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提著一捆菜,沒有說一句話,還有遲遲不見身影的弟弟……詭異降臨,它們在低語。
兩通電話,一個讓我待在家里,一個讓我不要待在家里,我該如何抉擇?到底什么才是真實?
弟弟真的不存在,還是一切不過只是我的幻想?1沙發(fā)上,我正刷著視頻,
手機屏幕與我的眼睛之間就像存在磁力,怎么也分不開。終于,手機提示“電量過低”,
我才依依不舍地放下它。充上電后,我瞄了一眼時間,已經(jīng)19:30,我心里一咯噔,
心想著還沒做晚飯,待會兒外婆不得一頓訓(xùn)。我站起身,往沙發(fā)的另一頭看了一眼。
我弟是什么時候離開的?我隱約記得最后看見我弟是他坐在沙發(fā)上啃煮玉米。
此刻電視里還播放著動畫片。我也沒多想,端起沙發(fā)上裝玉米的盆,就要去做飯,
但又想到外婆會不會已經(jīng)給我發(fā)過消息了,便拿起手機看了眼。沒有任何消息。
農(nóng)村的屋內(nèi)在下午六七點就已經(jīng)很暗了,但我沒開燈。我心里有些發(fā)慌,在屋內(nèi)看了一圈,
一個人也沒有。爸媽出遠門了,需要很久才回來,家里只有外公外婆,我弟和我。此時,
屋內(nèi)一片寂靜,沒有光照的角落尤其的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窗戶不透光,
屋里在白天也很暗。我愈發(fā)得心慌,看哪兒都感覺很恐怖。我站在門口試圖尋求光的庇佑,
讓我遠離黑暗。就在這時,外婆手里提著一捆菜,朝著家的方向走來,
那條路是通往菜園的小路。離得太遠,我看不清外婆的表情,但總算是松了口氣,
趕忙回到屋內(nèi)開始淘米做飯。我已經(jīng)準備好接受外婆的語言的洗禮,
但意外的是那句話并沒有傳入我的耳朵。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外婆,她的臉上沒什么表情,
只是將菜放在洗菜桶里,隨后忙自己的去了。往常她一定會來一句“馬上都八點了,
你還沒做飯?”,我感覺有些不習(xí)慣,但也沒多問。家里人少,飯很快就做好了。
外婆剛好喂完豬,洗了手就幫著我端菜,不一會兒,外公也坐在了飯桌前。但,
我弟卻沒有出現(xiàn)。我心中很是疑惑,跑到外面喊了幾聲,不見回應(yīng),
又到他常待的幾個地方找了一遍,也不見人。等我回到客廳,詭異的一幕瞬間讓我頭皮發(fā)麻,
黑暗的客廳內(nèi),外公外婆坐在椅子上,用手抓起飯菜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像是兩頭餓狼。
他們沒說一個字,也沒有絲毫的眼神交流。我不敢上桌,也不敢去開燈,
站在原地感覺周圍有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我。他們是誰?弟弟去哪兒了?為什么找不到?
一個恐怖的念頭從我的腦海里閃過,如果弟弟被吃掉了……我趕忙搖頭,
這種荒謬的事情怎么可能會發(fā)生在我身上呢。從上小學(xué)開始,我就聽過很多同學(xué)的傳奇故事,
他們有人曾親眼見過鬼怪,有人遇到過黃皮子討封……那是我從未經(jīng)歷過的,
和他們的事跡對比起來,我的生活就是那樣平平淡淡,毫無亮點可言。
我鬼使神差地將廚房的燈打開,然后繞到外婆身后,將客廳的燈也打開了。
我不知道是誰給我的勇氣,但我的確這樣做了。燈亮起的一瞬間,
飯桌上的兩人如平常一樣咀嚼著飯菜,似乎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覺。
我壯著膽子坐在飯桌前,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外婆,我弟呢?”外婆狐疑地看著我,
盯得我后背發(fā)毛,過了片刻她才開口道:“喊你媽給你生一個嘛?!贝嗽捯怀?,
我嚇得手中的筷子都掉在了地上。外婆是在和我開玩笑吧……但她開玩笑的時候總是笑著的,
她現(xiàn)在這樣莫名讓人感到恐懼,想要遠離。我裝作是手滑,將地上的筷子撿了起來,
快馬加鞭地走到廚房換了一雙。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似乎不屬于我,
像一只想要逃出鐵籠的小鳥,四處狂竄。我的手心冒出了冷汗,愈加感覺背后涼嗖嗖的,
我猶豫著要不要回到座位上……也許是手機看多了,已經(jīng)出現(xiàn)幻聽了,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回到飯桌后,外婆外公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他們埋著頭吃飯。外婆牙口不好,
但此時的她就像換了一個人,吃飯很迅速,很快就添了第二碗飯。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外婆有個習(xí)慣,吃飯只吃一碗,一碗就盛夠,不多不少,剛剛好。越想我越覺得很詭異,
眼前的外婆還是我的外婆嗎?我瞟了一眼外公,他似乎倒是沒什么詭異的舉動,
只是可能被嚇著了的緣故,我看著外公還是有些后怕。我做了一會兒思想斗爭,
趁著外婆去盛飯,我開口問了外公同樣的問題。他的回答是:“曉不得?!蔽乙豢陲堃矝]吃,
提前下了桌,他們也沒阻撓我。我表面上還算冷靜了,其實內(nèi)心慌得一批,想要盡快逃離,
但這就涉及到了第二個問題,現(xiàn)在是晚上,別說跑出房子,我就連往外一站我就會浮想聯(lián)翩。
黑夜,怎么也克服不了的恐懼。墻上的鬧鐘滴答滴答地走動著,時針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數(shù)字9,
可是外公外婆還在吃,電飯煲里的米飯早已盛空,桌上的菜也所剩無幾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我該怎么辦,如果他們徹底吃完了會怎樣?想到這里,我拿起手機,
趕忙去洗漱,不到五分鐘我就搞定了,生怕多待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很快,
我回到了房間里。關(guān)上房間門后,我將它反鎖,并再三確認了一遍。我躺在床上,沒有關(guān)燈,
試圖找到今晚詭異事情的源頭,顯而易見,最后以失敗告終。我翻看了一遍照片,
看著我和弟弟的合影,這就證明我的記憶是沒有問題的,那么外公外婆是在開玩笑?可是,
他們真不打算管我弟去哪兒了嗎?或許是我太累了的緣故,
萬一這一切都是假的呢……我關(guān)了燈,閉上眼睛,試圖在21:30這個時間點就入夢鄉(xiāng)。
2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始終睡不著,興許是這件事情一直回蕩在我的腦海里,
也可能是我的正常睡覺時間在凌晨后的緣故。當(dāng)然,還有個原因,我的肚子餓了。
我看了一眼手機,已經(jīng)23點了。思來想去,我還是打開了床頭的開關(guān),走出房間門。
我穿過一條很短的走廊,站在門口聽外面的動靜,似乎有人在交談著什么,
我瞇著眼從門縫往外看去。只是那么一眼,我便條件反射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圓。
小圓桌一圈圍滿了人,暗沉沉的燈光下,他們聊著天,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但聽語氣,
似乎挺開心的。突然,聲音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朝我站立的方向看過來,
我嚇得往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就帶著有些癱軟的腿跑回了房間。鎖上門后,我捂著嘴,
盡量讓自己的呼吸聲小一點。剛剛我看到的是什么?直覺告訴我,他們絕對不是人。
被窩里還有我剛離開時的溫度。明明正值夏季,可我卻感覺整個房間都涼嗖嗖的,
我裹緊被子,將頭埋進被窩,心中默念著“是夢,全是假的,幻覺……”不知不覺中,
我竟睡著了。一覺睡醒已經(jīng)是早上8點多了,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準備繼續(xù)睡去,
便看見菜園里的外婆,昨晚的事情驀地閃現(xiàn),困意瞬間消失殆盡。我沒有開燈,
借著窗外的亮光,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我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似乎聽不見,
也不知是他們走了,還是隔得太遠。最后,我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來到了外面那扇門。
我先是朝外面看了一眼,沒什么異常,才松了口氣,心里的石頭也落了半截,
隨后我轉(zhuǎn)身去敲弟弟的房間門??紤]到萬一外面那些人還在,我敲門的聲音很小,
但卻遲遲得不到回應(yīng),我只好試著推門,不出所料地門開了,弟弟不在房間。
我心口堵著的石頭堵得更慌了。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弟弟不在就說明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的。我有些崩潰,
想不通為什么這些事情會發(fā)生在我的身上。我小聲抽泣著,但也不停地安慰自己。
我再次回到了房間,鎖上門,但一個恐怖的念頭冒了出來,剛剛我在出門的時候,
門是沒有反鎖的,我清楚地記得,昨晚我是鎖上門才睡覺的。我驚恐地看著房間里的一切,
咽了一口口水,心中默數(shù)了三個數(shù),然后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因為我對家里的布置很熟悉,
所以全程都是低著頭跑的,等我跑到了離房子很遠的路上才停下腳步。這會兒我才想起手機,
找到通訊錄,立刻打給了備注很親切的一個人。
“老媽”但手機里只傳來了冰冷的一句話:“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wù)區(qū)。
”我心頭一顫,掛斷后又打給我爸,但毫不意外,一樣的情況。我是真的感到絕望了。
現(xiàn)實不是小說,如果是我看一本小說里面這種情況我可能會非常感興趣,但當(dāng)我自己遇到了,
這簡直就是絕望。詭異的外婆外公,消失的弟弟,不在服務(wù)區(qū)的爸媽,還有絕望的我。
今天太陽依舊從東邊升起,它努力往山頭上爬,光芒散落在我眼睛可見的整個范圍內(nèi)。
玉米整整齊齊地立在土地里,像站在操場上的學(xué)生迎著太陽準備升旗。
菜園里各式各樣的蔬菜也穩(wěn)穩(wěn)扎根自己的領(lǐng)域,絕不許其他植物靠近半分。我打開手機,
想著也許可以問問朋友,但,一個消息再次如石頭一般砸中了我。沒有信號。
這意味著我得不到外界任何消息。我看著向前的路,蜿蜒綿長,我又能去往哪里?
幾番掙扎下,我決定弄清楚這一切,是誰設(shè)的一個局,或是真的恐怖降臨,
或許都無所謂了……我踏上了往回走的路,站在這里還是能看見房屋。在陽光的映襯下,
似乎它還是我最愛的家。屋內(nèi)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
我腦海里的念頭帶著我去打開了冰箱門,昨晚剩下的菜都在那里,好巧不巧,
我的肚子也不合時宜地叫出了聲。我想著還是吃個早飯,準備生火時,便看見鍋里的飯菜,
還熱乎著。我皺了一下眉,好像一切與平常無異,我也顧不得那么多,端起飯就吃了起來,
是外婆做的菜的味道。吃完飯,手機竟有了信號,我坐到沙發(fā)上,
在某度查閱了關(guān)于我看到了一切,某度的回答是,我有什么精神病之類的,
我也就不把希望寄托在它身上了。我又去問了平時玩得比較好的幾個朋友,
卻久久等不來回復(fù)。漸漸地,我好像忘記了什么,沉浸在了手機的海洋里,
里面東西實在有趣,好像有看不完的未知。時間很快來到了中午十二點,
墻上鬧鐘也準時響了起來,我抬頭看了一眼,習(xí)慣性地走向廚房,淘米,生火,
洗菜……等到這些做完就已經(jīng)是十二點半了。我站到外面,張口要喊吃飯,
但嘴張開卻沒發(fā)出任何聲音。最后,我還是選擇了打電話,這次是打給外婆,電話也接通了,
如平常一樣。我又在房子里找了一圈,但依舊沒看見弟弟。起初,
我猜想弟弟可能是故意藏了起來,當(dāng)然排除昨晚的詭異事情,但找了一圈無果后,
我還是覺得不對勁。除非是弟弟去了別的地方,也許是他沒告訴我,
外公外婆也故意逗我沒同我講。這樣一想,好像就合理多了。我靠在門框上,
看見外婆像以往一樣從那條小路回來,她幫著我端飯菜,嘴里絮絮叨叨,
外公也和平常一樣不知從哪兒就到了客廳。這次我終于不再感到詭異而陌生了,
心中浮起的石頭也落下了。我夾起一筷子菜,放到碗里,看向外婆問道:“我弟去哪兒了,
是去親戚家里嗎?”外婆瞇著眼聽我說完,然后哼了一聲,說:“我看你是睡迷糊了,
你哪兒來的弟弟啊?!甭牭竭@句話,我只感覺心臟又不屬于我了,它撞擊著我的胸膛。
我的那聲“啊?”始終沒有從嘴里吐出來,我能看出,外婆沒有騙我,她也沒有必要騙我。
3爸媽的手機依舊是“不在服務(wù)區(qū)”,我不知道能找誰確認了,我們沒有鄰居,
是單家獨戶的,我的手機里也沒有存有哪個親戚的電話。我拿著手機有些不自在。
手機里昨晚還存在的我和弟弟的合照已經(jīng)消失了,一切都恢復(fù)了平常,
可是我真的沒有弟弟嗎?那我關(guān)于弟弟的記憶又算什么呢?我越想就越煩躁,
最后干脆不想了,只是這塊再次浮起來的石頭始終落不下來了。我朝沙發(fā)的另一頭看去,
突然想到我昨天好像將弟弟拿出來的那盆玉米端了回去。果不出所料,
那個盆靜靜躺在冰箱里,而里面有一根我弟啃了一半的玉米也還在。我心中一激動,
這不就可以證明我的確有個弟弟嗎,但……我又反駁了我自己,
玉米也可以是我啃的……不過這絕不可能,因為我不吃煮玉米,那么就只能是我弟吃的。
可是,外婆那樣說又是為什么呢?昨晚上詭異的場景再次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
我又開始覺得一切很詭異。時間流逝的很快,我明明還沒做些什么,就又到了晚上。
我按照往常一樣在18點準時做好飯,然后等外公外婆回來,另外,我也在等弟弟的出現(xiàn)。
這次我早早地將客廳和廚房的燈打開了。外婆走進來,抬頭看了一眼說:“還這么早,
都還看得到,你把燈照起了,好浪費電嘛。”聽到熟悉的話,我莫名松了口氣。飯桌上,
外公外婆聊了些家常,和一些我不關(guān)心的話題,關(guān)于我弟的事情,我一直在組織語言,
想再問一遍。但最后我還是沒問出口。洗完碗后,我就開始洗漱,沒有我弟的聲音,
好像周圍少了很多的樂趣,雖然我們時常斗嘴,但還是念著對方的。等一切收拾完后,
我推開了那扇和我弟共同使用的門,走廊的聲控?zé)袅疗?,我看了一眼我弟的房門,
依舊關(guān)著的。我輕輕推開門,摸到墻上的開關(guān),但燈亮的一瞬間,我又懵了。里面沒有床,
沒有書桌,沒有衣柜,而是堆滿雜物的一間雜物房。我連考慮是不是開錯了門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進這扇門里面只有我和弟弟的兩個房間。我不可置信地看著房間,
但很快我便看見了我的房間門是開著的,我能肯定的是今天上午我回房間時關(guān)上了的,
就算門沒關(guān)緊,也不可能敞開這么大。我剛想退回客廳,但又想到昨晚上看到的場景,
心里一哆嗦。我還是順著門縫看過去,不出所料,小圓桌的周圍坐滿了人,他們有說有笑,
聽不清在說些什么??謶衷俅蜗矶鴣恚裢聿灰粯拥氖俏覍⑼肟暌呀?jīng)收拾了,
而座位上這些人吃的是什么呢?我看見了外公外婆模樣的兩個人,但我能肯定,
他們不是我的外公外婆,只是披著我的外公外婆的皮的另外兩個人,或者怪物。
我沒有地方可以去了,自己的房間也不敢再回去,只能躲到弟弟的房間里。我屏住呼吸,
希望夜晚能快點結(jié)束。門外談話聲很小,卻猶如在我的耳邊。我蹲在角落里,手里拽著手機,
頭埋進大腿里。隨后,我又聽見了咀嚼骨頭的聲音,嚼的嘎嘣脆,
還有家里小狗的碗與地面摩擦的聲音,似乎是誰不小心踢到了。緊接著又是幾聲狗吠,
另一只狗似乎也接收到了信號,兩只狗就在門外你一聲我一聲地對唱。
雞圈里的雞也受到了干擾,撲騰幾下,鳴叫幾聲,一瞬間,家里的牲畜就像水倒進油鍋里,
炸開了花,折騰個不停。再之后,我聽見了開門聲,關(guān)門聲,等到一切恢復(fù)了平靜,
平靜到只能聽見我跳個不停的心臟砰砰聲,和我沉悶的呼吸聲。我不敢睡去,
也不敢隨意移動,只能稍微換個姿勢讓自己舒服一點。
我試圖讓自己去想一些平常開心的事情,但在這種情況下,
出現(xiàn)在腦袋里面的只有平??吹目植佬≌f,或是一些恐怖電影之類的。
手機鈴聲打破了此刻的安靜,我被嚇得全身一抖。這個時候,誰會打來電話?
我按下了接聽鍵,即便是平時討厭的推銷電話也好,
只要能聽到正常人的聲音……來電顯示是未知。電話那頭傳來電流的沙沙聲,
我聽不太清對方在說什么。
“你……滋滋滋……不……滋滋滋……家里……滋滋滋……”之后,再也聽不清一個字了,
只剩下電流聲。我站起身來,試圖尋找信號,但腿有些麻了。手機電量不多了,
加上沒有一丁點信號,能接到電話也是我的幸運了。我突然想到了,唯一有信號的地方,
老房子的后院。曾經(jīng)家里突然沒信號,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地方。農(nóng)村里時常發(fā)生些什么,
也不奇怪,我也是早就習(xí)慣了??墒?,現(xiàn)在外面太黑了,真的要晚上出去找信號嗎?
掙扎了一會兒,我還是決定現(xiàn)在出去,就今天白天來看,
似乎詭異的事情在白天就會恢復(fù)如常。我看過一些小說,如果大膽猜想,
白天看到的都是假的,迷惑我的表象,晚上的一切才是真的。那我也只能在晚上解決這一切。
我不是平白無故地這樣想,是因為,我的弟弟不見了,也許他正在怪物窩里,等著我去救他。
這會兒我才發(fā)現(xiàn)弟弟的房間恢復(fù)了,這樣,我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了。我站到窗邊,
外面黑漆漆的,好在皎潔的月光使我能看清一點。沒有什么異常,一切靜悄悄的。
我小心翼翼地推開我弟的房間門,但還是發(fā)出了聲音,我心頭一怔,無異,松了口氣,
繼而從外面門縫看去,沒人,咽了口口水,輕輕開門,出去,再輕輕合上。
手機閃光燈不是很亮,但能讓我看清路。我摸索著從后門出去了。剛開門,
一團白色的什么撞在了我的小腿上,萬幸是家里的狗。我有些激動地蹲下摸了它的頭,
它朝我一個勁兒地搖尾巴。“蛋黃,你怎么在這兒?”我低聲問道,雖然知道它不會回答我,
但是我心里還是得到了短暫的慰藉。蛋黃似乎想提醒我什么,
往外婆經(jīng)常走的那條小路方向跑兩步,又回來蹭我的腿。我遲疑了幾秒,還是壯著膽跟上了。
剛好有信號的位置也在那邊……我用手機燈光將我圍在光圈范圍內(nèi),這樣會多一點安全感。
剛走了幾步,我就聽到了聲音,是從前方傳過來的。蛋黃見我停下腳步,
又搖著尾巴到我的腳邊來,嘴里哼唧著。我蹲下,給它做了個“噓”的手勢,
雖然它可能看不懂……但意外的是,它沒再發(fā)出聲音,乖乖的立在我的腳邊,
豎起兩個大耳朵。4寂靜的的夜晚里,只能聽見幾個人的交談聲,聲音不大,聽不清內(nèi)容,
但剛好傳入我的耳朵。我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回去可能剛好撞見那群怪物,往前走,
興許直接走進怪物的嘴里。蛋黃似乎看出了我的恐懼,它用頭蹭了蹭我的小腿,
轉(zhuǎn)身朝反方向跑去,見我沒動又回來用嘴扯我的褲腿。我明白它想讓我跟它走,這種情況下,
也沒什么好顧慮的了。我一路小跑,它的四條小短腿跑得很快,但也放慢腳步在等我。
這條路是我們家的另一條小路,也是我昨天從房間沖出來待的地方,可以通往外界。
路口處站著另一只狗,它朝我搖尾巴,叫了一聲。我剛想喊“湯圓”,突然間,
一抹黑暗將它包裹住了。動作干凈利落,我沒看清是什么將湯圓包裹,我走近了些,
包住湯圓的那坨黑的東西動了。我用手機閃光燈照去,是一個人……不,一個怪物,
它剛剛彎著腰,張大嘴,將湯圓吞掉了。我腿軟了,怪物還保持彎腰的動作,
它將頭緩緩抬起來,閃光燈照在它的臉上。它盯著我,突然嘴角揚起一個詭異的弧度。
下一刻,它猛地直起身。蛋黃朝前走一點,沖怪物大叫,我才反應(yīng)過來,拖著發(fā)軟的腿跑。
“蛋黃!快跟上?!蔽液傲艘宦暎包S邊退邊朝怪物大叫。終于,我跑不動了,朝后看了眼,
見怪物沒跟上,我才停下來休息,蛋黃搖晃著尾巴,嘴里哼唧個不停。
我的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周圍了,但現(xiàn)在還來不及讓我大哭一場。我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
是我和弟弟搭房子的地方。我趕緊跑進小破房子里面,雖然這個房子一點也不牢固,
遮風(fēng)擋雨也做不到,但至少能給我一點心理上的慰藉。蛋黃也鉆了進來,我抱著它,
小聲抽泣著,我不知道是太害怕,還是看著湯圓被怪物吞掉而難過,
總之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手機被我放在小破房里面的木板上,我簡單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
將手機拿起,才發(fā)現(xiàn)有很多條未接電話。我在出門之前將手機靜音了,現(xiàn)在能收到消息,
就說明——這里有信號!我急忙打開手機,找到剛剛給我打電話的人,回撥了過去。
一段彩鈴過后,電話接通了。我將手機舉在耳邊道:“喂?能聽見嗎?”“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千萬不要待在家里!”對面是一個男生的聲音,語氣中帶著焦急?!拔摇以谕饷妫?/p>
你是誰?你怎么知道?”對方松了口氣,似乎聽到我說在外面而放心下來,
停頓片刻又說:“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要記住不要待在家里?!薄盀槭裁??
你怎么知道這些?”我感到很疑惑,為什么會有人知道我的處境?蛋黃在一旁沒有出聲,
安靜地蜷縮在在小破屋里面。“他們都是怪物……?。 睂γ嬖掃€沒說完,就傳來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