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一輩子都在等一個機會,而我,只用一次會議,就讓所有人明白,
我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小透明。那天的陽光明晃晃地照進來,會議室里卻冷得像冰窖。
等我說完最后一句話,整個董事會安靜到能聽見心跳。就在那一刻,我看見有人低下了頭,
也有人開始慌亂地翻文件。沒人想到,一個被邊緣了三年的項目助理,會在這個局里翻盤。
早高峰的瀚宇集團大樓外,人群像潮水一樣涌進閘機口,電梯的數(shù)字緩慢跳動著。
九月的風帶著點涼意,我抱著文件夾站在最里面,腳尖輕輕點著地面,
假裝不在意地看向前方?!澳闶掷锏臇|西,比你想象的更值錢。
”身旁那位頭發(fā)花白、身穿深色西裝的男人忽然開口,聲音低沉得像一聲悶雷。我愣了下,
下意識低頭看了看懷里的文件夾——只是客戶的季度數(shù)據(jù)報告而已。等我抬頭,
那人已經(jīng)邁出電梯,消失在人潮里。不知為何,這句話像一根細針,
悄無聲息地扎進了我的腦子。走進辦公室,空氣里是咖啡機和打印機混合的味道。
部門的氣氛一如既往——冷淡、分割、帶著隱形的墻。每個人都低頭敲鍵盤,
偶爾傳來幾聲笑,都是同一撥人之間的?!傲窒?,你來的正好。
”我的直屬上司趙成遠遠朝我招手,他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和,
卻總讓我覺得背后藏著鋒利的刀?!斑@個項目的交接,你幫忙把資料整理一下?!彼f著,
把一沓厚厚的文件拍在我桌上,“項目負責人改成小劉了?!蔽毅读算叮翱墒?,
這個項目之前一直是我在跟進。”他笑著擺擺手,“小劉在領(lǐng)導那邊有人脈,
你就別想那么多了,配合一下?!笔煜さ臒o力感涌了上來。我很清楚,在這家公司,
能力從來不是唯一的通行證。三年來,我做過無數(shù)深夜收尾的方案,跑過無數(shù)次客戶現(xiàn)場,
可真正的機會,總被輕而易舉地分走。這一次,我本能地想說“好”,像過去每一次一樣。
但不知怎么的,電梯里那句話又在耳邊響起——你手里的東西,比你想象的更值錢。
我低頭翻開文件夾,眼角一掃,停住了。那是一份客戶新增的預(yù)算申請單,
上面有一行備注:需在本周內(nèi)確認,以免影響合作進度。這意味著什么,
我心里清楚——如果處理得當,這份預(yù)算足以讓項目價值翻倍,甚至成為本季度的核心業(yè)績。
而現(xiàn)在,它在我手里。午休時,我沒去食堂,而是繞到大樓后面的咖啡館。
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個我認識的面孔——財務(wù)部的孫姐,
她是少數(shù)幾個在我入職初期幫過我的人。“你這表情,不是來閑聊的吧?
”孫姐推過一杯熱拿鐵,笑里帶著試探。我直接把預(yù)算單遞過去。她看了幾秒,
低聲說:“這個要是走內(nèi)部流程,早就被你們經(jīng)理扣下了。你想怎么辦?”我沉默片刻,
開口道:“我想直接找客戶?!彼痤^,眼神像是在衡量什么,隨后點了點頭:“行,
我?guī)湍悴橐幌潞贤郊奈恢谩D愕每?,聽說外面有人在盯這個單子?!被氐焦?,
我剛坐下,趙成遠就走了過來,笑容比早上更冷:“林溪,那份預(yù)算單呢?
客戶說讓你交上來,我?guī)湍氵^一遍?!蔽姨痤^,穩(wěn)穩(wěn)地看著他:“我會直接遞給客戶。
”他的笑容瞬間僵住,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秒。下一刻,他俯下身,
低聲在我耳邊說:“你在玩火?!蔽覜]回答,只是把文件夾扣在桌上,手心微微出汗。
第一次,我沒有立刻退讓。下午的工作變得漫長而沉重,
我能感覺到同事們看我的目光多了幾分好奇。五點鐘剛過,我收拾好東西,準備去見客戶。
推開辦公室的門時,我看見趙成遠站在走廊盡頭,正打電話,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
他的視線像鉤子一樣勾住我,仿佛在說:你以為自己能贏?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卻沒有停下腳步。那份預(yù)算單安靜地躺在包里,像一枚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我知道,
一旦邁出這一步,就不可能再回頭了。外面的風有點涼,我裹緊外套,
朝大樓對面的酒店走去——客戶的臨時下榻地。夜色下的玻璃幕墻反射著城市的燈火,
我的倒影被切成無數(shù)碎片。我不知道今晚會發(fā)生什么,但有一點很清楚——這一次,
我要親手把局面翻過來。第二章酒店的旋轉(zhuǎn)門緩緩轉(zhuǎn)動,
暖黃色的燈光灑在腳下的大理石地面,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前臺接待抬頭看了我一眼,
職業(yè)化的笑容帶著禮貌的距離感?!澳?,請問找誰?”她輕聲問。我報出了客戶的名字,
聲音比我預(yù)想的要沉穩(wěn)。她禮貌地點點頭,打了個內(nèi)線電話。幾秒后,電梯門開了,
一個年輕助理走出來,把我?guī)У搅硕畬拥纳虅?wù)套房。房門打開的瞬間,
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氣迎面而來??蛻絷惏刂壅驹诖斑?,背對著我打電話,
手里轉(zhuǎn)著一只銀色的鋼筆。聽到動靜,他轉(zhuǎn)過身,露出一絲疲憊的笑?!傲中〗??
你怎么親自來了?”我走過去,把預(yù)算單放在茶幾上:“有些事,我覺得電話說不清楚。
”他接過文件,目光迅速掃過數(shù)據(jù),眉頭皺了起來:“這個金額,趙經(jīng)理知道嗎?”我點頭,
卻又搖了搖頭:“他知道預(yù)算單的存在,但可能不會讓您盡快看到?!标惏刂坌α耍?/p>
那笑意里有點冷:“看來我沒看錯你?!蔽覜]有接話,只是看著他在預(yù)算單的最后簽下名字。
那一刻,我心里像是壓著一塊巨石終于落地??蛇@種輕松感沒持續(xù)多久——手機在包里震動,
我低頭一看,是孫姐的微信:小心,趙成遠已經(jīng)去找董事會的人了。離開酒店,
我加快了腳步,夜風吹得人有些發(fā)涼。我的腦子飛快地轉(zhuǎn)著,如果趙成遠真去上面告狀,
我今天的行動很可能會被定性為“越級匯報”,這是大忌。剛到公司樓下,
背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林溪,這么晚還在外面跑客戶?”我回頭,
看見市場部的同事李祈正站在一盞路燈下,手里夾著半根煙,表情有點揶揄?!绊樎?。
”我淡淡回了一句,轉(zhuǎn)身要走,卻聽到他慢悠悠補了一句:“你得小心點,
不是每個人都希望你能出頭?!边@句話像一根冰冷的針,扎在我背上。我沒再多說,
徑直走進大樓。辦公室燈火通明,幾個加班的同事低頭敲著鍵盤。我剛坐下,
趙成遠的辦公室門忽然被推開,他走出來,手里拿著一份厚厚的文件夾?!傲窒?,
董事會讓你去一趟。”他說,語氣帶著無法忽視的威壓。會議室的空氣壓抑得像被封住一樣。
長桌另一端坐著兩位董事,表情嚴肅。“林小姐,”年長的那位開口,“我們收到反饋,
你今天未經(jīng)部門批準,擅自聯(lián)系了客戶,這在公司流程里是嚴重違規(guī)?!蔽姨痤^,
直視他們:“如果我不這樣做,客戶的預(yù)算單可能永遠到不了董事會?!倍虝旱某聊?,
另一位董事微微一笑:“預(yù)算單我們看過了,也知道它的重要性。不過,公司有公司的規(guī)矩。
”我握著手里的筆,指尖微微發(fā)涼。就在氣氛凝固到極點時,門被推開,陳柏舟走了進來,
神情平靜而堅定?!斑@份預(yù)算單是我親自交給林小姐的,”他掃了在座的人一眼,
“如果要追責,就從我開始?!睍h室里一片低語聲。年長的董事沉默片刻,
終于說:“既然客戶本人發(fā)話,這事就先到此為止?!弊叱鰰h室時,我的步伐不自覺加快,
仿佛再待一秒都會窒息。電梯門緩緩關(guān)上的瞬間,我看見趙成遠站在走廊盡頭,
嘴角帶著冷笑。那笑容讓我意識到,這場博弈遠沒有結(jié)束。事實上,
我剛剛只是踩進了一個更大的局。電梯到達一層時,手機又響了,
是孫姐的消息:今晚有人查了你電腦的登錄記錄,小心。我站在空曠的大堂里,
周圍是昏黃的燈光和偶爾閃爍的廣告屏。忽然,我意識到——對手已經(jīng)開始動手,而我,
沒有退路。第三章回到工位,我第一時間關(guān)掉電腦,拔掉網(wǎng)線,
把桌面上所有與項目相關(guān)的資料收進包里。辦公室里只剩零星幾盞燈,鍵盤敲擊聲此起彼伏,
卻像是另一種沉默的提醒——這個地方從來不是安全的。
孫姐的電話幾乎是同時打進來:“你那臺電腦今晚就別用了,IT部門接到指令,
要調(diào)取你的登錄記錄和文件修改記錄?!薄八麄兿胝沂裁矗俊蔽覊旱吐曇魡?。
“說是要查有沒有未經(jīng)批準訪問機密文件?!睂O姐頓了頓,“你懂的,這種事就算沒證據(jù),
也能做出一堆‘證據(jù)’來?!蔽疑钗豢跉猓岩伪忱薄,F(xiàn)在任何慌亂都會被看在眼里,
我必須讓自己看起來像在正常加班。十分鐘后,IT部門的小張?zhí)嶂娔X包進來,
臉色有些不自然:“林姐,領(lǐng)導說例行檢查,你的機器也得過一遍。
”我故意笑了笑:“好啊,你慢慢查,我還有文件要改?!毙堻c點頭,搬走了主機。
我能感覺到背后的趙成遠一定在等結(jié)果。那種被人暗中盯著的感覺,
就像背后永遠有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夜里十點,我才離開大樓。外面的空氣比白天涼得多,
街道兩側(cè)的霓虹燈反射在濕漉漉的地面上,像一條條虛幻的路。走到地鐵口時,
我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信息:你要的附件,在老地方。沒有署名,
卻讓我心頭一緊——老地方,指的是集團旁邊的舊倉庫,
那是幾年前一次項目清理時用過的臨時資料間,現(xiàn)在早已閑置。我猶豫了兩秒,
還是轉(zhuǎn)身往那邊走去。倉庫的大門半掩著,銹跡斑斑的鐵皮在風里輕輕晃動。推門進去,
一股積塵的味道撲面而來。角落里,一個牛皮紙文件袋靜靜地放在木箱上,
外面用黑色記號筆寫著兩個字:副本。我拿起來翻開,里面果然是合同的完整附件,
包括之前一直找不到的補充條款。紙張邊緣有些泛黃,顯然不是新打印的。更讓我吃驚的是,
最末頁上有一個熟悉的簽名——集團董事會的一位副主席。這份文件如果公開,
不僅能證明預(yù)算單的重要性,還能揭開更深的利益鏈。可問題是,它的出現(xiàn)太過突然,
像是有人故意推到我面前。我正想著,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像是有人踩過碎石。
我猛地抬頭,順著門縫望去,一個黑影閃過,消失在夜色里。心里那根弦繃得更緊了。
我迅速收好文件,關(guān)掉手機的定位,繞道回家。路上,
腦子里一直在轉(zhuǎn)——是誰把這東西送給我?又是誰在暗中盯著我的一舉一動?第二天一早,
公司內(nèi)部就有了新的流言——董事會將提前審查本季度所有大項目的資金流向,
包括我們部門的所有合同。趙成遠在早會上語氣陰沉:“這次審查,
任何人不得私自接觸財務(wù)和客戶,誰要是給公司添亂,就別怪我翻臉?!蔽业椭^,
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桌面,心里已經(jīng)做了決定。這場游戲里,防守只會被一步步逼到角落,
唯一的出路是先出手。午休時,我約了陳柏舟在公司附近的茶樓見面。
隔著一壺冒著熱氣的鐵觀音,我把文件袋放在他面前。他看完后,
眉頭皺得更深:“這東西一旦流出去,有些人會徹底完蛋?!薄八晕也判枰愕膸椭?。
”我直視他的眼睛,“我不想只是保護自己,我要贏?!彼聊季?,
才緩緩點頭:“我可以幫你,但你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等這事結(jié)束,你要徹底離開這個圈子。
”我沒有立刻回答,因為我知道,離開不代表結(jié)束,有些賬必須算到最后。走出茶樓時,
陽光正好,卻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寒意。街對面,一輛黑色轎車靜靜停著,
車窗后隱約有人在注視我。那一刻我明白了,這場博弈已經(jīng)不只是職場的斗爭,
而是有人不惜把我推到懸崖邊上。第四章那輛黑色轎車就像一塊墨,靜靜嵌在街景里。
陽光下的車漆反射著冷光,車窗后的人沒有動作,卻讓我感到一種被針尖抵著后頸的壓迫感。
我沒有停留,裝作沒看見,轉(zhuǎn)入旁邊的小巷。腳步聲在窄巷的墻壁間被放大,像是在提醒我,
每走一步都可能踩到陷阱?;氐焦竞螅抑苯尤チ速Y料室。房間里有股陳舊的紙味,
墻上掛著幾年前的宣傳海報,泛黃的邊角昭示著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人認真打理。
我把合同副本的每一頁都仔細掃描,用加密的方式保存到一個全新的移動硬盤里。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