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門大比之后,我成了整個宗門的焦點。
不是因為我的實力,而是因為我養(yǎng)傷期間,我那簡陋的雜役房,成了各方大佬的“打卡圣地”。
第一個來的,是謝無妄。
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在一個月夜,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我門前。他帶來了一瓶佛門的療傷圣藥“玉凈膏”,據(jù)說能活死人,肉白骨。
他將藥瓶遞給我,什么都沒說。
我看著他,他那身圣潔的白衣,在月光下,仿佛隨時會羽化而去。但我知道,他來了,就代表他的“道”,已經(jīng)亂了。
【他來了他來了!他帶著醋意走來了!】 【這哪里是送藥,這分明是來宣示主權的!】 【晚晚快撩他!問他是不是心疼了!】
我接過藥瓶,低聲說了句“多謝佛子”,然后狀似無意地問道:“佛子不是說,不沾外物嗎?這藥,也算是外物吧?”
謝無妄的身體,微不可查地一僵。
他看著我手臂上那道已經(jīng)結(jié)痂的傷口,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你……不該受傷?!?/p>
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卻比任何情話都更動人。
彈幕瞬間被“awsl”淹沒了。
【“你不該受傷。”翻譯一下:看到你受傷,我的心好痛!】 【佛子破戒了!為了晚晚,他破了自己“不沾外物”的戒!】 【磕死我了!這種隱忍又克制的關心,太好磕了!】
就在這曖昧氣氛達到頂峰時,一股霸道至極的魔氣,瞬間籠罩了整個山頭。
顧燼來了。
他一腳踹開我那扇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帶著一身的戾氣,出現(xiàn)在門口。當他看到屋內(nèi)的謝無妄時,那雙本就泛紅的鳳眼,瞬間變得赤紅如血。
“禿驢,拿開你的臟手?!鳖櫊a的聲音,像是從地獄里傳來。
謝無妄緩緩轉(zhuǎn)身,面對著顧燼,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清晰的、冰冷的敵意。
“魔頭,此乃清凈之地,容不得你放肆?!?/p>
一場佛與魔的巔峰對決,就在我這不足十平米的雜役房里,一觸即發(fā)。
彈幕的興奮度,比仙門大比時還要高一萬倍。
【修羅場!是我夢里的修羅場!】 【打起來!打起來!為愛而戰(zhàn)!為晚晚而戰(zhàn)!】 【一個禁欲佛子,一個病嬌魔尊,為了一個“惡毒女配”大打出手,這情節(jié),起點男主看了都要沉默!】 【晚晚快!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你是幫佛子,還是幫魔尊?】
我:“……”
我誰都不想幫,我只想我的房子別塌。
“都住手!”我站到了兩人中間。
我先是對著顧燼,舉了舉手里的“玉凈膏”,皺眉道:“你來晚了,佛子已經(jīng)給我送過藥了?!?/p>
這句話,是在告訴他:第一,我受傷了,需要關心;第二,已經(jīng)有人搶在你前面了,你再動手就顯得很沒品。
顧燼的臉色果然更黑了,但周身的戾氣,卻詭異地收斂了一絲。
然后,我又轉(zhuǎn)向謝無妄,將那瓶藥膏推了回去,輕聲道:“佛子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小女身份低微,不敢受此重禮。而且,我這點小傷,不勞佛子掛心?!?/p>
這句話,是在告訴他:第一,我們身份有別,別靠太近;第二,我自己的事自己能解決,不需要你的“慈悲”。
我這番操作,精準地踩在了兩個男人那微妙的自尊心上。
顧燼覺得,蘇晚雖然用了別人的藥,但她心里還是向著自己這個“同類”的。
謝無妄覺得,蘇晚雖然拒絕了自己的好意,但她是為了不連累自己,是在用另一種方式保護他。
彈幕直接看傻了。
【臥槽!端水大師!絕對的端水大師!】 【一句話,同時安撫了兩個炸藥桶!晚晚的情商,領先這個世界一千年!】 【秦嶼,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當初棄之如敝履的女人!現(xiàn)在是你高攀不起的女王!】
最終,在我的“調(diào)解”下,這場足以毀天滅地的戰(zhàn)斗,沒有打起來。
顧燼冷哼一聲,扔給我一個更高級的魔門丹藥,然后消失了。
謝無妄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留下了那瓶“玉凈膏”,也離開了。
我看著手里的一瓶佛門圣藥,一瓶魔門神丹,再看看被踹壞的房門,深深地嘆了口氣。
這萬人迷的劇本,還讓不讓人好好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