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時光,足以撫平許多傷痕,也足以改變許多人。
霍氏集團贊助的一場頂級商務酒會上,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霍景深作為東道主,正與幾位重要的合作伙伴交談。
他依舊是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商業(yè)帝王,氣質更加沉穩(wěn)內斂,只是眉眼間那份經(jīng)歲月沉淀的冷峻中,似乎總藏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寂寥。
一個不經(jīng)意的抬眸,他的目光穿過攢動的人群,定格在不遠處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
是沈清歡。
五年的時光并未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反而沉淀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
她穿著一身剪裁極簡卻質感非凡的月白色禮服,勾勒出玲瓏有致的身段。
曾經(jīng)的天真爛漫被優(yōu)雅從容取代,眉宇間是自信獨立的光彩,舉手投足間散發(fā)著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
她正側著頭,與身邊一位身材高大、金發(fā)碧眼、氣質溫文爾雅的外國男人低聲交談。
那男人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愛慕和溫柔。
而沈清歡的臉上,洋溢著一種發(fā)自內心的、恬淡而幸福的笑容。
那笑容,明媚、溫暖、放松,是霍景深窮盡一生都未曾給予過她、也未曾在她臉上見過的。
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間的窒息感讓霍景深幾乎站立不穩(wěn)。
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端起酒杯,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卻澆不滅心底那片燎原的苦澀。
“霍總,”旁邊一位相熟的合作伙伴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笑著問道,“您認識那位美麗的女士?好像是法國某新銳藝術基金的代表,沈女士?聽說她先生是位很有名的建筑設計師?!?/p>
霍景深握著酒杯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下。
他迅速斂去眼底所有的波瀾,臉上恢復了一貫的沉穩(wěn)疏離,語氣平淡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不認識,只是覺得……有些眼熟罷了?!?/p>
是啊。
從她在機場頭也不回地離開那一刻起,從她在離婚協(xié)議書上簽下名字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jīng)是徹徹底底的陌生人了。
她的悲歡,她的世界,早已與他無關。
仿佛心有靈犀,人群中的沈清歡也恰好在此刻轉過頭來。
兩人的目光,隔著五年的時光洪流和喧囂的人群,在空中短暫地交匯。
沒有怨恨,沒有留戀,沒有波瀾。
沈清歡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汪深秋的潭水,不起一絲漣漪。
她朝著霍景深的方向,極其輕微、極其禮貌地點了點頭,如同對待酒會上任何一個點頭之交的陌生人。
然后,她自然地轉回頭,繼續(xù)與身邊的男人低語,臉上重新綻放出那抹讓霍景深心碎又心醉的幸福笑容。
那一刻,霍景深終于無比清晰地懂得了什么叫“物是人非”。
當年那個滿心滿眼只有他、會為他哭為他笑、用盡全力想要得到他一點點垂憐的“小太陽”沈清歡,已經(jīng)徹底消失了,死在了那場絕望的流產(chǎn)里,死在了他日復一日的冷漠中,死在了她決定“學乖”的那一刻。
現(xiàn)在的沈清歡,學會了愛自己,學會了保護自己,學會了不再將愛情當作生命的全部,更學會了……不再愛一個不值得她愛的人。
她終于學乖了。
而他霍景深,也永遠地、徹底地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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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有些愛,如同指間流沙,握得越緊,流失得越快。
有些人,如同鏡中花水中月,錯過一時,便錯過一生。
當她終于學會收起那份卑微的愛意,便是你永遠失去她光芒的時候。
愿我們都能在擁有時讀懂珍惜,莫待失去時空余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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