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廢棄精神病院的布景,確實下了血本。
墻皮剝落,燈光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消毒水味。
時不時還有幾聲凄厲的慘叫從遠處傳來,那是節(jié)目組安排的其他NPC在烘托氣氛。
蘇晴緊緊跟在顧淮之身邊,小聲說:“淮之哥,我們怎么辦啊?這地方好可怕?!?/p>
顧淮之沒說話,目光卻一直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和不解。
大張則是個自來熟,一路小跑跟到我旁邊,壓低聲音問:“拂姐,你剛才真是算出來的?那么神?”
我瞥了他一眼:“不然呢?你以為我跟他對過劇本?”
“那倒不是……”
大張撓撓頭,“那你看看我?我是不是也快發(fā)財了?”
我停下腳步,認真打量了他幾眼,然后搖了搖頭。
“你?”
我語氣平淡,“你最近腸胃不好,嘴里發(fā)苦,還總感覺有人在背后說你壞話。”
大張的笑容僵在臉上:“……臥槽,拂姐,你是不是在我家裝監(jiān)控了?”
我沒理他,繼續(xù)往前走。
對于我這種活了三千年的老怪物來說,看人面相,斷其吉兇,不過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本能。
眼前這些凡人,在我眼里,就像一本本攤開的書,想看哪頁翻哪頁。
我們來到一間病房前,門上掛著一把巨大的密碼鎖。
“這應(yīng)該就是第一個關(guān)卡了?!?/p>
顧淮之開口,聲音清冷,迅速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正軌,“線索應(yīng)該就在附近?!?/p>
大家立刻散開,開始在走廊里翻箱倒柜。
蘇晴故意弄出很大的動靜,一邊翻找一邊說:“哎呀,這個柜子好難開。不像某些人,光說不練,就知道裝神弄鬼。”
她的意圖很明顯,就是想內(nèi)涵我。
我懶得跟她計較,只是站在那把密碼鎖前,靜靜地看著。
這鎖看似復(fù)雜,但在我眼里,卻漏洞百出。
它周圍的氣場流動,明顯指向了三個方位。
我伸出手,指了指左邊墻角的一幅破舊油畫:“那里?!?/p>
又指了指天花板上一個搖搖欲墜的吊燈:“那里?!?/p>
最后,指向了顧淮之腳邊的一塊松動的地磚:“還有那里?!?/p>
“三個數(shù)字,應(yīng)該就在這三個地方?!?/p>
眾人聞言,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蘇晴第一個發(fā)出嗤笑:“不是吧?又是算出來的?沈拂,你能不能別演了?大家都在努力找線索,你就在這兒動動嘴皮子?”
顧淮之也皺著眉,顯然不信。
只有大張,這個剛剛被我說中心事的憨憨,對我有點盲目信任,他將信將疑地走到那幅油畫前,小心翼翼地將其取下。
油畫背后,赫然刻著一個鮮紅的數(shù)字“7”。
“臥槽!真有!”
大張驚呼。
所有人都愣住了。
蘇晴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嘴硬道:“肯、肯定是巧合!”
顧淮之的眼神也掠過一絲驚訝,他沉默片刻,蹲下身,撬開了腳下的那塊地磚。
地磚下,藏著一張泛黃的紙條,上面寫著一個數(shù)字“4”。
這下,連蘇晴都說不出話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最后那個地方——天花板上的吊燈。
那吊燈布滿蛛網(wǎng),銹跡斑斑,看起來隨時都會掉下來,誰也不敢上去。
“這……這怎么拿?。俊?/p>
大張犯了難。
顧淮之抬頭看了一眼,也皺起了眉。
這燈太高了,而且看起來很不穩(wěn)固。
我嘆了口氣,覺得這幫年輕人真是麻煩。
我從地上撿起一顆小石子,掂了掂分量,然后看也不看,隨手朝吊燈的方向一彈。
“啪嗒”一聲輕響。
石子精準地擊中了吊燈上一個毫不起眼的卡扣。
下一秒,一個系著紅繩的小木牌從吊燈的縫隙里掉了下來,晃晃悠悠地懸在半空。
木牌上,寫著最后一個數(shù)字“1”。
全場鴉雀無聲。
直播間的彈幕已經(jīng)瘋了。
【我靠!我靠!我靠!這是什么神仙操作?彈指神通嗎?】
【剛剛誰說沈拂是演的?站出來!臉疼不疼?】
【媽媽問我為什么跪著看綜藝,我說我在看神仙下凡!】
【這已經(jīng)不是玄學了吧?這是武俠!拂姐,你還說你不會武功?】
我沒理會這些喧囂,只是淡淡地對已經(jīng)呆若木雞的顧淮之說:“密碼,741。”
顧淮之回過神,復(fù)雜的看了我一眼,走上前,輸入密碼。
“咔噠?!?/p>
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