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小得只有我倆能聽見：“要你試試，什么叫活得比死難受?！?6峰會過去三天，

網(wǎng)上全炸了。我坐在辦公室，刷著那些海嘯般的新聞。全是我，全是他倆，全是那個錄音。

“蘇總，看這個，”安娜遞給我平板，“蘇清歡復(fù)仇這話題，已經(jīng)十億點擊了。

”我劃著屏幕看評論。有人叫我復(fù)仇女神，有人說他倆活該，還有人翻他們這三年的糗事。

“陸氏股票呢？”“連續(xù)三天跌停，市值快跌沒了?！卑材日f，“十幾個合作商跑了，

銀行在催債?！蔽尹c點頭，放下平板。要的就是這個結(jié)果。前臺電話進來了：“蘇總，

樓下有人非要見您，說是陸景川。”我看眼表，下午三點?！白屗蟻怼！蔽宸昼姴坏?，

辦公室門直接被推開。陸景川走進來，像老了十幾歲。他那身西裝皺巴巴的，胡子沒刮，

眼睛腫得瞇成縫。他看見我，直挺挺跪下了?！扒鍤g，我錯了?！甭曇舾畦屗频?。我沒動。

“起來吧，地上涼。”“不起！”他搖頭，眼淚下來了，“這跪我早該跪了，我欠你的！

”“你欠的不只是一跪?！蔽衣曇魶]波動，“你欠我一條命?！彼薜酶萘?，

整個上半身趴地上，像小孩一樣嗷嗷哭。“我愛的是你，從高中就是你。

林婉兒她就…”“就什么？”我打斷他，“是你找好的備胎？還是幫你算計我家錢的工具？

”“不是！不是！”他使勁搖頭，“我被她騙了！我昏了頭了！清歡，你饒我這一回行不行？

我的命都給你！”我站起來，走到落地窗前。夕陽給外頭涂了一層金，

只有陸氏大樓灰突突的。“陸景川。”我沒回頭，“這三年我怎么過的，你知道嗎？

”他不吭聲，只哭?！拔以卺t(yī)院癱了八個月，開了十二回刀。醫(yī)生說可能永遠站不起來，

可能生不了孩子?！蔽艺f得很淡，字字都重，“那會兒，我天天晚上夢見你們在走廊說的話。

”“清歡…”“后來能動了，我離開這兒，一個人在外面重新開始。你知道一個身無分文，

還是半個殘廢，在外國怎么活下來的嗎？”我轉(zhuǎn)過身，看著地上那攤。“我洗過碗，送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