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搬到我家的第一天，我制定了三條規(guī)則。
第一，他可以免費住，但要承擔一半家務。
第二，不許帶女人回來。
第三，不許偷我的東西。
他很認真地點頭答應了。
"還有一條。"我補充，"你要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
他愣了一下："我已經(jīng)告訴你了。"
"不夠詳細。"我坐在沙發(fā)上，"說說你為什么會被趕出家門。"
他在我對面坐下，沉默了很久。
"三個月前，我爸突然中風住院。"他開始講，"醫(yī)生說可能醒不過來了。"
我安靜地聽著。
"我爸有三個兒子，我是老二。大哥顧北辰，三弟顧西臨。"他繼續(xù)說，"按理說應該大哥繼承公司，但我爸的遺囑里寫的是我。"
"為什么？"
"因為大哥不務正業(yè)，三弟太年輕。"他苦笑，"我爸覺得只有我能守住家業(yè)。"
"然后呢？"
"然后大哥和三弟聯(lián)手了。"他眼神黯淡，"他們說我篡改了遺囑，還找了假證人。"
"你沒有嗎？"
"沒有。"他看著我，"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
我相信他的眼神。
"那你為什么不據(jù)理力爭？"
"我爭了。"他搖搖頭，"但沒用。大哥掌握著公司的財務，三弟負責法務，他們輕易就能讓我身敗名裂。"
"所以你就這樣放棄了？"
"不是放棄。"他握緊拳頭，"是暫時撤退。"
我看著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在等機會。"
他點點頭："等我爸醒過來。只要他醒過來，一切都能真相大白。"
"那現(xiàn)在什么情況？"
"還在昏迷。"他嘆了口氣，"醫(yī)生說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房間里安靜下來。
我看著他落寞的樣子，心里涌起一陣心疼。
一個本該衣食無憂的少爺，卻要為了活下去在工地搬磚。
"顧南城。"我叫他的名字。
"嗯？"
"我?guī)湍恪?
他愣住了："什么？"
"我說，我?guī)湍銑Z回屬于你的東西。"我認真地說。
他看著我，仿佛在看一個瘋子。
"林小雨，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他說，"顧氏集團資產(chǎn)上百億，我那兩個哥哥都不是省油的燈。你一個便利店員工，拿什么幫我？"
"我雖然是便利店員工，但我不笨。"我看著他，"而且，我有一樣他們沒有的東西。"
"什么？"
"我相信你。"
他呆呆地看著我，眼眶又紅了。
"林小雨..."
"別感動得太早。"我打斷他，"我有條件的。"
"什么條件？"
"如果我?guī)湍銑Z回家產(chǎn)，你要給我一千萬。"我說。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就一千萬？"
"對，一千萬。"我很認真，"夠我一輩子不用上班了。"
他看著我，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復雜。
"好。"他伸出手，"成交。"
我和他握手。
"那我們從哪里開始？"我問。
"先調(diào)查。"他說，"我需要知道這三個月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調(diào)查？"
"從我家的老傭人開始。"他想了想，"張媽在我家干了二十年，她應該知道一些內(nèi)情。"
"那就明天去找她。"
"明天是工作日，我要上班。"
"請假。"我看著他，"搬磚重要還是奪回家產(chǎn)重要？"
他想了想，點點頭。
那一夜，我們坐在客廳里制定計劃。
顧南城畫了一張顧家的關系圖，詳細介紹了每個人的性格和職責。
看著那些錯綜復雜的關系，我忽然有點后悔。
這比我想象的要復雜得多。
"林小雨，你真的想清楚了嗎？"顧南城看著我，"這不是游戲，弄不好我們都會有危險。"
"什么危險？"
"我大哥顧北辰，表面上是花花公子，實際上心狠手辣。三弟顧西臨，年輕但城府很深。"他認真地說，"他們?yōu)榱隋X什么都干得出來。"
我咽了咽口水。
聽起來確實很危險。
但看著顧南城期待又擔憂的眼神，我還是點了點頭。
"我不怕。"
"為什么？"他問，"就為了一千萬？"
我想了想，搖搖頭。
"不只是為了錢。"
"那為了什么？"
"為了..."我看著他，"為了看你從垃圾桶爬回豪門的樣子。"
他愣住了，然后突然笑了起來。
"林小雨，你真的很奇怪。"
"怎么奇怪了？"
"一般人遇到我這種情況，不是避而遠之就是想要利用我。"他看著我，"只有你，想要幫我。"
"也許我腦子有問題。"我聳聳肩。
"也許。"他笑著說，"但我很感激。"
"別急著感激。"我看著那張復雜的關系圖，"先看我們能不能活著把這件事辦完。"
第二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fā)去找張媽。
張媽住在城南的老小區(qū)，一個人租了間一室戶。
我們到的時候，她正在擇菜。
看到顧南城，她先是驚訝，然后眼淚就掉下來了。
"南城少爺！"她放下菜，走過來，"你怎么這么瘦了？"
"張媽。"顧南城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想問你一些事。"
"快進來坐。"張媽讓我們進屋，"這位是？"
"我朋友。"顧南城介紹我，"她叫林小雨。"
張媽給我們倒了茶，然后坐下來。
"南城少爺，你想問什么？"
"我爸的情況怎么樣？"顧南城問。
"老爺還在昏迷。"張媽嘆了口氣，"醫(yī)生說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大哥和三弟最近怎么樣？"
張媽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少爺，你知道嗎？大少爺把公司的錢轉(zhuǎn)走了很多。"
"什么？"顧南城一震。
"三少爺也是，他以法務的名義簽了很多合同，都是對公司不利的。"張媽繼續(xù)說，"我聽廚師說，他們好像在故意掏空公司。"
我和顧南城對視一眼。
"還有別的嗎？"我問。
"還有......"張媽猶豫了一下，"老爺住院那天晚上，我看到大少爺從老爺書房出來，手里拿著什么文件。"
"什么文件？"
"不知道，但他看起來很緊張。"
顧南城握緊拳頭："他們果然有問題！"
"南城少爺，你打算怎么辦？"張媽擔心地問。
"奪回屬于我的東西。"顧南城站起來，眼神堅定，"張媽，你愿意幫我嗎？"
張媽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愿意！老爺待我恩重如山，我絕不能看著公司被那兩個混蛋毀掉！"
"那太好了。"我也站起來，"我們需要證據(jù)。"
"什么證據(jù)？"
"證明他們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證據(jù)，證明他們陷害顧南城的證據(jù)。"我看著張媽，"你還能回顧家嗎？"
"能。"張媽點頭，"他們沒開除我，只是暫時不需要照顧老爺了。"
"那就好。"我眼睛一亮，"張媽，你愿意當我們的內(nèi)應嗎？"
張媽答應當我們的內(nèi)應后，我們制定了詳細的計劃。
第一步，張媽想辦法回到顧家，收集顧北辰和顧西臨轉(zhuǎn)移資產(chǎn)的證據(jù)。
第二步，我負責調(diào)查顧氏集團最近的財務狀況。
第三步，顧南城繼續(xù)在工地上班，避免引起懷疑。
"為什么我要繼續(xù)搬磚？"顧南城不滿。
"因為你突然消失會讓他們警覺。"我解釋，"現(xiàn)在他們以為你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正是我們調(diào)查的好時機。"
"那你怎么調(diào)查財務狀況？你連顧氏集團的門都進不去。"
"誰說我進不去？"我神秘地笑了笑。
第二天，我穿上最正式的套裝，化了妝，拿著簡歷去顧氏集團應聘。
前臺小姐很年輕，看起來好說話。
"您好，我想應聘財務助理的職位。"我把簡歷遞過去。
她看了看簡歷，皺了皺眉。
"不好意思，我們沒有招聘財務助理。"
"是嗎？"我裝作驚訝，"那有其他職位嗎？我真的很想在顧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