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山間霧氣繚繞，我和小荷沿著小路往村里走。一夜未眠，我的眼睛酸澀得像揉了沙子，
但精神卻異常清醒——體內(nèi)的藍晶能量經(jīng)過一夜調(diào)息，流轉(zhuǎn)得更加順暢了。"鐵牛，
"小荷突然拉住我，"待會兒見了馬御史，我們怎么應(yīng)對？
"我摩挲著腰間的短劍："先看看情況。如果他真是來查徐世昌的，
我們就配合；如果有詐..."我壓低聲音，"我數(shù)三下，你就往我身后躲。"小荷點點頭，
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軟鞭。晨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映得她睫毛下的陰影格外深重。村口比往常安靜，幾個早起的村民看見我們，眼神有些異樣，
匆匆打了個招呼就躲開了。"他們怎么了？"小荷疑惑地問。我搖搖頭，心頭浮起一絲不安。
轉(zhuǎn)過巷角，我們看見祠堂前停著幾匹官馬，兩個衙役守在門口。"趙大夫！林姑娘！
"村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老人家快步走來，額頭上一層細汗，"你們可算回來了！
馬大人等你們多時了。""村長，"我低聲問，"這馬御史...可靠嗎？"村長左右看看，
壓低聲音："看著是個清官，問的都是徐世昌貪贓枉法的事。不過..."他猶豫了一下，
"他好像對你們特別感興趣，問了不少你們的事。"我和小荷對視一眼，
心照不宣地提高了警惕。祠堂內(nèi)，馬御史正在翻閱一本冊子。聽到腳步聲，
他抬起頭——約莫五十歲上下，面容清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下頜留著整齊的短須。
"這位就是趙鐵牛趙大夫吧？"馬御史站起身，聲音溫和，"久仰大名。
"我拱手行禮："不敢當(dāng)。大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馬御史笑著擺手："不必多禮。
這位想必是尊夫人？果然郎才女貌。"小荷福了福身，眼睛卻一直觀察著馬御史的一舉一動。
馬御史請我們坐下，先是問了徐世昌的事。我按照事先和村長商量好的說辭，
說徐世昌是意外死于礦洞坍塌。馬御史聽得認真，不時點頭。"趙大夫，"他突然話鋒一轉(zhuǎn)，
"聽聞你醫(yī)術(shù)高明，治好了不少疑難雜癥？"我謙虛道："略通皮毛，都是祖?zhèn)鞯姆阶印?/p>
""哦？"馬御史眼睛一亮，"不知可否借祖?zhèn)麽t(yī)書一觀？"我心頭一緊，
面上不顯："回大人，醫(yī)書在礦洞坍塌時遺失了。"馬御史露出遺憾的表情，
又問了些村里的事。談話間，他幾次用左手去摸茶碗，右手始終藏在袖中。"大人右手不便？
"小荷突然問。馬御史動作一滯，隨即笑道："年輕時受過傷，落下病根，
天陰時總有些酸痛。"小荷眼睛微微瞇起，我注意到她的手指悄悄攥緊了衣角。
馬御史又詢問了礦洞的位置和坍塌情況。我一一作答，但隱去了藍石和傳承之地的秘密。
"趙大夫，"馬御史突然壓低聲音，"你可知道徐世昌為何對那礦洞如此執(zhí)著？
"我心跳加速："小的不知。"馬御史環(huán)顧四周，神秘地說："據(jù)查，徐世昌勾結(jié)朝中權(quán)貴，
圖謀不軌。那礦洞中可能藏有他謀反的證據(jù)。"我假裝驚訝："竟有此事？""正是。
"馬御史點頭，"所以本官想請趙大夫帶路，去礦洞查看一番。"我正要推辭，
祠堂外突然傳來嘈雜聲。一個村民慌慌張張跑進來："不好了！張家的牛驚了，在村里亂竄！
"我們連忙出去查看。果然，一頭壯碩的黃牛正發(fā)瘋似的在村道上橫沖直撞，
幾個村民試圖攔住它，卻被頂?shù)萌搜鲴R翻。"讓開！"我沖上前，體內(nèi)藍晶能量自然流轉(zhuǎn)，
渾身充滿了力量。黃牛見我擋路，低頭猛沖過來。在它即將撞上我的瞬間，我雙手抓住牛角，
用力一擰——竟然將幾百斤重的壯牛生生掀翻在地！圍觀的村民一片嘩然。
黃牛掙扎著要起身，我單膝壓住它的脖子，另一只手輕輕撫摸它的額頭，
悄悄注入一絲藍晶能量。暴躁的黃牛漸漸平靜下來，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好了好了。
"我站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四周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我，
臉上寫滿了震驚和...恐懼？"鐵牛..."小荷輕聲喚我，眼神復(fù)雜。馬御史走上前，
意味深長地說："趙大夫好身手啊。單手制服瘋牛，就是軍中力士也未必能做到。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暴露了什么，
連忙解釋："小時候跟獵戶學(xué)過馴獸..."馬御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沒再追問。
但村民們看我的眼神已經(jīng)變了，紛紛后退，像在看什么怪物。"散了吧，都散了！
"村長驅(qū)散人群，然后復(fù)雜地看了我一眼，"鐵牛啊，你..."我不知該如何解釋，
只能沉默。小荷悄悄拉住我的手，發(fā)現(xiàn)我的掌心全是冷汗。"趙大夫，"馬御史打破沉默，
"本官有些乏了，明日再去礦洞查看吧。今日就先告辭了。"送走馬御史，我和小荷回到家，
關(guān)上門，我才長舒一口氣。"他右手缺小指。"小荷突然說。我猛地抬頭："什么？
""馬御史，"小荷聲音顫抖，"他喝茶時袖子滑落，我看見了——右手缺了小指！
他就是周坤！"我如墜冰窟。難怪他對醫(yī)書和礦洞這么感興趣，
難怪他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他認出了你？"小荷搖頭："我娘死時我才五歲，
他應(yīng)該認不出。但鐵牛..."她抓住我的手臂，"你剛才...太顯眼了。
"我懊惱地捶了下桌子，
桌子"咔嚓"一聲裂開一道縫："這能量...我控制得還不夠熟練。"正說著，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們警覺地噤聲，只見一張紙條從門縫塞了進來。我撿起紙條，
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馬已派人去調(diào)兵，今晚動手。快逃?！獎⑷?"劉三？
"小荷疑惑，"他怎么會..."我來不及多想："收拾東西，馬上走！
"我們匆忙打包了些干糧和藥材，帶上醫(yī)書和武器。正要出門，
村里突然響起急促的鐘聲——是警報！從窗戶望出去，只見村口塵土飛揚，
一隊騎兵疾馳而來，足有二三十人，個個全副武裝。領(lǐng)頭的正是馬御史，
他已經(jīng)換了一身戎裝，腰間配著長劍。"來不及了。"我咬牙，"走后門，上山！
"我們剛溜出后門，就聽見前門被踹開的聲音。馬御史——不，周坤的聲音傳來："搜！
把趙鐵牛和林小荷給我找出來！"我們貓著腰穿過菜地，眼看就要到山腳，
突然一個黑影擋在面前——是劉三！"這邊！"他招手，"我?guī)銈冏咝÷罚?/p>
"我警惕地按住短劍："為什么幫我們？"劉三苦著臉："周坤要殺全村人滅口！
他說...說你們偷了朝廷重寶..."沒時間多想了，身后已經(jīng)傳來追兵的喊叫聲。
我們跟著劉三鉆進一條隱蔽的山路，七拐八繞，來到一個隱蔽的山洞。"這里安全，
"劉三喘著氣，"周坤的人一時半會兒找不到。"我盯著劉三："你知道多少？
"劉三縮了縮脖子："不多...就聽周坤說你們拿了什么藍石頭，
宰相大人急需...""宰相？"小荷敏銳地抓住重點，"他親口說的？
"劉三點頭："周坤收到飛鴿傳書，說宰相已經(jīng)控制了一半朝臣，
就等這石頭完成大業(yè)..."我和小荷對視一眼，
心下了然——宰相要用藍石控制剩下的大臣，謀朝篡位！"劉三，"我沉聲問，
"村里人怎么辦？"劉三低下頭："周坤說...如果天黑前抓不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