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汁上浮著幾個印子，圓圓的，是指紋！“看清楚了？”我舉著手機湊過去，

阿明的呼吸慢慢平穩(wěn)，“誰的？”“不是我們的，”我把染了墨的紙疊起來，塞進阿明懷里，

“這些指紋……”顧沉舟跑下來，褲腳沾著灰，“報警嗎？”“等撈完再說，”我往深處走，

水漫到小腿肚，踢到個硬東西！是阿明的畫板，塑料殼裂了道縫，里面夾著張沒濕的草圖。

“找到了！”我舉起來晃，阿明突然笑了，聲音啞得像砂紙?！靶切恰瓫]碎。

”我把草圖塞進他口袋，繼續(xù)在水里摸，手指碰到個滑溜溜的東西，是那枚電路板胸針。

“夠了，”顧沉舟蹲下來，“我叫人來處理?！薄安恍?，”我把手機塞給他，“照這里！

”光打在墨汁最濃的地方，能看到完整的掌紋。“這些指紋，”我盯著水里的痕跡，

阿明的手還在抖，但沒再掙扎，“會告訴警察——”“誰才是真正的垃圾！”阿明突然停下，

指著我的腳，“流血了?！蔽业皖^看，水里漂著血絲，被墨汁染成了黑色。“沒事，

”我把他的手搭在顧沉舟肩上，“你送他去展廳?！薄澳悄悖俊薄拔以贀茡疲?/p>

”我轉(zhuǎn)身往回走，婚紗裙的布條松了，在水里飄，像條斷了的尾巴。

顧沉舟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陪你?！蔽覜]說話，彎腰撿起張紙，是阿明畫的星座表，

邊角還能看清獵戶座的腰帶?！白ゾo了，”我把紙塞進他手里，“別再弄濕了。

”他的指尖碰到我的，帶著體溫，在冰涼的水里，像顆沒滅的火星。4從地下室出來，

阿明攥著那張沒濕的草圖，指腹反復蹭過獵戶座的腰帶?！帮L尚發(fā)布會，

”顧沉舟把車鑰匙扔給我，“還有半小時開場！”小雅抱著她的刺繡繃子，針腳在陽光下閃，

是她剛補的星芒。發(fā)布會門口圍滿記者，保安攔著我們：“請柬！

”我把阿明往身后藏：“我們是設計師！”保安伸手推我：“去去去！

”顧沉舟突然開口：“叫你們總監(jiān)來！”他掏出張黑卡，保安的臉變了。進去時，

T臺正亮著燈，第一個模特穿的禮服，眼熟得讓人發(fā)惡——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