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為國沉吟片刻:"再加5%的利息。"
"成交。"
簽完協(xié)議出來,林笑笑一直沉默。直到上車,她才突然問:"秦墨,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我心跳漏了一拍:"比如?"
"那塊地。"她直視我的眼睛,"你知道什么?"
我猶豫了一下。真視之眼顯示【告知部分真相有利關系發(fā)展】,于是我斟酌著開口:
"我聽說...那塊地下可能埋著對你家族很重要的東西。但具體是什么,我不清楚。"
這是實話,前世我只知道林家因為那塊地破產(chǎn),但內(nèi)情并不了解。
林笑笑盯著我看了幾秒,似乎在判斷真假,最終點點頭:"我相信你。"
這三個字讓我胸口發(fā)燙。
———
回到秦家別墅已是傍晚。一進門,我就感覺氣氛不對。
傭人們噤若寒蟬,我爸陰沉著臉坐在客廳,秦玉垂頭站在一旁,額頭上還有塊淤青。
"爸。"我打了個招呼。
我爸抬頭,看到我吊著的手臂,臉色更難看了:"傷怎么樣?"
"沒事,皮外傷。"
"誰干的?"他聲音里壓著怒火。
我看了眼秦玉,他臉色慘白,手指不停絞著衣角。
"還在查。"我沒直接指認,"蘇晴警官說很快會有結(jié)果。"
我爸深吸一口氣:"秦玉,回你房間。"
秦玉如蒙大赦,低著頭快步離開。經(jīng)過我身邊時,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
"墨墨,坐。"我爸指了指沙發(fā)。
這個稱呼讓我挑了挑眉。前世直到死,他都叫我"秦墨"。
"聽說你今天去見馬為國了?"他給我倒了杯茶。
"嗯,談了個合作。"我簡單說了下地產(chǎn)項目。
我爸聽完,沉默了很久:"你比我想象的...要成熟得多。"
我沒接話。前世這時候我還是個唯唯諾諾的"鄉(xiāng)下小子",哪敢跟馬為國這種老狐貍談生意?
"從明天起,"我爸突然說,"你跟我去公司,參與新能源項目。"
我心頭一震。新能源項目!這是秦氏未來三年的核心產(chǎn)業(yè),前世被秦玉一手搞砸了。
"秦玉呢?"我問。
"他..."我爸揉了揉太陽穴,"停職反省一個月。"
我差點笑出聲??磥盱籼靡灰棺屒赜袷櫫瞬簧?。
"對了,"我爸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你跟林家那丫頭...什么關系?"
"商業(yè)伙伴。"我面不改色。
我爸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林家水很深,小心點。"
我正想問什么意思,手機突然響了。是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
一張照片:林笑笑家門口停著輛黑色奔馳,車牌被打碼,但車窗里隱約可見一個戴墨鏡的男人。
文字只有一句:「離林家遠點,最后一次警告」
我手指收緊。黑蛇的人?還是...
"怎么了?"我爸問。
"沒什么。"我收起手機,"垃圾短信。"
上樓回房,我立刻撥通了蘇晴的電話:"蘇隊,能幫我查個車牌嗎?"
"發(fā)過來。"她干脆利落,"對了,昨天那幾個人交代了,雇主用的是不記名電話卡,但追蹤到最后一個通話地點..."
"秦氏老宅?"我冷笑。
"你怎么知道?"蘇晴驚訝道。
"猜的。"我掛斷電話,走到窗前。夜色中,秦玉的房間燈還亮著,隱約能看到兩個人影。
我啟動真視之眼,視野穿透窗簾——
秦玉正在和一個穿黑夾克的男人交談,那人從懷里掏出一個紙包遞給秦玉。
【白色粉末,疑似毒品】 【交易金額:20萬】 【黑蛇下屬,代號"蝎子"】
我太陽穴突突直跳,能力使用過度的眩暈感襲來。但更讓我心驚的是,秦玉接下來說的話:
"這次必須萬無一失...老頭子已經(jīng)讓那雜種插手新能源了..."
黑影點點頭:"放心,這東西無色無味,三天后發(fā)作,神仙都查不出來。"
我渾身血液瞬間凝固。他們是在說...給我爸下毒?!
畫面突然中斷,真視之眼自動關閉,我眼前一黑,差點跪倒在地。能力透支了。
扶著墻緩了一會兒,我咬牙撥通另一個號碼。
"喂?"林笑笑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是我。"我壓低聲音,"明天有空嗎?陪我去個地方。"
"去哪?"
"買點...防身的東西。"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秦墨,你是不是有危險?"
"不止我。"我看著窗外秦玉房間的燈光熄滅,"很多人都有。"
包括你。這句話我沒說出口。
———
夜深了,我卻毫無睡意。
左臂傷口隱隱作痛,但比起這個,腦海中閃過的畫面更讓我心驚——秦玉和那個黑影的對話,我爸可能被下毒,還有林笑笑家門口的黑色奔馳...
太多線索糾纏在一起,像一團亂麻。但有一點很清晰:秦玉已經(jīng)狗急跳墻了。
前世他用了半年時間才走到這一步,現(xiàn)在因為我重生后的行動,情節(jié)加速了。
我摸出枕頭下的匕首,這是今天讓林笑笑幫我買的。冰冷的金屬觸感讓我稍微安心。
窗外,一輪血月高懸。
能力透支的疲憊感還在,但我知道明天會更艱難。
因為從明天起,我要正式踏入秦氏權力核心。
而有些人,絕不會坐以待斃。
早晨七點,林笑笑的車準時停在秦家門口。
我拎著背包快步走出去,左臂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昨晚幾乎沒睡,夢里全是秦玉和那個毒藥。
"早。"我鉆進副駕駛,"吃了嗎?"
林笑笑遞給我一個紙袋:"三明治和咖啡。"她今天穿了件米色風衣,頭發(fā)松松地挽在腦后,比平時多了幾分柔和。
我咬了口三明治,熱乎乎的雞蛋和培根:"你家廚師手藝不錯。"
"我做的。"她輕描淡寫地說,發(fā)動車子。
我差點噎住。前世那個在商場上叱咤風云的鐵娘子,居然會下廚?
"去哪?"她問。
"先往城北開。"我調(diào)出手機地圖,"有個地下射擊場,老板是我朋友。"
她挑了挑眉:"你朋友真雜。"
"活命的本事,不嫌多。"我壓低聲音,"昨晚秦玉買通了黑蛇的人,可能要對我爸下毒。"
林笑笑手一抖,車子偏了下方向:"你確定?"
"親眼所見。"我沒提真視之眼的事,"三天后發(fā)作,查不出來那種。"
她咬了咬下唇:"報警嗎?"
"沒證據(jù)。"我搖頭,"先弄點防身的東西,再想辦法提醒我爸。"
車子駛?cè)氤潜惫I(yè)區(qū),在一家不起眼的汽修廠前停下。我撥了個號碼:"老陳,我到了。"
卷簾門緩緩升起,一個滿臉油污的中年男人招招手。林笑笑疑惑地看著我。
"放心,正經(jīng)地方。"我示意她跟上。
穿過雜亂無章的修理車間,老陳推開一扇暗門。里面竟是個裝備精良的射擊場!
"喲,帶女朋友來了?"老陳咧嘴一笑,露出兩顆金牙。
"商業(yè)伙伴。"我糾正道,"給她配把順手的。"
林笑笑驚訝地環(huán)顧四周:"這里是..."
"合法靶場。"老陳從柜臺下拿出幾把手槍,"有證的那種。"
一小時后,林笑笑已經(jīng)能十發(fā)八中靶心了。我揉著被后坐力震得發(fā)麻的肩膀,有點嫉妒她的天賦。
"以前玩過?"我問。
"大學時參加過射擊社團。"她熟練地卸下彈匣,"我爸要求的,說女孩子得會保護自己。"
我想起那條威脅短信,和她家門口的黑車:"最近確實用得上。"
老陳湊過來:"小秦,你要的東西。"他遞給我一個小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