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吃驚的不行,陶三爺爺也是痛心疾首,忍不住質(zhì)問,“二哥,你這是咋想的,那錢是思遠(yuǎn)用命換來的,是國家給酥丫頭的,你咋這錢也能要呢?!?/p>
陶二奶奶還是理直氣壯,“我們是思遠(yuǎn)的爹娘,我們咋就不能花那個錢了?!?/p>
大娘氣不過,也顧不得什么長輩不長輩了,她上前一步,“呸!你們是思遠(yuǎn)的爹娘,小酥還是思遠(yuǎn)的親閨女呢。那錢是國家指名給小酥的,你們就是不能花!占為己有就是犯法,我要是去舉報你們,一舉報一個準(zhǔn)兒!再說了,你們有個爺奶的樣子嗎,把小酥虐待成什么樣子了!要是思遠(yuǎn)知道,恨不得沒你們這樣的爹娘!”
人群里也有人說,“這是把錢和東西都搶去了,還虐待丫頭呢,比地主老財還心黑呢?!?/p>
陶大河閉上眼睛朝陶二奶奶大喝一聲,“給她!”
陶二奶奶又摳摳搜搜拿出三十塊錢,這是兩個月的撫恤金,陶酥接過來這才跟大爺爺說,“好了?!?/p>
大伯看事情辦完,這才沖人群說,“今天大家都看到了,酥丫頭雖然跟陶二河家斷親了,但是跟我們陶家其他人可沒有,思遠(yuǎn)為國捐軀,這是我們整個陶家的榮譽(yù),以后酥丫頭歸我們陶家管了。她年紀(jì)小,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得罪大家的地方,盡管來找我。但是有一樣,要是誰不小心把她磕了碰了,我們陶家可不會善罷甘休!”
馬上有人表態(tài),“大隊長,看你說的,思遠(yuǎn)是咱整個大隊的驕傲,咱要是對他閨女不好,咱還是個人嘛!”
“就是,大隊長放心,咱往后都會好好照看酥丫頭的?!?/p>
“丫頭乖巧的,哪里會得罪人。”
當(dāng)然也有不以為然的,但是大隊長發(fā)話了,陶家人也是一向團(tuán)結(jié)不好惹,這時候沒有人缺心眼兒敢這個時候唱反調(diào)。
大隊長等人群漸漸安靜下來,他們心里怎么想的他管不了,態(tài)度要擺在這。他揮揮手,“行了,都去上工吧?!闭f完扶著他老爹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去了。
村民們一看熱鬧沒了,也成群結(jié)隊往地里走,吃了老陶家好大一個瓜,一個個臉上的興奮藏也藏不住。
“沒想到那個丫頭有那么多錢啊?!?/p>
“不光這呢,每個月還有撫恤金呢,看著也不老少?!?/p>
“這要是嫁到誰家,可得了大便宜了?!?/p>
“還是少動歪心思吧,沒聽大隊長說嗎,人老陶家可是護(hù)的緊?!?/p>
“那咋了,還能不讓她結(jié)婚?。俊?/p>
“哎?我咋聽著你這話不對勁呢?不會打人家丫頭的主意吧。可收收你的心思吧,就你家二毛也配肖想人家丫頭?!?/p>
“我家二毛咋了,我家二毛一表人才,配她綽綽有余?!?/p>
“哈哈,你也不怕我們笑掉大牙,做夢呢你?!?/p>
“······”
陶大河陰沉著臉回去,把門關(guān)上,張翠華急忙說,“爹,就這么算了?那么多錢和東西!”
陶大河耷拉的眼皮下閃過一絲混濁的冷光,干裂的嘴角歪扯出近乎猙獰的弧度,每道皺紋里都藏著算計。
他沉思半晌,跟張翠華說,“你侄子不是看上那丫頭了,我看著挺般配?!?/p>
張翠華一副茅塞頓開的樣子,馬上應(yīng)道,“是,爹,你放心,等事成了,東西還是咱家的?!?/p>
“嗯?!碧沾蠛友凵駴]有給她一個,“去衛(wèi)生室給大寶看看,沒事都去上工!”
陶酥不知道陶大河一家還敢惦記她,不過知道了她也不在乎,正好想要找機(jī)會再收拾張翠華和她侄子一頓呢。
她跟著陶家一群人又回了大爺爺家,回來的時候比去的時候多了幾車東西。院子里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大爺爺發(fā)話,“行了,不留你們吃飯了!該上班的上班去,該上工的上工去,今天都見過酥丫頭了,以后都仔細(xì)照應(yīng)著?!?/p>
“知道了?!北娙水惪谕暤恼f。然后紛紛跟陶酥打了招呼再走,讓她認(rèn)認(rèn)人,并且囑咐她千萬不要客氣,有事直接找他們就行。
一會兒只剩下陶三爺爺和陶四爺爺還有大伯一家,陶虎和胡小曼也還沒走。
大爺爺再一次跟陶酥確認(rèn),“酥丫頭,你真的要自己住嗎?!?/p>
“嗯?!碧账质箘劈c頭。
“小酥,你就一個人,自己住不安全,在這住多好啊,有我爹娘照顧你,我們也放心不是?!焙÷氖謩竦馈?/p>
陶酥任由她拉著,低著頭不說話。
大爺爺嘆口氣說,“行!自己住就自己住。老大媳婦,你今天別上工了,帶人去新房子那邊給她收拾收拾,東西都搬過去,再打聽打聽,哪里有小狗,去換一只看家護(hù)院,咱這條件,養(yǎng)得起?!?/p>
“哎,好,爹。”大娘答應(yīng)。
“不是,爺爺···”胡小曼還要說什么,被大娘拉了一把制止住了。
說完這些,大爺爺和三爺爺四爺爺也要上工,大伯是大隊長,更是要去看著,就一起出門去了。
大娘帶著陶酥還有胡一曼,又讓陶虎把剛出去了的陶武陶峰叫回來,推著裝滿東西的小車去陶酥的房子。
房子在村子的邊上,離山腳下不遠(yuǎn),大娘用鑰匙打開門,陶酥迫不及待的打量起來。
青磚灰瓦的三間大正房,特別氣派。一丈來高的黃土院墻,頂上壓著整整齊齊的秫秸,把方方正正的小院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推開刷著藍(lán)漆的院門,迎面就是兩壟菜畦,邊上是新打的井,鐵轆轤擦得锃亮。三間正房一水兒的松木檁柁,窗戶玻璃擦得透亮,映著屋里雪白的墻面和新糊的炕席。
后窗戶根兒底下,老楊樹投下的陰涼里,還有個嶄新的狗窩——這光景,怕是公社書記的宿舍也比不上這利索勁兒。
“哇,真不錯啊。這比我家好多了啊。別說小酥要自己住,我都想住過來了?!焙宦@嘆道。
“那可不,小酥姥爺為了讓小酥住的舒服,可是花了大心思了,這房子,十里八鄉(xiāng)的,就找不出更好的?!贝竽镄χ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