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環(huán)節(jié)設在園林的水榭里,彩燈掛滿了回廊,映得湖面波光粼粼。
賓客們推杯換盞,氣氛正酣時,林棠突然提著裙擺跑上臺,一把搶走了主持人手里的話筒,對著臺下笑得狡黠:
“各位,我要爆料!”
她轉(zhuǎn)身指向剛走到臺邊的陸硯舟,眼里閃著促狹的光:
“某人當年為了學盤金繡,想給我奶奶留個好印象,硬是坐在繡繃前繡了三天三夜。
結果被我奶奶用繡花針扎了滿手的小洞,還嘴硬說‘不疼,這點小傷不算什么’,晚上卻偷偷躲在房間里涂藥膏,被我抓了個正著!”
臺下哄堂大笑,林奶奶更是笑得直拍桌子,指著陸硯舟說:
“這小子當時嘴可硬了!我說‘要不別學了’,他非說‘奶奶放心,我肯定學會’,結果第二天手指頭腫得跟胡蘿卜似的!”
陸硯舟無奈地搖頭,從林棠手里接過話筒,語氣寵溺又帶點“報復”的意味:
“那某人當年趁我不在家,偷喝我冰箱里的進口牛奶,明知道自己乳糖不耐受,結果拉了三天肚子,還賴我牛奶過期,非逼著我把一整箱牛奶都扔了。”
【哈哈哈哈!這是什么大型互相傷害現(xiàn)場!我喜歡!】
【乳糖不耐受還敢偷喝牛奶?林棠你是故意想搞事情吧!】
【他們怎么什么糗事都往外說啊!一點偶像包袱都沒有,我愛了!】
【救命!陸影帝說“拉了三天肚子”的時候,居然帶著點小得意?這是什么奇怪的寵溺方式!】
輪到切蛋糕時,三層高的奶油蛋糕剛被推上臺,林棠就趁陸硯舟分刀的功夫,挖了一大塊奶油抹在他臉上。
白色的奶油沾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襯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愈發(fā)深邃,竟有種反差萌。
陸硯舟剛要伸手反擊,就見林棠拿起一塊切好的蛋糕,對著鏡頭晃了晃,笑得像只偷腥的貓:
“這蛋糕可不是普通蛋糕哦!模具是我爺爺收藏的清代古董,做糕點的配方是我奶奶傳下來的,上面的糖霜是陸硯舟熬了三個小時的,甜得發(fā)膩——”
她說著,突然轉(zhuǎn)身,把蛋糕朝著臺下遞去:
“來,第一塊給粉絲!嘗嘗我們的手藝!”
現(xiàn)場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前排的粉絲激動得尖叫,伸長了手想要接蛋糕,后面的人也往前涌,保安連忙維持秩序。
頂流夫婦和粉絲搶蛋糕的畫面,被全球直播鏡頭忠實地記錄下來,實時圍觀的網(wǎng)友們笑得直打鳴。
陸硯舟一邊伸手護著林棠,怕她被擠到,一邊用紙巾幫她擦臉上沾到的奶油,眼底的笑意濃得化不開。
他就知道,他的小姑娘永遠都這么出人意料,卻又總能精準地撞進他心里最軟的地方。
【我酸了!居然能吃到影后親手做的蛋糕!這是什么神仙粉絲福利啊!】
【陸影帝護妻狂魔實錘了!都這時候了還想著給林棠擦臉!】
【這才是婚禮該有的樣子吧!熱熱鬧鬧的,像家人聚會一樣,一點都不端著!】
【突然覺得他們好真實啊……就像隔壁那對愛打鬧的小夫妻,太接地氣了!】
好不容易安撫好粉絲,晚宴也接近了尾聲。
就在賓客們以為流程即將結束時,林棠突然拉著陸硯舟跑上臺,對著樂隊打了個手勢。
伴奏緩緩響起,是一段溫柔的鋼琴曲,旋律有些耳熟。林棠拿起話筒,看著陸硯舟笑:
“這調(diào)子,你還記得嗎?”
陸硯舟一怔,隨即眼底泛起溫柔的漣漪。
這是五年前,她在巴黎的雨夜,蹲在街頭給他打電話時,隨口哼的調(diào)子。
當時信號不好,雨聲又大,他卻把那幾句模糊的旋律記了下來,后來找人譜成了完整的曲子。
“這是我填的詞,”林棠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來,帶著點緊張的微顫,卻格外清晰,“歌名就叫《傻子和祖宗》。”
她唱得不算好,甚至有點跑調(diào),尤其是到了高音部分,差點破音。
但陸硯舟就站在她身邊,配合地打著拍子,眼神專注得像是在看全世界最好的歌手。
唱到副歌部分,林棠正忘乎所以,陸硯舟突然接過她手里的話筒,笑著補充:
“當年在醫(yī)院,你以為我綁架你,穿著病號服從二樓跳窗逃跑,結果腳崴了,還硬撐著一瘸一拐地跑了三條街。
我在后面追,一邊追一邊笑,笑得肚子疼?!?/p>
“陸硯舟!不許說!”林棠瞪他,臉頰通紅,伸手去搶話筒,卻被他握住了手腕。
他的笑容漸漸收斂,握著她的手,對著鏡頭,也對著她,認真地說:
“但我更心疼??粗阋蝗骋还盏嘏?,怕你摔了,怕你被壞人欺負,怕你一個人撐不下去?!?/p>
“林棠,”他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以后不管你跑去哪里,我都會在后面跟著。這次不會再讓你崴腳了,也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臺下的掌聲和歡呼聲瞬間爆發(fā),經(jīng)久不息。
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揮舞著手機閃光燈,還有人拿出紙巾偷偷抹眼淚。
直播彈幕被一片祝福的紅色淹沒,滿屏都是“新婚快樂”“要永遠幸福”的字樣。
林棠看著陸硯舟眼里的自己,突然覺得,所有的等待和委屈,都在這一刻有了意義。
她踮起腳尖,在他沾著奶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聲音輕快又堅定:
“傻子,誰要跑啊。”
她要和他一起,把剩下的歲月,都過成甜的。
水榭外的湖面倒映著漫天燈火,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晚風拂過,帶來陣陣花香,也帶來了往后余生,數(shù)不盡的溫柔與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