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蜜葉蓁挽著江嶼的手宣布戀情時,我指甲掐進了掌心。 旅行清邁的深夜,
黑衣老嫗將滴血的紅蠟娃娃塞進我手里:“用你的血喂它,用他的發(fā)纏它,他的心就是你的。
” 江嶼真的瘋了般愛我,甚至當(dāng)眾強吻我。 可葉蓁割腕那夜,
我摸到他枕頭下藏著的桃木小刀。
紅蠟娃娃在月光下裂開嘴:“他要殺你呢……” 暴雨淹沒城市那晚,
他掐著我脖子抵在葉蓁墓碑上。 “蘇梅,把我的心…還給我!” 血順著墓碑淌下,
紅蠟融化,里面糾纏的三縷頭發(fā)燃起幽綠的火。閨蜜葉蓁挽著江嶼的手,
站在暖黃的生日燭光里,笑容甜得能釀出蜜來。她微微側(cè)頭,臉頰親昵地蹭了蹭江嶼的肩膀,
聲音清脆得像剛搖響的銀鈴:“梅梅!正式介紹一下,我男朋友,江嶼!”空氣驟然凝固。
我,蘇梅,感覺自己像被瞬間抽干了所有血液,又被扔進冰窖。
周圍朋友起哄的喧鬧聲潮水般退去,只剩下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的巨響,震得耳膜生疼。
指甲不受控制地、狠狠地掐進了柔軟的掌心,尖銳的痛感成了此刻唯一的錨點,
提醒我還站在這里,而不是徹底坍塌成一灘爛泥。江嶼。
這個名字在我舌尖無聲地滾過千萬遍,帶著鐵銹般的腥甜。他站在那里,
身形挺拔得像一棵青竹,昏黃的燭光柔和了他慣常清冷的眉眼,
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專注地低頭看著葉蓁。那眼神,像春日里融化的雪水,
是我從未得到過的溫度。他微微頷首,算是朝我這個方向打了個招呼:“蘇梅,生日快樂。
”聲音低沉悅耳,卻像淬了冰的針,扎得我渾身一冷。葉蓁是我最好的朋友,
江嶼是我藏在心底五年、連呼吸都小心翼翼不敢驚擾的月光。如今,
月光溫柔地照耀著我的太陽,而我,成了他們璀璨光芒下,一道無人注意的、灰敗的陰影。
蛋糕的甜膩香氣混雜著酒氣,一陣陣地涌上來,胃里翻江倒海。我死死掐著掌心,
指甲陷得更深,幾乎要嵌進肉里,才勉強扯出一個僵硬到扭曲的笑容:“真…真好,
恭喜你們?!甭曇舾蓾粏。B自己都覺得陌生。那場生日宴的后半段,
時間成了粘稠冰冷的膠水。每一秒都緩慢而窒息。我像個被操控的木偶,機械地切蛋糕,
機械地應(yīng)付著朋友們的玩笑,眼神卻不受控制地一次次瞟向那個角落。
江嶼自然地替葉蓁擋酒,俯身聽她說話時,一縷碎發(fā)垂落額前,葉蓁笑著伸手替他拂開,
指尖輕輕擦過他的眉骨。他低笑,眼里的光溫柔得能溺死人。每一次細微的互動,
都像一把生銹的鈍刀,在我心上來回拉扯,帶出模糊的血肉。散場時,葉蓁挽著江嶼,
像只快樂的小鳥,還不忘回頭對我揮手:“梅梅,我們先走啦!回頭再約!
”江嶼也朝我點了點頭,目光平靜無波,仿佛我只是路邊一塊無關(guān)緊要的石子。
夜風(fēng)帶著涼意吹在臉上。我獨自站在空蕩蕩的KTV門口,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
融入城市璀璨而冰冷的燈火里,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只剩下掌心里那四個深深的血月牙,
提醒著那場無聲的凌遲。世界那么大,卻再也沒有我的位置了。清邁的夜,
帶著白日未曾散盡的燥熱和寺廟焚香殘留的奇異氣息。我拖著行李箱,像個游魂,
一頭扎進古城曲折幽深的巷弄里。五顏六色的紙燈籠在頭頂搖曳,投下鬼魅般的光影。
空氣里彌漫著香茅、咖喱的濃烈氣味,還有某種若有若無的、甜膩到發(fā)齁的腐爛花香。
巷子狹窄擁擠,兩旁是低矮的木屋,有些開著門,露出里面堆滿廉價佛牌和艷麗紗籠的小攤,
攤主昏昏欲睡;有些則門窗緊閉,透著一股拒人千里的陰森。心口那塊地方,
從葉蓁生日宴后就沒真正暖過,此刻更是沉甸甸地墜著,壓得我喘不過氣。
江嶼低頭看葉蓁的眼神,像慢鏡頭一樣在腦海里反復(fù)播放,
每一次都帶來新鮮的、尖銳的痛楚。我需要一個出口,哪怕只是一個暫時逃離的角落。
腳步不知不覺偏離了主街,拐進一條更暗、更窄的岔道。燈籠稀疏,光線晦暗不明,
兩旁木屋的門窗緊閉,墻上布滿了濕滑的青苔。巷子深處,似乎只有盡頭一點微弱的光源。
越往里走,那股甜膩的腐爛花香就越濃,幾乎蓋過了其他的味道,
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粘稠感。腳步在濕滑的石板上發(fā)出空洞的回響。終于,
我停在了巷子盡頭。那里沒有店鋪,只有一扇低矮、幾乎被藤蔓完全覆蓋的木門,
門上掛著一盞極其昏暗的、燈罩污濁的油燈。光芒如豆,
繩系著的幾串風(fēng)干的小動物爪骨、幾顆烏黑的種子、還有幾縷纏繞在一起、顏色枯槁的毛發(fā)。
在昏黃的光線下,它們輕輕搖晃著,投下扭曲變形的影子,像無聲的詛咒。
一股寒意毫無預(yù)兆地從脊椎骨竄上來。我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想后退離開。就在這時,
那扇低矮的木門,“吱呀”一聲,如同垂死老人的嘆息,從里面被推開了一條縫。門縫里,
是一張蒼老到無法分辨年紀的臉。皮膚像揉皺后又風(fēng)干的黃紙,
層層疊疊地堆疊在枯小的骨架上。渾濁的眼珠深陷在眼窩里,幾乎看不到眼白,
只有兩點幽深、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線的黑。稀疏的白發(fā)緊貼著頭皮。
她穿著一件辨不出原色的寬大黑袍,整個人縮在門后的陰影里,像一截腐朽的樹根。
她沒有說話,只是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那目光帶著一種穿透性的冰冷,
仿佛能看進我靈魂最深處,看透我那些腐爛的、見不得光的痛苦和渴望。我僵在原地,
動彈不得,喉嚨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扼住。就在我以為自己會被這死寂和凝視凍結(jié)時,
一只枯瘦如柴、指甲尖長烏黑的手,從那道門縫里緩緩伸了出來。那只手如同風(fēng)干的雞爪,
皮膚緊貼著骨頭,布滿了深褐色的斑點。掌心,赫然托著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用暗紅色、半透明蠟油捏成的娃娃,只有巴掌大小。娃娃的形態(tài)極其粗糙,
勉強能看出人形,沒有五官,只有兩個深深的凹陷算是眼睛的位置。最詭異的是,
娃娃的心口處,嵌著一顆細小的、如同凝固血滴般的暗紅色石子。
蠟油娃娃似乎還帶著未干的溫?zé)岷驼衬?,在昏黃的油燈光下,
表面幽幽地反射著一層滑膩的光澤,像覆蓋著一層薄薄的血漿。
老嫗干裂的嘴唇無聲地翕動了幾下,喉嚨里發(fā)出一種破風(fēng)箱般嘶啞、含混不清的音節(jié),
那聲音仿佛不是通過空氣,
dai… (可以幫你…) Leuay dai…”那只枯手托著那個滴血般的紅蠟娃娃,
又往前遞了遞,幾乎要碰到我的胸口。
甜膩的腐花香混合著蠟油特有的、令人作嘔的油脂氣味,濃烈地撲鼻而來。
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幽暗的光劇烈地跳動了一下,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蠱惑和…冰冷的貪婪。
) Dtaam nangsue nee… (照這個做…)”隨著最后幾個嘶啞的音節(jié),
一張折疊起來的、泛黃發(fā)脆的粗糙紙片,從她寬大的黑袍袖口滑落,輕飄飄地掉在我腳邊。
紙上用暗褐色的、像是干涸血跡的顏料,畫著幾幅簡陋而邪異的圖畫:一個女人,
用發(fā)簪刺破自己的心口,將血滴在一個紅色小人(心口嵌著血石)身上;接著,
她將幾縷頭發(fā)纏繞在小人脖頸上;最后,她對著小人,反復(fù)呼喚一個名字……門,
“吱呀”一聲,在我面前無聲地合攏了。油燈昏黃的光暈里,只剩下我,
和腳邊那張散發(fā)著不祥氣息的紙,以及…我不知何時已經(jīng)緊緊攥在手里的那個紅蠟娃娃。
它冰冷、滑膩,心口那顆血石,貼著我的掌心,傳來一陣微弱卻清晰的、如同活物般的搏動。
回到那家彌漫著廉價香薰味道的廉價旅館房間,我反鎖了門,背靠著冰涼的門板滑坐到地上。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撞擊,幾乎要掙脫出來。清冷的月光穿過沒有拉嚴的窗簾縫隙,
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慘白的光帶。我顫抖著,將那張泛黃的紙在月光下展開。
紙上暗褐色的圖案在昏暗中顯得更加猙獰。那刺破心口的動作,那纏繞頭發(fā)的示意,
那呼喚名字的專注……每一個線條都透著一種原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惡。
目光最終落在掌心那個冰冷的紅蠟娃娃上。它靜靜地躺著,
心口那顆血石在月光下折射出一點暗紅的光,像一只沉睡的惡魔之眼。
一個聲音在我腦海里尖叫著阻止,那是理智和道德最后的防線。但另一個聲音,更大,
更瘋狂,帶著五年暗戀被生生碾碎的劇痛和葉蓁依偎在江嶼懷里刺眼的甜蜜畫面,
在瘋狂地嘶吼:試試!為什么不試試!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本該是我的!是我的!
五年。整整五年。我像個卑微的偷窺者,收集著他的一切。他喜歡喝加冰不加糖的美式,
他習(xí)慣用左手翻書,他思考時會無意識地用食指輕敲桌面,
他打球后脖頸會浮起一層細密的汗珠……我甚至在他某次聚會后,
偷偷撿走了他隨手丟棄在煙灰缸里的半截?zé)煹?,那上面還殘留著他唇齒間薄荷煙草的氣息。
它就藏在我首飾盒的最底層,像一個隱秘的圣物。
“江嶼……江嶼……” 我無意識地念著他的名字,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那個紅蠟娃娃在我手心,似乎又微弱地搏動了一下。
道德的高墻在滔天的痛苦和扭曲的渴望面前,轟然倒塌。我猛地從地上爬起來,
踉蹌著撲向行李箱,手指哆嗦著在夾層里瘋狂摸索。終于,
指尖觸到了一個硬硬的、冰涼的小塑料盒。打開,里面靜靜躺著的,
正是那截早已干枯發(fā)黃的煙蒂,濾嘴上還殘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屬于江嶼的痕跡。
我把它捏在手里,像握著一塊滾燙的烙鐵。然后,我拔下了頭上的簪子。
那是一根很普通的金屬簪子,頂端磨得有些鋒利。我解開衣襟,
冰冷的空氣激得皮膚起了一層栗子。月光下,心口上方鎖骨下方的皮膚顯得異常蒼白。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里只剩下不顧一切的瘋狂。簪子尖銳的頂端,
狠狠地刺了下去!“呃!” 劇痛讓我悶哼出聲,身體劇烈地一顫。
溫?zé)岬囊后w立刻涌了出來。我咬著牙,將簪子拔出,更多的血珠爭先恐后地冒出來,
順著皮膚滑下,留下一道黏膩的痕跡。我顧不得疼痛,用顫抖的手指蘸著自己溫?zé)岬难?/p>
小心翼翼、近乎虔誠地,涂抹在紅蠟娃娃的心口——那顆暗紅色的血石上。
血液接觸到蠟質(zhì)的瞬間,發(fā)出極其輕微的“滋滋”聲,仿佛被那血石貪婪地吮吸了進去。
蠟娃娃冰冷的身體似乎有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暖意。接著,我拿起那截干枯的煙蒂,從濾嘴處,
極其小心地捻下幾根肉眼幾乎難以看清的、屬于江嶼的細微發(fā)絲。
它們脆弱得仿佛隨時會斷裂。我用指尖沾著心口尚未凝固的血,小心翼翼地將這幾根發(fā)絲,
一圈,又一圈,緊緊地纏繞在紅蠟娃娃的脖頸上,如同纏上一條無形的、致命的鎖鏈。
發(fā)絲被血浸透,牢牢地粘附在蠟娃娃粗糙的脖頸上。它靜靜地躺在我的掌心,
心口的血石在吸收了鮮血后,顏色變得更深,近乎墨黑,在月光下幽幽地反著光。
那微弱的搏動感,似乎變得清晰、有力了一些。我把它捧到眼前,湊近它沒有五官的臉,
死死盯著那兩個象征眼睛的凹陷。
胸腔里翻涌著五年積壓的、無處宣泄的愛慕、嫉妒、不甘和此刻近乎獻祭般的瘋狂。
所有的情緒都匯聚成一聲聲嘶力竭、帶著血腥味的低吼,在死寂的房間里回蕩:“江嶼!
江嶼!看著我!看著我!愛我!只愛我!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江嶼!江嶼!江嶼——!
”窗外的月光似乎被烏云吞噬,房間徹底陷入黑暗。只有掌心的紅蠟娃娃,
心口那顆墨黑的石頭,散發(fā)著微弱卻執(zhí)拗的、不祥的暗紅光澤。三天后,
我飛回了那座充滿回憶和傷口的城市。機場的人流嘈雜喧囂,我拖著行李箱,
像一個剛從地獄歸來的游魂,臉色蒼白,眼下是濃重的青黑。
掌心那個紅蠟娃娃被我貼身放著,隔著薄薄的衣衫,緊貼著心口下方的皮膚,
像一塊無法剝離的烙印,時刻傳來一種冰冷而粘膩的存在感。它似乎安靜了,
但心口那顆墨黑的石頭,總在我心神恍惚時,傳來一陣細微卻清晰的搏動,
提醒著我那晚的瘋狂。剛打開手機,信息提示音就瘋狂地響了起來。大部分是葉蓁發(fā)來的,
語氣從最初的擔(dān)憂詢問,到后來的焦急,最后幾條帶著壓抑的哭腔:“梅梅,
你到底去哪兒了?電話也不接!我和江嶼都很擔(dān)心你!”“回我消息好不好?求你了!
”“出什么事了?別嚇我!”江嶼…擔(dān)心我?心臟像是被那只冰冷蠟手攥了一下,又酸又脹。
我手指顫抖著,最終沒有回復(fù)葉蓁,
而是點開了那個置頂?shù)?、頭像是一片深海、卻五年未曾主動給我發(fā)過一條消息的對話框。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我上次小心翼翼發(fā)去的節(jié)日祝福,石沉大海。我深吸一口氣,
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敲下幾個字,發(fā)送:“我回來了,剛落地。
”幾乎是信息發(fā)送成功的下一秒,手機就瘋狂地震動起來!屏幕上跳躍的名字,
赫然是“江嶼”!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我盯著那個名字,
像盯著一條吐信的毒蛇,指尖冰涼。紅蠟娃娃在心口下方,搏動驟然加劇,
像一顆被喚醒的、冰冷的心臟。我顫抖著,按下了接聽鍵。“蘇梅?你在哪?T2出口?
” 江嶼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低沉、急促,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毫不掩飾的焦灼。
那焦灼像滾燙的烙鐵,燙得我耳朵生疼。這不是我認識的江嶼,
那個永遠平靜疏離、仿佛萬事不縈于心的江嶼。“我…我在…” 我喉嚨發(fā)緊,聲音干澀。
“站著別動!等我!” 電話被干脆地掛斷,只剩下忙音。我僵硬地站在出口的柱子旁,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沖撞,幾乎要破膛而出。掌心全是冷汗。紅蠟娃娃緊貼皮膚的地方,
那股冰冷粘膩的感覺越發(fā)清晰,甚至帶著一絲…興奮的震顫?不到十分鐘,
那個熟悉的身影就穿過擁擠的人潮,大步流星地朝我奔來。江嶼。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
袖子隨意挽到小臂,領(lǐng)口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清晰的鎖骨。他的頭發(fā)有些凌亂,
像是匆忙趕來,額角甚至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最刺眼的,
是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濃烈到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焦灼和…失而復(fù)得般的狂喜?
那雙總是平靜無波、像深海一樣的眼睛,此刻亮得驚人,
里面翻涌著我看不懂的、近乎偏執(zhí)的熾熱光芒,牢牢地鎖定了我!他幾步?jīng)_到我跟前,
帶起的風(fēng)撲在我臉上。下一秒,我甚至來不及反應(yīng),
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拽入一個滾燙而堅實的懷抱!他的手臂像鐵箍一樣,
死死地勒住我的腰背,力氣大得讓我瞬間窒息,肋骨都在呻吟!
我的臉被迫埋進他帶著熟悉薄荷煙草氣息的頸窩,那氣息此刻卻濃烈得讓我頭暈?zāi)垦!?/p>
“蘇梅…蘇梅…” 他滾燙的唇貼在我的耳廓,一遍遍低喚著我的名字,聲音沙啞而顫抖,
帶著一種近乎痛苦的喘息,“你嚇死我了…去哪里了?為什么不回消息?嗯?
” 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皮膚上,激起一陣戰(zhàn)栗。那不是溫柔的問候,
是失控的、帶著強烈占有欲的質(zhì)問。周圍是喧鬧的人流,無數(shù)道好奇或驚訝的目光投射過來。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和一種扭曲的、病態(tài)的滿足。紅蠟娃娃在我心口下方,
搏動得如同擂鼓,冰冷的快感電流般竄遍全身。我僵硬地被他抱著,無法掙扎,也無力回應(yīng)。
他稍稍松開一點,雙手卻緊緊抓住我的肩膀,強迫我抬頭看他。他的眼睛布滿血絲,
里面翻騰著我看不懂的、混亂而熾烈的情緒,像風(fēng)暴中的漩渦,要將我吞噬進去。
他死死地盯著我的眼睛,仿佛要從中確認什么,又像是要將我整個刻進他的骨血里?!罢f話!
蘇梅!”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失控的尖銳。
“我…我沒事…” 我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聲音細若蚊吟。就在這時,他毫無征兆地低下頭!
滾燙的、帶著不容抗拒力道的唇,狠狠地、近乎粗暴地壓在了我的嘴唇上!那不是吻,
更像是一種宣告所有權(quán)的撕咬和掠奪!牙齒磕碰的疼痛傳來,
濃烈的薄荷煙草氣息混合著他失控的灼熱呼吸,瞬間將我淹沒。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只剩下紅蠟娃娃那冰冷而劇烈的搏動,在心口處瘋狂叫囂?;靵y中,我眼角的余光瞥見遠處。
接機的人群邊緣,葉蓁臉色慘白如紙,像一尊被抽走了靈魂的雕像,正死死地盯著這個方向。
她精心描畫的妝容掩蓋不住眼底巨大的驚愕和碎裂的痛苦,嘴唇微微顫抖著,
整個人搖搖欲墜。她看到了。她看到江嶼瘋狂地抱著我,看到江嶼強吻我。她最好的朋友,
和她深愛的男友。江嶼終于松開了我,他的胸膛劇烈起伏,眼神依舊死死地鎖著我,
帶著一種近乎病態(tài)的專注和滿足,仿佛剛剛完成了一場神圣的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