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屬于他們之間的私密玩笑，凌小小憑什么碰？“脫下來?！彼穆曇粝翊懔硕镜谋F。

凌小小愣了愣：“啊？”“我說脫下來！”顧延洲抓起枕邊的襯衫砸過去。

“誰讓你動她東西的？真把自己當(dāng)這個家的女主人了？”睡衣的綢緞面料落在地上，

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凌小小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眶紅了：“不就是件舊衣服嗎？

你至于這么兇？”“至于。”顧延洲盯著她，眼神里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

“這屋里的每一樣?xùn)|西，包括空氣，都輪不到你碰?！绷栊⌒∫е?，

不甘地轉(zhuǎn)身回臥室換衣服。她穿自己衣服出來時，顧延洲已經(jīng)站在玄關(guān)處，指著門：“滾。

”“顧延洲！”“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彼穆曇衾涞脹]有一絲溫度。門“砰”地關(guān)上，

屋子里終于恢復(fù)了安靜。顧延洲盯著地上那件粉色睡衣，心臟突然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

他彎腰撿起來，指尖觸到冰涼的綢緞時，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不對勁。

衣帽間里我的衣服幾乎空了。梳妝臺的護(hù)膚品只剩下瓶瓶罐罐的空殼。

就連冰箱里我常喝的脫脂牛奶也不見了。他沖到書房，書架上屬于我的那層書全沒了，

包括那本他送我的第一版《小王子》。整個家突然變得陌生又空曠，像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

顧延洲的腳步踉蹌著走向客廳，目光落在餐桌中央。那里放著一疊紙，

正是我昨天讓他簽的協(xié)議。他的手指抖得厲害，幾乎捏不住那幾張紙。最上面那張的抬頭。

“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黑體字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進(jìn)他的眼里。簽名處，

是他龍飛鳳舞的名字，而旁邊是我娟秀的字跡。顧延洲的腦子“嗡”的一聲，

像是有什么東西徹底炸開了。他終于明白我昨天為什么那么平靜，為什么說“簽個字就好”。

原來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給他留任何余地。他抓起手機，屏幕上干干凈凈，沒有未接來電，

沒有微信消息。距離我離開，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個小時。

“苒苒……”他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撥打我的號碼時，

聽筒里只傳來冰冷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