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遠作為家中長子,放棄學(xué)業(yè)和夢想,辛勤工作供養(yǎng)父母和弟妹讀書,
自己卻過著極度節(jié)儉的生活,承受著巨大的經(jīng)濟和精神壓力。
一場車禍奪走了程志遠的雙腿和勞動能力,使他從家庭支柱變成"負擔"康復(fù)期間,
家人開始嫌棄他,克扣他的生活費,讓他住在陰暗潮濕的儲物間,過著非人的生活。
在一個寒冷的冬夜,程志遠在饑餓、寒冷和絕望中孤獨死去,死前發(fā)下血誓要回來復(fù)仇。
程志遠化為厲鬼歸來,用他們對待自己的方式報復(fù)他們。
————————1下班了程志遠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已是深夜十一點。
冬夜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過他的臉頰,
工地上十二個小時的體力勞動讓他每一塊肌肉都在抗議。他輕手輕腳地打開門,
生怕吵醒已經(jīng)睡下的家人。"又這么晚回來?"父親程建國的聲音從黑暗的客廳傳來,
伴隨著電視機微弱的光線。"爸,您還沒睡啊。"程志遠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把沾滿泥漿的工作鞋脫在門口,"今天工地趕工,加了會兒班。""加班費呢?
"程建國直截了當?shù)貑?,眼睛盯著兒子鼓囊囊的工作服口袋。程志遠嘆了口氣,
從口袋掏出皺巴巴的三百塊錢遞過去:"這是今天的加班費,
本來想留著交下個月的水電費...""水電費我會想辦法。"程建國一把抓過錢,
"你弟弟下個月要交補習費,這錢先給他用。"廚房里傳來響動,
母親李愛華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走出來:"志遠回來了?快吃點東西吧,這么晚肯定餓了。
"程志遠感激地接過碗,面條上飄著幾片青菜和一個荷包蛋——家里難得的"奢侈"食物。
他剛要吃,就聽見妹妹程雨晴的房間門開了。"媽!我的面膜用完了,明天得去買新的!
"十八歲的程雨晴穿著粉色睡衣,看到程志遠時皺了皺眉,"哥,
你能不能別把工地上的灰?guī)Щ丶遥课倚沦I的白裙子都被你弄臟了。
"程志遠連忙道歉:"對不起雨晴,我下次注意。""志遠,你妹妹馬上要高考了,
需要好的學(xué)習環(huán)境。"李愛華拍拍兒子的肩膀,
"明天你下班回來記得在門外把衣服抖干凈再進來。""知道了,媽。"程志遠低頭吃面,
掩飾眼中的疲憊與無奈。十七歲那年,父親在工地摔傷了腰,從此無法干重活。作為長子,
程志遠毅然輟學(xué),接過家庭的重擔。四年過去,二十一歲的他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老了十歲,
而弟弟程志明和妹妹程雨晴卻在他的供養(yǎng)下過著相對舒適的生活。"哥,
我下個月要參加數(shù)學(xué)競賽,需要買參考書和報名費。"十五歲的程志明從房間探出頭來,
手里拿著最新款的智能手機——那是他上個月"必須要有"的生日禮物。
程志遠咽下最后一口面湯:"多少錢?""大概五百吧。""我...我想想辦法。
"程志遠感到胃部一陣絞痛,不是饑餓,而是壓力。五百塊相當于他四天的工錢。
回到自己用陽臺隔出來的"房間",程志遠癱倒在狹窄的木板床上。
這個所謂的房間只有三平米,放下一張床和一個小柜子后幾乎無法轉(zhuǎn)身。
墻上貼著他高中時獲得的數(shù)學(xué)競賽獎狀——那是他曾經(jīng)夢想的起點。
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進來,程志遠從床底下摸出一個鐵盒子,
里面是他偷偷攢下的"私房錢"——總共兩千三百塊,原本計劃用來報名成人高考的。
他數(shù)出五百,剩下的又小心藏好。"再等等吧,"他對自己說,"等志明和雨晴都上大學(xué)了,
我再去讀書也不遲。"第二天清晨五點,程志遠就起床了。他輕手輕腳地做好全家人的早餐,
留了張字條說自己先去上工了,然后騎上那輛吱呀作響的二手自行車,消失在黎明的霧氣中。
工地上的活又臟又累,但程志遠從不抱怨。中午休息時,工友們聚在一起吃盒飯,
有人遞給他一支煙。"小程啊,你這么拼命干活,錢都花哪兒去了?連件像樣的衣服都不買。
"老張打量著程志遠磨破的袖口和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程志遠笑笑:"家里用錢的地方多。
""你弟弟妹妹都多大了?還靠你養(yǎng)著?"另一個工友插嘴,
"我兒子十六歲就出去打零工了。"程志遠沒有回答,只是低頭扒拉著盒飯里的飯菜。
他知道工友們是好意,但他放不下心中的責任。父親腰傷后性情大變,母親體弱多病,
弟妹又正是讀書的關(guān)鍵時期,他不扛這個家,誰來扛?下午三點,天空突然下起大雨。
工頭宣布提前收工,程志遠想起妹妹今天放學(xué)早,可能會淋雨,便借了工友的電動車去接她。
2雨水模糊了視線,程志遠小心翼翼地騎行在濕滑的路面上。
就在距離學(xué)校還有兩個路口的地方,一輛闖紅燈的轎車猛地沖出來——刺耳的剎車聲,
劇烈的疼痛,然后是黑暗。當程志遠再次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醫(yī)院慘白的天花板。
他想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毫無知覺。"醒了?"程建國的臉出現(xiàn)在視野里,眉頭緊鎖,
"醫(yī)生說你的腿...保不住了。"程志遠的大腦一片空白。腿?保不???什么意思?
"腰椎嚴重受損,下肢癱瘓。"醫(yī)生走過來,語氣平靜得近乎冷酷,"手術(shù)很成功,
但以后需要輪椅生活,而且...不能再從事體力勞動了。"病房里一片死寂。
程志遠看到母親在抹眼淚,弟弟低頭玩手機,妹妹則站在窗邊,一臉不耐煩。
"醫(yī)藥費...多少錢?"這是程志遠最關(guān)心的問題。"已經(jīng)花了八萬,
后續(xù)康復(fù)治療還需要至少五萬。"醫(yī)生說完就離開了。
程建國的臉色變得鐵青:"我們哪來這么多錢?""爸,
我存折上還有兩萬..."程志遠虛弱地說。"那也不夠!"程建國突然提高了聲音,
"你這一出事,家里收入斷了不說,還要倒貼醫(yī)藥費!志明馬上要高考,雨晴也要上大學(xué),
你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程志遠如遭雷擊,不敢相信父親的話。他為這個家付出了一切,
如今躺在病床上,得到的卻是責備?"老程!孩子剛醒,你說這些干什么!
"李愛華拉了拉丈夫的袖子,然后轉(zhuǎn)向程志遠,"志遠啊,你別擔心,
家里...會想辦法的。"辦法是什么?程志遠很快就知道了。三天后,父母告訴他,
家里決定賣掉那套小房子,搬去郊區(qū)租便宜的房子住,用差價支付醫(yī)藥費。
"那志明和雨晴上學(xué)怎么辦?"程志遠焦急地問。郊區(qū)離市區(qū)遠,弟妹上學(xué)將非常不便。
"我們商量好了,"程建國語氣冷淡,"雨晴住校,志明暫時住他同學(xué)家。
至于你...出院后跟我們?nèi)ソ紖^(qū)。"就這樣,程志遠的世界崩塌了。
他不再是家里的頂梁柱,而成了一個"負擔"。更讓他心寒的是,住院期間,
弟妹只來看過他一次,待了不到十分鐘就說要回去學(xué)習。一個月后,程志遠出院了。
他的雙腿毫無知覺,余生將依賴輪椅。家確實搬到了郊區(qū)一個陰暗潮濕的一樓單元,
他的"房間"是原來的儲物間改的,只有一扇小窗戶,終日不見陽光。最初的日子,
家人還會關(guān)心他幾句。母親每天給他送飯,父親偶爾會推他出去曬太陽。但隨著時間推移,
這種關(guān)心越來越少。"志遠,這是今天的飯。"李愛華端來一碗稀粥和一小碟咸菜,
"家里最近錢緊,你將就著吃。"程志遠默默接過,他知道弟妹在學(xué)校吃的是食堂的營養(yǎng)餐。
但他什么也沒說,只是低頭喝粥。夏天過去,秋天來臨。程雨晴考上了省城的大學(xué),
程志明也升入了高三。家里的開支更大了,而程志遠每月微薄的傷殘補助金根本不夠用。
"哥,我要買筆記本電腦,大學(xué)要用。"程雨晴回家拿生活費時,
直接闖進程志遠的"房間","媽說家里沒錢,你那傷殘補助不是剛發(fā)嗎?
"程志遠看著妹妹精致的妝容和嶄新的裙子,
心中一陣刺痛:"那錢要交房租...""我不管!"程雨晴跺腳,
"你知道我同學(xué)都用什么電腦嗎?最差也是蘋果的!我就要個普通的聯(lián)想都不行?"最終,
程志遠還是把補助金給了妹妹。那天晚上,他餓著肚子躺在床上,
聽著客廳里家人為妹妹慶祝的笑聲,第一次感到了絕望的寒意。冬天來了,
程志遠的日子更加艱難。儲物間沒有暖氣,他的雙腿因血液循環(huán)不良而長滿凍瘡。
父母很少來看他,飯也是有一頓沒一頓的。
最讓他心痛的是弟弟的態(tài)度——程志明考上大學(xué)后,回家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即使回來也從不看望哥哥。除夕夜,全家人在客廳吃年夜飯,
程志遠卻被遺忘在冰冷的儲物間。他聽著外面的歡聲笑語,聞著飄進來的飯菜香,
淚水無聲地滑落。"媽...我餓了..."深夜,他終于忍不住,搖著輪椅來到客廳,
卻發(fā)現(xiàn)飯菜早已收拾干凈,家人各自回房睡覺了。
冰箱上了鎖——這是上個月開始的"新規(guī)矩",為了防止程志遠"偷吃"。
程志遠搖著輪椅回到儲物間,從床底下摸出半包過期的餅干——這是他最后的存糧。
吃下干硬的餅干,他望著窗外飄落的雪花,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他的家人,
正在慢慢殺死他。春天本該帶來希望,但對程志遠來說,卻是更深的絕望。
他的身體狀況急劇惡化,凍瘡潰爛感染,卻沒錢看病。父母對他的態(tài)度越來越惡劣,
經(jīng)常幾天不給他送飯。"養(yǎng)你有什么用?還不如早點死了干凈!"一次爭吵中,
程建國終于說出了心里話。那天晚上,程志遠發(fā)起了高燒。他躺在潮濕的床上,意識模糊,
仿佛看到自己的一生在眼前閃回:十七歲輟學(xué)打工,二十歲累倒在工地,
二十一歲失去雙腿...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犧牲,換來的卻是家人的嫌棄和背叛。
"我恨你們..."高燒中,程志遠用盡最后的力氣咬破手指,在墻上寫下血書,
"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第二天清晨,李愛華推開儲物間的門,發(fā)現(xiàn)兒子已經(jīng)僵硬多時。
程志遠睜著眼睛,面容扭曲,仿佛死前經(jīng)歷了極大的痛苦。"老程!志遠他...他死了!
"李愛華的尖叫聲驚醒了全家人。程建國匆匆趕來,探了探兒子的鼻息,
臉色變得慘白:"真的死了...快,打電話叫救護車!不,直接聯(lián)系殯儀館!
"令人心寒的是,程雨晴和程志明得知哥哥死訊后的第一反應(yīng)不是悲傷,而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