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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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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錄音棚里錄了十年音,嗓子都廢了,卻只配給頂流聲優(yōu)當(dāng)墊腳石。

他靠剽竊我的聲音成為行業(yè)神話,而我只能在地下室吃泡面?!澳愕穆暰€是垃圾,

”他直播時輕蔑地說,“連給我提鞋都不配?!蔽夷c開聲紋鑒定軟件。當(dāng)晚直播,

我放出兩段音頻對比:“顧先生,您聲帶上的疤,也能偷走嗎?”全網(wǎng)炸了。

他跪著求我刪視頻,哭訴全家指望他吃飯。我笑著原諒:“放心,

我錄音棚里有的是你的黑料。”——直到他把我關(guān)進精神病院,準備滅口。我戴著氧氣罩,

在病床上打開全網(wǎng)直播:“顧老師,您聽過自己親口承認買兇殺人的錄音嗎?”“您的聲紋,

可比指紋誠實多了?!?--------錄音棚里那盞該死的燈,又滅了。

黑暗劈頭蓋臉砸下來,把我整個人摁在冰冷的控制臺前??諝饫锬枪申惻f的灰塵味,

混著劣質(zhì)隔音棉捂出來的霉味,猛地濃稠起來,嗆得我喉嚨發(fā)緊。

我死死攥著手里那張薄薄的、被汗水浸得有些發(fā)軟的紙,上面密密麻麻爬滿的音符和標注,

此刻在絕對的黑暗里,全成了鬼畫符。十個小時。

嗓子早就成了一塊用砂紙反復(fù)打磨過的朽木,每一次吞咽,都帶著撕裂般的鈍痛,

提醒著我它的極限??蛇@最后一條,甲方那個鼻孔朝天的項目經(jīng)理還是不滿意。

他尖利刻薄的聲音,隔著電話線,像淬了毒的針,一根根扎進我耳朵里:“再磨嘰下去,

直接換人!有的是便宜又好使的新人!你這破動靜,真當(dāng)自己是什么寶貝疙瘩了?

”廉價耳機里,電流的嗡鳴是唯一的背景音,單調(diào),空洞,像永無止境的嘲諷。

我閉上干澀發(fā)痛的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這渾濁發(fā)霉的空氣,試圖壓下胃里翻騰的酸水。

手在黑暗中摸索,指尖觸到控制臺上那個冰冷的、小小的播放鍵,帶著一種近乎自虐的沖動,

按了下去。沙沙的底噪過后,一個聲音流淌出來。清亮,剔透,帶著玉石相擊般的質(zhì)感,

每一個字的尾音都處理得圓潤飽滿,像裹著一層薄薄的蜜糖,輕而易舉就能勾住人的耳朵。

那是顧淮的聲音。他最新獲獎的有聲劇《深海迷音》的片段。

背景里還有他標志性的、恰到好處的氣聲,營造出深海般的幽邃氛圍。這個片段,

我太熟悉了。每一個停頓,每一次氣息的轉(zhuǎn)換,

受過傷的、只有頂級設(shè)備才能捕捉到的、極其細微的沙啞顆粒感……都曾是我聲帶的一部分。

是我在無數(shù)個像今天這樣的夜晚,獨自在這間連窗戶都沒有的、冰冷的地下錄音室里,

一遍遍打磨,一遍遍用聲帶磨損的代價,錄出來的心血?,F(xiàn)在,

它被完美地“嫁接”到了顧淮的喉嚨里,成了他加冕“聲圈神話”的王冠上,

最璀璨的那顆明珠。成了他接受采訪時,

被粉絲狂熱追捧的“獨一無二的、充滿故事感的聲線”。而它的原主人,

此刻正蜷縮在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里,。嗓子火燒火燎地疼,口袋里只剩下最后幾枚硬幣,

只夠買一包最便宜的泡面充饑。胃里一陣痙攣般的抽痛,比嗓子的疼痛更加尖銳,

更加不容忽視。那點可憐的泡面,早就被十幾個小時高強度的工作消耗殆盡,

只剩下空蕩蕩的灼燒感。黑暗像沉重的淤泥,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黏稠地糊在口鼻上。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水泥地上刮擦出刺耳的噪音。不能再待下去了,

否則我會被這無聲的絕望溺斃。推開那扇沉重的、隔絕了聲音也隔絕了光線的隔音門,

外面過道里慘白的燈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跌跌撞撞地沖進狹窄的衛(wèi)生間,擰開水龍頭,

冰冷的水嘩啦啦地砸在洗手池里。我俯下身,把臉埋進水里,

試圖用這刺骨的涼意澆滅喉嚨和胸腔里那股灼人的火。抬起頭,

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憔悴的臉。眼窩深陷,嘴唇干裂起皮,下巴上還掛著水珠,

順著脖頸的線條滑進洗得發(fā)白的舊T恤領(lǐng)口。只有那雙眼睛,像兩簇?zé)M的余燼,

深處還固執(zhí)地殘留著一點不肯熄滅的火星。我死死盯著鏡中人,

那個曾經(jīng)夢想著用聲音征服世界,如今卻被這該死的現(xiàn)實踩進泥濘里的自己。無聲地,

我對著鏡子,翕動著干裂的嘴唇,用盡胸腔里最后一點力氣,無聲地嘶吼:憑什么?

沒有回答。只有水龍頭滴答、滴答的聲音,空洞地敲打著死寂。

拖著灌了鉛的雙腿回到我那間位于地下室的“家”。與其說是家,

不如說是個勉強能躺下的水泥盒子。一張吱呀作響的舊鐵架床,一張搖搖晃晃的桌子,

上面堆著些零碎雜物和吃剩的泡面桶。唯一的“窗戶”是對著通風(fēng)管道的,常年不見陽光,

只有排風(fēng)扇不知疲倦的嗡鳴。我把自己摔進那張冰冷的鐵架床,骨頭撞在硬邦邦的床板上,

生疼。連開燈的力氣都沒有。黑暗再次溫柔地、窒息地包裹上來。

意識在疲憊和饑餓的夾擊中昏昏沉沉。就在我?guī)缀跻肽瞧煦鐣r,

枕頭邊的手機屏幕猛地亮了起來,突兀地劃破了黑暗。

嗡嗡的震動聲在死寂的小屋里格外刺耳。誰?我勉強抬起眼皮,摸過手機。

屏幕的光刺得眼睛生疼,上面跳動的,

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直播APP推送通知——【頂流聲優(yōu)顧淮“聲宴”直播間,火熱開啟!

速來圍觀聲圈神話!】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幾乎是出于一種自虐的本能,

我點開了那個鏈接。屏幕亮起,瞬間被炫目的打賞特效和瘋狂的彈幕洪流淹沒。

顧淮那張精心修飾過的臉占據(jù)了畫面中央,在柔和的補光燈下,顯得格外俊朗,

帶著一種疏離又恰到好處的親和力。他穿著一件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絲質(zhì)襯衫,

領(lǐng)口隨意地解開一顆扣子,慵懶地靠在一張設(shè)計感十足的椅子上,

背景是寬敞明亮、裝修奢華的錄音棚一角。與我那個老鼠洞般的地下室,

隔著天堂與地獄的距離。彈幕像瘋了一樣滾動:“啊啊啊淮神開播了!”“老公聲音殺我!

今天播什么呀?”“《深海迷音》YYDS!淮神的聲音就是我的氧氣瓶!”“這聲線,

這戲感,內(nèi)娛聲優(yōu)天花板沒跑了!”“淮神看看我!我要給你生猴子!

”顧淮對著鏡頭露出一個標準的、無可挑剔的微笑,

修長的手指隨意地撥弄了一下額前的碎發(fā)。他清了清嗓子,

那經(jīng)過頂級設(shè)備放大后更加迷人的嗓音流淌出來,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謝謝大家的熱情,

剛結(jié)束一個通告,抽點時間跟大家聊聊。嗯…最近收到不少私信,

問我對新人聲優(yōu)有什么建議?”他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靠近麥克風(fēng),臉上依舊掛著笑,

眼底卻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居高臨下的光芒。那光芒像淬了毒的冰針,精準地刺穿屏幕,

扎進我的瞳孔?!罢f實話,這行門檻不低?!彼龡l斯理地開口,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著我的耳膜,“天賦、努力、機遇,缺一不可。但最關(guān)鍵的,

是聲音本身的素質(zhì)。”他微微搖頭,笑容里帶上了一點恰到好處的惋惜,“有些新人,

真的很努力,錄到嗓子都廢了,精神可嘉。但是……”他故意拖長了尾音,

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直播間的彈幕瞬間爆炸,全是催促和好奇。顧淮輕輕笑了一聲,

那笑聲透過昂貴的麥克風(fēng)傳出來,像裹著蜜糖的軟刀子:“但是,聲音這東西,天生的。

底子不好,再努力也是白搭。就像……嗯,怎么說呢?”他歪了歪頭,

像是在思考一個合適的比喻。眼神卻透過屏幕,仿佛穿透了空間,精準地釘在我身上,

帶著赤裸裸的、毫無掩飾的輕蔑和嘲弄?!熬拖裼行┤?,在地下室里錄一輩子,

錄到嗓子都廢了,吃泡面度日……”他嘴角勾起一個完美的弧度,語氣輕飄飄的,

卻重若千鈞,每一個字都像淬毒的冰錐,狠狠鑿穿我最后的自尊,“那種聲線,說真的,

太廉價了,連給我提提鞋的資格都沒有?!鞭Z——!腦子里像是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一股滾燙的、帶著血腥味的液體猛地沖上喉嚨口,又被我死死地咽了回去,灼燒著食道。

鏡子里那張蒼白憔悴的臉瞬間褪盡了最后一絲血色,只剩下死灰般的冰冷。

胃里的酸水瘋狂翻涌,和著心臟被碾碎的劇痛,攪得我渾身痙攣。十年。

整整十年不見天日的磨礪,聲帶上每一道疤痕的代價,

無數(shù)個在絕望和希望之間掙扎的日夜……在他口中,

輕描淡寫地成了“廉價”和“提鞋都不配”。彈幕還在瘋狂滾動,

全是附和和諂媚:“淮神太敢說了!一針見血!”“就是,沒天賦就別硬擠進這行!

”“淮神的聲音才是天籟!某些碰瓷的省省吧!”“提鞋?哈哈,淮神太幽默了!

”那些冰冷的文字,化作無數(shù)把淬毒的利刃,在我眼前瘋狂飛舞切割。

顧淮那張在屏幕光暈中顯得無比優(yōu)越、無比光鮮的臉,此刻在我眼中扭曲、放大,

像一張獰笑著的惡魔面具。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幾乎要摳出血來。那尖銳的疼痛,

卻奇異地壓下了喉嚨里翻涌的腥甜,帶來一種近乎麻木的清醒。提鞋都不配?行。

我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鐵架床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黑暗中,我摸索著,

一把抓過桌上那臺屏幕裂了幾道紋的老舊筆記本電腦。屏幕幽幽地亮起,

映亮了我毫無血色的臉,和那雙徹底燃燒起來的眼睛。瞳孔深處,那點不肯熄滅的余燼,

此刻轟然爆裂,燃起焚盡一切的火焰。

點開一個圖標極其簡陋、甚至沒有任何正規(guī)署名的軟件——聲紋圖譜分析器。

這是當(dāng)年在一個聲學(xué)技術(shù)極客論壇里,一個欠了我人情的大佬私下塞給我的測試版,

據(jù)說能扒開聲音最細微的“骨頭縫”。我深吸一口氣,冰涼的空氣刺得喉嚨生疼。

動作卻異常穩(wěn)定。從硬盤深處,一個層層加密的、命名為“廢稿”的文件夾里,

拖出一個音頻文件。文件名是冰冷的日期和一串編號。

這是我為《深海迷音》試錄的原始干聲,沒有經(jīng)過任何后期處理,

只有最原始、最赤裸的聲帶震動。我閉上眼,仿佛還能感受到當(dāng)時錄下它時,

聲帶邊緣那細微的摩擦感。然后,我打開一個公開的音源網(wǎng)站,

找到顧淮工作室發(fā)布的《深海迷音》“官方純凈版”宣傳片段,下載。兩個音頻文件,

一左一右,被拖進了那個簡陋軟件的工作區(qū)。指尖懸在鼠標上方,微微顫抖。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這不僅僅是一段聲音的對比,

這是我押上過去十年、甚至未來一切的一場豪賭。點擊“開始比對”。

屏幕上瞬間被無數(shù)條細密的、代表聲音頻率的波紋線填滿。軟件發(fā)出低沉的運算嗡鳴,

像是沉睡的巨獸開始蘇醒。一條代表我的原始干聲的藍色波紋,

一條代表顧淮“官方純凈版”的紅色波紋,在屏幕中央飛速滾動、疊加、對比。

時間仿佛被拉長了。只有電腦風(fēng)扇的嘶鳴和我自己粗重的呼吸聲在死寂的地下室里回響。

汗水沿著額角滑下,滴落在鍵盤上,洇開一小片深色。進度條在龜速爬升。

30%……50%……70%……就在我?guī)缀跻贿@無聲的煎熬逼瘋時,嗡鳴聲停止了。

屏幕上,兩條原本各自奔涌的聲紋線,在軟件強大的算法下,被強行拉直、對齊、疊加!

啪嗒。一滴汗珠砸在觸控板上。屏幕上,

那兩條代表不同人聲帶的“指紋”——藍色和紅色的聲紋圖譜,在軟件冷酷的算法下,

被強行拉伸、對齊、嚴絲合縫地疊加在了一起。重合度:99.87%。

冰冷的數(shù)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在我視網(wǎng)膜上。這還不夠。軟件強大的降噪和特征提取功能,

帶來的所有修飾——背景音樂、環(huán)境音效、混響效果……只剩下最核心、最原始的人聲波形。

屏幕上,兩條波形線在去除所有“雜質(zhì)”后,完美地重疊在了一起,像同一個靈魂的倒影。

我的目光死死鎖在波形線某個特定的點上。那里,在某個音節(jié)轉(zhuǎn)換的微妙間隙,

我的藍色聲紋線上,出現(xiàn)了一個極其微小、但絕對存在的、不規(guī)則的“毛刺”。

那是聲帶邊緣陳舊性損傷留下的獨特印記。是我無數(shù)次嘶吼、無數(shù)次超越極限后,

聲帶在物理層面留下的、無法磨滅的疤痕。就像指紋的斗形紋路,獨一無二。

而旁邊那條代表顧淮“純凈版”的紅色聲紋線,在同樣的時間節(jié)點、同樣的頻率位置,

一個像素都不差,赫然出現(xiàn)了完全相同的、一絲不差的微小“毛刺”!一模一樣!

心臟在那一刻停止了跳動,隨即是更瘋狂、更猛烈的撞擊,血液在耳膜里轟隆作響。

不是模仿,不是巧合!這是赤裸裸的復(fù)制粘貼!連我聲帶上那道恥辱的、痛苦的疤痕,

都被他完美地“偷”走了!成了他“神話”王冠上,

一顆無人知曉的、帶著血腥味的“寶石”!一股冰冷的、帶著鐵銹味的火焰,

瞬間從腳底直沖天靈蓋,燒盡了最后一絲猶豫,也燒盡了十年積壓的屈辱和憤怒。

顧淮……你完了。我猛地抓過手機,手指因為極度的激動和冰冷而有些僵硬。

點開那個直播APP,無視了首頁推送的顧淮那張依舊光鮮的笑臉,直接進入后臺。

指尖在“創(chuàng)建直播”的按鈕上懸停了一瞬,沒有絲毫猶豫,重重按了下去!屏幕亮起,

簡陋的前置攝像頭開啟。鏡頭里映出我蒼白得嚇人的臉,眼窩深陷,嘴唇毫無血色,

頭發(fā)凌亂。但那雙眼睛,亮得驚人,像兩簇在寒夜里燃燒的、永不熄滅的鬼火。

背景是我那破敗不堪、堆滿雜物、墻壁斑駁的地下室一角,

與顧淮直播間那奢華明亮的背景形成地獄與天堂般的慘烈對比。沒有調(diào)試燈光,

沒有準備任何花哨的直播效果,甚至沒有開口說話。直播標題,我只打了幾個字,冰冷,

直接,像一把出鞘的匕首:【顧淮老師,您聲帶上的疤,也能偷走嗎?】發(fā)送。

直播開啟的瞬間,只有零星的幾個觀眾誤入。彈幕飄過:“這誰?好嚇人……”“背景好破,

是流浪漢嗎?”“標題黨?蹭淮神熱度?”“主播怎么不說話?啞巴了?

”我沒有理會這些雜音。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動作穩(wěn)定得可怕。打開那個聲紋分析軟件,

屏幕共享開啟。直播間的小畫面里,

清晰地映出電腦屏幕上那兩條被強行疊加、完美重合的聲紋圖譜,

以及那個被我用紅色標記圈出來的、帶著相同“毛刺”疤痕的位置。99.87%的重合度,

像血紅的判決書,高懸在屏幕中央。接著,我點開了播放器。沒有廢話,直接播放。

兩段音頻,一前一后,在死寂的地下室和同樣死寂的直播間里響起。第一段,

是我的原始干聲。嘶啞,帶著明顯的疲憊和磨損感,甚至能聽到錄音設(shè)備底噪的嗡鳴,

但那獨特的情感穿透力,那藏在沙啞下的、玉石般的質(zhì)地,清晰可辨。那是未經(jīng)雕琢的原石。

第二段,是顧淮的“純凈版”。清亮,圓潤,后期處理得天衣無縫,背景干凈得如同真空。

完美無瑕。兩段聲音,內(nèi)容完全相同,情感基調(diào)如出一轍,

甚至連那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屬于聲帶損傷帶來的、極其微弱的沙啞顆粒感,

都一模一樣!播放結(jié)束。直播間里陷入了短暫的、令人窒息的死寂。然后,彈幕爆炸了!

“臥槽???????”“這……這聲音???”“等等!這兩段……不能說毫無關(guān)系,

只能說一模一樣?!”“那個重合度99.87%???聲紋是能造假的嗎???

”“重點不是聲紋!你們聽那個細微的沙?。∥恢煤透杏X完全一樣!

這踏馬是聲帶物理損傷的特征??!模仿不來的!”“那疤痕標記點……臥槽細思極恐!

”“所以顧淮的《深海迷音》……是偷的??”“主播就是那個被偷聲音的人???

”“標題……聲帶上的疤也能偷???我雞皮疙瘩起來了!”直播間的人數(shù),

如同被投入滾燙油鍋的水滴,瞬間炸裂開來!從個位數(shù),瘋狂飆升!幾十,幾百,幾千,

幾萬……數(shù)字瘋狂跳動,幾乎要沖破屏幕的束縛!服務(wù)器似乎都在不堪重負地呻吟。

無數(shù)的問號,無數(shù)的驚嘆號,無數(shù)的“臥槽”,像決堤的洪水,瞬間淹沒了整個直播畫面。

我依舊妹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在鏡頭前。那張蒼白憔悴的臉,那間破敗昏暗的地下室,

還有屏幕上那兩份刺眼的聲紋圖譜和音頻文件,就是最沉默、也最震耳欲聾的控訴。

風(fēng)暴的中心,死一般的寂靜。只有電腦風(fēng)扇的嗡鳴,和我自己沉重的心跳聲。我知道,

這只是開始。顧淮,你準備好,聽這來自地獄的控訴了嗎?網(wǎng)絡(luò)的颶風(fēng),

一夜之間席卷了每一個角落。#顧淮聲紋復(fù)制門# #聲帶上的疤也能偷?

# #深海迷音原音者現(xiàn)身# 的詞條,像病毒一樣瘋狂蔓延,

牢牢霸占著所有社交平臺的熱搜榜首,后面跟著鮮紅到刺眼的“爆”字。

我的那場簡陋直播錄屏,被瘋狂轉(zhuǎn)發(fā)、解析、慢放、逐幀解讀。技術(shù)大V們紛紛下場,

用更專業(yè)的軟件和理論,一遍遍驗證著那99.87%的重合度,

分析著那獨一無二的聲帶損傷“毛刺”。結(jié)論只有一個:實錘!鐵錘!

顧淮工作室發(fā)布的所謂“純凈版”,其核心人聲部分,根本就是我的原始干聲!

顧淮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聲圈神話”人設(shè),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諾骨牌,

在鋪天蓋地的證據(jù)和滔天的輿論聲浪中,轟然崩塌!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jié)舌。

粉絲后援會宣布解散,頭像灰了一片。代言品牌排隊發(fā)聲明解約,錯辭一個比一個冰冷嚴厲,

恨不得立刻劃清界限。他正在洽談的幾個頂級項目,直接沒了下文。

曾經(jīng)將他捧上神壇的媒體,此刻調(diào)轉(zhuǎn)槍口。用最犀利的筆鋒剖析這場“聲音盜竊案”,

將他描繪成一個徹頭徹尾的、貪婪無恥的騙子。他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而我那間陰暗破敗的地下室門外,開始出現(xiàn)記者。閃光燈隔著門縫閃爍,

試圖捕捉任何一點“苦主”的蹤跡。我的手機被打爆了,

陌生號碼、媒體邀約、甚至是一些尋求合作的MCN機構(gòu),信息提示音幾乎沒停過。

但我一個都沒接,也一個都沒回。只是將那扇隔絕了所有喧囂的門,關(guān)得更緊。我需要等。

等那條毒蛇,被逼到絕境,自己爬出來。第三天深夜,

死寂的地下室被一陣急促得近乎瘋狂的敲門聲撕裂。那聲音不再是記者們試探性的輕叩,

而是用拳頭在砸!用身體在撞!帶著一種走投無路的絕望和歇斯底里。咚!咚!咚!

門板在震動,灰塵簌簌落下。我走到門后,透過貓眼向外看去。門外站著的,是顧淮。

僅僅三天,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精氣神。昂貴的絲質(zhì)襯衫皺巴巴地貼在身上,

沾著不明的污漬,領(lǐng)口被扯開,露出汗津津的脖頸。

那張曾經(jīng)在聚光燈下無比俊朗、無比光鮮的臉,此刻灰敗得嚇人,眼窩深陷,布滿血絲,

胡子拉碴,嘴唇干裂起皮。他像一頭被逼到懸崖邊的困獸,

渾身散發(fā)著一種瀕臨崩潰的、腐朽的氣息。哪里還有半點“聲圈神話”的影子?“開門!

求求你!開開門!我知道你在里面?。 彼穆曇羲粏〉脜柡?,

帶著濃重的哭腔和無法掩飾的顫抖,完全失去了往日那種游刃有余的磁性魅力,

只剩下破鑼般的干嚎。他還在瘋狂地用肩膀撞著門板,

每一次撞擊都伴隨著他痛苦的哀求:“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這一次!我給你跪下了!我給你磕頭!”話音未落,

他真的“噗通”一聲,直挺挺地跪在了冰冷骯臟的水泥地上!膝蓋砸地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

沉悶而清晰?!笆俏夜砻孕母[!是我不是人!”他涕淚橫流,

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發(fā)出“咚”的一聲悶響。“我該死!我剽竊了你的心血!

我毀了你的嗓子!我不是東西!”他抬起那張糊滿鼻涕眼淚、沾著灰塵的臉,對著貓眼,

眼神里充滿了最卑微的乞憐,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癩皮狗?!翱伞晌椰F(xiàn)在什么都沒了!

代言沒了!項目黃了!公司要告我違約!我賠不起?。∧嵌际翘靸r違約金?。?/p>

”他哭得渾身抽搐,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走投無路的恐懼:“我爸媽……我爸媽年紀大了,

身體都不好,全靠我這點收入撐著……還有我妹妹,

她還在國外讀書……學(xué)費……生活費……全指望著我?。 彼俅沃刂乜念^,

額頭上已經(jīng)紅腫一片。“求求你看在他們無辜的份上!看在我一家老小都要被逼死的份上!

高抬貴手!把那些東西刪了吧!”他雙手扒在門上痛哭流涕:“只要你刪了,

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錢!我給你錢!我所有的錢都給你!我給你磕頭認罪!我給你當(dāng)牛做馬!

”他的表演,情真意切,聲淚俱下,

將“被逼到絕境”、“悔不當(dāng)初”、“為家人求情”的悲情牌打到了極致。

任何一個不明真相的人,或許都會被這副凄慘絕望的模樣打動。我站在門后,

冰冷的水泥地透過薄薄的鞋底傳來寒意。貓眼里,他那張?zhí)闇I橫流、卑微乞求的臉,

像一幅精心繪制的諷刺畫。十年剽竊,將我踩進泥里時,他可曾想過我的死活?

直播時那句“提鞋都不配”的輕蔑,言猶在耳。我緩緩抬起手,沒有開門,

只是按下了手機上的錄音鍵。然后,對著門縫,我的聲音平靜得像一潭結(jié)了冰的死水,

清晰地穿透了門板:“顧淮,你現(xiàn)在的樣子,真可憐?!遍T外的哭嚎和磕頭聲戛然而止。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yīng)。我的聲音繼續(xù)響起,沒有一絲波瀾,

卻像淬了毒的冰棱:“放心,我不會趕盡殺絕。”這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

門外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他粗重而充滿希冀的喘息?!颁浺襞锢?,”我的聲音壓低了幾分,

帶著一種奇異的、近乎溫柔的冰冷,“還存著些……別的東西。比如,

你和某些‘投資人’深夜討論怎么‘處理’掉不聽話新人的錄音?”我繼續(xù):“再比如,

你暗示助理‘清理’掉原始干聲備份的聊天記錄?”我嘲諷一笑,

“又比如……你聲帶手術(shù)前,親口承認自己根本駕馭不了高難度戲份,只能‘借鑒’別人的?

”門外傳來一聲極度驚恐的抽氣聲,像被扼住了喉嚨。我輕輕笑了一下,

那笑聲在死寂的走廊里顯得格外瘆人:“這些‘小玩意’,可比聲紋有意思多了。你說對吧,

顧老師?”“只要,”我頓了頓,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著門外那顆瀕臨崩潰的心臟,

“你安安分分,徹底從這個圈子里消失,永遠別再碰話筒……我可以保證,這些‘小玩意’,

永遠鎖在地下室那個最深的硬盤里,不見天日?!背聊?。死一樣的沉默。幾秒鐘后,

門外傳來壓抑到極致的、帶著狂喜和巨大恐懼的嗚咽聲,

還有額頭再次重重磕在地上的悶響:“好!好!我消失!我永遠消失!我再也不碰這行了!

謝謝!謝謝你!謝謝你的大恩大德!我保證!我發(fā)誓!我這就走!走得遠遠的!

”腳步聲踉踉蹌蹌地遠去,帶著劫后余生的倉皇。我松開錄音鍵,

看著屏幕上那跳動的紅色錄音標記。剛才那段“保證”和“交易”,一字不差地錄了下來。

原諒?放過?不存在的。這只是給他脖子上,套上另一道更致命的絞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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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6 03:5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