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時尚圈小有名氣的設(shè)計師,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林晚晚。她總愛模仿我的一切,
從穿衣打扮到興趣愛好,人稱“高仿版江遙”。這次巴黎時裝周,
她穿著一件號稱“閉關(guān)三年”的原創(chuàng)高定禮服,驚艷全場。我老公,
也是這次時裝周的特邀嘉賓,給我發(fā)了條微信:「老婆,這件衣服,
怎么跟你去年丟的那份設(shè)計稿長得一模一樣?」我坐在評委席上,
看著大屏幕上她聲淚俱下地講述“創(chuàng)作心路”,然后默默打開了我的平板,連上了大屏幕。
上面是我的專利證書,申請日期,去年。1.巴黎的空氣里都飄著一股“我很貴”的味道。
時裝周的秀場更是把這種氛圍烘托到了極致,聚光燈跟不要錢似的亂晃,晃得人眼暈。我,
江遙,作為本次新銳設(shè)計師單元的特邀評委,正襟危坐,
努力維持著一副“你們都很棒但我見過更好的”高冷表情。
其實我內(nèi)心想的是:這椅子也太硬了,屁股疼。還有,我老公陸珩又跑哪兒野去了?
說好來看秀,結(jié)果開場了連個人影都見不著。就在我腹誹的時候,
主持人用一種能讓海豚懷孕的語調(diào),高聲報出了下一個設(shè)計師的名字?!附酉聛恚?/p>
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來自東方的天才設(shè)計師——林晚晚!」
我端起香檳杯的手停在半空。林晚晚?她也來了?我那個從小到大,把我當(dāng)成復(fù)印機原件,
孜孜不倦進行掃描、打印、再輸出的“好閨蜜”?我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一片迷幻的燈光中,緩緩走了出來。林晚晚今天確實是下了血本。
一身銀河魚尾裙,裙擺上綴滿了細(xì)碎的鉆石,隨著她的走動,
像是把一整條星河都穿在了身上,波光瀲滟。她的妝容精致得像個假人,
每一個弧度都透著“老娘艷壓全場”的野心。那張臉,說實話,挺漂亮的。
但看久了就覺得膩,像一碗放了太多糖精的甜品,美則美矣,毫無靈魂。
尤其是她現(xiàn)在這副泫然欲泣、強作堅強的表情,
是我上個月參加一個慈善晚宴時被抓拍到的表情同款。好家伙,
這是把我從頭到腳都給“借鑒”了一遍啊。我身邊的幾位評委已經(jīng)開始交頭接耳。
「Wow, amazing!」
「So beautiful, like a mermaid princess.」
我扯了扯嘴角,沒說話。緊接著,模特穿著林晚晚的“大作”魚貫而出。
當(dāng)?shù)谝患髌妨料鄷r,我旁邊的法國老太太評委“哦”了一聲,轉(zhuǎn)頭問我:「Jiang,
這件作品的風(fēng)格,和你的‘深海之心’系列,有異曲同工之妙啊?!刮夷苷f什么?
我只能笑笑:「是嗎?可能天才之間的想法,總是容易撞車吧?!箖?nèi)心OS:撞車?
這叫追尾全責(zé)!林晚晚的作品,從剪裁到配色,再到元素運用,
無一不是對我過往作品的拙劣模仿和生硬縫合。她就像一個廚藝不精的廚子,
把我的招牌菜挨個嘗了一口,然后吐出來,胡亂攪拌一下,就端上桌,
告訴大家這是她發(fā)明的分子料理。觀眾席里已經(jīng)有了一些騷動,
不少時尚博主和媒體人開始竊竊私語。畢竟,我的個人風(fēng)格在圈內(nèi)還是相當(dāng)有辨識度的。
林晚晚這操作,不叫致敬,叫現(xiàn)場招魂。陸珩的微信就是這時候進來的。一張秀場高清圖,
配上一行字:「老婆,這件衣服,怎么跟你去年在家畫著玩,
后來嫌太丑丟進碎紙機的那份設(shè)計稿長得一模一樣?」我差點沒把手機捏碎。
我回他:「你人呢?」陸珩秒回:「在后臺,看猴戲。」我:「……」行,你牛。
壓軸的那件禮服,正是林晚晚自己身上穿的這件“銀河魚尾裙”。所有模特走秀完畢,
林晚晚在一片掌聲中,再次走上T臺。她拿著話筒,眼眶紅紅的,
聲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哽咽。「謝謝大家,」她對著臺下深深鞠了一躬,「這件壓軸作品,
我給它取名為‘涅槃’。它代表著我的新生,是我閉關(guān)三年,嘔心瀝血的原創(chuàng)作品!」
原創(chuàng)兩個字,她咬得特別重。臺下掌聲雷動。她開始講述自己的“創(chuàng)作心路”,
什么靈感來源于一場流星雨,什么三年里廢寢忘食,畫了上千張設(shè)計稿,
什么為了找到最合適的鉆石,跑遍了南非的礦區(qū)……講得那叫一個聲淚俱下,感人肺腑。
我差點都信了。要不是這件所謂的“涅槃”,就是他口中那份被我嫌棄的廢稿,
我可能真的會為她鼓掌。那份稿子,我當(dāng)時覺得設(shè)計元素堆砌太多,顯得累贅,就隨手扔了。
沒想到,被一直來我家“做客”的林晚晚,當(dāng)成寶貝撿了回去。
我看著大屏幕上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一個人,得有多么匱乏,
才會把別人的垃圾,當(dāng)成自己的珍寶?我默默地拿起了桌上的平板電腦。
陸珩的微信又來了:「老婆,需要我把碎紙機給你空運過來嗎?」我回他:「不用,
我有更好的?!?.林晚晚的演講還在繼續(xù),已經(jīng)上升到了哲學(xué)高度?!冈O(shè)計,對我而言,
不是技巧,是生命!是靈魂的吶喊!是向這個平庸世界發(fā)起的挑戰(zhàn)!」她高舉手臂,
裙擺上的鉆石閃耀著人民幣的光芒,整個人看起來像個即將奔赴戰(zhàn)場的圣女貞德。
我旁邊的法國老太太已經(jīng)掏出了手帕,在擦拭眼角了?!窼o touching!」
她對我感慨道,「多么純粹的靈魂啊。」我微笑著點點頭,心里想的是:阿姨,
您要是知道她上個月還在朋友圈發(fā)“拼單名媛下午茶,還差一位”,估計就不會這么想了。
我不再猶豫,指尖在平板上輕輕一點,通過評委席的內(nèi)部線路,連接了現(xiàn)場的主屏幕。
林晚晚的演講戛然而止。因為她身后那塊巨大的LED屏幕,畫面突然變了。
不再是她那張精修過的宣傳美照,而是一份清晰無比的PDF文件。文件抬頭,
是幾個加粗的黑體大字:「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家知識產(chǎn)權(quán)局——外觀設(shè)計專利證書」
底下是專利權(quán)人:江遙。設(shè)計名稱:星河夢境。申請日期:去年,6月18日。
授權(quán)公告日:去年,12月25日。整個秀場,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寂靜。
剛才還掌聲雷動的賓客們,此刻都伸長了脖子,像一群等待投喂的鴨子,
臉上寫滿了震驚和茫然。林晚晚臉上的表情,堪稱年度最佳。從慷慨激昂到錯愕,
從錯愕到慌亂,再從慌亂到一片空白,整個過程不超過三秒,比川劇變臉還快。
她僵硬地轉(zhuǎn)過身,看著屏幕上的專利證書,嘴巴微微張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拿起話筒,聲音不大,但通過音響,清晰地傳遍了全場?!噶中〗?,」
我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你這件‘涅槃’,跟我去年申請了專利的‘星河夢境’,
長得可真像啊。不知道的,還以為它們是失散多年的雙胞胎呢?!刮翌D了頓,補上一刀。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這款設(shè)計,去年我就授權(quán)給了法國高奢品牌V&G,
作為他們明年的春季主打。你說巧不巧,V&G的法務(wù)部負(fù)責(zé)人,今天也坐在臺下?!?/p>
我的話音剛落,前排一個穿著考究、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站了起來。
他扶了扶金絲眼鏡,用流利的法語說道:「是的,江遙小姐說得沒錯。
我們V&G已經(jīng)獲得了‘星河夢境’的獨家授權(quán)。對于任何形式的侵權(quán)行為,我們法務(wù)部,
將追究到底。」這下,不止是寂靜了。我能聽見現(xiàn)場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媒體區(qū)的閃光燈瘋了一樣地閃爍,全部對準(zhǔn)了臺上的林晚晚。她的臉,在忽明忽暗的燈光下,
白得像一張紙。那身曾經(jīng)讓她萬眾矚目的“銀河魚尾裙”,此刻像一件沉重的枷鎖,
把她釘在了恥辱柱上。我好整以暇地靠回椅背,端起那杯沒喝完的香檳,對著她遙遙一舉。
「林小姐,我國專利法規(guī)定,侵犯外觀設(shè)計專利權(quán)的賠償數(shù)額,
按照權(quán)利人因此受到的實際損失或者侵權(quán)人因此獲得的利益確定。你這件禮服,
手工費、鉆石費,加上這場秀的宣傳費……嘖嘖,我數(shù)學(xué)不好,真不知道該怎么算呢?!?/p>
我看著她瑟瑟發(fā)抖的身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不過沒關(guān)系,V&G的法務(wù)部,
數(shù)學(xué)都很好?!蛊放品剑簿褪沁@次贊助林晚晚辦秀的那個國內(nèi)新貴,
負(fù)責(zé)人是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他此刻的臉色,比調(diào)色盤還精彩。他沖上臺,
一把奪過林晚晚手里的話筒,對著全場鞠躬道歉,語無倫次。「誤會!這絕對是一場誤會!
我們也是受害者!我們決定,立刻、馬上,與林晚晚小姐解除所有合作!」說完,
他像躲避瘟疫一樣,頭也不回地跑下了臺。全場嘩然。林晚晚終于撐不住了,腿一軟,
癱坐在了地上。那條閃耀的“銀河”,也隨之黯淡。我呷了一口香檳,甜的。
陸珩的微信又來了,只有兩個字?!钙??!?.這場鬧劇,
以林晚晚被保安“請”出秀場而告終。我作為“受害者”,自然成了全場焦點。秀一結(jié)束,
我就被各路媒體圍了個水泄不通?!附〗?,請問您和林晚晚小姐是什么關(guān)系?」
「您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她抄襲您的作品的?」「V&G真的會起訴她嗎?索賠金額會是多少?」
問題像連珠炮一樣砸過來。我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說了一些官方辭令,
比如“具體事宜請咨詢我的律師”和“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之類。
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找個借口開溜時,陸珩出現(xiàn)了。他像個天神下凡,撥開人群,一把將我攬進懷里。
「抱歉各位,我太太累了,需要休息?!顾臍鈭鎏珡?,記者們一時竟沒人敢再上前。
陸珩沖他們禮貌性地點點頭,然后擁著我,在保鏢的護送下,殺出了一條血路。
坐上回酒店的專車,我才終于松了口氣,整個人癱在后座上?!改阍趺床艁恚俊?/p>
我捶了他一下。陸珩抓住我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我一直在啊,在后臺給你加油助威呢。
」「我怎么沒看見?」「我在監(jiān)控室里看的,」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貍,「那個角度最好,
能看清林晚晚臉上每一個精彩的表情?!刮遥骸浮埂刚f真的,老婆,」陸珩湊過來,
在我臉上親了一口,「你剛才在臺上的樣子,帥爆了。
尤其是最后那句‘V&G的法務(wù)部數(shù)學(xué)都很好’,簡直是點睛之筆,殺人誅心?!?/p>
我被他逗笑了:「有那么夸張嗎?」「有!」他一臉認(rèn)真,「我當(dāng)時就想,這女人是誰啊,
怎么這么有魅力,哦,原來是我老婆?!刮胰滩蛔⌒Τ雎暋_@家伙,總有辦法讓我開心。
我靠在他肩膀上,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巴黎夜景,心里卻一點也輕松不起來。林晚晚這次,
算是徹底栽了。但我知道,以她的性格,絕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果不其然,回到酒店,
我剛洗完澡,就看到了國內(nèi)社交媒體上鋪天蓋地的新聞。
巴黎時裝周最大丑聞##天才設(shè)計師林晚晚抄襲##江遙手撕抄襲者#詞條一個比一個勁爆。
評論區(qū)更是炸開了鍋。大部分網(wǎng)友都在痛罵林晚晚,說她丟人丟到國外去了。但很快,
就出現(xiàn)了一些不一樣的聲音。「只有我覺得江遙做得太絕了嗎?好歹是朋友一場,
有必要在國際場合上,讓人家這么下不來臺嗎?」「就是啊,私下解決不好嗎?
非要搞得這么難看?!埂噶滞硗硪餐蓱z的,看得出來她很努力了?!谷缓?,
一個自稱是林晚晚“閨中密友”的賬號,發(fā)了一篇小作文。文章寫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說林晚晚從小就活在我的陰影下,極度自卑。說她這次只是“過度借鑒”,并非存心抄襲。
還說我江遙,一向強勢霸道,嫉妒林晚晚的才華,所以才設(shè)下這個局,故意毀掉她。最后,
文章還附上了一張林晚晚在醫(yī)院打點滴的照片,配文:【她已經(jīng)很脆弱了,
請大家不要再傷害她?!空掌铮滞硗泶┲√柗?,手腕上纏著紗布,
臉色蒼白地躺在病床上,看起來楚楚可憐。我:“……”好家伙,賣慘、潑臟水、道德綁架,
一套組合拳打得是行云流水。這熟悉的配方,這熟悉的味道。陸珩洗完澡出來,
看到我對著手機皺眉,湊過來看了一眼?!竼?,」他挑了挑眉,「這就開始演上了?
不去好萊塢真是屈才了。」我把手機丟到一邊,有點煩躁:「她總是這樣。」從小到大,
每次她模仿我,被我戳穿后,都會擺出這副受害者的姿態(tài)。然后,我爸媽,我身邊所有的人,
都會來勸我?!高b遙,晚晚不是故意的?!埂杆褪翘矚g你了,才會學(xué)你?!?/p>
「你讓讓她怎么了?她多可憐啊。」可憐?一個處心積慮偷竊別人成果的人,有什么可憐的?
陸珩把我拉進懷里,輕輕拍著我的背?!竸e氣了,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p>
他拿起我的手機,手指飛快地在上面操作著,「交給老公。」我好奇地問:「你要干嘛?」
他神秘一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4.第二天一早,我被陸珩的電話吵醒。
「老婆,快看微博,有好戲?!刮颐悦院孛^手機,點開微博,瞬間清醒了。熱搜第一,
赫然是#林晚晚 病床照擺拍#。點進去一看,
是一個叫“專業(yè)攝影師吃瓜”的博主發(fā)的內(nèi)容。博主先是把我昨天看到的那張林晚晚病床照,
和一張時尚雜志的封面照放在一起做了對比。然后用各種專業(yè)的角度,
分析了林晚晚照片里的燈光、構(gòu)圖、人物姿態(tài)?!甘紫?,大家看這個光,
是從左上方45度角打下來的,俗稱‘倫勃朗光’,能最大限度地凸顯人物面部輪廓,
營造一種憂郁破碎的美感。普通醫(yī)院的頂燈,是絕對打不出這個效果的?!埂钙浯?,
這個構(gòu)圖,是經(jīng)典的三分法,人物主體偏離中心,留出大量空白,引人遐想。病房里那么亂,
能找到這么干凈的背景,也是難為攝影師了。」「最后,大家看林小姐這個姿勢,
手腕微微抬起,露出纏著紗布的傷口,下巴微收,眼神放空……朋友們,這個姿勢,
跟旁邊這本《VOGUE》的封面,是不是一模一樣?」博主最后總結(jié):「綜上所述,
這張照片,百分之百是專業(yè)團隊精心策劃的擺拍。至于目的嘛……呵呵,你品,你細(xì)品?!?/p>
這篇分析,有理有據(jù),圖文并茂,簡直就是一篇教科書級別的技術(shù)貼。評論區(qū)直接笑瘋了。
「哈哈哈哈,我就說怎么看著那么像藝術(shù)照,原來是專業(yè)的!」「學(xué)人精學(xué)到最后,
連生病都要抄襲雜志封面嗎?這是什么好笑的笨蛋人設(shè)?」
「前有‘涅槃’抄襲‘星河夢境’,后有‘病床照’致敬‘VOGUE’,林女士,
你的人生就是一臺復(fù)讀機嗎?」「心疼林女士的團隊,錢都花在請攝影師上了吧?
怎么不順便請個好點的公關(guān)呢?」昨天還在為林晚晚說話的水軍,瞬間啞火了。
而那個爆料的“閨中密友”,也被網(wǎng)友扒出來,是林晚晚自己開的小號。這下,
林晚晚算是徹底成了全網(wǎng)的笑柄。我笑得在床上打滾。「陸珩,那個博主是你找的?」
「什么叫找的?」電話那頭的陸珩義正言辭,「人家是正義的路人,
看不慣某些人的拙劣表演,自發(fā)站出來的?!刮也挪恍潘墓碓挕!改莻€博主,
不會就是你本人吧?」陸珩清了清嗓子:「哎呀,老婆,巴黎天氣真好啊,
我們今天去哪里玩?」我:「……」掛了電話,我心情大好,起床化了個美美的妝,
準(zhǔn)備跟陸珩出去約會。剛打開酒店房門,就看到門口站著兩個不速之客。我的父母。
他們一臉風(fēng)塵仆仆,神色凝重。我心頭一跳,有種不好的預(yù)感?!赴郑瑡?,你們怎么來了?」
我媽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眶都紅了:「遙遙,你快跟我們回去!晚晚她……她要跳樓了!」
我愣住了。跳樓?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我爸在一旁唉聲嘆氣:「我們一下飛機就接到她電話了,哭著說對不起我們,說都是她不好,
她不活了?,F(xiàn)在人就在酒店頂樓,誰勸都不聽,非要見你一面才肯下來?!?/p>
我媽的眼淚掉了下來:「遙遙,算媽求你了,你跟我們?nèi)タ纯此桑〔还茉趺礃樱?/p>
那也是一條人命??!」我看著他們焦急萬分的模樣,只覺得一陣無力。又是這樣。
每次林晚晚一哭二鬧三上吊,我的父母,永遠(yuǎn)是第一個跑來指責(zé)我的人。
仿佛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我不去?!刮依淅涞亻_口?!高b遙!」
我爸的臉色沉了下來,「你怎么這么冷血?晚晚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良心能安嗎?」
「我的良心好得很?!刮宜﹂_我媽的手,「她要跳樓,應(yīng)該去找消防員,找警察,
找我干什么?我是能飛上去救她,還是能給她變出一張安全氣囊?」「你!」
我爸氣得揚起了手。就在這時,陸珩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一把將我護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