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了?!疤K沁,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掃把星!自從你嫁到我們周家,
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米缸都快見底了,你還天天躺在床上裝死,我兒子上輩子是造了什么孽,
才娶了你這么個賠錢貨!”我那個名義上的丈夫,周建軍,就像個木頭樁子,悶聲杵在一旁,
任由他媽李秀娥指著我的鼻子,用盡了這世上最惡毒的詞匯來辱罵我。我心里冷笑一聲,
眼前這個潑婦,和這個默不作聲的男人,讓我感覺既陌生又可笑。三天前,
我還是個在美食圈小有名氣的美食博主,一場意外,就穿到了這本我看過的年代文里,
成了書中男主角的炮灰前妻。一個因為懶惰、不孕,被婆家嫌棄,最后被逼離婚,
下場凄慘的同名角色。“夠了?!蔽业亻_口,聲音不大,
卻成功讓李秀娥的咒罵戛然而止。她大概是沒料到一貫逆來順受的我會反抗。我掀開薄被,
坐起身,冷眼掃過他們母子,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離婚吧?!笨諝馑查g凝固。
李秀娥和周建軍都用一種見了鬼的表情看著我。我沒理會他們的震驚,腦子里,
上百種香料的配比、祖?zhèn)魅柠u味秘方,正前所未有地清晰浮現。
在這個缺衣少食的七零年代,這,就是我安身立命、逆天改命的最大底氣。1“離……離婚?
你個喪門星,你還敢提離婚?”李秀娥反應過來后,嗓門拔得更高,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
“離婚了你喝西北風去???離了我們建軍,誰還要你這個不下蛋的母雞!”我掀了掀眼皮,
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去街道辦。我凈身出戶,
周家的一針一線我都不要。”我的干脆利落,徹底把周建軍給整懵了。
他終于不再當木頭樁子,皺著眉上前一步,語氣里帶著一絲他自以為是的優(yōu)越感:“蘇沁,
你別鬧了,我知道媽說話難聽,你忍忍就過去了。你一個女人,離了婚能去哪兒?
”“我去哪兒,就不勞你費心了。”我瞥了他一眼,“周建軍,我只問你一句,這婚,
你離不離?”他被我眼里的冷漠和決絕震住了,囁嚅著說不出話來。李秀娥見兒子指望不上,
又開始撒潑打滾:“不離!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想離婚可以,
把你這兩年吃我們周家的、用我們周家的,統(tǒng)統(tǒng)給我吐出來!還有彩禮,一分不少地還回來!
”她以為這樣就能拿捏住我。可惜,她打錯了算盤。原主嫁過來時,
娘家給了三十六塊錢的彩禮,還有幾床新被子,全都是實打實的好東西。而周家,
不過是擺了兩桌酒席,就算把人娶進了門。這兩年,原主雖然不受待見,
但家里家外的活兒可沒少干。她那點嫁妝,也早被李秀娥以各種名義搜刮干凈了。“行啊。
”我點點頭,笑得一臉和善,“那咱們就去街道辦,找領導好好算算這筆賬。
我嫁過來時帶了什么,你們家出了什么,這兩年我干了多少活,又吃了你們家多少米,
一筆一筆,算清楚了,該我還你的,我一分不少。該你還我的,也請你麻利點。
”我慢悠悠地補充道:“哦對了,最好把家屬院的鄰居們都叫上,大家一起做個見證,
省得到時候說我欺負你們孤兒寡母?!边@話一出,李秀娥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她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真要鬧到大庭廣眾之下,掰扯那些雞毛蒜皮的爛事,
她那點臉面往哪兒擱?家屬院里,最不缺的就是長舌婦。到時候,
她虐待兒媳、搜刮兒媳嫁妝的事兒一傳開,她以后還怎么在院里立足?“你……你這個毒婦!
”李秀娥氣得渾身發(fā)抖。我懶得再跟她廢話,直接下床穿鞋:“走吧,現在就去。晚一分鐘,
我都嫌晦氣。”周建軍看著我決絕的背影,終于慌了。他一把拉住我:“蘇沁,
你非要這樣嗎?我們……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我甩開他的手,回頭看他,
眼神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周建軍,從你媽罵我‘不下蛋的母雞’,
而你像個死人一樣站在旁邊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過不下去了?!闭f完,
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家。2我們三個人往街道辦走的時候,
家屬院里不少人都探出了腦袋。“哎,那不是周家的媳婦嗎?這是要去哪兒?。?/p>
”“看這架勢,是吵架了?李秀娥那張嘴,嘖嘖,誰攤上誰倒霉?!薄敖ㄜ娫趺匆怖鴤€臉,
這小兩口……唉。”議論聲不大不小,正好能飄進我們耳朵里。李秀娥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想發(fā)作,又顧忌著影響。到了街道辦,負責調解的王干事一看我們這陣仗,就明白了七八分。
“小周,小蘇,這是怎么了?夫妻倆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王干事是個和善的中年婦女。
李秀娥搶先開了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始控訴:“王干事,你可得為我們家做主??!
我這個兒媳婦,懶得不像話,嫁過來兩年,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現在還鬧著要離婚,
這不是要我們周家的命嗎!”我冷眼看著她顛倒黑白的表演,等她哭夠了,才平靜地開口。
“王干事,我要離婚。原因很簡單,日子過不下去了?!薄拔壹薜街芗覂赡?,起早貪黑,
洗衣做飯,伺候他們母子,自問沒有對不起周家的地方。我自己的嫁妝,
被我婆婆以各種理由借走,至今未還。我生病,她罵我是裝的,舍不得花一分錢給我看病。
就這樣,她還天天罵我懶、罵我吃白飯、罵我生不出孩子?!蔽铱聪蛑芙ㄜ?,
一字一句地問:“周建軍,我說的這些,是不是事實?”周建軍眼神躲閃,不敢看我,
也不敢看王干事?!敖ㄜ?,你說話??!”李秀娥急了。周建軍支吾了半天,
才憋出一句:“蘇沁,我媽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別往心里去?!薄昂?。”我氣笑了,
“刀子嘴?那請問豆腐心在哪兒?在我生病的時候逼我下地干活是豆腐心?
還是在我面前罵我全家是豆腐心?”王干事是過來人,哪里還不明白。她拍了拍桌子,
臉色沉了下來:“李秀娥同志,你也是女人,何必這么為難一個晚輩?
人家小蘇給你當牛做馬,你還想怎么樣?”她又轉向周建軍:“還有你,小周,你是個男人!
是你媳婦的丈夫!你媽不對,你就該站出來說句公道話,護著你媳婦!你這樣算什么男人?
”周建軍被說得滿臉通紅,頭都快埋到褲襠里了。李秀娥一看風向不對,立馬轉變策略,
哀嚎起來:“我不管!她想離婚,就得把彩禮還回來!還得賠我們家兩年的損失費!
不然我死也不同意!”“可以?!蔽尹c頭,“彩禮三十六塊,我認。至于損失費,你說個數,
我們當著王干事的面算清楚。”我的爽快再次讓李秀娥愣住了。她本來就是想胡攪蠻纏,
沒想到我竟然答應得這么干脆。她眼珠子一轉,獅子大開口:“五……五百塊!
少一分都不行!”這個年代,五百塊是什么概念?一個普通工人將近兩年的工資!
王干事都聽不下去了:“李秀娥!你這是敲詐!”我卻笑了:“好,五百塊。我給。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我,包括周建軍。他大概以為我瘋了。我從貼身的口袋里,
摸出一個用布包得整整齊齊的小包。這是原主藏起來的最后一點私房錢,
是她過世的母親留給她的,一共五十多塊。我抽出三十六塊錢,拍在桌子上:“這是彩禮。
”然后,我看向李秀娥:“剩下的四百六十四塊,我給你打欠條。我蘇沁,說到做到。但是,
從今天起,我跟你們周家,再無任何瓜葛。建軍,簽字吧。
”周建軍看著桌上的錢和我的眼神,手抖得厲害。在王干事的見證下,
離婚協(xié)議很快就簽好了。當我拿著那張薄薄的離婚證明走出街道辦時,天,前所未有的藍。
李秀娥拿著錢,還想說幾句風涼話,被我一個冰冷的眼神瞪了回去。周建軍跟在我身后,
小聲說:“蘇沁,你……你以后怎么辦?那五百塊錢……”“不用你管?!蔽彝O履_步,
回頭看他,這是我最后一次認真看他,“周建軍,
祝你早日找到一個能生兒子、還能忍受你媽的好媳婦?!闭f完,我轉身就走,再也沒有回頭。
3凈身出戶,我身上除了這身衣服和那十幾塊錢,一無所有。當務之急,是找個住的地方。
家屬院是回不去了,我也不想再看到周家那張令人作嘔的臉。我在縣城里轉悠了半天,
最后在城西一個比較偏僻的巷子里,看到了一張招租的紅紙。房東是個姓孫的大娘,
人很和善。房子不大,就是一間帶個小院子的單間,有些破舊,但勝在清凈,租金也便宜,
一個月只要兩塊錢。我當即就拍板租了下來。交了三個月的房租,我身上就只剩下幾塊錢了。
我把那間小屋子從里到外打掃得干干凈凈,雖然簡陋,但終于有了一個屬于我自己的空間。
躺在咯吱作響的木板床上,我開始盤算我的未來。坐吃山空肯定不行,
我必須盡快找到賺錢的法子。我腦海里那部祖?zhèn)鞯柠u味秘方,就是我最大的本錢。
這個年代物資匱乏,肉更是稀罕物。但像豬頭肉、豬下水這些東西,
很多人嫌棄處理起來麻煩,腥味重,價格相對便宜。如果我能用我的秘方,
把這些“下腳料”做得好吃,絕對不愁賣。說干就干。第二天一早,
我揣著身上僅剩的幾塊錢,去了縣里的菜市場。我花了一塊錢,買了一個小小的豬頭,
又花了幾毛錢,買了些豬大腸和豬肝。剩下的錢,我跑了好幾家供銷社,
湊齊了鹵制需要的八角、桂皮、香葉、花椒等基礎香料。至于秘方里最關鍵的那幾味藥材,
供銷社沒有,我只能先用替代品?;氐轿业男≡鹤樱艺伊藥讐K磚頭,搭了個簡易的灶臺。
清洗豬頭和豬下水是最繁瑣的步驟,我用鹽和面粉反復搓洗,又用開水焯燙,
直到把腥味幾乎全都去除。然后,起鍋燒油,下入蔥姜蒜和各種香料爆香,加入糖色和醬油,
最后倒入清水,調成一鍋濃郁的鹵湯。當我把處理好的豬頭和下水放進鍋里,蓋上鍋蓋,
用小火慢慢燉煮時,一股難以言喻的霸道香氣,開始從我的小院里,悄悄地彌漫開來。
這香味醇厚、濃郁,帶著一絲絲勾人的甜,和一絲絲神秘的藥香,層層疊疊,
像是長了腳似的,順著巷子飄了出去。最先被吸引過來的,是鄰居家的一群半大孩子。
他們趴在我的院墻上,使勁地吸著鼻子?!皨饗?,你家煮的什么呀?也太香了吧!
”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子,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我笑了笑:“煮的肉,等會兒好了給你們嘗嘗。
”孩子們發(fā)出一陣歡呼。一個小時后,鹵味出鍋了。豬頭肉被燉得軟爛脫骨,色澤紅亮,
泛著誘人的油光。豬大腸Q彈有嚼勁,豬肝綿軟入味。我先給墻頭那幾個孩子,
一人切了一小塊豬頭肉。孩子們把肉塞進嘴里,眼睛瞬間就亮了?!皢鑶鑶瑁贸粤?!
嬸嬸,你這是什么肉啊?比我媽過年做的紅燒肉還好吃!”“嬸嬸,你這個賣不賣???
我想讓我媽來買!”孩子們的反應,給了我巨大的信心。我把剩下的鹵味切好,
用油紙分包起來,準備拿到人多的地方去賣。就在我收拾東西的時候,
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穿著軍綠色襯衫,身姿挺拔的男人站在門口。他很高,
肩膀很寬,一張臉輪廓分明,眼神銳利得像鷹。他就是我那個住在對門的鄰居,
家屬院里鼎鼎大名的高冷營長,陸長風。我租房的時候,孫大娘提過一嘴,
說我對門住著個當兵的,讓我別去打擾人家。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打照面。他的視線,
越過我,落在了灶臺上那鍋還冒著熱氣的鹵湯上,喉結不易察覺地滾動了一下。
4陸長風的眼神太過直接,就那么直勾勾地盯著我的鍋,仿佛那鍋里有什么稀世珍寶。
空氣有點尷尬。我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同志,有事嗎?
”他這才把視線從鍋上挪開,落在我臉上。他的目光很沉,帶著一種審視的意味,
讓我有點不自在?!澳氵@里,賣肉?”他開口了,聲音低沉,和他冷峻的外表很配?!班?,
自己做的鹵味?!蔽尹c點頭,指了指旁邊用油紙包好的幾份,“剛出鍋的,
你要不要來一份嘗嘗?”他沒說話,邁開長腿走了進來,直接走到我的小灶臺前。他彎下腰,
湊近那鍋鹵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副陶醉又克制的模樣,看得我有點想笑?!霸趺促u?
”他直起身子,看向我?!柏i頭肉八毛一斤,豬肝和豬大腸七毛。”我報出價格。
這個價格比國營肉店的生肉還貴一點,但勝在好吃又省事。他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錢包,
抽出兩張大團結和一些毛票,遞給我:“剩下的,都給我包起來。”我愣住了。
“都……都要?”我看了看案板上那幾大包鹵味,少說也有三四斤?!班拧!彼院喴赓W。
我心里樂開了花。這可是我的第一筆大生意!我手腳麻利地給他稱重、打包。一共三斤六兩,
總共是兩塊七毛二。他付了錢,接過我遞過去的一大包鹵味,轉身就要走?!暗鹊龋?/p>
”我叫住他。他回頭,眼神里帶著一絲疑惑。我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個……同志,
謝謝你啊,你是我第一個客人。這個送你?!蔽覐腻伬飺瞥鲆欢芜€熱乎的豬大腸,
用油紙包好,遞了過去?!伴_張大吉,圖個彩頭?!彼粗沂掷锏挠图埌?,沉默了幾秒,
才伸手接了過去,說了聲“謝謝”,然后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粗谋秤?,
我心里美滋滋的。這位高冷營長,還挺照顧鄰居生意的嘛。我不知道的是,
陸長風提著那一大包鹵味,剛回到自己院里,就被他手下的幾個兵蛋子給圍住了?!盃I長,
你這買的啥啊?香死個人了!”“我的天,是肉!營長,你發(fā)財了?
”陸長風臉一板:“嚷嚷什么?這是我買來,犒勞你們最近訓練辛苦的?!彼焐线@么說,
卻把那一大包鹵味藏到了身后,只把我送給他的那一小包豬大腸拿了出來。“喏,就這些,
你們分了吧?!睅讉€兵蛋子歡呼一聲,一擁而上,三下五除二就把那點豬大腸給分食干凈了。
“太好吃了!營長,這哪兒買的???”“是啊是啊,比國營飯店的大師傅做的都好吃!
”陸長風聽著手下的夸贊,嘴角不易察覺地上揚了一下。他板著臉,把人趕走,
然后自己一個人,提著那一大包“藏”起來的鹵味,進了屋。關上門,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油紙包,那股霸道的香氣瞬間充滿了整個房間。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亮的豬頭肉,放進了嘴里。那一瞬間,他那張萬年冰山臉上,
露出了一個近乎滿足的表情。5第一天的開門紅,給了我極大的鼓勵。第二天,
我起了個大早,用昨天賺的錢,多買了一些食材。這一次,我不光做了鹵豬頭肉和豬下水,
還嘗試鹵了幾個雞蛋和一些豆腐干。當那熟悉的香氣再次飄滿整個小巷時,
都不用我出門吆喝。昨天嘗過味兒的那幾個孩子,就帶著自己的家長找上了門?!皨饗?,
嬸嬸,今天的肉好了嗎?”“小同志,你這鹵肉怎么賣啊?給我來半斤嘗嘗!”“喲,
還有鹵蛋和鹵豆干?這個好,這個給我來兩個!”我的小院子門口,
第一次排起了小小的隊伍。我一邊忙著切肉、稱重、收錢,一邊笑著和鄰居們打招呼。
“大娘,您嘗嘗這個豆干,特別入味!”“兄弟,這豬頭肉配著喝兩口,那叫一個美!
”大家看我手腳麻利,笑容爽朗,完全不像傳說中周家那個“懶媳婦”的樣子,
態(tài)度也越發(fā)親近起來。生意好得出乎我的意料,不到一個小時,
我準備的所有鹵味就全都賣光了。數著手里的一大把毛票和幾張大團結,我心里樂開了花。
除去成本,今天一天,我就賺了將近五塊錢!這可比一個正式工人的日薪還要高了。
就在我美滋滋地收拾東西時,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又出現在了我的院門口。是陸長風。
他今天似乎是剛從訓練場回來,額頭上還帶著一層薄汗,軍綠色的襯衫袖子卷到了手肘,
露出結實的小臂線條。他看著我空空如也的案板,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百u完了?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地……懊惱?我點點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嗯,
都賣完了。今天生意好,沒想到這么快?!彼班拧绷艘宦?,沒說話,但也沒走,
就那么站在門口,眼神在我空蕩蕩的鍋和案板之間來回掃視。我被他看得有點發(fā)毛,
試探著問:“要不……你明天早點來?”他抬眼看我,眼神深邃:“你明天,還做嗎?
”“做,當然做!”我立刻點頭,“明天我多做一點?!彼@才像是松了口氣似的,點點頭,
轉身走了??粗歉薄皼]吃到肉很不爽”的模樣,我莫名覺得有些好笑。這位營長大人,
還真是個……護食的。接下來的幾天,我的鹵味生意越來越好。每天下午,
我的小院門口都會排起長隊。大家似乎都掐準了時間,就等著我這鍋鹵味出爐。而陸長風,
也成了我最準時的客人。他每天都會在鹵味剛出鍋的時候,準時出現。然后,
在眾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買走最大的一份。有時候他會說“買給部下”,
有時候干脆什么都不說,付了錢就走。
但家屬院里已經悄悄傳開了——那個新來的、離了婚的蘇沁,做的鹵肉是一絕。
就連眼高于頂的陸營長,都天天去她那兒買肉吃。6我的小生意,
自然也傳到了周家人的耳朵里。這天下午,我剛賣完最后一斤鹵肉,正準備收攤,
一個尖利的聲音就在院門口響了起來?!皢眩@不是我們周家不要的懶骨頭嗎?怎么著,
離了婚,不裝死了,出來拋頭露面賣肉了?”我一抬頭,就看到了李秀娥那張刻薄的臉。
她身邊,還跟著一臉復雜的周建軍。我連眼皮都懶得抬,自顧自地刷著鍋?!坝惺??
”我淡淡地問。李秀娥看我這副愛搭不理的樣子,火氣更大了。她叉著腰,沖進我的小院,
指著我的鼻子罵道:“蘇沁,你個不要臉的!你是不是早就跟哪個野男人勾搭上了?
不然哪來的錢做生意?你說!你是不是婚內就出軌了!”她這一嗓子,
把周圍還沒散去的鄰居都吸引了過來。我停下手里的動作,擦了擦手,冷冷地看著她。
“李秀娥,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我做生意的本錢,是我自己的錢,
跟你周家沒有一分錢關系?!蔽翌D了頓,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再說了,我就算出軌,
也比守著你那個沒擔當的‘好兒子’強。”“你!”李秀娥氣得臉都綠了。
周建軍的面子也掛不住了,他上前一步,皺著眉說:“蘇沁,你怎么說話呢?
我媽也是關心你。”“關心我?”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是關心我,
還是關心我每天能賺多少錢???周建軍,收起你那套虛偽的說辭吧,我聽著惡心。
”“當初是誰說的,我離了婚就得喝西北風?現在看我日子過得好了,就跑來給我扣屎盆子,
你們周家人的臉皮,是城墻做的嗎?”我的話像一記記耳光,扇在他們母子臉上。
周圍的鄰居也開始議論紛紛?!熬褪前?,人家小蘇憑自己本事賺錢,礙著誰了?
”“這周家也太不是東西了,離婚了還不放過人家。”“我看啊,他們是后悔了!
看小蘇能賺錢,又想把人弄回去呢!”李秀娥聽著周圍的議論,又急又氣,
開始撒潑:“我不管!她以前是我周家的兒媳婦,她做生意的方子,肯定也是我們周家的!
她現在賺錢了,就得分我們一半!”這無恥的程度,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我氣笑了:“你的臉呢?還要嗎?”就在我們爭執(zhí)不下的時候,一個冰冷的聲音,
從人群后傳來?!罢l在這里鬧事?”眾人回頭,自動分開一條路。
陸長風穿著一身筆挺的軍裝,面沉如水地走了過來。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樣,
掃過李秀娥和周建軍。他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讓整個院子瞬間安靜了下來。
7李秀娥看到陸長風,囂張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她雖然潑辣,
但面對陸長風這種真正手握實權、上過戰(zhàn)場的軍官,還是本能地感到畏懼。
“陸……陸營長……”她結結巴巴地開口,“沒……沒什么,
我們就是……就是來找蘇沁說點家事?!薄凹沂??”陸長風冷哼一聲,走到我身邊,
目光掃過我微紅的眼眶,眼神瞬間又冷了幾分,“我怎么聽見,有人在這里顛倒黑白,
污人清白?”他的站位,明明白白地昭示了他的立場。周圍的鄰居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充滿了八卦的意味。周建軍看著并肩站在一起的我和陸長風,男的高大挺拔,女的清麗秀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