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我開始收拾東西。
王阿姨看到我在收拾行李,急忙問:"晚晚,你這是要去哪里?"
"回娘家住幾天。"我淡淡地說。
"為什么?"
"您兒子在醫(yī)院陪他的心上人,我在這里礙眼。"
王阿姨臉色變了:"晚晚,你怎么能這樣說話?詩雨出了車禍,承遠去看看是應該的。"
"是啊,很應該。"我冷笑著,"所以我也很應該回娘家,不是嗎?"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不懂事?"王阿姨有些生氣了,"詩雨現(xiàn)在失憶了,什么都不記得,很可憐的。"
"失憶了?"我停下手里的動作。
"是啊,承遠剛剛打電話回來說的。詩雨醒了,但是什么都不記得,連承遠都不認識了。"
王阿姨一臉心疼的樣子,"這可怎么辦啊,她一個人在國外,現(xiàn)在又失憶了,以后怎么生活?"
我心里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林詩雨會這么巧地失憶嗎?
而且還是選擇性失憶,什么都不記得了?
"媽,您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晚晚,你別生承遠的氣了。他心里有你的,只是詩雨現(xiàn)在需要幫助。"
"我知道了。"
送走王阿姨,我立刻給小雅打電話。
"小雅,林詩雨失憶了。"
"什么?失憶?"小雅的聲音里充滿了懷疑,"這也太狗血了吧?"
"我也覺得奇怪。世界上哪有這么巧的事情?"
"晚晚,我覺得這個女人在演戲。"小雅斬釘截鐵地說,"失憶這種橋段,電視劇里都爛大街了。"
"可是醫(yī)生確實說她腦震蕩了。"
"腦震蕩不等于失憶。而且就算真的失憶,也不可能這么徹底。"小雅分析道,"我懷疑她是故意的。"
"為什么要故意失憶?"
"你想想,她本來要離開了,突然出車禍失憶,江承遠會怎么想?"
小雅的話讓我恍然大悟。
確實,如果林詩雨真的失憶了,江承遠肯定會覺得愧疚,覺得有責任照顧她。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留在江承遠身邊了。
"這個女人真的太可怕了。"我倒吸一口涼氣。
"是啊,為了達到目的,連這種戲都敢演。"小雅說道,"但是我們有什么辦法拆穿她?"
"我不知道。"
就在這時,江承遠回來了。
他看起來很疲憊,眼中布滿了血絲。
"蘇晚,我回來拿點東西。"
"拿什么?"
"詩雨需要有人照顧,我要在醫(yī)院陪幾天。"
"江承遠,她失憶了,不記得你了,你陪她有什么意義?"
"正是因為她什么都不記得,我才更應該照顧她。"江承遠說道,"她現(xiàn)在就像個孩子一樣,什么都不懂,如果沒人管她,她怎么辦?"
我看著他,心如死灰。
"江承遠,你還記得我嗎?"
"什么?"
"我問你,你還記得我是你妻子嗎?還記得我肚子里懷著你的孩子嗎?"
江承遠愣了一下:"蘇晚,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的妻子也需要照顧,你的孩子也需要爸爸。"
"蘇晚,詩雨現(xiàn)在的情況特殊..."
"特殊?"我打斷他,"江承遠,我現(xiàn)在正式告訴你,如果你今天走出這個門去照顧她,我們就離婚。"
江承遠臉色大變:"蘇晚,你不能這樣逼我。"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在給你選擇。"我平靜地說道,"選擇你的妻子,還是選擇她。"
"為什么一定要我選擇?詩雨現(xiàn)在失憶了,她需要幫助。"
"那我呢?我不需要幫助嗎?"我指著自己的肚子,"我懷著孕,情緒不穩(wěn)定,身體不舒服,我不需要我丈夫的陪伴嗎?"
江承遠沉默了。
又是沉默。
每當需要在我和林詩雨之間做選擇的時候,他總是沉默。
"我明白了。"我點點頭,"江承遠,我們明天就去辦離婚手續(xù)。"
"蘇晚,你別沖動。"
"我不沖動,我很清醒。"我看著他的眼睛,"江承遠,這段婚姻對我們都是折磨。既然你心里有別人,那我們就解脫吧。"
"可是孩子..."
"孩子我會自己養(yǎng),不需要你管。"
我轉(zhuǎn)身進了臥室,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過了一會兒,我聽到大門關閉的聲音。
江承遠還是選擇了林詩雨。
我坐在床上,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這個男人,真的讓我太失望了。
第二天早上,我收拾好東西,準備搬回娘家。
小雅來接我的時候,帶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晚晚,我昨天晚上偷偷去醫(yī)院了。"
"什么?"
"我假裝是護士,進了林詩雨的病房。"小雅神秘地說,"你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什么?"
"她根本沒有失憶。"
小雅拿出手機,給我看一段錄音。
"我錄到她和江承遠的對話了。在江承遠不注意的時候,她接了個電話,說話很正常,一點都不像失憶的樣子。"
我聽了錄音,果然如小雅所說。
林詩雨在電話里說話邏輯清晰,完全不像失憶的人。
"這個女人真的太可惡了。"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是啊,不過現(xiàn)在我們有證據(jù)了。"小雅得意地說,"走,我們?nèi)メt(yī)院揭穿她的真面目。"
到了醫(yī)院,我們直接推開了林詩雨的病房門。
江承遠正在給她削蘋果,兩人有說有笑的。
看到我們,林詩雨立刻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
"你們是誰?"她睜大眼睛,一臉無辜。
"詩雨,這是蘇晚,我的妻子。"江承遠介紹道。
"妻子?"林詩雨"驚訝"地看著我,"承遠哥,你結(jié)婚了?"
"是的。"
"那我是誰?為什么我對你這么熟悉?"
林詩雨的演技確實不錯,如果我沒有證據(jù),可能真的會被她騙過去。
"林詩雨,別演了。"我冷冷地說道。
"演什么?"她還在裝無辜。
"裝失憶。"我拿出手機,播放了小雅錄到的音頻。
音頻里,林詩雨正在和某個男人通電話,說話清晰流暢,完全不像失憶的樣子。
"這是昨天晚上你接電話的錄音。"我看著她逐漸變色的臉,"林詩雨,你的演技確實不錯,可惜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
江承遠震驚地看著林詩雨:"詩雨,這是怎么回事?"
林詩雨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她還在試圖狡辯:"這個錄音不是我的聲音。"
"不是你的聲音?"小雅冷笑著,"要不要我們再錄一段,對比一下?"
林詩雨被逼到了絕境,終于撕下了偽裝。
"好吧,我承認,我沒有失憶。"她冷冷地看著我,"但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江承遠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詩雨,你為什么要騙我?"
"因為我愛你。"林詩雨理直氣壯地說,"承遠哥,我不想離開你,所以我想了這個辦法。"
"可是你騙了我。"
"我騙你又怎樣?如果不是這樣,你會這么關心我嗎?"林詩雨的話越來越露骨,"承遠哥,你這兩天對我的好,比我們認識十幾年都要多。"
江承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詩雨,你變了。"
"我沒有變,我只是想要得到我愛的人。"林詩雨站起身,"承遠哥,只要你跟蘇晚離婚,我什么都愿意為你做。"
"夠了。"江承遠打斷她,"詩雨,我們不可能的。"
"為什么不可能?你明明愛我的。"
"那是以前。"江承遠搖搖頭,"現(xiàn)在的你讓我很陌生。"
聽到江承遠的話,我心里五味雜陳。
他終于看清了林詩雨的真面目。
但是,這就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