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終局與重生起點冰冷,窒息氧氣面罩被粗暴扯離我臉部的觸感,
伴隨著喉嚨里涌上的血腥鐵銹味,是我對這個世界的最后感知。視線模糊得像蒙了一層血霧,
但我依然清晰地看到了那兩張刻入骨髓的、因貪婪而扭曲的臉——我的親弟弟陸海,
和我名義上的妻子,那個廠長千金林薇薇?!案鐒e怪我?!标懞5穆曇籼搨蔚媚艿纬雒蹃?,
又淬著毒他手里把玩的,正是本該維系我生命的氧氣管?!耙志凸帜忝缓?,
擋了我和薇薇的路。還有謝謝你當年‘讓給我的繼續(xù)上學的機會,
雖然那破高中也沒念出啥名堂,但至少讓我認識了薇薇,嘿嘿?!彼詈竽锹曗嵉男?,
像針一樣扎進我的耳朵。林薇薇依偎在他懷里,那張我曾付出真心去呵護的臉,
此刻只有刻薄的譏誚:“廢物就是廢物,當了廠長又怎樣?還不是被我們玩死?你那點家底,
還有挪用公款的‘證據(jù)正好成全我們遠走高飛。下輩子記得擦亮眼!”挪用公款?
我的瞳孔猛地收縮!那筆錢!是陸海結婚時,跪在我面前哭嚎著要買房、要天價彩禮,
我走投無路,才鋌而走險……原來從始至終都是陷阱!他們不僅要榨干我最后的價值,
還要我的命來鋪就他們的逍遙路!悔恨、憤怒、不甘如同巖漿在胸腔里炸開,
卻連一絲呻吟都發(fā)不出。意識沉入無邊黑暗前,我只有一個念頭,
如同燒紅的烙鐵般灼燙:若有來生!陸海!林薇薇!我陸鳴!絕不再讓!絕不再信!
我要你們……血債血償!……嗆人的消毒水味兒,叫老房子那特有的潮濕霉味給頂了,
我猛地睜開眼,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得跟要炸開似的,渾身讓冷汗給濕透。
眼前是家徒四壁的堂屋,墻上掛著父親陸大山的畫像,母親王秀芬哭得眼睛都紅了,
廠里的工會主任老張一臉難過地坐在那張吱作響的破木桌旁?!瓣戻Q陸海,
”老張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疲憊和惋惜,“陸師傅走了,廠里念及他多年貢獻,
給家屬兩個安置選擇:一個,頂替他的崗位名額進廠,跟著趙師傅學開車跑運輸;另一個,
廠里補貼學費生活費,保留學籍,可以繼續(xù)回高中念書,參加高考你們兄弟倆……商量一下,
誰進廠誰繼續(xù)上學?”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巨大的沖擊讓我?guī)缀鯚o法呼吸。
前世就是這一刻!
我看著哭成淚人的母親和陸海那“渴望又無助”的眼神心一軟主動開口:“媽別哭了。
讓小海去繼續(xù)上學吧,他年紀小,腦子活。我進廠跟趙師傅學開車,一樣能養(yǎng)活家。
”結果呢?我累死累活,用所有業(yè)余時間像海綿一樣學習廠里的一切,
在工廠瀕死時力挽狂瀾,最終換來的是什么?是入贅的屈辱!
是替那個吸血鬼岳父林國棟填坑的憋屈!是一個蛇蝎女人林薇薇的背叛!
而那個我“讓”出讀書機會的親弟弟,高中混日子,勉強畢業(yè),工作一塌糊涂,
結婚榨干我骨髓,最后竟親手拔了我的氧氣管!“我進工廠!
”一個尖利又迫切得有點走調(diào)的聲音先傳出來,像一把刀劃破了凝重的氣氛是陸海,
只見他猛地站起來,臉上不再是前世那種“哥你幫幫我”的可憐相,
而是充斥著一種狂熱的、志在必得的精光,死死盯著老張:“張主任!我進廠頂我爸的崗,
學開車!讓我哥繼續(xù)上學!”母親王秀芬愣住了,
顯然沒料到小兒子會如此“懂事”地選擇進廠吃苦:“小海你你不是一直想繼續(xù)上學嗎?
”“媽,進廠學技術才是鐵飯碗,開車多威風,以后還能跑長途,見大世面,
”陸海急忙辯解,眼神卻心虛又得意地瞟向我,
帶著赤裸裸的算計和一絲不易察覺的、仿佛洞悉未來的得意“哥,你學習比我好,
你繼續(xù)念書,去考大學更有前途這機會,我‘讓’給你了,”(他心想:傻大哥,
前世你靠著進廠這條路當上了廠長,娶了林薇薇,風光得很,這潑天的富貴,該輪到我了,
上學,哼,哪有當廠長女婿實在,)老張也一臉意外:“陸海你可想好了?
開車跑運輸很辛苦,風吹日曬,作息顛倒。繼續(xù)上學雖然也苦,但能考大學,
前途光明得多……”“我想好了張主任!”陸海拍著胸脯,生怕慢一秒機會就飛了,
“我就喜歡開車!名額給我哥!就這么定了!”他急不可耐地一錘定音,
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自己未來“廠長女婿”的風光。我陸鳴冷眼看著他那拙劣又急切的表演。
他以為搶了我前世的路,就能復制我前世的“成功”?蠢貨!
他只看到“廠長”的名頭卻看不到那條路上遍布的刀山火海和林國棟那個深不見底的巨坑!
更看不到,前世那個“廠長”位置是我用命拼出來的,不是靠娶誰!而我今生的路,
在書山學海!“好?!蔽业穆曇舢惓F届o,甚至帶著一絲塵埃落定的輕松和解脫,
“既然小海這么懂事’,主動把進廠鍛煉’的機會留給自己,把繼續(xù)上學的機會讓給我,
那我就不客氣了張主任我選擇繼續(xù)上學?!蔽姨匾獍选笆埂弊旨又亓俗x音,
目光好似冰冷的利刃掃向陸海,那瞬間僵硬的臉龐,王秀芬嘴唇囁嚅著,
看看“大義凜然”的小兒子,又看看平靜得不像話的大兒子,
最終只是重重嘆了口氣:“那那就這樣吧。小海進了廠要聽師傅話,
別惹事……”命運的齒輪,在我和陸海各自心懷鬼胎的重生中,帶著截然不同的軌跡,
轟然轉(zhuǎn)動。第二章:分道揚鑣與吸血開端我沒有絲毫猶豫,
幾乎是立刻收拾了自己那點可憐的行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家,
住進了學校提供的簡陋宿舍。過去在工廠里研究銷售渠道、成本核算、管理漏洞的經(jīng)歷,
像一盞燈,照亮了我現(xiàn)在的學習,數(shù)理化不是障礙了,那些實踐經(jīng)驗讓我思維很敏銳,
特別是對經(jīng)濟、管理類知識,理解比同齡人好很多,
我的目標無比清晰:遠離這個即將衰敗的機械制造泥潭,一頭扎進方興未艾的科技藍海!
另一邊頂替父親名額進廠的陸海,卻把前世我的“成功”軌跡當成了圣經(jīng)。
他根本沒心思學技術?!摆w師傅,這車太臟了擦擦吧我這新衣服……”“跑省城太遠了累!
腰受不了!有沒有市內(nèi)的短途?”“學修車手上沾機油多臟??!會開不就行了?
”趙師傅瞅著這油嘴滑舌、眼高手低的徒弟,眉頭直擰巴,
他還記得我前世進工廠那會兒的模樣,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勁以及虛心求教的勁頭,
他都記了個明明白白,咋親兄弟差距就這么大?看在情分上,他也只能干搖頭嘆氣。
陸海的心思全在廠長林國棟和他那個剛從省城“玩”回來的女兒林薇薇身上。
得知林薇薇名聲不太好,他反而更興奮了:就是她!前世陸鳴就是靠接盤她上位的!我也行!
他使盡渾身解數(shù)制造偶遇,模仿著前世我對林薇薇的“好”甜言蜜語,送些廉價的小玩意。
林薇薇起初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司機不屑一顧,但架不住陸海的死纏爛打,
加上她剛從一段失敗的感情里出來,正空虛寂寞,半推半就地就接受了。
兩人很快在廠區(qū)出雙入對,陸海得意洋洋,仿佛已經(jīng)踏上了人生巔峰。高考我筆下如有神助,
最終以遠超預期的成績,考入了南方頂尖大學的計算機系。消息傳回小城,
母親王秀芬心情復雜。陸海得知后,嫉妒得眼睛發(fā)紅,
在宿舍里把搪瓷缸子摔得震天響:“憑什么!憑什么他還能翻身!
他應該像我前世一樣落魄才對!他搶了我的機會!
”他把一切怨恨都歸結于我“搶”了他的高考名額,更加認定是我“害”了他。
他攀附林家的心思更加急切。大學第一年寒假,我剛回到家,還沒來得及喝口水,
陸海就找上門了?!案缒憧苫貋砹?!”他一進門就哭喪著臉,毫無重生者的自覺,
還是那副前世吸血的嘴臉,“你可得幫幫我!薇薇她……她懷孕了!
”我心里冷笑:果然時間線差不多,那個混混的種?!斑@是好事啊,恭喜?!蔽艺Z氣平淡,
“好什么呀哥!”陸海急得跺腳“結婚得結婚??!可林家那邊……林廠長說了,沒房子不行!
彩禮彩禮也得好幾千!哥你在大學,見識廣又在大城市,肯定能賺到錢!你先借我點!
不是幫幫我!我是你親弟弟??!”他撲過來想抓我的手,被我側(cè)身避開。我剛上大學,
學費、生活費都挺緊張的,哪有什么錢?我冷眼看著他裝模作樣,“你少騙我!
”陸海臉色一變,聲音拔高,帶著怨毒,“我都聽媽說了你在學校給人家搞什么……編程?
賺了外快!有好幾百呢!當哥的幫弟弟結婚不是天經(jīng)地義嗎?
你就忍心看你親侄子生下來沒名分?你心怎么這么狠!”他開始道德綁架,
聲音大得左鄰右舍都能聽見。母親王秀芬在一旁抹眼淚,想勸又不敢,
看著他那副理直氣壯索要的樣子,前世被拔掉氧氣管的那種窒息感又出現(xiàn)了,我強忍著怒火,
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省吃儉用存下的兩百塊錢——那是我準備買專業(yè)書籍的錢——甩到桌子上。
“就這么多愛要不要?!蔽业穆曇衾涞孟癖?,“我的路我自己走。你的路你自己選。
別再來找我。”陸海抓起錢,臉上沒有一絲感激,只有不滿和怨憤:“就這么點?夠干什么?
陸鳴!你等著!發(fā)達了就不認親弟弟!白眼狼!”他罵罵咧咧地走了,
臨走前還故意踹翻了門口的簸箕。這剛開始沒多久,從那之后好多年里,
陸??偸遣煌5卣椅?,說結婚要用錢,生孩子要用錢,孩子生病要用錢,
林薇薇買衣裳和化妝品也需要錢,就連林國棟那邊“疏通關系”,
也得靠他“出面”……他一直能找出各種各樣的理由,大大方方地跟我要錢,
一開始是打電話、寫信接著就直接跑到我讀大學的地方來了?!案邕@次你一定要幫我!
薇薇看上個金鐲子……”“哥爸指林國棟)那邊需要打點,
不然我轉(zhuǎn)正就懸了……”“陸鳴我是你親弟弟!你就眼睜睜看我被林家看不起?
你還有沒有人性!”他的態(tài)度越來越惡劣,從“借”變成了“要”從懇求變成了威脅和謾罵。
金額也從幾十、幾百變成了獅子大開口的要幾千。我拒絕他就四處散播謠言,
戚面前把我塑造成一個“忘恩負義”、“冷血無情”、“發(fā)達了就嫌棄窮親戚”的小人形象。
親戚們不明就里,看我的眼神都帶著異樣,母親也常常唉聲嘆氣,覺得我“太絕情”。
第三章:職場污蔑與被迫創(chuàng)業(yè)大學畢業(yè)以后,我因為成績好還有技術扎實,
順利進了南方一家發(fā)展很快的科技企業(yè)“華訊科技”,從工程師開始干,我很珍惜這個機會,
沒日沒夜地鉆研技術,參與項目,很快就嶄露頭角??墒顷懞_@個噩夢還沒消失,
他不知道從哪兒打聽到了我的公司地址和職務,一天我正在開會,
前臺的內(nèi)線電話急促地響起,
行政主管臉色難看地通知我:“陸工前臺有個人自稱是你親弟弟,鬧得很兇,
你快去處理一下!”我心里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升起。快步走到前臺,
眼前的景象讓我血液瞬間沖上頭頂。陸海穿著一件沾滿油污的工裝,頭發(fā)油膩,
正指著前臺小姑娘的鼻子破口大罵:“叫陸鳴那個王八蛋滾出來!他欠老子錢不還!
躲起來當縮頭烏龜?什么狗屁工程師!就是個坑蒙拐騙的小人!你們公司招這種人,
也不是什么好鳥!”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同事,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陸海你發(fā)什么瘋!”我厲聲喝道,想把他拉開?!拔野l(fā)瘋”陸??吹轿?,眼睛更紅了,
像頭瘋牛一樣沖過來,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陸鳴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老子今天就來撕破你的臉皮,你在老家欠我三萬塊錢什么時候還,爹媽生病都是我照顧,
你出過一分錢嗎,現(xiàn)在人模狗樣在大公司裝精英,我呸,你就是個六親不認的白眼狼,
你是不是還拿公司的錢去養(yǎng)小老婆了,不然怎么不敢回家”他越說越?jīng)]邊兒,凈說臟話,
難聽死了,旁邊同事的眼神變了,從好奇變成猜疑和不屑,
行政主管和趕過來的部門經(jīng)理臉色很難看。“保安把他請出去!”經(jīng)理強壓著怒火下令。
兩個保安上前架住還在掙扎叫罵的陸海,“陸鳴你等著!這事沒完!我讓你身敗名裂!
”陸海被拖出去時,那怨毒的眼神像毒蛇一樣纏繞著我。這次鬧劇,最終陸海被趕走了,
不過其不良影響如瘟疫般在公司擴散,
我“賴賬不還”“家庭關系復雜”“為人有缺陷”“或許挪用公款”的閑言碎語暗暗流傳著。
雖說我工作能力尚可,但領導看我的目光多了審視與顧忌,重要項目開始不再找我,
晉升機會也與我失之交臂,團隊氛圍也變得怪異起來。更致命的是,陸海嘗到了甜頭。
他之后又來了幾次,有時在前臺撒潑,有時在樓下堵我,
內(nèi)容無非是污蔑、要錢、敗壞我的名聲。公司不堪其擾,對我的不滿也日益累積。
最終在一個項目關鍵期,陸海又一次跑來大鬧,污蔑我泄露公司機密。雖然查無實據(jù),
但公司高層徹底失去了耐心。人事經(jīng)理委婉地找我談話:“陸工你的能力公司是認可的。
但是你的家庭問題,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團隊氛圍和公司形象。
公司希望你能處理好個人事務……或許換個環(huán)境,對大家都好?!蔽抑肋@是委婉的勸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