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眼底翻涌的墨色，還是出賣了他。那是一種被觸及逆鱗的危險。「蘇念?！?/p>

他終于完整地喊了我的名字，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蘇總」，也不是那個冷冰冰的「你」。

聲音里壓抑著風暴。我嘴角的笑意更深，手指卻冰涼?！冈趺?？陸總不敢？」

我繞回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面，身體前傾，直視著他。「還是說，這傷疤背后，

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比如……某個死去的白月光？」

我故意用最惡毒的語言揣測他。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刺破他那層堅不可摧的偽裝。

陸決的下頜線繃得死緊，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猛獸，隨時會掙脫枷鎖。他猛地站起身。

一米八幾的身高帶來的壓迫感瞬間將我籠罩。我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氣息，

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硝煙味。這是他從部隊帶回來的味道。也是我貪戀了三年的味道。

我以為他會掐住我的脖子，或者把我扔出去。但他沒有。他只是伸出手，將那份離婚協議，

又朝我面前推了推。力道之大，讓紙張的邊緣都有些卷曲?！负炞??！?/p>

他的聲音比剛才還要冷，像是從冰窖里撈出來的?！负灹俗郑业囊磺?，都與你無關?！?/p>

包括那道傷疤。包括那個秘密。我心口一窒，像是被人用鈍刀子慢慢地割。原來，

他真的這么想擺脫我。我拿起筆，筆尖懸在簽名處。陸決的目光緊緊鎖著我的手，

呼吸都放輕了。他在期待。期待我快點滾出他的世界。我笑了。筆尖一轉，

在離婚協議的空白處，畫了一個大大的烏龜。旁邊還配了三個字：「王八蛋?！龟憶Q的臉色，

瞬間黑如鍋底?！柑K念，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干什么?！刮胰酉鹿P，

重新拿起那疊照片，在他面前晃了晃，「我只是想提醒陸總，在協議到期前，我還是陸太太。

」「你背著我睡了三年行軍床，這筆賬，我們得算算?！埂杆?，你想怎么算？」他問，

眼里的風暴似乎平息了，只剩下死寂。「很簡單。」我抽出一張照片，

是我和那個男人在床上，蓋著同一條被子，笑得一臉甜蜜?！刚掌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