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瞬還在道臺遠處，下一剎，那張被魔氣侵蝕、刻滿恨意、卻又依稀殘留著昔日輪廓的臉，

已近在咫尺！濃烈到令人窒息的魔威，混合著刺鼻的血腥與硫磺氣息，如同實質的墻壁，

狠狠撞在云霽身上?！斑?！”云霽仙尊如遭太古魔山正面轟擊，悶哼一聲，身體劇震，

踉蹌著向后連退數步才勉強穩(wěn)住。他雪白的道袍被狂暴的魔氣撕扯出道道裂口，鬢角散亂，

臉上那萬載冰封般的清冷徹底碎裂，只剩下驚濤駭浪般的駭然與神魂深處被猛烈撕扯的劇痛！

他體內的無上玄功自行瘋狂運轉，清冷的靈光透體而出，竭力抵御著這純粹邪惡的侵蝕，

但光芒卻在魔氣的沖擊下明滅不定，仿佛風中殘燭。他看著近在咫尺的楚夜，

看著那雙猩紅魔瞳里倒映出的自己狼狽的倒影。這張臉，他曾親手撫過其稚嫩的額頭，

曾無數次在練劍場上嚴厲注視，也曾在那寒潭之畔……冰冷地俯視其絕望的扭曲。而此刻，

這張臉被魔氣扭曲，被仇恨吞噬，只剩下刻骨的怨毒。9“孽……”云霽嘴唇翕動，

喉嚨里滾出嘶啞的音節(jié)，試圖凝聚起師尊的威嚴，試圖斥責這離經叛道的墮落。然而，

那滔天的魔威和楚夜眼中純粹的毀滅意志，像冰冷的鐵鉗扼住了他的咽喉，

也碾碎了他最后一絲僥幸——這不是意外，不是誤入歧途，這是精心淬煉的復仇之火，

以他的背叛為薪柴，在地獄里熊熊燃燒了整整三年！楚夜笑了。

那笑容綻放在魔氣繚繞的臉上，沒有絲毫溫度，只有貓捉老鼠般的殘忍快意。

他那只剛剛捏碎至尊骨、剖開自己胸膛的左手，此刻正緩緩抬起。

指尖繚繞的魔氣不再是絲絲縷縷，而是凝成了粘稠、污穢的暗流，

如同活物般在指間纏繞、伸縮，發(fā)出細微卻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嘶嘶聲。指尖對準了云霽的眉心，

那點凝聚的漆黑，仿佛能洞穿神魂。“師尊……”楚夜的聲音低沉沙啞，

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溫柔，每一個字都像裹著糖霜的毒針，

“弟子這份遲來的‘謝師禮’……”他故意停頓，

猩紅的魔瞳欣賞著云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