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女士現在跑來鬧……后媽本就不好當?！彼橐杂种埂@是一場直播，

陳慧早就架好了設備。全場靜了。所有目光，釘在媽媽身上。林志國站在陳慧身后，

手插在口袋里，一言不發(fā)。媽媽突然轉身，沖出殯儀館。沒人攔，沒人問。他們還在拍視頻，

發(fā)朋友圈。配文：“繼母大愛，前妻蹭熱度?！彼恿?，跌跌撞撞上了樓，

卻連拿鑰匙開門的力氣都沒有。手機響了，陌生號碼。短信彈出：“孩子死了才想起哭，

早干嘛去了？想訛錢？”“法院判了撫養(yǎng)權歸前夫，你簽字畫押的，現在裝什么深情人設？

”“你配當媽？你連狗都不如！”電話又響，接通，只有一個小孩的聲音，

一遍遍重復：“你是個壞媽媽，壞媽媽，壞媽媽……”她把手機砸在墻上，屏幕碎了，

卻還亮著。她蹲在門口，肩膀一抽一抽。

媽是不是真的……不該生你……”“是不是……媽媽真的……害了你……”我想撕了這世界。

可我不能。我只能飄到她身邊，輕輕說：“不。你不是。你是我的家?！睆埓髬?。帶著掃帚，

舉著我葬禮的直播。站在門口?！鞍?，這不是‘偉大母親’回來了？

”“你女兒日記都寫了恨你！”“你這種媽，你配當媽嗎？你配嗎？”媽媽扶墻，站不住。

我急了，沖過去，撞她，推她。都觸碰不到她。樓道里有一盆丟棄的綠蘿?？蔹S。

我附在它身上。用魂，用念。動。葉子，一顫。猛地抽向張大媽。啪！

綠蘿葉片掃過張大媽手臂。她尖叫。“啊——什么東西！”“有鬼！這女人邪門！”她跑了。

我……傷了她！我低頭，手，透明了，魂體在消。不過，我很高興，我可以護你。她還在抖。

她抬頭，看綠蘿，看風鈴。輕聲說：“滿兒……是你嗎？”叮。

“你是不是在告訴我……別認命？”叮?！澳闶遣皇窃谡f……媽媽，別怕？”叮。她慢慢，

站起來。樓下，一個男人停下腳步。黑衣。短發(fā)。眼神冷。他抬頭。看向我們窗戶。

若有所思。他輕聲說：“有怨魂。”“執(zhí)念很深。”回到出租屋。媽媽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