄敖裉扉_直播，
不是為了別的，是想救救我的奶奶?！蔽抑v述著我和奶奶的過往，
那些藏在記憶深處的溫暖細節(jié)。她如何在我被林蕙罰跪時，偷偷給我送來熱乎乎的饅頭。
她如何用她微薄的養(yǎng)老金，給我買新書包。她如何在我以為爸爸去世，哭得快要昏過去時，
抱著我說：“晚晚別怕，還有奶奶?！蔽业墓适?，我的眼淚，都是真的。
直播間的觀眾被我真摯的情感打動了。【妹妹別哭，我們幫你！】【已捐！
奶奶一定會好起來的！】【五十萬是吧？兄弟們，沖！】禮物和捐款像潮水一樣涌來，
后臺的籌款進度條飛速上漲。十萬，二十萬，三十萬……眼看五十萬的目標就要達成，
我看到了希望。我看到了奶奶康復的希望，看到了我能靠自己改變命運的希望。然而，
林蕙的電話，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邦櫷硗恚悻F(xiàn)在長本事了是吧？
敢利用你奶奶在網(wǎng)上要飯了？”“我告訴你，我林蕙的臉，絕對不能被你丟盡！
”電話被掛斷了。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半小時后，我的預感應(yīng)驗了。
各大新聞媒體的頭條，被一條緊急推送占據(jù)?！吨髽I(yè)家林蕙痛斥親生女兒，
揭露親情騙局！》我點開視頻。林蕙化著精致的妝容，坐在發(fā)布會的聚光燈下，
哭得梨花帶雨。“我真的沒想到，我的女兒，顧晚晚，會利用她病重的奶奶，進行網(wǎng)絡(luò)詐騙！
”她對著鏡頭，展示了一張五十萬的醫(yī)院繳費憑證?！澳棠痰氖中g(shù)費，
我今天早上已經(jīng)全額付清了！我本想低調(diào)處理，可我沒想到，我的女兒竟然背著我，
在網(wǎng)上發(fā)起籌款，消費大家的同情心！”“作為母親，我深感痛心和自責。
是我沒有教育好她。我在這里，向所有被她欺騙的網(wǎng)友，表示最誠摯的歉意！”她站起來，
深深鞠躬。發(fā)布會現(xiàn)場，閃光燈亮成一片。我的世界，則徹底陷入黑暗。手機開始瘋狂震動，
辱罵的私信和評論像海嘯一樣將我淹沒?！緹o良騙子！消費奶奶，你還有心嗎？
】【虧我還給你刷了禮物，真瞎了眼！】【把錢吐出來！詐騙犯！
】【建議平臺永久封殺這種人渣！】籌款平臺的官方通知彈了出來?！咀鹁吹挠脩?，
因您的籌款項目涉嫌欺詐，平臺已凍結(jié)所有資金，并將對您展開正式調(diào)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