蛛網(wǎng)婚禮:吃掉新郎方可通關(guān)系統(tǒng)逼我在婚禮上吃掉自己才能通關(guān)。當新娘掀開頭紗,
竟是我三年前車禍身亡的妻子。她含淚捧起我的臉:“別吃自己...吃我!
”系統(tǒng)警告:雙方互食將觸發(fā)“永恒婚宴”詛咒。
我笑著將婚戒釘進系統(tǒng)裁判的眼眶:“規(guī)則說吃掉新郎——裁判也算新郎,對吧?
”她撕咬裁判時濺起的血,比合巹酒更滾燙。系統(tǒng)提示音冰冷響起:“恭喜通關(guān),
獲得‘弒神者’稱號——下一場婚禮,您當裁判?!?--“規(guī)則:婚禮結(jié)束時,
新郎吃掉新郎?!北淙玷F的字句,是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視網(wǎng)膜上,反復(fù)灼燒。
每一個筆畫都透著非人的惡毒和荒謬。吃掉新郎?吃掉我自己?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喉嚨深處涌起一股混合著鐵銹味的酸腐。甜蜜地獄?
這名字本身就是個天大的、帶著血腥味的笑話。我,紀燃,前特種部隊戰(zhàn)術(shù)教官,
此刻穿著挺括到令人窒息的黑色禮服,像個被精心打扮過的人偶,
釘在一條猩紅得刺眼的地毯起點。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甜膩過頭的花香,濃得發(fā)臭,
幾乎掩蓋了底下那絲若有若無的……鐵銹氣?地毯盡頭,
一座由慘白蠟燭簇擁著的禮壇陰森矗立,燭火跳躍,投下巨大、扭曲的影子,
如同擇人而噬的怪物。禮壇左側(cè),站著一個“東西”。它勉強保持著人形輪廓,
但皮膚是毫無生氣的青灰色,像一塊在福爾馬林里泡了太久的劣質(zhì)皮革。
身上套著一件極不合體的、沾滿不明污漬的司儀黑袍。它沒有眼睛,本該是眼眶的位置,
只有兩個深不見底、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線的黑洞。黑洞下方,
一道僵硬的、裂到耳根的嘴角向上拉扯著,
露出里面同樣漆黑、不知是牙齒還是什么其他材質(zhì)的尖銳凸起。系統(tǒng)裁判。我的“證婚人”,
也是這樁血腥儀式的監(jiān)斬官。它那兩個空洞的眼窩緩緩轉(zhuǎn)向我,那張裂開的嘴紋絲不動,
一個毫無起伏、如同金屬摩擦的合成音直接在我顱骨內(nèi)炸響:“新郎,請就位。
典禮即將開始。時限: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倒計時在我腦海里滴答作響,
每一聲都沉重如喪鐘。沉重的、帶著回響的管風琴聲驟然撕裂甜膩的空氣,是婚禮進行曲。
但那旋律被無限拉長、扭曲,每一個音符都拖拽著令人牙酸的尾音,
仿佛無數(shù)瀕死之人的呻吟被強行糅合在一起。禮壇兩側(cè),那些搖曳的慘白燭火猛地躥高,
幽綠的火苗瘋狂舞動,將我和裁判的影子撕扯得更加猙獰。紅毯的另一端,純白的光暈中,
一個穿著繁復(fù)蕾絲婚紗的身影緩緩浮現(xiàn)。新娘。巨大的頭紗垂落,遮住了她全部的面容。
她的步伐有些異樣的僵硬,每一步都踩在那扭曲變調(diào)的進行曲節(jié)點上,朝著禮壇,朝著我,
一步步走來。白色婚紗在幽綠燭光下,泛著一種不祥的、近乎尸體的慘白光澤。
我的身體繃緊到了極限,肌肉在昂貴的禮服下塊塊虬結(jié)。吃掉自己?荒謬絕倫!
但“甜蜜地獄”的規(guī)則絕非兒戲。無數(shù)在屏幕前瞬間化作血霧的玩家影像在我腦中閃過。
沖出去?撕碎那個該死的裁判?目光掃過那青灰色怪物黑洞洞的眼窩,
一種源自本能的、野獸般的危險直覺瘋狂報警——不要嘗試,會死!瞬間被抹殺!
巨大的無力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沒頂。我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
喉嚨里發(fā)出壓抑到極致的、嘶啞的嗬嗬聲,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嘗到了自己牙齦被咬破的腥甜。新娘已走到我身側(cè)。濃烈的、令人作嘔的甜香包裹過來,
幾乎蓋過了那絲鐵銹味。她站得筆直,像個真正的、等待誓言的木偶新娘。
裁判那黑洞般的眼窩轉(zhuǎn)向我們,裂開的嘴紋絲不動,金屬音再次在顱內(nèi)轟鳴:“新郎紀燃,
你是否愿意娶新娘蘇螢為妻?無論疾病、健康、貧窮、富貴,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開?
” 它刻意在“死亡”二字上加重了非人的、冰冷的嘲弄。蘇螢?一個普通的名字。
我的心卻莫名地、毫無征兆地狠狠一抽,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這感覺來得突兀又尖銳,
如同沉船時瞥見一根浮木,卻又瞬間被更大的絕望淹沒?!啊以敢?。
”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耗盡了力氣?!靶履锾K螢,你是否愿意嫁給新郎紀燃?
無論疾病、健康、貧窮、富貴,直至……死亡將你們分開?”新娘沉默著。頭紗厚重,
隔絕了一切。只有那僵硬的身體,似乎幾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時間在詭異的寂靜中流淌。
每一秒都像在油鍋里煎熬。
腦中瘋狂跳動:十四分三十秒……十四分……“我……”一個極細微、帶著劇烈顫抖的聲音,
艱難地從頭紗下透出,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愿意?!蹦锹曇簟褚话焉P的鈍刀,
猛地捅進了我的心臟,然后狠狠一攪!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jié),
又在下一個剎那逆流沖上頭頂!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靈魂的聲音……那個三年前就隨著一場慘烈車禍、隨著醫(yī)院冰冷的宣告永遠沉入地獄的聲音!
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所有的計劃、所有的恐懼、所有的憤怒,
在這一刻被這熟悉到靈魂深處的聲音炸得粉碎!我猛地側(cè)過頭,
死死盯住身邊那層厚重的、隔絕視線的白色頭紗。目光銳利得幾乎要將其灼穿。是她?
真的是她?還是這鬼地方模擬出的、最惡毒最卑劣的幻覺?
裁判那裂開的嘴角似乎向上彎了一下,金屬音帶著冰冷的催促:“交換戒指。
”一個同樣青灰色、皮膚如同劣質(zhì)皮革的小怪物侍從,端著一個黑絲絨托盤,
無聲地滑到我面前。托盤上,兩枚戒指在幽綠的燭光下閃著詭異的光。一枚是普通的男戒,
另一枚女戒上,鑲嵌的寶石卻是暗沉的、凝固血塊般的暗紅色。我機械地伸出手,
指尖冰涼僵硬,幾乎不聽使喚。拿起那枚男戒的瞬間,冰冷的金屬觸感讓我指尖一麻。
我轉(zhuǎn)過身,面向新娘。她僵直地抬起左手,那只手……蒼白、纖細,
無名指的指尖在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我伸出手,想去觸碰那只手,
想確認那層頭紗下的真相。我的手也在抖,抖得厲害。
就在我的指尖即將碰到她冰冷的手背時——“紀燃!”一聲凄厲到變調(diào)的呼喚,
如同瀕死野獸的哀鳴,猛地從頭紗下炸開!新娘的雙手,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決絕,
猛地抓住了自己頭紗的兩側(cè)!“嗤啦——!”厚重的白色頭紗被狠狠向上掀起、撕裂!時間,
在這一刻徹底凝固。幽綠的燭火瘋狂跳躍,
將那張驟然暴露在慘白光線下的臉龐映照得無比清晰,又無比詭異。
一張我刻入骨髓、無數(shù)次在絕望深淵中描摹的臉龐!蒼白,瘦削,眼窩深陷,
曾經(jīng)溫潤的臉頰失去了所有血色,如同覆了一層薄薄的寒霜。但那眉眼,那鼻梁的弧度,
那因為極度痛苦和恐懼而微微扭曲的唇線……每一個細節(jié),都在瘋狂地尖叫著一個名字!
蘇螢!我死去的妻子!她的眼睛睜得極大,瞳孔在幽綠的燭光下急劇收縮,
里面翻涌著足以將人溺斃的恐懼、痛苦,還有……一種無法形容的、近乎瘋狂的哀慟。
淚水決堤般洶涌而出,瞬間浸濕了她毫無血色的臉頰,沖刷著那層不正常的死白?!凹o燃!
是我!是我啊!”她的聲音破碎不堪,每一個字都帶著泣血的哭腔,“別吃自己!
求求你……別吃自己……”巨大的沖擊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在我的靈魂上。
我踉蹌著后退一步,腳下昂貴的地毯仿佛變成了吞噬一切的流沙。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耳邊只有自己血液瘋狂奔流的轟鳴和心臟即將炸裂的擂鼓聲。蘇螢?
那個三年前在車禍中支離破碎,我親手簽字放棄搶救,
親眼看著被推進太平間冰冷抽屜里的蘇螢?
那個讓我在無數(shù)個黑夜灌醉自己才能勉強入睡的蘇螢?幻覺!一定是這地獄游戲的幻覺!
最惡毒、最卑鄙的幻覺!它洞悉了我最深的傷口,然后殘忍地撕開,再撒上鹽!
“不……不可能……”喉嚨像是被滾燙的砂礫堵住,發(fā)出的聲音嘶啞變形,
“你死了……我親眼……”“是我!真的是我!”蘇螢不顧一切地向前一步,
冰冷的、顫抖的雙手猛地捧住了我的臉。那觸感如此真實,帶著死者的寒意,
卻又帶著活人的絕望。她的淚水滾燙地滴落在我的皮膚上,灼燒著我混亂的神經(jīng)。
“我不知道……醒來就在這里……這個游戲……它困住了我!
它告訴我……只有你能救我出去……代價是……吃掉你自己!不!紀燃!絕對不行!
”她的手指用力得指節(jié)發(fā)白,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皮膚里,
聲音帶著孤注一擲的凄厲:“別吃自己!吃我!吃我!紀燃!吃我啊——!”“吃我啊——!
”這三個字,裹挾著她滾燙的淚水和喉嚨深處撕裂般的血腥氣,像三把燒紅的鋼釬,
狠狠捅穿了我的耳膜,直直楔進大腦最深處!吃她?吃掉蘇螢?吃掉我刻在墓碑上的名字,
吃掉我靈魂里永不愈合的創(chuàng)口?胃袋猛地抽搐,一股腥甜直沖喉頭,
又被我死死咬住牙關(guān)咽了回去。全身的肌肉繃緊如即將斷裂的弓弦,
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發(fā)出瀕臨極限的哀鳴?!熬?!警告!
” 裁判那非人的、毫無波動的金屬合成音驟然拔高,如同指甲刮過生銹的鐵皮,
帶著一種冰冷的、程序化的急迫,直接在我和蘇螢的顱骨內(nèi)尖嘯,“檢測到強烈情感干擾!
檢測到嚴重違規(guī)傾向!規(guī)則重申:新郎必須吃掉新郎!任何替代性互食行為,
將立即觸發(fā)‘永恒婚宴’詛咒!重復(fù)!立即觸發(fā)‘永恒婚宴’詛咒!”“永恒婚宴”四個字,
仿佛帶著某種凍結(jié)靈魂的魔力。禮壇兩側(cè),那些瘋狂搖曳的幽綠燭火猛地一滯,
隨即爆發(fā)出更加狂亂的光影??諝馑查g變得粘稠、冰冷,
甜膩的花香被一種更深沉、更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取代。
整個空間的光線都開始不自然地扭曲、閃爍,仿佛信號不良的屏幕。
一種無形的、令人窒息的龐大惡意,如同看不見的深海巨獸,緩緩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
帶著時間循環(huán)的、永無解脫的冰冷預(yù)告。蘇螢捧著我臉的手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巨大的恐懼瞬間蓋過了她眼中的絕望。她似乎想說什么,嘴唇翕動,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替代?互食?詛咒?這些冰冷惡毒的詞語在我混亂的腦中瘋狂碰撞、重組。
一個模糊卻尖銳的念頭,如同沉船中掙扎上浮的氣泡,帶著一線刺骨的寒意,
猛地刺破了絕望的濃霧!
規(guī)則……規(guī)則說的是“新郎吃掉新郎”……它只強調(diào)了“新郎”……它沒有說,
只能是哪一個新郎!我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刃,
猛地射向禮壇左側(cè)那個青灰色、如同劣質(zhì)皮革縫制而成的司儀——那個系統(tǒng)裁判!
它黑洞洞的眼窩,它裂開的、帶著永恒惡意的嘴角,
、沾滿污漬的司儀黑袍……司儀……證婚人……在某種古老的、被扭曲的婚禮象征里……它,
算不算另一種意義上的“新郎”?或者說,
在“甜蜜地獄”這個刻意玩弄人性、扭曲規(guī)則的邪惡游戲中,
它是否被賦予了這樣一個可以被鉆營的、致命的“身份”標簽?這個念頭瘋狂滋長,
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賭徒般的狂熱。規(guī)則漏洞!這一定是規(guī)則漏洞!
就像它惡意地玩弄我們的情感一樣,我們也可以利用它邏輯的死角!“蘇螢!
”我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一種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近乎瘋狂的冷靜,
“戒指!給我戒指!”蘇螢猛地一震,淚眼婆娑中滿是驚愕和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