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沈硯辭的“特殊”對待
記者會的閃光燈像永不熄滅的星河，將沈硯辭的側(cè)臉切割成明暗交錯的雕塑。當(dāng)《合租日記》劇組被問及“夏野直播風(fēng)格是否過于吵鬧”時，整個會場的空氣突然凝固。這位以毒舌著稱的娛樂周刊記者顯然有備而來，話筒直指坐在角落的夏野，綠毛主播正抱著彩虹抱枕啃蘋果，蘋果核在地毯上滾出個滑稽的弧線。
“夏野的直播確實充滿活力?！鄙虺庌o的聲音突然響起，不高卻帶著穿透全場的力量。他甚至沒看那位記者，目光越過攢動的人頭落在夏野身上，嘴角勾起個極淺的弧度，“這種真實感很難得，我覺得……挺可愛的?！?/p>
“可愛”兩個字像投入湖面的石子，瞬間在記者席間激起漣漪。攝像機的紅點齊刷刷轉(zhuǎn)向角落，夏野舉著蘋果的手僵在半空，綠毛腦袋上沾著的蘋果籽搖搖欲墜。他看著沈硯辭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三天前深夜，這位影帝是如何在他怕黑的尖叫聲中，默默打開公寓所有的燈。當(dāng)時他還以為是電路故障，直到今早看見沈硯辭手機備忘錄里“夏野怕黑，睡前檢查全屋燈光”的字樣，綠毛下的耳根才悄悄發(fā)燙。
直播間的火箭特效再次刷屏?xí)r，夏野正把彩虹雞毛撣子麥克風(fēng)當(dāng)吉他彈。第88艘火箭騰空而起的瞬間，系統(tǒng)提示音突然卡頓——這位ID為“硯臺已磨好”的神秘土豪，在半小時內(nèi)豪擲百萬，硬生生把“野哥今天吃什么”的直播間送上小時榜第一。夏野抱著辣條抱枕在地毯上打滾，恐龍睡衣的尾巴掃過茶幾上的獎杯支架：“感謝硯臺老板！老板大氣！老板要不要加個微信？我給你寄巨型辣條！”
沈硯辭坐在保姆車?yán)铮粗謾C屏幕上那個扭動的綠色身影，突然輕笑出聲。助理剛提醒他電影節(jié)紅毯即將開始，他卻慢悠悠地又充了五十萬星幣。當(dāng)“硯臺已磨好”的ID再次亮起金色特效時，他注意到夏野的耳朵尖紅得像櫻桃，卻還嘴硬地對著鏡頭喊：“這位老板肯定是沈老師派來的臥底！想收買我毒害影帝是不是？”彈幕瞬間被“哈哈哈哈”淹沒，而真正的“臥底”正對著屏幕調(diào)整領(lǐng)結(jié)，鏡中映出的嘴角還帶著未散去的笑意。
《星光大道》后臺的沖突發(fā)生在頒獎禮前夜。當(dāng)某位流量小生陰陽怪氣“某些主播靠著蹭影帝熱度上位”時，沈硯辭的香檳杯突然在吧臺上磕出脆響。他放下酒杯的動作優(yōu)雅依舊，眼神卻冷得像淬了冰：“夏野的才華不需要靠任何人?！毙∩樕查g煞白，而沈硯辭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向化妝間，經(jīng)過夏野身邊時，指尖不經(jīng)意劃過對方發(fā)頂，“別理他，你的螺螄粉比他的演技香多了?！?/p>
夏野摸著被觸碰的綠毛，看著影帝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他想起上周直播時，自己被黑粉罵“滾出娛樂圈”，沈硯辭是如何在三秒內(nèi)用小號懟回去；想起每次深夜收工，公寓總會亮著盞暖黃的燈；想起冰箱里永遠備著的冰鎮(zhèn)可樂，和沈硯辭手機備忘錄里那些關(guān)于他的瑣碎——“周三直播吃鯡魚罐頭，提前備好胃藥”“討厭香菜，點餐時備注”“喜歡恐龍睡衣，生日送限量版”。這些細(xì)節(jié)像溫水煮青蛙，讓他在某個深夜突然驚醒，發(fā)現(xiàn)自己對著沈硯辭的睡顏看了整整十分鐘。
“沈老師就是把我當(dāng)?shù)艿芴邸！毕囊皩χ捓铩俺幰皊zd”的分析帖用力搖頭，卻在看見沈硯辭幫他擋狗仔的照片時心跳漏拍。照片里，影帝將他護在懷里，黑色大衣完全罩住綠毛腦袋，自己的后背卻撞上了攝影記者的閃光燈。評論區(qū)已經(jīng)炸開鍋，而當(dāng)事人正舉著鍋鏟追著沈硯辭喂飯，恐龍睡衣的尾巴纏上對方的腳踝：“沈老師吃一口嘛！這可是我特意為你做的‘愛心螺螄粉’！”
沈硯辭看著那碗飄著愛心形狀香腸的粉色湯底，突然彎腰湊近。夏野以為他要拒絕，下意識閉緊眼睛，卻感覺溫?zé)岬暮粑鼟哌^耳畔：“下次少放辣。”唇瓣擦過耳廓的瞬間，綠毛主播像觸電般彈開，撞翻了身后的辣條抱枕山。直播間的彈幕突然集體消失三秒，隨后爆發(fā)出“啊啊啊”的尖叫，而始作俑者正慢條斯理地舀起一勺螺螄粉，在夏野通紅的臉頰注視下，優(yōu)雅地送入口中。
深夜的陽臺，沈硯辭看著手機里“硯野CP”的超話截圖。粉絲正在分析他今天幫夏野整理衣領(lǐng)的動作，九宮格圖片放大到像素級，連他指尖的微顫都被解讀為“心動證據(jù)”。身后傳來夏野打哈欠的聲音，綠毛腦袋頂著呆毛從門縫探出來：“沈老師還不睡？明天要錄《合租日記》呢。”月光落在他臉上，沈硯辭突然伸手捏了捏對方鼓起的臉頰，觸感軟得像棉花糖。
“就睡?！彼D(zhuǎn)身時，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笑意。夏野的恐龍睡衣尾巴掃過他的手背，留下冰涼的觸感。當(dāng)臥室門關(guān)上的剎那，沈硯辭摸出手機，給那個備注為“小辣椒”的號碼發(fā)了條消息：“明天直播想吃什么？”屏幕亮起的瞬間，他看見自己的倒影里，藏著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