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墳場冒犯朱力從沒想到,一次輕率的舉動會徹底改變他的生活。
同學(xué)聚會在城郊的"農(nóng)家樂"舉行,散場時已是深夜十一點半。九月的夜風(fēng)帶著初秋的涼意,
吹散了朱力身上的酒氣。他站在飯店門口,看著同學(xué)們一個個被接走或叫了代駕。"喂,
朱力,真不用我送你?"最后一個離開的王浩搖下車窗問道。朱力擺擺手:"不用,
我家就在對面小區(qū),穿過墳場就到了,走路二十分鐘。""大半夜的走墳地?
"王浩做了個夸張的表情,"那片老墳場挺邪門的,
去年不是還有人...""二十一世紀(jì)了還信這個?"朱力打斷他,不以為然地笑了笑,
"行了,明天還上班呢,我先走了。"目送王浩的車離開,
朱力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23:37。打車軟件顯示等待時間超過15分鐘,
他決定步行。穿過老墳場確實是個近路,白天常有抄近道的人走,晚上則鮮有人至。
朱力打開手機電筒,沿著雜草叢生的小路向墳場走去。月光被厚厚的云層遮擋,
只有慘白的光束在崎嶇的地面上晃動。四周安靜得可怕,
只有鞋底踩碎枯枝的聲響和自己的呼吸聲。"真是的,搞得跟恐怖片似的。
"朱力自言自語壯膽,聲音在寂靜中顯得格外突兀。墳場比他想象中要大,墓碑林立,
年代不一。有些是近年修葺過的,
大理石表面在手機光下反著冷光;更多的則是年代久遠的老墳,墓碑歪斜,字跡模糊,
被青苔和藤蔓纏繞。走到墳場深處時,
朱力的右腿突然一陣刺痛——一根尖銳的樹枝劃破了牛仔褲,在小腿上留下一道血痕。
"該死!"他彎腰查看傷勢,手機光束無意間照到了一塊與眾不同的墓碑。
這塊碑比其他墓碑要矮小許多,幾乎半截埋在土里,表面布滿裂紋和青苔,
但形狀奇特——頂部呈尖角狀,像一把指向天空的劍。
最引人注目的是碑面上刻著的符號:一個倒置的五角星,內(nèi)部刻著難以辨認的古文字。
朱力不由自主地走近,用手機照亮碑面。在青苔覆蓋下,
可見幾個模糊的漢字:"...冤...死...報..."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脊背竄上來。
朱力感到喉嚨發(fā)緊,心跳加速。這塊墓碑給他一種異樣的感覺,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暗處注視著他。為了證明自己不怕,
他做了一個后來回想起來無比愚蠢的舉動——伸出右手食指,對著墓碑中央用力戳了一下。
"看什么看,有本事出來啊。"他半開玩笑地說,聲音卻不受控制地發(fā)顫。
就在指尖接觸到墓碑表面的瞬間,朱力感到一陣刺骨的寒意從手指竄上手臂,
仿佛被電擊一般。他猛地縮回手,驚愕地發(fā)現(xiàn)墓碑表面竟然滲出了一些暗紅色的液體,
在手機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操!"朱力罵了一聲,心跳如鼓。
他告訴自己那是露水或者苔蘚的汁液,但那股刺鼻的鐵銹味分明是血的氣息。更可怕的是,
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從墓碑里伸了出來,輕輕拂過他的手腕——冰冷、滑膩,
像是一只沒有皮膚的手。朱力渾身汗毛倒豎,轉(zhuǎn)身就跑。黑暗中,
他聽到身后傳來"咯咯"的笑聲,像是從很深的井底傳出來的。他不敢回頭,拼命奔跑,
直到?jīng)_出墳場,回到燈火通明的小區(qū)?;氐郊視r已近凌晨一點,父母早已睡下。
他輕手輕腳地洗漱,特意多洗了幾遍右手,總覺得有股揮之不去的腥味。水流沖刷下,
他恍惚看到洗手池里的水變成了淡紅色,但眨眼間又恢復(fù)了正常。"幻覺,
都是幻覺..."朱力喃喃自語,卻控制不住雙手的顫抖。躺在床上,朱力輾轉(zhuǎn)反側(cè),
那塊墓碑和指尖的觸感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房間里明明關(guān)著窗,
卻總有一陣陣陰風(fēng)吹過他的后頸。迷迷糊糊間,
他做了個奇怪的夢:一個穿著舊式衣服的女子背對著他站在黑暗中,長發(fā)垂到腰際,
肩膀微微抖動,似乎在哭泣。他想上前詢問,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彈不得,
只能眼睜睜看著女子緩緩轉(zhuǎn)過頭來..."?。?朱力驚叫著從夢中醒來,冷汗浸透了睡衣。
窗外,天剛蒙蒙亮。他看了看手機,才五點半。右手食指傳來一陣刺痛。朱力抬起手,
在晨光中,他驚恐地發(fā)現(xiàn)——食指第一節(jié)完全變黑了,不是臟污的那種黑,
而是從皮膚內(nèi)部透出的、如同墨汁滲透般的黑色。2 求醫(yī)無果"這...這怎么可能?
"朱力跳下床沖進衛(wèi)生間,用肥皂拼命搓洗,甚至用了鋼絲球,但那黑色像是長在了肉里,
絲毫不見褪色。更可怕的是,被搓洗的皮膚開始滲出淡黃色的液體,散發(fā)出淡淡的腐臭味。
"怎么了?大清早的。"父親朱建國敲了敲衛(wèi)生間的門。朱力慌忙把手藏在身后:"沒事,
爸,就是...就是手有點臟。""臟了用肥皂洗就是了,這么大動靜。
"朱建國嘟囔著走開了。朱力盯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眼袋發(fā)青,活像個病人。
他試著用創(chuàng)可貼遮住黑指,但那黑色似乎會滲透任何覆蓋物,
不一會兒創(chuàng)可貼就被染成了灰色。早餐時,朱力用左手笨拙地拿著筷子,
引來母親李玉芬的疑問:"小力,你右手怎么了?""沒什么,就是...有點過敏。
"朱力低頭扒飯,不敢直視母親的眼睛。上班路上,朱力去了趟藥店。"手指發(fā)黑?
"藥劑師推了推眼鏡,"可能是真菌感染,試試這個抗真菌藥膏。"藥膏抹上去火辣辣的疼,
但黑色沒有絲毫減退。到了中午,朱力發(fā)現(xiàn)黑色已經(jīng)蔓延到了食指第二節(jié)。更糟的是,
他開始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低語、哭泣,還有指甲刮擦木板的聲響,但環(huán)顧四周,
辦公室里大家都在安靜工作。"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朱力問鄰座的同事。
同事茫然地搖頭:"什么聲音?空調(diào)聲?"下班后,朱力直奔市立醫(yī)院。
皮膚科醫(yī)生檢查后一臉困惑:"不像任何已知的皮膚病...建議做個血液檢查。"抽血時,
護士驚訝地發(fā)現(xiàn),從朱力右手抽出的血液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暗褐色。"可能是樣本問題,
再抽一次。"第二次的結(jié)果同樣異常。"我們需要進一步檢查。"醫(yī)生嚴(yán)肅地說,
"可能是某種罕見的血液疾病。"第二天,朱力請了病假,跑遍了市里三甲醫(yī)院。
西醫(yī)檢查后說既不是真菌感染也不是壞死,建議觀察;中醫(yī)把脈后眉頭緊鎖,
開了幾副藥卻毫無效果。到第四天,黑色已經(jīng)蔓延到整個食指,中指也開始出現(xiàn)黑斑,
且疼痛加劇,夜里常常痛醒。第五天早晨,
朱力在鏡子里看到一個憔悴不堪的自己:眼窩深陷,嘴唇干裂,
右手的黑指像不屬于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更可怕的是,
幻覺越來越嚴(yán)重——余光總能看到一個模糊的白影,
轉(zhuǎn)頭卻又消失不見;耳邊不時響起女人的啜泣聲;甚至有一次,
他在公司廁所的鏡子里看到了夢中那個女子,就站在自己身后。"朱力,你最近怎么了?
"部門主管把他叫到辦公室,"連續(xù)遲到,工作出錯,臉色差得像鬼一樣。
""我...我身體不太舒服。"朱力虛弱地回答。"那就去醫(yī)院好好看看,別硬撐。
"主管遞給他一張名片,"我朋友在省立醫(yī)院,說是看疑難雜癥很厲害。
"朱力苦笑著接過名片。他知道,這不是現(xiàn)代醫(yī)學(xué)能解決的問題。3 真相揭露"朱力,
你到底怎么了?"晚飯時,母親李玉芬終于忍不住問道,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你這手指...還有你這臉色..."父親朱建國放下筷子,
嚴(yán)肅地盯著兒子:"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說出來,別自己扛著。"在父母的一再追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