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斗激烈而殘酷。辰杰將連日來訓練的靈力運用到了極致,金色火焰如同有生命般環(huán)繞在他周圍,任何靠近的黑衣人都會被灼傷。陸昭然則施展出精妙的暗器手法,銀針如雨,每一擊都精準命中敵人要害。
然而影閣人數(shù)眾多,且訓練有素。漸漸地,兩人開始力不從心。
"你的援兵呢?"辰杰在擊退一個黑衣人后喘息著問。
"應該到了..."陸昭然臉色蒼白,"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攔住了他們。"陸昭然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陸家有內(nèi)奸。"
就在此時,陸明軒突然出手,一掌擊向陸昭然后心。辰杰大喊一聲"小心",推開陸昭然,自己卻被這一掌結(jié)結(jié)實實打中胸口。
"辰杰!"陸昭然驚呼。
劇痛從胸口蔓延至全身,辰杰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更讓他震驚的是體內(nèi)靈力的反應——那一掌似乎觸動了鳳凰內(nèi)丹,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nèi)爆發(fā)!
"咦?"陸明軒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掌,"這是..."
辰杰仰頭發(fā)出一聲長嘯,左肩的胎記爆發(fā)出耀眼的金光。金色的火焰從他全身毛孔噴涌而出,形成一件火焰鎧甲。他的眼睛也變成了純粹的金色,沒有瞳孔,只有燃燒的火焰。
"鳳凰完全體!"陸明軒既驚又喜,"竟然真的存在!"
辰杰已聽不見外界聲音。他的意識被拉入一個奇異的空間,那里充滿了金色的火焰。火焰中,他看到了辰陽的身影,看到了黑屋的日日夜夜,看到了母親流淚的臉...所有記憶如走馬燈般閃過,最后定格在一個模糊的男人形象上——那個左眉有疤的男人,他的生父。
"憤怒吧,孩子。"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憤怒是鳳凰之火的燃料。"
辰杰感到無窮的力量在體內(nèi)奔涌,他需要發(fā)泄,需要破壞...
外界,陸昭然驚恐地看著被金色火焰包裹的辰杰。他的力量正在失控,如果不加制止,恐怕整個道觀都會被夷為平地!
"辰杰!醒醒!"她不顧灼傷的風險,上前抓住辰杰的手,"控制它,別被它控制!"
火焰灼燒著她的皮膚,發(fā)出焦糊的氣味,但陸昭然咬牙不松手。她貼近辰杰耳邊,用盡全身力氣喊道:"辰陽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這個名字如同一盆冷水澆在辰杰頭上。金色的火焰波動了一下,辰杰的眼神恢復了一絲清明。
"哥...哥?"
"對,想想辰陽。"陸昭然抓緊這一線希望,"他會希望你被仇恨吞噬嗎?"
辰杰身上的火焰開始減弱,眼中的金光也逐漸褪去。當他完全恢復清醒時,發(fā)現(xiàn)陸昭然的雙手已被嚴重燒傷,卻仍緊緊握著他的手。
"你..."
"沒事。"陸昭然強忍疼痛,迅速掃視四周,"陸明軒跑了,但他的手下還在。我們得離開這里。"
辰杰這才注意到,大部分黑衣人已被他失控的火焰燒傷或擊退,但仍有幾個在遠處虎視眈眈。而陸明軒確實不見了蹤影。
"你能走嗎?"陸昭然問。
辰杰點點頭,攙扶起陸昭然。兩人跌跌撞撞地向殿外移動。就在即將出門時,一個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想走?沒那么容易。"
辰杰回頭,看到陸明軒不知何時又出現(xiàn)了,手中握著一把奇異的黑色短劍,劍身纏繞著不祥的黑氣。
"噬魂刃!"陸昭然倒吸一口冷氣,"你竟然動用禁器!"
"為了鳳凰之力,值得。"陸明軒獰笑著逼近,"小子,乖乖跟我走,我可以饒陸昭然一命。"
辰杰將陸昭然護在身后:"你休想!"
"那就別怪我了。"陸明軒突然擲出短劍!
黑劍如毒蛇般射向辰杰。千鈞一發(fā)之際,陸昭然猛地推開辰杰,自己卻被黑劍刺中肩膀!
"陸昭然!"辰杰接住她軟倒的身體,只見黑氣正從傷口迅速蔓延。
"走..."陸昭然虛弱地說,"劍上有毒...找...找我?guī)煾?.."
辰杰二話不說,抱起陸昭然就往外沖。陸明軒想阻攔,卻被辰杰隨手揮出的一道火焰逼退。
殿外,陸家的援兵終于趕到。辰杰抱著奄奄一息的陸昭然跳上馬背,對領頭的護衛(wèi)大喊:"她師父在哪里?快帶路!"
"青云山!"護衛(wèi)回答,"離此三十里!"
"走!"
馬蹄聲急,辰杰緊緊抱著陸昭然,感受著她的生命正在流逝。黑氣已經(jīng)蔓延到她的脖頸,原本白皙的皮膚現(xiàn)在呈現(xiàn)可怕的青灰色。
"堅持住,"辰杰低聲說,不知為何心如刀絞,"你不能死...姐姐。"
這個稱呼讓陸昭然微微睜開了眼睛。她虛弱地笑了笑,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對不起...關于辰陽...我確實...有所隱瞞..."
話未說完,她便陷入了昏迷。辰杰只能催促馬匹跑得更快,心中五味雜陳。無論陸昭然隱瞞了什么,此刻他只有一個念頭——救活她。
因為突然間,他意識到,在這世上,陸昭然可能是他唯一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