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他神經(jīng)質(zhì)地笑了,"我不過是知道了真相而已。我根本不是林家的兒子,只是個工具,一個誘餌!"
楚婉柔倒吸一口冷氣:"誰告訴你的?"
"重要嗎?"林耀的左手突然抓住楚婉柔的手腕,"婉柔,跟我走。遠離這個怪物家族。"
"你弄疼我了!"楚婉柔掙扎道。
我上前一步:"放開她。"
"憑什么?"林耀眼中閃過瘋狂,"就憑你是'真少爺'?就憑你有那該死的'玄天血脈'?"他猛地從口袋里掏出一物指向我——那是一把造型奇特的手槍,槍身上刻著暗夜盟的標記。
楚婉柔尖叫一聲:"林耀!你瘋了?"
"最后警告,放開她。"我聲音冰冷,靈力開始在經(jīng)脈中奔涌。
林耀獰笑著扣動扳機。槍聲在封閉的停車場內(nèi)格外刺耳,但子彈在離我胸口寸許的位置突然停滯,像是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墻,然后叮當落地。
"你...你..."林耀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我向前邁步,每一步都讓空氣中的壓力倍增。林耀的手開始顫抖,終于松開了楚婉柔。她迅速跑到我身后。
"暗夜盟對你做了什么?"我沉聲問道。
林耀的表情從恐懼變成了扭曲的狂笑:"他們給了我力量!真正的力量!不像你們林家,只會把好東西留給親兒子!"
他再次舉槍,但這次我動作更快。一記手刀劈在他腕部,槍應聲落地。林耀吃痛后退,卻突然從另一側(cè)口袋掏出一枚黑色圓球砸向地面。
"小心!"我一把抱住楚婉柔滾向一旁。
黑球爆開,濃密的煙霧瞬間充滿整個停車場。等煙霧散去,林耀已經(jīng)不見蹤影,只留下那把奇特的槍躺在地上。
我撿起槍,感受到其中蘊含的黑暗靈力。這絕非普通武器,而是專門針對修煉者的禁器。
"他...他怎么會變成這樣?"楚婉柔聲音發(fā)抖。
"被力量誘惑的人往往會迷失自我。"我收起槍,"走吧,我送你回家。今晚我自己去城隍廟。"
"不行!"她抓住我的手臂,"太危險了!至少...至少讓我在遠處接應你。"
看著她堅定的眼神,我最終點了點頭:"好吧。但答應我,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要靠近。"
送楚婉柔回家后,我獨自前往老山區(qū)。隨著距離拉近,胸前的玉佩開始發(fā)熱,仿佛在呼應著什么。玄天匕也在鞘中微微震動,像是感應到了同源的力量。
這座廢棄的城隍廟,究竟隱藏著什么秘密?林耀的突然出現(xiàn)和消失,又意味著什么?
月亮升至中天,灑下冰冷的銀光。我站在破敗的廟門前,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吱呀作響的木門。
推開城隍廟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霉味夾雜著某種奇特的草藥氣息撲面而來。月光從破損的屋頂漏下,在積滿灰塵的地面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我握緊玄天匕,緩步前行。廟內(nèi)空間比想象中要大,正中央是一尊破損的城隍像,彩漆剝落,露出里面發(fā)黑的泥胎。左右兩側(cè)各有一道小門,通往后面的院落。
胸前的玉佩越來越燙,仿佛在指引方向。我走向左側(cè)的小門,突然腳下一空——地板竟然是個精巧的陷阱!千鈞一發(fā)之際,我運轉(zhuǎn)靈力,身體輕如鴻毛,穩(wěn)穩(wěn)落在下方的石階上。
這是一條向下的甬道,墻壁上鑲嵌著發(fā)光的螢石,提供微弱照明??諝庵心枪刹菟幬陡鼭饬?,還混合著一絲血腥氣。
甬道盡頭是一扇青銅門,門上刻著繁復的星圖,中央正是那熟悉的三星拱月標記。我試探性地將玉佩貼在標記上,青銅門發(fā)出沉悶的轟鳴,緩緩開啟。
門后是一個圓形石室,頂部呈穹窿狀,繪滿了星象圖案。正中央的石臺上,靜靜躺著一塊與我玉佩極為相似的玉牌,只是顏色是深藍色而非我的翠綠色。
當我走近石臺時,兩塊玉佩同時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強大的吸力突然將我拉向石臺,我下意識伸手撐住臺面,指尖剛好觸碰到那塊藍色玉佩。
剎那間,無數(shù)畫面如洪水般沖進我的腦?!?/p>
一個雨夜,雷電交加。兩個嬰兒并排躺在錦緞襁褓中,一個胸前掛著翠綠玉佩,一個掛著深藍玉佩... 一雙布滿皺紋的手將翠綠玉佩取下,掛在藍色玉佩嬰兒身上... 刺耳的警報聲,雜亂的腳步聲,一個老人抱著藍色玉佩嬰兒沖進雨幕... 黑暗,顛簸,嬰兒的啼哭... 然后是山林,一間簡陋的木屋,師父慈祥的臉...
"?。?我猛地抽回手,畫面中斷。冷汗浸透了我的后背,心臟狂跳不止。這些...是我的記憶?可為什么會有兩個嬰兒?那塊藍色玉佩原本屬于誰?
我拿起藍色玉佩,它在我掌心微微震動,仿佛有生命一般。就在這時,石室突然劇烈搖晃,頂部開始剝落。我迅速將新獲得的玉佩塞進懷中,轉(zhuǎn)身沖出青銅門。
剛踏上甬道臺階,身后就傳來轟然巨響——整個石室塌陷了。我全力向上沖刺,在最后一刻躍出陷阱口,滾落到廟內(nèi)地板上。
喘息未定,我突然感應到一股陌生的靈力波動從廟外快速接近。不是楚婉柔,這靈力更加凌厲,帶著殺伐之氣。
我翻身而起,玄天匕出鞘,正好迎上一道襲來的黑影。金屬碰撞聲在空蕩的廟內(nèi)格外刺耳,火花四濺。
"反應不錯。"來人借力后躍,輕盈地落在城隍像的底座上。是個女子,一身黑色緊身衣,臉上戴著半張銀色面具,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頜和薄唇。
"暗夜盟?"我戒備地問。
她輕笑一聲:"如果我是暗夜盟,剛才那一刀就會涂上'蝕靈散',而不是..."她突然甩手射出三枚銀針,我揮匕格擋,卻發(fā)現(xiàn)針的目標不是我,而是我身后悄然接近的一條黑蛇。
黑蛇被銀針釘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著,很快化為一灘黑水,連石板都被腐蝕得滋滋作響。
"...而不是救你一命。"她跳下來,動作如貓般優(yōu)雅,"林北辰,你比你父親描述的還要魯莽。"
"你認識我父親?"
"林振邦?算是吧。"她繞著圈子打量我,"不過我更熟悉你師父,老酒鬼。"
我瞳孔一縮:"你是誰?"
"莫雨。"她摘下面具,露出一張英氣逼人的臉,左眼下方有一道細小的疤痕,"你師父的...老朋友。"
師父確實提過這個名字,說他有個"愛惹麻煩的師妹"。但我依然保持警惕:"證明給我看。"
莫雨撇撇嘴,突然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左手拇指按住小指,其余三指伸直,在胸前劃了個半圓。這是玄天功的起手式,而且是最古老的那種,連《玄天錄》上都沒有記載。
"夠了嗎?還是要我背一段老酒鬼教你的'心若冰清'口訣?"她挑眉道。
我收起匕首:"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和你一樣,找這個。"她指了指我懷中的藍色玉佩,"不過看來它已經(jīng)認主了。老酒鬼果然沒看錯人。"
"這玉佩到底——"
"噓!"莫雨突然按住我的嘴,另一只手迅速結(jié)印。一層半透明的光罩將我們籠罩,隔絕了所有聲音和氣息。
幾秒鐘后,廟門被推開,三個黑衣人悄無聲息地潛入。他們戴著暗夜盟的面具,手持特制的三棱刺,謹慎地搜索著每個角落。
莫雨湊到我耳邊,呼吸拂過我的耳廓:"暗夜盟的獵犬,專門追蹤靈力波動。你剛才激活玉佩的動靜太大了。"
她的氣息帶著淡淡的草藥香,讓我想起師父常喝的那種苦茶。黑衣人越來越近,其中一個已經(jīng)走到離我們不足兩米的地方,卻對光罩視若無睹。
"別擔心,他們看不見也聽不見。"莫雨低語,"但光罩維持不了多久,得想辦法脫身。"
我指了指上方破損的屋頂。她了然地點頭,從腰間摸出一個小布袋,輕輕一抖,灑出一把粉末。粉末在空中形成一團霧氣,緩緩飄向另一側(cè),吸引了黑衣人的注意。
"走!"她撤去光罩,我們同時躍起,抓住房梁翻上屋頂。月光下,莫雨的身姿矯健如豹,幾個起落就帶我遠離了城隍廟。
我們在山腳下的樹林中停下。莫雨確認沒有追兵后,轉(zhuǎn)身嚴肅地看著我:"聽著,小子,情況比你想象的嚴重得多。暗夜盟主已經(jīng)知道你找齊了雙魚佩,他會在九星連珠之夜前不擇手段抓住你。"
"雙魚佩?"我掏出兩塊玉佩,"這是什么?"
"你師父沒告訴你?"莫雨有些驚訝,"這是開啟'玄天秘境'的鑰匙,也是控制玄天血脈力量的穩(wěn)定器。你體內(nèi)流淌的血脈太過強大,沒有玉佩平衡,遲早會靈力暴走而亡。"
我回想起月圓之夜那可怕的經(jīng)歷,不禁皺眉:"九星連珠又是什么?"
"每甲子一次的特殊天象,屆時天地靈力潮汐達到頂峰。"莫雨抬頭望向月亮,"暗夜盟主相信,在那一刻用玄天血脈獻祭,可以打開通往'上界'的通道,獲得永生不死的力量。"
我摩挲著玉佩:"所以十八年前..."
"他們抓錯了人。"莫雨冷笑,"你師父用了個小花招,把兩塊玉佩都掛在你身上,讓他們誤以為你是唯一的血脈繼承者。實際上..."
"有兩個嬰兒。"我接上她的話,腦海中閃過記憶碎片,"另一個是誰?"
莫雨的表情突然變得復雜:"這個...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先解決眼前的危機吧。"她遞給我一個小瓷瓶,"'清靈丹',能暫時穩(wěn)定你的靈力。下次月圓前服下,可保無恙。"
我接過瓷瓶:"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我和你師父一樣,都是'守門人'。"她重新戴上面具,"我們的職責就是阻止暗夜盟打開那道門?,F(xiàn)在,該回去了,你的小女友該等急了。"
"楚婉柔不是——"
"哈,臉紅了?"莫雨促狹地笑了,"快去吧,我在暗處看著。記住,別相信任何人,包括你父親。暗夜盟的滲透遠超你的想象。"
她縱身一躍,消失在樹影中,只余聲音飄來:"三日后的滿月酒會,務必小心..."
回到停車的地方,楚婉柔的車還停在原地。她靠在車門上,看到我立刻迎上來:"你沒事吧?我感應到一陣強烈的靈力波動..."
"你感應到?"我驚訝地看著她。普通人不可能感知靈力波動,除非...
楚婉柔似乎也意識到說漏了嘴,急忙解釋:"我是說,我聽到一聲巨響,像是爆炸..."
我決定暫時不追問:"沒事,只是些小麻煩。我們回去吧。"
回程路上,楚婉柔幾次欲言又止。直到車停在我公寓樓下,她才鼓起勇氣:"林北辰,我...我有事瞞著你。"
我轉(zhuǎn)頭看她。月光透過車窗灑在她臉上,勾勒出完美的側(cè)臉線條。她的睫毛微微顫抖,顯示出內(nèi)心的不安。
"什么事?"
"我...我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她低聲說,"比如你身上的藍光,還有那把匕首上的紋路。從小就能,但我一直假裝看不見..."
果然如此。我伸手輕觸她的肩膀,運轉(zhuǎn)一絲靈力探查。她的經(jīng)脈中確實有微弱的靈力流動,雖然遠不及玄天血脈,但明顯異于常人。
"為什么現(xiàn)在告訴我?"
"因為..."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剛才你在廟里的時候,我做了個夢。夢里有個老人對我說'時候到了',然后我的手腕..."她拉起袖子,露出手腕內(nèi)側(cè)一個淡淡的金色印記,形狀像是一把小劍。
我瞳孔驟縮——這是玄天劍印,林家典籍中記載的守護印記,只會出現(xiàn)在與玄天血脈有緣之人身上。
"楚婉柔,"我深吸一口氣,"你認識你親生父親嗎?"
她搖頭:"我母親說他很早就去世了。為什么問這個?"
"沒什么。"我暫時壓下疑惑,"這兩天小心些,林耀可能會再找你麻煩。"
"說到林耀..."她咬了咬唇,"他剛才發(fā)消息說明晚林家要舉辦滿月酒會,歡迎你正式回歸家族。他還說...要當眾向你道歉。"
我冷笑:"果然來了。"
"你懷疑是陷阱?"
"肯定是。"我推開車門,"但正合我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楚婉柔拉住我的手腕:"帶上我吧,我可以幫忙。"
她的手指溫暖柔軟,觸碰到我手腕的瞬間,兩塊玉佩同時在我懷中微微發(fā)熱。一種奇異的電流順著接觸點流竄全身,讓我的心跳漏了半拍。
"太危險了。"我輕輕抽回手,"而且你需要去查另一件事。"
"什么事?"
"查查你母親和你親生父親的所有資料,越詳細越好。"我認真地看著她,"特別是任何與林家或'特殊能力'有關(guān)的線索。"
她點點頭,眼中滿是決心:"我會查清楚的。但明晚你還是要小心,答應我?"
"嗯。"我下車關(guān)門,目送她的車遠去,心中五味雜陳。楚婉柔身上的玄天劍印,兩塊玉佩中的記憶碎片,莫雨的警告...一切線索都指向一個我不敢輕易下結(jié)論的方向。
回到公寓,我將兩塊玉佩放在桌上觀察。在燈光下,它們開始緩慢地旋轉(zhuǎn),最終形成一個陰陽魚的圖案。一道光幕從玉佩上升起,投射出一段模糊的畫面:
一個威嚴的老者站在兩個嬰兒前,沉聲道:"南星為盾,北辰為劍。雙生之子,共守玄天。"
畫面消失,玉佩恢復平靜。我呆立原地,腦海中回蕩著那句話。南星...北辰...雙生之子?
難道說...
手機突然響起,打斷了我的思緒。是林振邦發(fā)來的消息:「北辰,明晚家宴,務必出席。有要事相商?!?/p>
我回復了一個簡單的「好」,然后將莫雨給的清靈丹倒出一粒服下。丹藥入腹,一股清涼之意流遍全身,靈力運轉(zhuǎn)頓時順暢了許多。
明天晚上的酒會,暗夜盟會采取什么行動?林耀又在策劃什么?還有楚婉柔身上的秘密...
帶著滿腹疑問,我盤坐在床上,開始按照《玄天錄》的方法調(diào)息。無論明天面對什么,我必須以最佳狀態(tài)迎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