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顧總至今保留著亡妻的鎖骨,都快盤包漿了。"眾人皆道他深情如狗。
——直到我在宴會上,親眼看見他拿出那塊骨頭。那確實是狗的。因為真正的我,
正站在他面前。我三年前“死”于一場蹦極意外,所有人都夸他深情。
卻沒人知道——推我下去的,正是他。而現(xiàn)在,我換了一張臉,重新回到他身邊,
并成為了他哥的女人。我顫抖著撿起抗抑郁的藥,喚著媽媽,后來才發(fā)現(xiàn)摻的是避孕藥。
兩個病人就是要相互折磨……1.我和顧繹珩在一起三年,所有人都說我們是金童玉女。
我應該是愛著這個溫柔掛的,他治愈著我,我的抑郁日漸好轉(zhuǎn),我以為我們真的恩愛。
直到那天,我在他手機里看到了秦晚枳發(fā)來的消息:"今晚老地方見,想你。"秦晚枳,
我五年的閨蜜,我婚禮預定的首席伴娘。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向上滑動,
那些露骨的對話像刀子一樣捅進我的眼睛?!敖裢砝系胤揭?,想你。”“繹珩我們有寶寶了。
”“她又發(fā)病了,我來找你?!蔽业暮粑郎狸P(guān)不自覺咬緊,胸口悶疼著,
顫抖之下手機掉落,我抓著頭發(fā)蹲下叫出聲。我發(fā)病了,他卻和我閨蜜在床上徹夜纏綿。
他們在一起至少半年了,在我們住的附近酒店開房,
用我們共同挑選的香水味道掩蓋出軌的氣息。他夸著“香水真好聞”,
只是因為秦晚枳用了同款。驗孕棒的圖片真的刺眼。才半年就有了,而我三年卻無法選中嗎?
聽到我的聲音他出來了,"敘白?你怎么在這里?"顧繹珩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轉(zhuǎn)身時,
他手里拿著兩杯咖啡,臉上是我最熟悉的溫柔笑容。也是這份溫柔讓我心甘情愿地沉溺,
我以為他治愈著我,卻發(fā)現(xiàn)這只是偽裝。"老地方是哪里?"我直接問道,
聲音冷靜得連我自己都驚訝。他的笑容僵住了,目光落在我手中的手機上,隨即變得玩味,
“你覺得呢?”我強忍著淚水,看著他不緊不慢地走來,伏下身子,吻上我的鎖骨,
“我只對你溫柔,只是你一直沒有動靜,而晚枳剛好懷孕了,我對她從來沒有對你好。
你想想,離了我誰還對你這么溫柔?嗯?”他說的對,我留戀那份溫柔。只是,不止他溫柔,
他哥似乎也是這一掛。2.我推開他,他晃了晃神,沒想到我會分手。他冷言:“你這樣的,
除了我誰還要你?”回去后,顧繹珩的話在耳邊不斷響起,伴隨著耳鳴和失眠,
徹夜不得安寧。睡不著時,我蜷縮在浴室角落,花灑的冷水澆透睡衣,卻感覺不到冷。
鏡子里的我雙眼充血,手腕上是先前結(jié)痂的劃痕。舊傷未愈,新傷又來了。媽媽,
這樣的我你會失望嗎……后來啊,我看著顧繹珩干脆和秦晚枳開始公開出雙入對。
我的社交賬號每天都能刷到他們的甜蜜合照。晚宴上,
秦晚枳甚至穿著我當初為婚禮挑選的伴娘禮服款式,和顧繹珩一同出席。我注銷了賬號,
不敢再看,不敢再聽,我瘋了般地逃竄,只因我以為的那道光也滅了。我的眼淚早已決堤,
一遍一遍回響著顧繹珩的話,我真的不好,我不值得他的喜歡,我真像個瘋子,是個累贅,
一次次拖累著他們,我撞上了墻,用肉體上的疼痛讓我覺得我好像還活著,
哭完我無力地癱坐在地,又恢復正常開始收拾東西離開。此間我無意中拿錯了U盤,
打開時發(fā)現(xiàn)那是我們公司的商業(yè)機密。他們想搞垮溫氏!我心一驚。但我的腦袋現(xiàn)在一團糟,
只覺心痛。直到那天,顧繹珩突然聯(lián)系我。“敘白,我們能談談嗎?”電話里,
他的聲音帶著懇求的語氣,"我有事要跟你當面說,好嗎?”他應該發(fā)現(xiàn)了U盤被我拿走了。
我?guī)衔⑿蛿z像頭掛在身上,想著以防萬一,卻真派上用場了。
我們約在郊外的蹦極塔見面——那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多么諷刺,我想。
當初他在這里說會永遠保護我,現(xiàn)在卻帶著我的閨蜜來踐踏我們的回憶。我到的時候,
秦晚枳也在。她穿著性感的運動裝,挽著顧繹珩的手臂,對我露出勝利者的微笑。"敘白,
謝謝你能來。"顧繹珩松開秦晚枳,向我走來,繼續(xù)用他溫柔的套數(shù),"敘白啊,
我最愛的是你啊,"聽到這個,秦晚枳笑不出來了?!熬蜑榱四莻€U盤嗎?怕我?
”我冷笑一聲?!澳鞘俏液屯龛走@么久的心血!”他突然失控怒吼,一改往日的溫柔。
3.我從前大抵是豬油蒙了心了,怎么以為他是我愛的溫柔掛?
怎么還傻到接受了秦晚枳處心積慮的接近?她一早的目的就是他。
"原來從前你們都演的這么辛苦。"我繼續(xù)冷笑,失望著他們兩個都只是人形立牌,
影帝影后陪我演三年。許是戳中了他的痛點,他氣紅了眼。見狀,秦晚枳走上前,
假惺惺地說,“敘白,東西拿來我們就還是好友,我和繹珩會記得你的好的。
”我看著她虛偽的表情,突然覺得很累,轉(zhuǎn)身要走,顧繹珩卻拉住我的手?!皵祝?/p>
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一起蹦的極嗎?就當做分手紀念,最后再和我跳一次吧!
”他的眼睛里有一種奇怪的急切,讓我隱約感到不安。但也許是我看錯了。
我需要一次情緒的釋放,同時我也仍舊沒有對他溫柔的嗓音免疫,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工作人員幫我系好安全裝備時,顧繹珩也在一旁做好了準備。
秦晚枳懷著孩子沒機會參與這事,她面色漠然,就這樣看著我們兩個所謂的告別儀式,
眼底凝著壓抑的恨意。"準備好了嗎?"工作人員問道。我點點頭,走到跳臺邊緣。
這高度讓我有些眩暈,風吹在臉上,帶著初秋的涼意。"我們一起跳吧。"顧繹珩突然說,
走到我身邊,"就像第一次約會時那樣。"秦晚枳也走近說了句,"是啊,敘白。
讓我們一起結(jié)束這一切。"工作人員幫我們調(diào)整了裝備,將我們二人的繩索連接在一起。
就在準備跳下的前一秒,我感到有人在摸我背后的安全扣?!澳銈冊凇蔽以挍]說完,
顧繹珩已經(jīng)推了我一把。在墜落的瞬間,我聽見繩索斷裂的聲音,看見他被安全繩拉住,
而我——沒有任何保護地墜向深淵。最近沒吃藥,我放縱了,竟想著死了也好,
不用看到渣男賤女的丑惡了。墜落時,風聲似乎撕扯著我的耳膜。
我聽見自己骨頭碎裂的悶響,卻感覺不到疼,可能已經(jīng)麻木了吧。原來死亡這么安靜。
最后的意識里,是顧繹珩冷冷的眼和秦晚枳得意的笑容。好像在說,終于死了。
4.我醒來時,全身劇痛。上天吶,要死也不給我個痛快,就忍心看我這么痛苦地茍活嗎?
模糊的視線里是白色的天花板和消毒水的氣味。"你命真大。"一個溫柔的男聲響起,
"這么高掉下來,幸好下面有廢棄安全網(wǎng)緩沖,不然真就救不回來了。"聲音真好聽,
但怎么有點耳熟。我試圖說話,卻只發(fā)出嘶啞的呻吟。我的臉被繃帶包裹,
身體各處都插著管子。"別動。"男人走到床邊,他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銳利的眼睛,
"你的股骨骨折,肋骨也斷了,多處挫傷撕裂,能活著已經(jīng)是奇跡。
"我想問他我是怎么被救的,顧繹珩和秦晚枳在哪里,但發(fā)不出完整的聲音。
"我知道你想問什么。"男人仿佛讀懂了我的心,
"那兩個謀殺你的人已經(jīng)宣布了你的意外死亡,葬禮都辦完了,
警察調(diào)查結(jié)論是裝備故障導致的意外事故。"我的眼淚浸濕了繃帶。他們?yōu)榱死妫?/p>
真是什么都做得出來。在所有人眼中,溫敘白已經(jīng)死了。我本就有死的念頭,現(xiàn)在死沒死成,
活著也和死了沒區(qū)別,萬念俱灰。“你……”我艱難地發(fā)出了這一個單音節(jié)詞。
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張與顧繹珩有幾分相似卻又更加成熟穩(wěn)重的臉。"顧知許。我們見過,
我是他哥。"他停頓了一下,"也是唯一相信你不是死于意外的人。"他看出我的絕望,
說道:“人只會被自己絆倒,也只有你自己才能救你于這黑暗中。
”我躺在病床時時回想這話,時時提醒自己,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在那深淵中摸索著再向上爬,一再跌入無盡黑暗,但往上爬,只要沒放棄,就是往上,
會見到光。見我這般,他也找人監(jiān)視我,像他監(jiān)視顧繹珩一樣。只是多了照顧我這件事。
換藥,吃藥,康復,總有他陪伴的身影,這時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要來撿起這個破碎的我。
他雇人實時監(jiān)視著顧繹珩,才有機會發(fā)現(xiàn)我。他找人監(jiān)視我,他也總來找我說話,沒讓我死,
才讓我一點一點修好了我的零件,有機會重新出發(fā)。謝謝你了,顧知許,謝謝你了,溫柔掛。
我顫抖著打開藥瓶吃藥,我還活著媽媽,我不會再放棄。但藥瓶里的藥不小心被我倒出來了,
顧知許恰巧進來看到,給了我新的藥,把這些拿走了。后來才告訴我,那次清理后拿去檢查,
里面混有避孕藥。原來,這就是無法選中的原因。為什么我一直沒有發(fā)現(xiàn),
我確實總忘了些什么,恍惚著不知不覺吃了這么久。他眼線這么多,
也難怪他對這些事情了解得這么清楚。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緣,他是顧繹珩哥哥。
也是我見一次就記得的溫柔掛。只是他們兩個鮮少見面,似乎是不對付,但他怎會費勁救我?
是敵是友呢?我更愿意相信,是友吧。5.接下來的時間,
我被迫在顧知許的私人醫(yī)院接受治療。我了解顧繹珩,他一定會去我的住所翻出那個U盤,
但那次我隨身攜帶唯恐被他拿了去,U盤與我一起墜落,卻還好好的。
顧知許救下我之后也發(fā)現(xiàn)了這個U盤,還給我了,給我壓在枕頭底下藏好。他時常過來,
見證著我的外傷一天天變好。但心上的傷口恐怕還是會伴隨我很久很久。當他替我掖被角時,
我猛地攥住他手腕:“不用,顧繹珩也曾這樣……最后最后……”我說不下去了,
只知道下意識去拒絕這些了。他沉默片刻,直接掀開襯衫露出腹部的舊傷:“溫敘白,
我和你一樣恨他?!鳖櫪[珩也曾對他哥這樣嗎……他手指碰到我手腕的傷疤,
突然停頓:疼嗎?我嗤笑道:“比不過心里疼?!蔽业哪槡Я?,
需要多次整形手術(shù)才能恢復基本的面貌。顧知許找來最好的整形醫(yī)生,
但明確告訴我——我不可能再變回原來的溫敘白。"這樣更好。"當?shù)谝淮尾痖_繃帶,
看到鏡子里陌生的臉時,我聽見自己說,"溫敘白已經(jīng)死了。"顧知許一直陪在我身邊,
幫我做康復訓練,教我如何用新的身份生活,從此不是溫家小姐。
他提到了溫家沒有對我的意外死亡尋根究底,畢竟我在他們眼里就是精神失常的瘋子,
沒聯(lián)姻就沒了價值,而是選擇了繼妹再繼續(xù)商業(yè)聯(lián)姻。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也告訴我,
他早就懷疑弟弟和秦晚枳的關(guān)系不正常,怕他們傷我,
所以讓眼線監(jiān)視顧繹珩時遇到我要格外關(guān)注,但沒想到他們會直接殺了我。入冬時,
他推我在外面散步,雪輕輕地落下,我們一起白了頭。"為什么幫我?
"我打破了這一路的安靜。他低下頭,默默把他捂熱的圍巾摘下來給我裹上。
沉默了很久才回答:"因為我父親也是被判為意外死亡,即使那時顧繹珩才十五歲,
我也依舊存疑,監(jiān)視調(diào)查著他,也調(diào)查保護著作為他女友的你?!薄岸?,你媽媽很好,
在我要被顧繹珩設計的時候伸以援手,只念我曾經(jīng)在游樂園找到了迷失的你?!薄霸谀侵螅?/p>
阿姨聯(lián)系我說她生病了,希望我能在你需要的時候也幫幫你。
”原來我們很久很久以前也有過一面之緣。媽媽一直堅定地愛我,
默默地給我留下了很多很多的溫暖。從那天起,我們之間有了新的默契,
為同一個目標人物出發(fā)。6.三年后,"白戈"誕生了。這是我的新身份。
顧知許幫我準備了全套的身份文件和背景資料,同時也對外宣稱我是他的未婚妻。
但其實我也默認接受。失去曾經(jīng)的一切之后我變得提心吊膽,我害怕顧知許也是假的。
但回想三年的朝夕相處,讓我對這個當初見一次就難以忘記的溫柔掛有了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