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在這座城市,弱者唯一的出路就是學(xué)會低頭,學(xué)會忍耐,學(xué)會假裝看不見。
可當(dāng)那枚冰冷的黑色戒指戴上我的手指那一刻,我才知道,有時候,
命運會用最殘酷的方式問你:你,想不想翻盤?第一章? 深夜的裂縫凌晨一點,
街道上的霓虹燈像病人眼中的血絲一樣,散發(fā)著疲憊而粘稠的光。我縮著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外套拉鏈壞了,冷風(fēng)像細小的刀片從衣縫里鉆進來。腳下的積水映著高樓廣告屏上的笑臉,
刺得我有些想罵人。那笑臉太假,就像我這幾年的生活。白天在物流公司搬貨,
晚上送外賣補差,拼命到連吃飯的時間都得壓縮,可還是差著兩個月的房租。
母親的藥費一天天催著我,老板卻用一句“下個月再說”把我加班的錢輕描淡寫地抹掉。
人啊,真到餓肚子的時候,臉面值幾個錢?我拐進那條狹窄的小巷時,就知道麻煩來了。
前面三個男人橫在路中,嘴里叼著煙,笑得像貓看到了垂死的老鼠。
最左邊那個手臂上有條盤龍刺青,我認得——是這片混混的記號。“你就是李尋?
”盤龍紋身男人吐掉煙頭,腳一踩,火星四濺。我沒答話,腳步更快。
他們卻一步一步堵近來,像收攏漁網(wǎng)?!奥犝f你送外賣的,今天送錯了地方?
惹了不該惹的人。”他語氣像是在閑聊,可眼里閃著刀光。我想繞過去,
肩膀卻被狠狠一把推回墻上。背脊撞上冰冷的水泥,疼得我吸了口涼氣。那一瞬間,
母親坐在病床上的虛弱模樣從我腦海里閃過——我不能死在這??晌矣帜茏鍪裁??對方三個,
我連躲的空間都沒有。突然,一陣冰涼順著手指爬上來。我低頭,才發(fā)現(xiàn)不知什么時候,
我右手的無名指上多了一枚黑色的戒指。它的表面像墨玉,卻有暗紅色的光在紋路中流動。
更詭異的是,戒指內(nèi)壁浮現(xiàn)出一行模糊的數(shù)字:00:59:59。它在倒計時。
“把錢和手機都交出來?!奔y身男伸手來搶。我下意識握緊拳頭——下一刻,
一股炙熱的力量像雷電般從指尖炸開??諝馑坪醣凰毫?,我的拳頭砸在他下巴上時,
聽到了骨頭碎裂的清脆聲。他整個人飛了出去,撞翻垃圾桶,卷起一地腥臭的水。
剩下兩人罵著沖上來,可我感覺自己像變了個人,身體快得不可思議,
眼前的動作都慢了下來。我抓住一個人的手腕一擰,
骨關(guān)節(jié)像擰斷的樹枝一樣發(fā)出沉悶的聲響。另一個剛拔出匕首,還沒來得及揮下,
就被我一腳踹到墻上,滑坐在地上大口喘氣。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沒有血,沒有傷,
可心跳得厲害,像跑了幾十層樓梯。戒指的數(shù)字繼續(xù)在跳:00:58:12。
那三個人痛得哀嚎,可我沒時間去想他們的下場。我轉(zhuǎn)身快步離開小巷,腦子里亂成一團。
戒指是怎么回事?它的力量從哪里來?為什么會在我手上?街角的路燈下,
一個穿灰色風(fēng)衣的男人正看著我,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貨品。他沒有靠近,只是微微笑了笑,
轉(zhuǎn)身消失在夜色里。我走到家門口時,破舊的鐵門被人踹開一半,鎖鏈斷裂垂在一邊。
我沖進屋,母親坐在床上,臉色發(fā)白,眼神慌亂。她緊緊抓著被角,聲音發(fā)顫:“阿尋,
有人來過……他們說,很快會回來找你?!蔽蚁氚参克?,可手指上的戒指突然微微發(fā)燙,
像是在回應(yīng)她的話。它的表面浮現(xiàn)出新的字樣:任務(wù)一——在48小時內(nèi),
處決目標“趙天”。我不認識這個名字,但戒指的冷意已經(jīng)滲進骨頭。它像是在提醒我,
不執(zhí)行,就會死。窗外傳來低沉的引擎聲,有車停在樓下。母親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樓道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倒計時數(shù)字從48:00:00開始,緩緩跳動著,
像一把懸在我脖子上的刀。第二章? 倒計時的規(guī)則樓道的燈泡閃爍著,
昏暗的光像溺水者的呼吸,時斷時續(xù)。腳步聲越來越近,鞋底摩擦水泥地面的沙啞聲,
像是在磨我的神經(jīng)。我迅速掃了一眼屋里能用的東西——一把鈍了的水果刀,
一根半截的鐵管,還有母親床頭的氧氣瓶。鐵管在手,沉甸甸的。心跳聲蓋過了樓道的動靜。
門外的腳步停了片刻,緊接著是一聲低低的敲門聲,沉穩(wěn)而緩慢,
像在宣告某種不可逆的到來?!袄顚??”是個男人的聲音,帶著煙熏的嘶啞,“別緊張,
我們只是來聊聊?!蹦赣H的手指緊緊扣住我的手背,她不出聲,
但眼神告訴我——開門就是死路。我深吸一口氣,把母親推進里屋,鎖上門,然后走到門邊。
門口的影子很高大,透過裂縫能看見一個寬肩的身形,還有一雙冷得像刀鋒的眼。
“趙天是誰?”我直接問。對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低笑,“看來你已經(jīng)收到了‘禮物’。
”禮物?我想問他什么意思,但門忽然被猛地撞開,破碎的門鎖飛到墻角。
三個男人涌了進來,其中一個就是剛才說話的人,他戴著黑色皮手套,眼神凌厲。
我握緊鐵管,戒指像感應(yīng)到危險似的,忽然發(fā)出微弱的脈動。
那種熱度從手指一路蔓延到手臂,像點燃了血液。沖在最前的男人手還沒碰到我,
我的身體已經(jīng)自行反應(yīng),側(cè)身躲過,鐵管重重砸在他肩上,聽到骨頭斷裂的悶響。
另一個掄拳過來,我抬手格擋,順勢一腳踢中他的膝蓋。短短幾秒,
屋里只剩下戴手套的男人還站著。他沒有急著出手,而是盯著我的戒指,像在衡量什么。
“你知道這東西會要你的命嗎?”他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透著冷意。我沒回答,
因為我不確定。他忽然抬手,做了個退開的手勢。兩個癱在地上的手下掙扎著站起來,
扶著彼此出了門。“48小時后,你要么帶著趙天的頭來見我,
要么就等著戒指掏空你的心臟?!蹦腥宿D(zhuǎn)身下樓,腳步聲漸漸消失。我合上門,
靠在墻上喘氣。戒指的數(shù)字變成了47:32:18。它在提醒我,時間正在流失。
母親從里屋出來,眼神里全是擔(dān)憂。我告訴她必須暫時離開這里,她猶豫了一瞬,
但還是點頭。我聯(lián)系了一個老朋友,讓他帶母親去城郊的小旅館暫住。送走她后,
我一個人走在空曠的街道上。夜風(fēng)吹來,腦子漸漸清醒。我必須找到趙天,
可我甚至不知道他是誰。就在這時,那個灰色風(fēng)衣的男人再次出現(xiàn),他站在路口的路燈下,
雙手插在口袋里,像是等我很久了?!靶枰閳髥??”他笑得意味深長。我走過去,
“多少錢?”“這次免費,算是投資?!彼f給我一張皺巴巴的紙,
上面寫著一個名字和一個地址:趙天,豐源夜總會。我看著他,“你到底是誰?
”“一個見證者。”他聳肩,“順便提醒你,趙天不是好對付的?!必S源夜總會在城西,
是黑幫的地盤。我不敢直接沖進去,先繞到附近的網(wǎng)吧查了些資料。趙天是豐源的股東之一,
傳聞背景極深,手底下有幾十個打手,沒人敢惹。我盯著屏幕上的照片,男人面容粗獷,
眉心一道疤。他看起來就是那種只要你擋路就會碾過去的類型。47小時不到的時間,
要解決這樣的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戒指的冷意告訴我,沒有退路。我決定先探探虛實。
凌晨三點,豐源夜總會外燈火通明,門口停著幾輛黑色轎車。我躲在暗處觀察,
看到趙天在幾個保鏢簇擁下走出來,手里夾著雪茄。他上車前忽然停下腳步,猛地回頭,
像是察覺到什么。我屏住呼吸,貼在墻后,直到車隊開遠才松口氣。就在我準備離開時,
戒指忽然震動了一下。眼前閃過一行血紅的提示:目標即將消失,進入倒計時追蹤階段。
數(shù)字從00:30:00開始急速跳動。我咬牙沖出暗巷,朝車隊消失的方向追去。
夜風(fēng)呼嘯而過,街燈一盞接一盞掠過頭頂。腳下的影子被拉長,又迅速縮短。半公里外,
車隊拐進一條僻靜的碼頭小路。我躲在集裝箱后,看到他們把一個黑色的箱子抬下車,
趙天親自檢查了內(nèi)容,然后點頭。幾個保鏢四處張望,像是在防備什么。
我壓低身子悄悄靠近,可一陣刺耳的喇叭聲突然響起——有人開車沖進碼頭,
打破了這份隱秘的交易氣氛。保鏢們一陣騷動,趙天眉頭緊鎖,抬手示意后撤。
箱子被迅速搬回車上,車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看見里面閃過一道詭異的金光。那一刻,
戒指上的倒計時數(shù)字猛地跳到00:10:00。我知道,再不行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第三章? 追獵碼頭的空氣帶著潮濕的腥味,海風(fēng)呼嘯著卷起地上的塵土。
我緊盯著那輛裝著黑色箱子的轎車,
隨著戒指上的數(shù)字跳動——00:09:58、00:09:57……趙天的車隊發(fā)動引擎,
燈光刺破黑暗。我不敢直接沖出去,只能貼著集裝箱的陰影快速移動,尋找能靠近的機會。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的嗡鳴聲從腳邊傳來。我低頭,發(fā)現(xiàn)戒指的表面浮現(xiàn)出一道紅色箭頭,
像是指南針,精準指向趙天的車輛。那箭頭每閃爍一次,我的手指就感到一陣酥麻,
仿佛力量在催促我加快步伐。車隊緩緩駛向碼頭盡頭的封閉倉庫,鐵門緩緩升起,
露出里面昏黃的燈光。我趁著保鏢視線被來車吸引的瞬間,翻過一摞木箱,
順著高處的貨架潛入倉庫。倉庫里彌漫著濃烈的機油味和香煙味,四周堆滿了集裝箱和木板,
像迷宮一樣遮掩視線。趙天站在中央,身后幾名保鏢圍成半圈,
黑色箱子被放在一張金屬桌上。一個戴墨鏡的瘦高男人走過來,低聲說了幾句,趙天點頭,
從懷里掏出一串鑰匙,插進箱子鎖孔。咔噠一聲,箱蓋緩緩掀開,
露出里面的東西——十幾枚造型各異的戒指,顏色從烏黑到銀白,表面刻滿了古老的紋路。
那金光正是從它們之間溢出。我的呼吸驟然停住。那一刻我明白了,
自己手上的黑色戒指并不孤獨,這座城市還有更多的持戒者。
戒指上的數(shù)字跳到00:07:21,紅色箭頭劇烈閃爍,熱度灼人。我感到一股沖動,
像是戒指在低語:殺了他,拿走戒指??蓚}庫內(nèi)的保鏢至少有八個,全部荷槍實彈。
我握緊手中的鐵管,心里飛快盤算——硬闖是找死,必須制造混亂。正想著,
倉庫外忽然傳來輪胎急剎的尖嘯聲。片刻后,一輛皮卡車直接撞開倉庫大門,沖進來,
車斗上幾個蒙面人掄著鐵棍對保鏢發(fā)起攻擊。局勢瞬間亂成一團。有人開槍,
火光在昏暗中閃爍,喊叫聲此起彼伏。我趁機從高處跳下,借著混亂逼近金屬桌。
趙天反應(yīng)極快,一手抄起箱子,另一手掏槍,朝闖入者射擊。我貼著貨架翻滾到他背后,
戒指熱得像要燙穿皮膚。那一瞬間,我的動作比思維更快,鐵管猛砸向他握槍的手腕。
槍落地,趙天怒吼一聲轉(zhuǎn)身,拳頭如鐵錘般砸來。我抬臂格擋,手臂一陣劇痛,
卻硬生生扛下。他的力氣遠超常人——那疤痕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熟悉的光,
正是我在鏡子中見過的戒指光輝。他也是持戒者。趙天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你手上的,
是審判戒?沒想到還活著的宿主會送上門?!苯渲赶癖患づ?,爆發(fā)出一股灼熱的脈動,
瞬間沖進我的全身。我感到血液沸騰,視線變得極為清晰,每一個動作都像被放慢了十倍。
我低身躲過他的一記重拳,順勢抓住他的肩膀,將膝蓋狠狠頂向他的腹部。趙天悶哼一聲,
卻反手扣住我的手腕,力量大得像鋼鉗?!斑@戒指會榨干你?!彼吐曊f,
眼中閃著狩獵般的快感,“等你虛弱到不能呼吸,我會剝下它?!蔽乙а琅邮滞?,
用力撞向他的下巴。趁他踉蹌后退,我一腳踢翻桌子,戒指散落在地,
像一群掙脫束縛的野獸,光芒瘋狂閃動。趙天撲向其中一枚銀色戒指,我也同時伸手。
我們的指尖幾乎同時觸碰到戒圈,但在那一瞬間,倉庫頂端的吊燈轟然炸裂,火花四濺。
刺耳的警笛聲響起,紅藍光透過破門涌進來。有人大喊:“警察!全部不許動!
”保鏢四散奔逃,蒙面人趁亂撤退。趙天抬頭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絲陰笑,
然后猛地將一枚戒指塞進口袋,翻身躍出后門。戒指上的數(shù)字驟然跳到00:02:00。
它在催促我追上去,否則任務(wù)失敗。我顧不上地上的其他戒指,沖出倉庫,夜風(fēng)中,
趙天的背影如同獵物一般在前方閃動。他的速度很快,但戒指的紅色箭頭始終穩(wěn)穩(wěn)鎖定。
碼頭盡頭是廢棄的起重機和堆放的貨柜。趙天靈活地穿梭其中,不時回頭開槍阻攔,
子彈擦著我耳邊呼嘯而過,火花迸濺在鐵皮上。我猛地翻上一個貨柜,利用高度跳向他,
重重將他撲倒在地。兩人滾作一團,拳腳交加,金屬地面被砸得咣咣作響。趙天用力推開我,
拔出那枚銀色戒指套在手上。瞬間,他的動作變得更快,力道更猛,
拳頭如同疾風(fēng)暴雨般砸來。我被逼得連連后退,手臂已經(jīng)麻木。倒計時進入最后一分鐘。
戒指的熱度達到了極點,我的視線開始出現(xiàn)重影,耳邊嗡鳴不止。
就在趙天一拳朝我面門砸來時,我猛地低頭,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將自己的戒指按在他的戒指上。兩股力量瞬間碰撞,爆發(fā)出刺眼的光芒。
趙天的瞳孔猛地收縮,像被什么撕裂般發(fā)出痛吼。那枚銀色戒指的光芒迅速黯淡,
裂紋從中蔓延開來,最終在他手指上化為粉末。我喘著粗氣松開他,
戒指上的數(shù)字停在了00:00:03,然后緩緩歸零。任務(wù)完成的瞬間,
一股冰涼涌上心頭,整個人幾乎站立不穩(wěn)。趙天躺在地上,眼神仍舊狠厲,卻已無力再動。
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碼頭另一側(cè)的燈光亮了起來。我轉(zhuǎn)身離開,戒指在黑暗中恢復(fù)平靜,
箭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新的數(shù)字——48:00:00。而在它的下方,浮現(xiàn)出新的名字。
第四章? 裂口雨下得很急,像是有人在天空傾倒了一整桶水。碼頭的空氣濕冷刺骨,
腳下的鐵板被雨水打得噼啪作響。趙天的身影消失在黑暗深處,
只留下一地的混亂和槍聲的余味。我站在廢棄的貨柜區(qū),喘息像拉開的風(fēng)箱。
戒指表面那行新的名字正在緩慢浮現(xiàn)——杜衡。陌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