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茵是合歡宗最狡詐的蜘蛛。>六大仙門的天驕都是她網中的飛蛾。>櫟元送她熾陽砂,
云閆為她盜取秘寶,姚百凈甚至叛出師門。>直到那日除魔,三人暗中傳音:“她若不死,
我們永是笑柄。”>櫟元的刀“失手”劈偏,云閆的陣法突然轉向,
姚百凈的冰晶刺穿她丹田。>血泊中,王茵殘魂寄生在姚百凈紫府:“師兄,合歡功法,
可是要雙修呢?!?采補恢復之日,三根情絲穿透仇人心臟。>血月下,
她拾起染血玉簪:“下一個,是誰?”---幽暗的洞府深處,彌漫著一種近乎凝滯的甜香,
粘稠得如同陳年的蜜糖。王茵斜倚在鋪著雪白妖獸皮的玉榻上,
指尖纏繞著一縷縷近乎實質的暗紅色絲線,它們在她周身無聲地游走、交織,
最終在洞府穹頂凝成一張巨大而繁復的暗紅蛛網。微弱的、不知從何而來的幽光映在絲線上,
偶爾泛起一絲冰冷的金屬光澤。這張無形的網,便是她的道場,她的獵場。
目光掃過冰冷的石壁,上面隨意懸掛著的六件信物,宛如戰(zhàn)利品,
)、一塊蘊著勃勃生機的翠綠玉佩(百草門)、一支冰晶凝結、寒氣森森的棱刺(玄冰宮),
還有一枚小巧玲瓏、卻散發(fā)著致命鋒銳氣息的玉簪(千機閣)。合歡宗王茵的名字,
早已成了六大仙門年輕一輩心頭最隱秘的刺。她是那株搖曳在懸崖邊、美得驚心動魄的毒花,
明知道沾手即傷,卻總有人前赴后繼,甘愿沉淪。洞府入口的禁制如水波般無聲漾開。
一道身影裹挾著焚盡萬物的熱浪闖入,瞬間驅散了洞府深處那點陰寒。櫟元,
焚天谷這一代最耀眼的天驕,赤發(fā)如火,眉宇間盡是桀驁與不加掩飾的占有欲。
他大步走到玉榻前,掌心攤開,一團跳動的、散發(fā)著恐怖高溫的暗金色流沙懸浮其上,
將整個洞府映照得金紅一片?!耙鹨?,”他的聲音帶著火氣特有的灼熱沙啞,“熾陽砂,
我守了那熔巖火蛟整整七日,才得了這一捧。除了你,誰配用它煉器?
”他的目光熾熱地黏在王茵身上,仿佛要將她熔化。王茵眼波流轉,
那暗紅色的絲線在她指尖輕輕一顫,如同活物。她伸出纖纖玉指,
并未直接觸碰那危險的高溫之物,指尖的暗紅絲線卻如靈蛇般探出,
輕柔地纏繞上那團熾陽砂。流沙在她絲線的牽引下,
溫順地落入她早已準備好的一個玉盒之中。盒蓋合攏,洞府內的灼熱感驟然降低。
“櫟元師兄的心意,茵茵總是格外珍惜呢。”她的聲音甜膩,帶著恰到好處的慵懶,
尾音微微上挑,像羽毛搔過心尖。就在櫟元臉上露出滿足笑容,
身體下意識地想要靠近玉榻之時,洞府入口的禁制再次無聲波動。這一次,
涌入的是一股清冽如冰泉、卻暗含玄奧波動的氣息。云閆,九岳宗年輕一輩陣法造詣最深者,
一身素凈青衫,氣質沉凝如山。他目光掃過洞府中央的櫟元,
那雙深邃的眼眸里掠過一絲極淡卻冰冷的厭惡,如同山巔終年不化的積雪。
他徑直走到玉榻另一側,與櫟元形成對峙之勢,完全無視了對方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目光。
“茵茵師妹,”云閆的聲音平穩(wěn),聽不出情緒,
只將一方非金非玉、其上流轉著繁復銀色符文的陣盤置于榻邊小幾上,
“你要的‘小須彌挪移陣陣盤’,我?guī)砹恕!彼哪抗饴湓谕跻鹉樕希?/p>
帶著一種審視般的專注,“此物……于宗門亦屬重器,望師妹善用。
”陣盤上那些細密的符文在幽暗中自行明滅,散發(fā)出令人心悸的空間波動。
櫟元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凝成實質,他周身的熱浪再次升騰,
將洞府內剛剛平復的溫度又猛地拔高:“云閆!你來做什么?沒看見我與茵茵正在說話嗎?
”云閆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只冷冷道:“此乃王師妹的洞府,非你焚天谷的煉器爐。
我來去,與你何干?”劍拔弩張的氣息在洞府內彌漫開來,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王茵斜倚在玉榻上,看著兩人之間無形的刀光劍影,唇角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更深了。
指尖暗紅色的情絲無聲無息地蔓延開來,一部分悄然纏上櫟元暴怒的心神,
帶著安撫的柔膩;另一部分則如冰冷的蛇信,
悄然觸碰云閆冷靜表象下那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好了,兩位師兄,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瞬間將緊繃的氣氛沖淡了幾分,卻又在無形中牽扯著兩人,
“都是茵茵的貴客,何必如此呢?櫟元師兄的熾陽砂熾熱霸道,云閆師兄的陣盤玄奧莫測,
茵茵都歡喜得很呢?!彼哪抗饬鬓D,在兩人身上滑過,
最終落在那張巨大的暗紅情絲之網上,如同欣賞自己最得意的作品。網中的飛蛾,越是撲騰,
越是掙扎,那纏繞的絲線,便收得越緊。櫟元的熾烈如火,云閆的沉靜如山,
皆是上佳的“養(yǎng)料”。至于另外幾位……她瞥了一眼石壁上那枚寒氣森森的冰棱刺,
想起玄冰宮那位看似最清冷、實則最偏激的姚百凈,
還有千機閣那個心思詭譎的玉簪主人……她的網,還遠未到收攏的時候。網中飛蛾,
自然多多益善。* * *蝕骨淵的入口,像一張通往幽冥的巨口,
噴吐著粘稠如墨的紫黑色魔氣。陰風打著旋,發(fā)出凄厲如鬼哭的尖嘯,卷起地上的碎石,
打在護體靈光上,發(fā)出噼啪的碎響??諝庵袕浡鴿庵氐牧蚧桥c腐朽血肉混合的腥臭,
中人欲嘔。王茵、櫟元、云閆、姚百凈四人,連同其他幾位仙門弟子,組成一個小隊,
奉命清剿這處魔氣滋生點的源頭。王茵依舊是一身惹眼的緋色衣裙,
在這片死寂絕望的灰黑色調中,如同一朵滴血的罌粟。她看似隨意地站在外圍,
實則靈覺如蛛網般悄然鋪開,感知著周遭每一縷魔氣的流動,
以及身邊每一個人細微的靈力波動。她的目光,更多時候是落在隊伍前方的三人身上。
櫟元周身烈焰升騰,赤紅的焚天刀罡每一次劈出,都帶著焚山煮海般的狂暴氣勢,
將前方涌來的低階魔物瞬間蒸發(fā)成黑煙,灼熱的氣浪甚至逼開了部分濃稠的魔氣。
他勇猛精進,刀勢大開大合,仿佛要將心中積壓的所有郁氣都發(fā)泄在這些魔物身上。
云閆則沉穩(wěn)得多。他步伐看似不快,卻總能在間不容發(fā)之際避開魔物的撲擊。
雙手十指翻飛如蝶舞,一道道銀色的陣紋隨著他的指訣憑空浮現(xiàn)、組合,
或化為光盾擋下刁鉆的攻擊,或凝成束縛的鎖鏈將強大的魔物暫時禁錮,
為同伴創(chuàng)造絕殺的機會。他的陣法無聲無息,卻構筑著整個隊伍最堅固的屏障。而姚百凈,
這位玄冰宮曾經的天驕,如今叛出師門、甘為王茵裙下之臣的“癡人”,
此刻卻顯得有些沉默。他周身繚繞著刺骨的寒氣,所過之處,連翻涌的魔氣似乎都被凍結,
凝結成細碎的黑色冰晶簌簌落下。他很少主動出手,只是沉默地護衛(wèi)在王茵身側不遠,
那雙冰藍色的眼眸深處,
似乎翻涌著比蝕骨淵魔氣更深沉的東西——一種近乎絕望的占有欲和……孤注一擲的瘋狂。
王茵將這一切盡收眼底。櫟元刀罡中那絲不易察覺的煩躁,
云閆布陣時偶爾看向自己方向那一瞬間的復雜,
還有姚百凈那冰層下幾乎要壓抑不住的扭曲火焰……她指尖纏繞的暗紅情絲微微震顫著,
無聲地汲取著這些復雜而強烈的情緒,如同品嘗著上佳的醇酒。網中的獵物越是躁動不安,
越是互相撕咬,對她而言,便越是“美味”。隊伍推進至一處狹窄的隘口。前方,
魔氣的濃度陡然提升,粘稠得如同沼澤。無數(shù)扭曲的魔影在紫黑色的霧氣中尖嘯著撲來,
其中更夾雜著幾頭體型龐大、氣息兇戾的深淵魔將,散發(fā)著堪比金丹修士的威壓?!敖Y陣!
小心!”隊伍中有人厲聲喝道。櫟元怒吼一聲,赤發(fā)狂舞,
手中長刀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刺目光芒,一道凝練到極致的巨大火焰刀罡,如同隕落的烈日,
帶著毀滅一切的氣勢,悍然斬向沖在最前方那頭形如巨蜥、渾身覆蓋著骨刺的魔將頭顱!
刀罡所過之處,連空間都仿佛被灼燒得扭曲起來。云閆面色凝重,
雙手瞬間結出數(shù)個繁復的印訣。一面巨大的銀色光盾瞬間在隊伍前方凝聚,光盾上符文流轉,
散發(fā)出強大的空間穩(wěn)固之力。同時,數(shù)道銀色的鎖鏈如毒蛇般射出,
纏繞向另外幾頭試圖繞過刀罡的魔將。姚百凈眼中寒光一閃,一直沉默的他終于動了。
他雙手虛握,極度深寒的玄冰之力瘋狂匯聚,
在他掌心上方凝聚成一根通體晶瑩剔透、散發(fā)著絕對零度寒意的冰晶長矛。矛尖所指,
空氣凍結,連魔氣都凝固了。他手臂猛地一振,冰晶長矛無聲無息卻又快如閃電地射出,
目標直指一頭從側翼悄然撲向隊伍中一名百草門弟子的、形如鬼魅的影魔!
就在這電光石火、生死搏殺的瞬間!
三道極其微弱、卻被王茵那早已如蛛網般鋪開的靈覺精準捕捉到的神識傳音,
如同三根冰冷的毒針,刺入了她的感知:“櫟元:不能再拖了!這妖女不死,
我們永遠是仙盟的笑柄!今日便是機會!”“云閆:她利用我們太久了。此魔淵深處,
正是絕地。動手吧,斬草除根。
”“姚百凈:茵茵…你只能是我的…誰也別想染指…殺了他們…再帶你走…”冷酷的殺意,
骯臟的算計,病態(tài)的占有……三道意念交織碰撞,瞬間達成了最惡毒的共識!
王茵瞳孔驟然收縮!那一直縈繞在唇邊的、掌控一切的慵懶笑意瞬間凍結!
一股冰冷的寒意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她從未想過,
平日里為她爭風吃醋、恨不得掏心掏肺的三人,竟會在如此險地、如此關頭,
如此“默契”地聯(lián)手,要將她置于死地!也就在這念頭閃過的剎那,異變陡生!
櫟元那本應斬碎魔蜥頭顱的、勢不可擋的烈焰刀罡,
軌跡竟在最后關頭極其詭異地、微不可查地偏斜了一絲!就是這一絲偏斜,
刀罡險之又險地擦著魔蜥巨大的顱骨邊緣掠過,只在它堅硬的骨甲上留下一道焦黑的深痕。
那兇悍的魔蜥吃痛,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不但未被斬殺,反而被徹底激怒,
布滿獠牙的巨口張開,一道更加恐怖的暗紅魔焰噴吐而出,目標并非櫟元,
而是直撲被刀罡“意外”暴露出來的王茵側翼!同時,云閆布下的那面巨大的銀色光盾,
其上流轉的符文光芒猛地一亂!光盾并未破碎,
但其穩(wěn)固空間的力量卻在瞬間發(fā)生了詭異的偏轉!這偏轉并非針對魔物,
反而如同無形的巨手,極其隱蔽地推了王茵立足之處的空間一把!王茵只覺得腳下虛空一錯,
一股沛然莫御的空間挪移之力傳來,
她凝聚的護身靈光竟被這來自“同伴”的力量瞬間干擾、遲滯!
身體不受控制地被那股力量推得一個踉蹌,恰好迎向了姚百凈射出的那根冰晶長矛!
姚百凈的冰晶長矛,原本射向影魔的軌跡,在矛尖即將觸及影魔的瞬間,
其上凝聚的恐怖寒氣驟然爆發(fā)!并非攻擊影魔,而是化作一股極寒的沖擊波,猛地炸開!
那影魔被寒氣沖擊,身形瞬間遲滯。而長矛的本體,卻借著這股爆炸的反沖之力,
速度陡然激增,方向更是發(fā)生了致命的偏折!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操控著,舍棄了影魔,
化作一道撕裂空間的慘白流光,帶著凍結靈魂的絕對寒意,
精準無比地射向因空間挪移而失去平衡、護體靈光被干擾遲滯的王茵!快!太快了!陰險!
太陰險了!三道攻擊,看似針對魔物,實則環(huán)環(huán)相扣,彼此掩護,最終所有的殺機,
都精準地指向了同一個目標!“噗嗤!”一聲令人牙酸的、冰晶刺入血肉的悶響,
在魔物的嘶吼與法術的爆鳴聲中,顯得異常清晰,又異常刺耳。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王茵踉蹌的身體猛地僵住,如遭雷擊。她難以置信地低下頭。
那根通體晶瑩、散發(fā)著絕對寒意的冰晶長矛,從她柔軟的小腹丹田位置,
毫無阻礙地穿透而過!矛尖從前腹透出,帶著淋漓的、冒著絲絲寒氣的猩紅鮮血。
矛身上附帶的恐怖玄冰之力瞬間爆發(fā),沿著傷口瘋狂侵入她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
極致的寒冷瞬間凍結了血液,凝固了靈力,
連她體內的金丹都仿佛被一層堅不可摧的玄冰封?。 斑腊 ?!
”劇痛和刺骨的冰寒讓她發(fā)出一聲短促而凄厲的痛哼。丹田,修士的命門所在,靈力源泉!
這一擊,不僅僅是重創(chuàng),更是毀滅性的打擊!
她周身的護體靈光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片片碎裂、熄滅。體內原本奔騰流轉的合歡真元,
像是被突然掐斷了源頭,瞬間變得滯澀、混亂,如同脫韁的野馬在凍結的經脈中橫沖直撞,
帶來撕裂般的痛苦。她艱難地抬起頭,緋色的衣裙在寒風中無力地飄動,
沾染了大片刺目的鮮紅。視線掃過那三個剛剛還對她“情深義重”的男人。
櫟元正“奮力”抵擋著那頭被他激怒的魔蜥噴吐的魔焰,臉上帶著“焦急”和“意外”,
似乎完全沒料到自己的刀罡會“失手”牽連到她。然而,
王茵清晰地捕捉到了他眼底深處那一閃而逝的、如釋重負的殘酷快意!
云閆依舊在沉穩(wěn)地操控著陣法,困住另外幾頭魔將,臉色“凝重”,仿佛在全力維持大局。
但他布下的挪移之力余波尚未完全散去,王茵能清晰地感知到那股將她推入絕境的空間力量,
正是源自他手!那冷靜的外表下,是比寒冰更冷的算計!
姚百凈……這個親手將冰晶長矛送入她丹田的“癡情人”,此刻冰藍色的眼眸中,
翻涌的再也不是愛慕,而是徹底扭曲的瘋狂、毀滅一切的占有欲,
以及一種大仇得報般的、近乎痙攣的興奮!他死死地盯著王茵,
看著她丹田處那個恐怖的傷口,看著她迅速流失的生命力,
嘴角甚至無法控制地向上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
無聲地翕動著:“我的…茵茵…終于…只屬于我了…”背叛!徹頭徹尾的背叛!
精心策劃的謀殺!利用這混亂的戰(zhàn)場,利用她對“獵物”的掌控自信,
利用她對他們爭風吃醋的“縱容”!“噗!”又一道從側面襲來的魔氣爪影,
狠狠撕在王茵毫無防備的后背!劇痛讓她猛地向前撲倒,鮮血狂噴而出,
染紅了身下冰冷的黑色巖石。“王師妹!”遠處傳來其他隊員的驚呼,但被洶涌的魔物阻擋,
一時無法靠近。王茵的意識如同風中殘燭,迅速黯淡下去。丹田被毀,玄冰之力肆虐,
再加上魔物的重擊,她的身體機能正在飛速崩潰。視線開始模糊,
蝕骨淵那令人作嘔的魔氣涌入她的口鼻,帶著死亡的氣息。
她感覺到自己的魂魄如同碎裂的瓷器,正從這具殘破的軀殼中一點點被剝離、抽走。
最后一絲清醒的意識里,沒有憤怒,沒有悲傷,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以及一種被自己蛛網反噬的、荒謬絕倫的嘲弄。她王茵,合歡宗最狡詐的獵手,
最終竟死于自己網中最“癡情”的三只飛蛾聯(lián)手設下的死局。
也好……也好……在徹底陷入無邊的黑暗與冰冷之前,她殘存的最后一點意念,
如同瀕死毒蛇吐出的信子,帶著最深的怨毒和不甘,
死死地鎖定了那個親手將冰晶刺入她身體的、氣息最熟悉也最讓她憎恨的身影——姚百凈!
一股源自合歡宗秘傳功法核心的、無形無質、近乎詛咒般的牽引之力,
循著那根刺穿她身體的冰晶長矛上殘留的氣息,如同跗骨之蛆,
悄無聲息地、決絕地纏繞而上,撲向姚百凈的眉心紫府!
姚百凈正沉浸在親手“占有”王茵(哪怕是毀滅性的占有)的巨大病態(tài)快感中,
同時還要分心應付周圍的魔物。
他只覺得一股微弱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帶著王茵最后氣息的陰冷波動,
如同被風吹散的塵埃,拂過他的額頭,瞬間沒入紫府識海深處。這感覺太輕微了,
輕微得就像是魔淵里一道尋常的陰風。他皺了皺眉,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
但隨即被周圍洶涌的魔物和內心扭曲的興奮淹沒。他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眉心,
只觸到一片冰涼,并無異樣。“錯覺吧……”他低聲嘟囔了一句,
注意力再次被戰(zhàn)斗吸引過去,再未深究。畢竟,一個丹田被玄冰刺穿、生機斷絕的人,
還能翻起什么浪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那點“塵?!保?/p>
是一縷承載著滔天怨恨與合歡秘法的殘魂之種,已經悄然寄生在他元神的最深處,
如同潛伏的毒蛇,等待著重見天日、擇人而噬的那一刻。* * *黑暗。
無邊的、粘稠的、仿佛能將靈魂都凍結的黑暗。王茵的意識如同沉溺在萬載寒冰的深淵之底,
只有一點微弱如風中殘燭的靈光,還在憑借著本能中那股刻骨的怨毒和不甘,頑強地閃爍著。
她感覺自己被冰冷堅硬的玄冰徹底封凍,連思維都變得緩慢、凝滯。不知過了多久,
也許是永恒,也許只是一瞬。一點微弱的光,如同針尖,刺破了永恒的黑暗。
她“睜開”了無形的眼睛??吹降牟皇鞘煜さ亩锤?,也不是蝕骨淵的魔氣,
而是一片冰藍色的、廣袤無垠的天地。這里沒有日月星辰,只有無盡的、緩緩流動的寒霧。
巨大的、形態(tài)扭曲的冰川如同沉默的巨獸匍匐在視野的盡頭,冰川之間,
、散發(fā)著極寒氣息的冰藍色“河流”——那是姚百凈紫府識海具象化的本源靈力與元神之力。
冰冷,死寂,帶著一種偏執(zhí)的、絕對的排外性。這就是姚百凈的元神世界,
一個被玄冰宮功法和他那扭曲獨占欲徹底固化的囚籠。王茵那點微弱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