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封印..."蘇沐晴倒吸冷氣，"你到底是什么人？"
葉默站在監(jiān)控屏幕前，看著葉氏大廈23層濃煙滾滾。他手中把玩著一個紫色遙控器，上面有個醒目的紅色按鈕。
"可惜啊，克隆體失敗了。"銀發(fā)青年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身后，"不過試探出你哥的實力了，值回票價。"
葉默按下按鈕，監(jiān)控畫面立刻變成雪花點："我要更強的武器。"
"急什么？"青年舔了舔尖牙，"先看看這個。"他扔給葉默一個平板，上面是葉辰昏迷被送醫(yī)的照片，"你哥體內(nèi)有東西，連暗閣都感興趣呢。"
葉默放大照片，目光落在葉辰露出的手腕上——那里隱約浮現(xiàn)出一道鎖鏈狀紋身。
"三天后，老地方。"銀發(fā)青年轉(zhuǎn)身走向門口，"帶上一管你的血當定金。"
等青年離開，葉默從保險箱取出一本陳舊相冊。翻到最后一頁，是二十年前的葉家全家福。照片角落，年幼的葉辰手腕上赫然纏著一串青銅色手鏈。
"原來如此..."葉默冷笑撥通電話，"媽，我知道怎么對付葉辰了。把老宅地下室的東西準備好。"
葉辰在病床上睜開眼，首先看到的是一縷垂落在他胸前的栗色長發(fā)。蘇沐晴趴在床邊睡著了，睫毛在蒼白臉頰上投下淺淺陰影，右手還緊緊握著一支裝有藍色液體的注射器。
三天。從他靈力失控已經(jīng)過去三天。葉辰輕輕活動手指，感受到體內(nèi)那股狂暴能量暫時恢復了平靜，但封印的裂痕依然存在——就像玻璃上的裂紋，隨時可能擴散。
"唔..."蘇沐晴突然驚醒，藍灰色的眼睛里還帶著睡意，"你醒了？"她下意識去摸葉辰的額頭，又在即將碰到時縮回手，"感覺怎么樣？"
葉辰撐起身子："死不了。"他的目光落在蘇沐晴左臂繃帶上，"你受傷了。"
"小傷。"她將注射器塞進口袋，"比起這個，你知道自己體內(nèi)有什么嗎？"
"一道封印。"葉辰掀開被子下床，無視眩暈感走向窗前，"從我有記憶起就在。"
窗外是醫(yī)院后花園。凌晨五點，晨霧籠罩著長椅和灌木，一個穿病號服的小女孩正在喂鴿子。
"那不是普通封印。"蘇沐晴站到他身旁，"九重鎖靈陣，上古時期用來鎮(zhèn)壓..."
"大兇之物。"葉辰接話，眉頭緊鎖，"小時候父親請來的道士也這么說。"
蘇沐晴詫異地看他："你記得？"
"只記得碎片。"葉辰按住太陽穴，"一座道觀...暴雨夜...還有血，很多血。"
蘇沐晴欲言又止。她手機突然震動，屏幕顯示"總部"。
"我得走了。"她匆忙收起手機，"三天內(nèi)別用靈能，否則封印會繼續(xù)松動。"
葉辰抓住她手腕："為什么幫我？"
晨光透過窗簾，在蘇沐晴臉上投下斑駁光影。她微微低頭，銀戒反射的光點落在葉辰鎖骨位置。
"因為..."她輕輕掙開他的手，"那道封印上有我家族的徽記。"
葉辰瞳孔收縮。沒等他追問，蘇沐晴已經(jīng)閃身出門。走廊傳來她刻意提高的聲音："葉總您好好休息，董事會推遲到下周一了！"
門關(guān)上后，葉辰從枕頭下摸出那塊血色玉佩。玉佩在晨光中泛著詭異光澤，背面刻著一個與蘇沐晴戒指上極為相似的符號。
"蘇家..."他拇指摩挲著玉佩，突然感到一陣刺痛。一滴血珠滲出，被玉佩瞬間吸收。剎那間，無數(shù)畫面閃過——
青銅鼎...桃木劍...還有一雙與蘇沐晴一模一樣的藍灰色眼睛...
葉默將車停在老宅后門。自從葉辰回歸，這棟承載了他整個童年的豪宅就變得陰森起來。尤其是地下室，每次靠近都讓他脊背發(fā)涼。
"東西準備好了？"他問等在門口的管家。
老管家遞過一個積灰的木盒："夫人說千萬小心，這匕首..."
"我知道。"葉默不耐煩地打斷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把通體漆黑的短劍，劍身刻滿血色符文。當他手指碰到劍柄時，符文竟亮了起來。
老管家驚恐后退："少、少爺！您的手！"
葉默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觸碰劍柄的手指變成了詭異的紫黑色，皮膚下仿佛有無數(shù)蟲子在蠕動。但幾秒后，一切恢復正常。
"有趣。"葉默咧嘴一笑，將短劍藏進西裝內(nèi)袋，"告訴母親，今晚按計劃行事。"
他轉(zhuǎn)身走向車庫，卻沒注意到二樓窗口，周管家正用老式相機拍下這一切。
城市另一端，蘇沐晴走進一家名為"忘憂"的咖啡館。最里面的卡座里，一個戴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正在看報紙。
"報告寫好了？"男人頭也不抬地問。
蘇沐晴將U盤放在桌上："葉辰的初步評估。封印松動30%，暫未發(fā)現(xiàn)危險性。"
"你心軟了。"男人翻過一頁報紙，"因為他長得像蘇家祖廟里那幅畫像？"
蘇沐晴握緊拳頭："司長，葉辰體內(nèi)的封印確實有我們家族徽記。我需要查閱《靈典》確認..."
"不行。"男人終于放下報紙，露出與黑袍人酷似的面容，"蘇沐晴，記住你的身份。調(diào)查局特工，不是蘇家大小姐。"
"那至少告訴我，天樞為什么對葉辰感興趣？"蘇沐晴壓低聲音，"還有，為什么檔案里沒有二十年前葉家夫婦死亡真相？"
司長眼中閃過一絲異樣："有些真相，知道了會害死你。"他推來一張照片，"比如這個。"
照片上是年輕時的葉父和蘇沐晴的父親站在一起，背后墻上掛著一幅古老畫卷，畫中人與葉辰有九分相似。
"這是...？"
"葉家祖宅地下室。"司長收起照片，"今晚葉默會去那里找一樣東西——能解開葉辰第一重封印的鑰匙。"
蘇沐晴猛地站起來："你們要利用葉默？"
"不。"司長微笑，"是你要趕在他之前找到那把鑰匙。"
黃昏時分，葉辰站在葉氏大廈頂層，俯瞰華燈初上的城市。血色玉佩擺在辦公桌上，旁邊是周管家剛送來的照片——葉默手持詭異短劍的畫面。
"少爺，老宅地下室確實有古怪。"周管家聲音發(fā)顫，"老爺生前嚴禁任何人進入，連夫人都不例外。"
葉辰拿起玉佩對著夕陽。光線穿透玉身，在地板上投射出一個模糊的地圖輪廓。
"備車。"他突然說，"去老宅。"
"現(xiàn)在？葉默少爺可能已經(jīng)..."
"正是要會會他。"葉辰眼中金光流轉(zhuǎn)，"有些賬，該清算了。"
電梯下到車庫時，葉辰突然按住胸口。熟悉的劇痛再次襲來，比之前更猛烈。他踉蹌著扶住墻壁，眼前閃過無數(shù)陌生畫面——
燃燒的城池...插滿箭矢的尸體...還有他自己，身穿古代戰(zhàn)甲，手持染血長劍...
"少爺！"周管家慌忙扶住他。
葉辰大口喘息，冷汗浸透襯衫："沒事...走。"
黑色奔馳剛駛出地庫，一輛摩托車就悄然跟上。騎手摘下頭盔，露出蘇沐晴焦急的臉。她按下耳麥："目標移動中，封印穩(wěn)定性降至65%，請求支援。"
耳麥里傳來沙沙聲："EC777，放棄追蹤。重復，立即返回總部。"
蘇沐晴咬了咬唇，關(guān)閉通訊。她擰緊油門，摩托車如離弦之箭追向奔馳。
葉家老宅籠罩在雨幕中。葉辰讓周管家等在車上，獨自走向那棟陰森的歐式建筑。雨水打濕他的頭發(fā)，順著下頜線滴落。每走一步，胸口的灼燒感就強烈一分。
正門虛掩著。葉辰輕輕推開，霉味混著某種古怪的甜香撲面而來。大廳漆黑一片，只有地下室入口透出微弱紫光。
他悄無聲息地走下樓梯。越往下，玉佩就越燙，幾乎要灼穿他的口袋。當最后一級臺階踩在腳下時，眼前景象讓葉辰呼吸一滯——
地下室中央是個巨大的青銅陣法，葉默跪在陣眼處，手持黑色短劍抵在自己心口。陣法周圍站著七個黑袍人，為首的正是在辦公室出現(xiàn)過的那個。
"以葉氏血脈為引..."黑袍人吟誦著，聲音像指甲刮擦玻璃，"解封之日將至..."
葉默痛苦地呻吟著，短劍已經(jīng)刺破皮膚，黑血順著劍身流入陣法凹槽。隨著血液注入，陣法亮起妖異的紫光。
葉辰本能地要沖出去，卻被人從后面捂住嘴拖進陰影。
"別動！"蘇沐晴貼在他耳邊低語，"那是血祭陣，觸碰會被反噬！"
她的身體緊貼著葉辰后背，心跳快得像受驚的小鹿。葉辰能聞到她發(fā)絲間的梔子花香，莫名讓他冷靜下來。
"他們想干什么？"他無聲地問。
蘇沐晴剛要回答，陣法中央突然爆發(fā)出刺目強光！葉默發(fā)出一聲非人的嚎叫，短劍完全沒入胸口。但出乎意料的是，沒有鮮血噴濺——相反，無數(shù)紫黑色絲線從傷口涌出，迅速包裹住他全身。
"成功了！"黑袍人狂喜，"容器接受了暗種！"
葉辰感到玉佩在口袋里劇烈震動。他掏出來一看，只見玉身布滿裂紋，背面符號亮如烙鐵。
"鑰匙..."蘇沐晴倒吸一口冷氣，"玉佩就是第一重封印的鑰匙！"
她的聲音雖然極輕，卻像是驚動了什么。黑袍人猛地轉(zhuǎn)頭看向他們藏身之處："誰在那里？"
來不及思考，葉辰一把將蘇沐晴推到身后，金光自掌心迸發(fā)！光芒與陣法相撞的瞬間，整個地下室劇烈震動。黑袍人們同時出手，七道紫光如毒蛇般襲來。
"小心！"蘇沐晴撲上來推開葉辰，自己卻被兩道紫光擊中后背。她悶哼一聲跪倒在地，鮮血從嘴角溢出。
葉辰眼中金光大盛。他單手抱起蘇沐晴，另一只手在空中劃出復雜符文。金光凝聚成古老文字，如利箭射向黑袍人。
"不可能！"為首黑袍人驚駭后退，"你竟然能使用天篆文！"
爆炸聲中，地下室開始坍塌。葉辰趁機沖向出口，卻在樓梯口被一個紫黑色人影攔住——是葉默！不，現(xiàn)在那已經(jīng)不像人類了。他全身覆蓋著鱗片狀物質(zhì)，眼睛變成純黑色，胸口還插著那把短劍。
"哥..."葉默的聲音像無數(shù)人同時開口，"把玉佩...給我..."
葉辰抱緊昏迷的蘇沐晴，后退幾步突然轉(zhuǎn)向另一側(cè)的暗門。那是他小時候偶然發(fā)現(xiàn)的密道。葉默發(fā)出刺耳尖嘯追來，卻在接近密道時被無形屏障彈開。
"葉辰！"他扭曲的聲音在身后回蕩，"你逃不掉的！暗種已經(jīng)覺醒，很快所有封印都會..."
密道門在身后關(guān)閉，切斷了后面的詛咒。葉辰在黑暗中奔跑，懷中蘇沐晴的呼吸越來越弱。他低頭看去，發(fā)現(xiàn)她后背的傷口正在滲出紫黑色液體——和葉默一樣的物質(zhì)。
"堅持住..."葉辰收緊手臂，聲音是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我不會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