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婆婆的怒火“我兒媳婦孝順,特意找代購買的名牌?!逼牌畔崎_名牌logo蓋子,
臉色突然就變了——淺灰色的羊絨衫疊得整整齊齊,她卻像見了臟東西似的,
一把把盒子摔在地上:“什么破玩意兒!”“隨便拿一件抹布就要糊弄我,陳明,
你媳婦好大膽!”她用腳尖挑了挑羊絨衫,灰塵沾在柔軟的面料上,
“你是不是故意買這種劣質貨?想咒我早死是不是?”親戚們都停下了筷子,有人小聲議論,
有人偷偷看我。我攥著椅子扶手,指節(jié)泛著青,剛要開口解釋,陳明突然站起來,
紅著臉扯了扯我的袖子:“林蕭魚,你怎么這么不懂事!買之前不會先檢查嗎?
媽平時對你那么好,你就這么回報她?”他的聲音里帶著急,卻不敢看我的眼睛,肩膀縮著,
像個被媽訓的孩子。婆婆見狀,更生氣了,
抓起桌上的茶杯往地上一摔:“我怎么就養(yǎng)了這么個沒用的兒子!連個媳婦都管不好!
”茶杯碎在腳邊,碎片濺到我的裙子上,劃破了一道口子。我盯著地上的羊絨衫,
突然想起婚前陳明說的話——“我媽特別善良,只要你對她好,她肯定掏心掏肺對你。
”2 陳明的背叛可現(xiàn)在,他連一句維護我的話都沒有。親戚們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
我咬了咬嘴唇,終于忍無可忍地站起來:“王桂芬,這衣服是我花一個月工資買的!
你看不上就算了,憑什么罵我?”婆婆愣了一下,隨即尖聲笑起來:“一個月工資?
你賺的那點錢,夠買什么好東西?我看你就是舍不得給我花錢!”陳明拉了拉我的胳膊,
小聲說:“你少說兩句行不行?媽今天生日,別惹她生氣。”我看著他的眼睛,
突然覺得陌生——那個婚前說“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的男人,現(xiàn)在居然連正視我都不敢。
“陳明,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我甩開他的手,聲音里帶著哭腔,“她罵我的時候,
你為什么不說話?”他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只是低下了頭。婆婆見狀,更得意了,
指著我的鼻子罵:“我兒子就是太慣著你了!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不過是個外來的媳婦,
還敢跟我鬧?”我盯著她的臉,突然笑了——原來所謂的“掏心掏肺”,不過是一場笑話。
我從來都沒有走進過那個家。陳明的保證,婆婆的“善良”,都是假的。只有我自己,
才能救自己。3 決裂的瞬間我抓起桌上拆禮物的剪刀,一把扯過地上的羊絨衫?!班?!
”柔軟的衣料應聲裂開,撕裂聲刺破死寂的宴會廳。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傲质掫~你瘋了!
”陳明沖上來想搶剪刀。我側身躲開,手下不停。昂貴的羊絨衫瞬間變成一堆碎片。
“錢我當喂了狗!王桂芬!”我把碎布狠狠摔在她腳下,“從今往后,
你休想再得我一分一毫!更別想得到我一絲尊重!”婆婆氣得渾身發(fā)抖:“反了!反了天了!
”“還有你,陳明!”我猛地轉向他,這個我深愛過的男人,此刻臉色慘白,“在你媽面前,
你他媽根本不是個男人!”我指著滿地的狼藉,“這日子,我不過了!”“你…你敢!
”婆婆尖叫。我不再廢話,把剪刀“哐當”一聲砸在桌上,震得杯盤亂響。
在滿堂賓客呆若木雞的注視下,我轉身,高跟鞋踩過地上的羊絨碎片,
頭也不回地沖出包廂大門。身后傳來婆婆歇斯底里的罵聲和陳明慌亂喊我的聲音,
都被我狠狠甩在門后。4 冷風中的醒悟夜風刮在臉上像刀割,我裹緊外套沖下酒店臺階。
冷氣鉆進肺里,突然就想起結婚第三個月那個冬天。那天我特意五點半爬起來熬小米粥,
結果婆婆用勺子一攪就摔了碗:“米都沒煮爛!城里人就是金貴,我們鄉(xiāng)下天不亮就得下地!
”滾燙的粥潑了我一腳。她轉身卻把煎蛋堆進小姑子碗里:“我閨女多睡會兒好,皮膚嫩!
”還有上個月她生日。我省了三個月工資托人從香港帶回來的進口膠原蛋白,
包裝都沒拆就遞過去。她當時笑得假惺惺:“曉曉有心了?!备籼煳覅s在垃圾桶看見空盒子,
小姑子朋友圈曬著同款:“謝謝媽媽送我的生日禮~”婆婆在下面回:“我閨女值得最好的!
”最扎心的是陳明第一次對我冷臉。那天婆婆拉著他嘀咕半天,
他轉頭就摔了遙控器:“我媽說你嫌她做的菜咸?林蕭魚,你就不能讓著點老人?
”我張著嘴說不出話——我明明夸了婆婆手藝好,還吃了兩大碗。冷風吹得眼睛發(fā)酸。
我摸了摸包里冰涼的鑰匙,那是婚前偷偷攢錢買的公寓門卡。
陳明總笑我:“留著這點私房錢干嘛?我養(yǎng)你啊?!爆F(xiàn)在這把鑰匙硌得掌心發(fā)疼。
遠處酒店門口突然傳來陳明的喊聲:“林蕭魚!你給我站?。 蹦_步聲追過來。
我頭也不回鉆進出租車。5 逃離的勇氣“去錦華苑?!眻蟪瞿莻€爛熟于心的地址時,
指甲深深掐進鑰匙齒痕里?!肮媚?,吵架啦?”司機從后視鏡瞄我。
我盯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燈,憋得喉嚨發(fā)疼。車玻璃映出自己紅腫的眼睛,
里面燒著一團火?!皫煾?,”我聽見自己聲音啞得厲害,“麻煩開快點。”這城市這么大,
總有一個地方能讓我喘口氣。我攥緊那把小小的鑰匙,像攥著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靠誰不如靠自己,這道理,我早該明白的。6 孤獨的港灣出租車停在錦華苑3號樓時,
陳明的電話正瘋狂震動。我直接關機,把手機塞進包底。
抬頭望了望七樓那個熟悉的窗口——一片漆黑,卻讓我心口猛地一松。鑰匙插進鎖孔,
“咔噠”一聲輕響,隔絕了外面所有糟爛事。我反手鎖死三道鎖,
后背重重抵在冰涼的門板上。沒開燈。月光從落地窗潑進來,給空蕩蕩的客廳刷上一層冷銀。
六十平的小屋,白墻,淺灰地板,除了墻角堆著幾個沒拆封的紙箱,幾乎沒家具。
空氣里飄著淡淡的灰塵味,有點嗆,卻干凈得讓人想哭?;榍耙а罃€了三年,
連陳明都不知道這地方的存在。他那時摟著我說:“攢那點錢多辛苦,以后我的都是你的。
”現(xiàn)在想想,這話跟王桂芬的“掏心掏肺”一樣,都是裹著糖衣的砒霜。我摸著冰冷的墻壁,
走到窗邊。樓下空蕩蕩的,沒看到陳明的車追來。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啪”一聲斷了,
順著門板滑坐到地上,眼淚控制不住地往外涌。不是委屈,是恨自己蠢。
恨自己怎么就信了那些鬼話,把真心喂了狗。7 重拾的夢想我走到墻角,踢開一個紙箱。
里面是幾本蒙塵的珠寶設計圖冊,還有一套用舊了的繪圖工具。指尖拂過冰涼的金屬尺,
上面刻著我名字的縮寫“L.X”。以前畫圖熬通宵的日子像潮水一樣涌上來,
那時候眼里有光,心里有夢,不像現(xiàn)在,只剩下一地雞毛和滿心疲憊。打開水龍頭,
冰涼的水潑在臉上,刺得我一激靈。抬起頭,鏡子里的人眼睛紅腫,頭發(fā)凌亂,
嘴角還帶著點被婆婆指甲劃破的血痕,狼狽得像條喪家犬??赡请p眼睛深處,
有什么東西在燒,越燒越旺。我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盯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字一句,
像在鑿刻誓言:“靠誰不如靠自己!”聲音不大,卻砸在空蕩的屋子里,
帶著破釜沉舟的回響。8 娘家的冷漠手機在茶幾上嗡嗡震動,
屏幕亮起刺眼的光——“媽”。我盯著那兩個字,像盯著一塊燒紅的烙鐵。
剛在酒店門口拉黑陳明,家里的電話就追來了。劃開接聽鍵,沒等我出聲,
我媽尖利的聲音就炸了出來:“林蕭魚!你發(fā)什么瘋!婆家壽宴你鬧成這樣,
街坊鄰居都傳遍了!你爸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她喘著粗氣,聲音抖得厲害,“趕緊回去!
給你婆婆磕頭認錯!求她原諒!”我捏著手機,指尖冰涼。喉嚨里堵著什么東西,又硬又澀。
“媽,是她先……”“她先什么先!”我媽厲聲打斷我,“她是長輩!說你幾句怎么了?
當媳婦的連這點氣都受不了?你知不知道你爸多要臉面!現(xiàn)在全毀了!
人家都笑我們林家沒家教,養(yǎng)出你這么個不懂事的女兒!”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頭頂。
酒店里王桂芬刻薄的嘴臉、摔碎的茶杯、親戚們看戲的眼神,
還有陳明那懦弱的呵斥——排山倒海一樣壓過來。我以為娘家會是最后的港灣,
結果他們遞過來的不是救生圈,是壓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皨?,”我聲音啞得厲害,
像砂紙在磨,“你知道她怎么罵我的嗎?她當眾說我買的東西是垃圾,咒她死!
陳明就在旁邊看著,屁都不敢放一個!”“那又怎么樣!”我媽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忍忍不就過去了?“哪個女人不是這么熬過來的?你鬧這么一出,以后在陳家怎么待?
“離婚嗎?離了婚誰還要你?你讓我們老兩口的臉往哪擱?”每一句“忍忍”,
每一句“臉面”,都像毒針,狠狠扎進心臟最軟的地方。原來在他們眼里,
我的委屈、我的尊嚴,甚至我這個人,都比不上他們那點虛無縹緲的“臉面”。
心口那片剛剛被冷風吹得麻木的地方,現(xiàn)在徹底冷了下來。最后一絲微弱的期待,
“啪”地一聲,熄滅了。我深吸一口氣,把手機拿近嘴邊,聲音不高,
卻又冷又脆:“我的事,”我清晰地吐出每一個字,“以后,不用你們管。”說完,
不等那邊炸開的怒罵聲再次響起,我拇指用力,狠狠摁下掛斷鍵。屏幕瞬間暗下去。
我沒有任何猶豫,點開通訊錄,找到那個熟悉的號碼,
指尖懸在紅色的“阻止此來電號碼”上,停頓了不到一秒,重重按了下去。拉黑。
世界瞬間清靜了。9 無路可退房間里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聲。
窗外城市的霓虹光怪陸離地閃爍著,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也映出我此刻慘白又決絕的臉。
沒有退路了。婆家是火坑,娘家是冰窟。這世上,真的只剩下我自己了。
10 破繭重生我慢慢走到墻角那個堆著設計工具的紙箱旁,蹲下身,
手指用力拂掉上面的灰塵。圖紙和工具冰涼堅硬的觸感透過指尖傳來。我拿起一根繪圖鉛筆,
緊緊攥在手心,筆桿硌得掌心生疼。這點疼,跟心口那陣寒徹骨髓的痛比起來,算什么?
眼淚終于掉了下來,砸在蒙塵的圖紙上,暈開一小團深色的濕痕。不是軟弱,是祭奠。
祭奠那個傻乎乎相信“真心換真心”的自己,祭奠那個對娘家還抱有幻想的自己。哭完了,
我抬手狠狠抹掉臉上的濕痕。盯著箱子里那些曾經(jīng)被我視為夢想起點的東西,
一個念頭破開冰層,帶著孤注一擲的狠勁,野蠻生長??空l不如靠自己!
11 翠玉軒的辛酸天蒙蒙亮,鬧鐘還沒響,我就從硬邦邦的折疊床上彈了起來。
冷水撲在臉上,刺骨的涼意趕走最后一絲混沌。墻角那個紙箱敞開著,設計圖冊攤了一地,
繪圖工具散亂在舊毯子上。白天,我在城南一家叫“翠玉軒”的小珠寶店打工。
老板是個精瘦的中年男人,姓吳,看人的眼神總帶著點算計?!靶×郑帜_麻利點!
柜臺要擦得一塵不染!”我剛放下包,吳老板的吆喝就追過來,“還有門口那堆舊首飾,
今天必須清理出來,客人等著拿!”“知道了?!蔽覒艘宦?,戴上薄薄的橡膠手套。
那堆舊首飾是客人送來清洗翻新的,大多沾滿油垢,戒指縫隙里卡著黑泥。我埋著頭,
用小刷子蘸著特制清洗液,一點一點地摳。指甲縫很快就黑了,
清洗液的刺鼻氣味熏得眼睛發(fā)酸。隔壁柜臺的同事小紅湊過來,小聲嘀咕:“曉曉姐,
你以前不是做設計的嗎?干嘛來受這罪?這活兒又臟又累,工資還低?!蔽覜]停手,
只是把刷子用力蹭過一枚發(fā)黑的銀戒托:“先活著,再說別的。”錢。
我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錢。交房租,吃飯,養(yǎng)活自己。什么設計夢想,在生存面前都得往后靠。
12 桶金晚上九點,拖著快散架的身體回到公寓。沒空喘氣,我踢掉鞋子就撲到小桌前,
打開那臺二手筆記本電腦。屏幕幽幽的光照亮我眼底的血絲。登錄某寶店鋪后臺,
掛上“私人珠寶設計定制”的鏈接。定價壓得很低,一單基礎款設計圖只要500塊。
我知道這賤賣了手藝,但沒辦法,新店沒信譽,只能靠低價吸引眼球。
然后一頭扎進幾個設計師論壇和兼職群,不停地刷帖:“接珠寶設計,物美價廉,出圖快!
”第一周,石沉大海。偶爾有人問,一聽是新店,沒案例,立刻沒了下文。第二周,
終于有個頭像模糊的買家敲我:【在嗎?想給我媽定個吊墜,預算不高,能接嗎?
】我立刻坐直,手指飛快敲鍵盤:【能!您有什么具體要求?材質、風格、預算?
】生怕慢一秒人就跑了?!緵]啥要求,我媽信佛,想要個蓮花造型的,銀的就行,便宜點。
】買家發(fā)過來一張模糊的手機拍的草圖,線條歪歪扭扭?!靶?!”我對著屏幕咬牙。
熬了三個通宵,畫了十幾版草圖,反復溝通修改。困得眼皮打架就掐自己大腿,咖啡當水灌。
第四天凌晨兩點,終于把最終設計稿和3D渲染圖發(fā)了過去。【哇!比我想的好看太多了!
】買家很快回復,【就它了!我現(xiàn)在確認收貨!】下一秒,手機“?!钡囊宦暣囗?,
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我愣住,心臟猛地一跳,幾乎是撲過去抓起手機。屏幕亮著,
支付寶通知赫然顯示:【支付寶到賬:500元?!坎皇腔糜X!500塊!
我死死盯著那個數(shù)字,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反復退出又點開,確認了好幾遍。錢不多,
甚至不夠買王桂芬摔掉的那件羊絨衫的一只袖子,但這是我靠自己,用荒廢已久的手藝,
一分一毫掙回來的!一股滾燙的熱流猛地沖上眼眶,又硬生生被我憋了回去。
我用力抹了把臉,把手機緊緊捂在心口。冰冷的屏幕貼著皮膚,卻像一塊燒紅的炭。有門了!
靠我自己,也能活!13 荊棘玫瑰的崛起公寓門被拍得砰砰響的時候,
我正頂著兩個巨大黑眼圈,趴在桌上改一對耳環(huán)的設計稿。
桌上散落著吃了一半的冷面包和空咖啡罐?!傲质掫~!開門!我知道你在家!
再不開門老娘報警了!”蘇娜的大嗓門穿透門板。我揉著發(fā)脹的太陽穴打開門。
蘇娜像陣風一樣卷進來,手里還舉著個手機支架?!巴劭?!你這是被吸干陽氣了?
”她夸張地戳了戳我眼下的烏青,下一秒目光就被我攤在桌上的圖紙釘住了。
“這…這是什么?”她一把抓過我剛畫的荊棘玫瑰項鏈初稿,眼睛瞬間瞪圓了。
銀色荊棘纏繞著綻放的玫瑰,尖銳又柔美?!跋巩嫷?。”我伸手想拿回來。
最近接的單子都是些簡單款,這款純粹是憋悶時發(fā)泄情緒的涂鴉?!跋巩??”蘇娜尖叫一聲,
把圖紙懟到我眼前,“這TM叫瞎畫?這立意!這線條!絕了!”她激動地原地轉了個圈,
“‘荊棘玫瑰’,浴火重生啊姐妹!這故事感!你敢不敢讓我拍!”沒等我反應過來,
她直接把手機懟到圖紙上方,打開短視頻APP的拍攝界面。一邊調整角度,
一邊嘴里叭叭不停:“各位老鐵!看看我閨蜜的神仙設計!原創(chuàng)荊棘玫瑰項鏈!
獨立女性專屬!走過路過別錯過!想要獨一無二的首飾,找她!某寶店鋪:‘曉光設計’!
認準‘荊棘玫瑰’!給她沖!
”她手速飛快地加了幾個熱門標簽#女性力量 #原創(chuàng)設計 #首飾定制,點了發(fā)布。
“你干嘛!”我嚇了一跳?!巴茝V??!笨!”蘇娜白我一眼,“老娘幾十萬粉是鬧著玩的?
就沖這設計,絕對爆!信我!”她興奮地搓手,“等著訂單砸暈你吧!”我壓根沒當真。
蘇娜是時尚博主,粉絲是多,可誰知道效果?我搖搖頭,繼續(xù)改我的耳環(huán)稿。
結果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機瘋狂的提示音直接炸醒了!迷瞪著眼打開某寶后臺,
紅色的99+消息提示晃得我眼花。店鋪訪客數(shù)和收藏量像坐了火箭一樣往上躥!
無數(shù)的私信涌入:【小姐姐!“荊棘玫瑰”那條項鏈接定制嗎?多少錢?急!
】【博主推薦來的!荊棘玫瑰太有感覺了!求鏈接!】【設計師看我!想定制同系列手鏈!
什么時候能做?】【姐妹沖!這設計絕了!已下單基礎款支持!】我腦子嗡嗡作響,
手指顫抖著點開支付寶。
】【支付寶到賬:2000元】【支付寶到賬:1800元】……提示音叮叮咚咚響個不停,
像一場酣暢淋漓的及時雨,狠狠砸在我干涸的心田上。僅僅一個上午,
收入就超過了我在“翠玉軒”兩個月的工資!蘇娜的電話追了過來,
聲音興奮得劈叉:“怎么樣林老板!爆了吧!我說什么來著!我就知道行!
”我看著后臺還在不斷跳出的訂單提示和支付寶里持續(xù)增長的數(shù)字,
一股滾燙的熱流猛地沖上眼眶。這一次,我沒再憋回去。“嗯!”我用力吸了吸鼻子,
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沙啞,“爆了!”錢的聲音,真他媽好聽!我用力抹掉眼角那點濕意,
抓起繪圖筆。荊棘玫瑰,真的能開出花!
14 陳明的哀求門鈴像催命符一樣響個不停的時候,
我正在打包第三十九個“荊棘玫瑰”手鏈訂單。
膠帶撕拉的聲音混著電腦上叮咚的訂單提示聲,是我現(xiàn)在最愛的背景音樂。透過貓眼,
陳明那張臉猝不及防地撞進來。頭發(fā)有點亂,眼下帶著青黑,
手里居然還拎著一個……劣質的水果奶油蛋糕。那是我以前最喜歡吃的一家店的招牌,
現(xiàn)在看來,那奶油膩得發(fā)慌。我拉開門,沒讓他進屋,堵在門口。
“曉曉……”他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眼睛紅得像兔子,一開口眼淚就滾了下來,
“我找你找得好苦……”我沒說話,冷眼看著他表演?!拔抑厘e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他試圖來抓我的手,我后退一步,他的手僵在半空,“這段時間,我快瘋了!
白天晚上腦子里全是你!我跟我媽吵翻了!真的!我搬出來了!”他急切地證明著,
舉起手里那個寒酸的蛋糕,“你看,我記得你最愛吃這個……”“陳明,”我打斷他,
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找我什么事?”他像是被我的冷靜噎了一下,哭聲更大了,
肩膀一抽一抽:“曉曉,我們……我們復婚好不好?我保證!以后什么都聽你的!
“我媽……我媽那邊我絕對不讓她再欺負你!我已經(jīng)罵過她了!她也后悔了!真的!
你相信我最后一次!我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絲毫不掩飾的譏諷,“相信你像以前一樣,
在你媽罵我的時候,縮在一邊當孫子?還是相信你像以前一樣,聽你媽挑撥幾句,
就反過來埋怨我不懂事?”“不是的!這次不一樣!”陳明激動地往前湊,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我改了!我真的改了!曉曉,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我的!
不然你不會……”他目光掃過我身后堆放的打包盒和設計圖紙,
那些代表著我現(xiàn)在蒸蒸日上的事業(yè),“不會過得這么好……我知道你是在賭氣,是在報復我,
對不對?你成功了!我后悔了!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我養(yǎng)你!你別這么辛苦了!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聲從喉嚨里滾出來,“陳明,你拿什么養(yǎng)我?
靠你那份死工資嗎?還是靠你媽省吃儉用摳出來給你的生活費?”他臉色瞬間漲紅,
嘴唇哆嗦著:“我……我可以努力……”“省省吧?!蔽覐氐资ツ托?,
眼底最后一點溫度也消失殆盡,“你來找我,不是因為你知道錯了,更不是因為你還愛我。
是因為你媽告訴你我現(xiàn)在能賺錢了,對吧?是因為你發(fā)現(xiàn)離開你們那個爛泥坑,
我活得比你想象的滋潤一萬倍,對吧?”陳明的表情徹底僵住,像被戳穿了所有偽裝,
只剩下狼狽和難堪?!翱纯茨阕约海蔽蚁蚯氨平徊?,目光像能穿透他的臉,
“除了哭哭啼啼和下跪求饒,你還會干什么?“在我被你媽指著鼻子罵的時候,
在我需要你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的時候,你在哪?”我的聲音陡然拔高,
“你只會說‘我媽年紀大了’、‘你忍忍’、‘都是一家人’!“現(xiàn)在看到我過得好了,
知道貼上來搖尾巴了?“你的保證,跟你媽那張嘴一樣,廉價得讓人惡心!
”陳明被我罵得臉色煞白,身體晃了晃,眼神里充滿了被戳破的恐慌和羞恥?!皾L!
”我指著樓梯口,聲音斬釘截鐵,沒有半分猶豫,“帶著你那個破蛋糕,滾出我的視線!
“回去告訴你那個‘后悔了’的媽,我林蕭魚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跟你們姓陳的,
半毛錢關系都沒有!”“曉曉!別這樣……”他絕望地嘶喊,還想做最后的掙扎?;貞?,
是我毫不猶豫、重重摔上的防盜門!“砰!”震耳欲聾的關門聲,砸碎了他所有可憐的幻想。
我靠在冰冷的門板上,胸口劇烈起伏。門外傳來他壓抑的嗚咽和拳頭砸在墻上的悶響,
還有那廉價奶油蛋糕砸在地上的噗嗤聲。真他媽難聽。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把門外那攤爛泥徹底從腦子里清空。轉過身,電腦屏幕上又跳出一條新的訂單提示,同時,
手機“?!钡匾宦暣囗憽!局Ц秾毜劫~:3500元?!壳宕嗟奶崾疽簦褚挥涰懥恋亩?,
狠狠扇在門外那個男人的臉上,也徹底扇走了我心底最后一絲塵埃。痛快!
15 金玉閣的陰謀“林蕭魚,你進來一下。”吳老板推開玻璃門,探頭喊我。
他臉色有點怪,眼神躲躲閃閃。我放下手里擦到一半的金鑲玉鐲子,跟著走進狹小的辦公室。
他搓著手,沒讓我坐?!澳莻€……小林啊,”他清了清嗓子,眼神飄向窗外,
“最近店里生意你也知道,不太好……”我心里咯噔一下。“你手藝是沒得說,設計也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