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媽是出了名的潑辣，我爸是公認的老實人。 按理說，
這樣的組合應(yīng)該是一個壓一個，日子過得雞飛狗跳。 可偏偏我家不是，
我媽把我爸寵成了三歲小孩。 在我媽的悉心教導下，我從小就知道，對付惡人不能心軟。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要想在婆家立足，就得比惡人更惡。 結(jié)婚三年，
我一直沒機會施展這套本事。 婆家對我好得沒話說，公公婆婆把我當親女兒，
老公更是言聽計從。 直到我懷孕五個月，家里來了個不速之客。"媽，您怎么來了？
"老公程志明看見門口的老太太，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那老太太六十多歲，
一頭銀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眼神陰鷙，嘴角總是往下撇著，一看就不是善茬。 她掃了我一眼，
冷哼一聲："怎么，我來看看重孫子都不行？" 重孫子？ 我摸摸肚子，
這是她第一次提到我肚子里的孩子。 程志明的奶奶宋美華，傳說中的活閻王。
程志明從小就怕她，每次提起她都要抖三抖。 "奶，您請坐，我去給您倒茶。
" 老公轉(zhuǎn)身要走，被宋美華一把拽住。 "倒什么茶，我是來辦正事的。
" 她指著我說："這個女人，必須搬出這個房子。"我愣了一下："奶奶，
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宋美華冷笑，"我大孫子程志華要結(jié)婚了，
需要這套房子當婚房。你們給我騰地方！" 程志華是程志明的堂哥，
從小就是宋美華的心頭肉。 而程志明在她眼里，就是個透明人。 "奶，
這房子是我和淼淼的婚房，當初買房的時候您也在場。"程志明鼓起勇氣說。 "那又怎樣？
"宋美華瞪眼，"程志華是長孫，憑什么住小房子？再說了，這個女人有什么資格住大房子？
" 她說著，惡狠狠地盯著我的肚子。 "肚子里的野種也不知道是誰的，
還想住我程家的房子？做夢！"程志明氣得發(fā)抖："奶，您怎么能這么說淼淼？
" "我怎么說她了？"宋美華理直氣壯，"一個破鞋貨色，還想在我面前裝賢良淑德？
"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 這老太太是想要我命嗎？ 說我肚子里是野種？
我要是能忍這個，就不是我媽的女兒了。 "奶奶，您說話要負責任的。"我平靜地說，
"再說了，這房子的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程志明的名字，您就算是長輩，也沒權(quán)利讓我們搬家。
" "沒權(quán)利？"宋美華氣得臉都紫了，"我是他奶奶，我說的話就是圣旨！
" "那可不一定。" 我不緊不慢地掏出手機，調(diào)出一個錄音。
這是上個月家庭聚會時錄的，里面清清楚楚記錄著宋美華當著全家人的面，
說要把房子給程志華的話。"宋美華，您聽聽這個。
" 錄音里傳出宋美華的聲音："這房子早晚都是志華的，等他結(jié)婚就搬過來。至于志明，
讓他租房子住去，反正那個破鞋也配不上好房子。" 宋美華臉色大變："你錄音了？
" "當然錄了。"我笑了笑，"畢竟您說的話太精彩了，不錄下來怎么行？
" 程志明也愣住了，他沒想到我早有準備。
其實這個錄音是上次宋美華來家里鬧事時錄的，我就知道她早晚會再來。 果然，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第二章宋美華被錄音打了個措手不及，但她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
"小賤蹄子，你陰我？" 她說著就要沖過來打我，被程志明攔住。 "奶，
淼淼懷著孕呢，您不能動手。" "懷著孕又怎樣？指不定是哪個野男人的種！
"宋美華惡毒地說，"我今天就要打死這個狐貍精！" 我往后退了一步，
摸出手機準備報警。 這老太太真是瘋了，當著我老公的面說我肚子里是野種。 "奶奶，
您再說一遍試試？"我冷冷地看著她，"您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報警，告您誹謗？" "誹謗？
"宋美華冷笑，"我說的是事實！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一個賣唱的，天天和男人鬼混，
誰知道肚子里是誰的種！"程志明臉色鐵青："奶，您怎么能這樣侮辱淼淼？
她是酒吧的駐唱歌手，正當職業(yè)！" "正當職業(yè)？"宋美華不屑地說，
"酒吧里的女人有幾個干凈的？"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但還是強忍著怒火。 我媽說過，
對付這種惡婆婆，不能正面硬剛，要智取。 "奶奶，您覺得我不干凈？"我突然笑了，
"那我們做個親子鑒定怎么樣？" 宋美華一愣："什么？" "做親子鑒定啊。
"我慢條斯理地說，"您不是說孩子不是程志明的嗎？那我們就去醫(yī)院做鑒定，
如果孩子是程志明的，您給我跪下道歉。如果不是，我凈身出戶。" 程志明急了："淼淼，
你說什么呢？" "我說什么了？"我看著宋美華，"奶奶，您敢不敢賭？
"宋美華眼神閃爍，顯然心虛了。 她知道自己是在胡說八道，但這個時候下不來臺。
"誰要和你賭？我才不稀罕！" "不敢賭就別胡說八道。"我冷冷地說，"再說了，
您要是真關(guān)心程志明，就應(yīng)該希望他過得好，而不是天天來搗亂。" "我搗亂？
"宋美華氣得跳腳，"我是為了程家的香火著想！" "香火？"我忍不住笑了，
"您兒子程建國，孫子程志華、程志明，這不是香火嗎？還是說，
您覺得只有程志華才是您的孫子？" 這話一出，程志明的臉色更難看了。
宋美華從小就偏心程志華，對程志明不聞不問。 程志明考上大學，她沒給過一分錢。
程志明買房結(jié)婚，她沒出過一分力。 現(xiàn)在卻跑來要房子，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你個小賤蹄子，少在這里挑撥離間！"宋美華惱羞成怒，"程志華是長孫，
當然要優(yōu)先考慮！" "那程志明呢？"我問，"他就不是您的孫子了？
" 宋美華被問得啞口無言。 她總不能當著程志明的面說他不是孫子吧？
"反正這房子必須讓給程志華！"她梗著脖子說。 "讓給他？"我冷笑，"憑什么？
程志華有錢買房嗎？還是說您要出錢？" 宋美華臉色一變，顯然她根本沒想過出錢的事。
她只是想著空手套白狼，讓程志明把房子讓出來。 "這些都不用你管！"她強硬地說，
"反正你們必須搬出去！" "不搬。"我斬釘截鐵地說，
"這房子的房產(chǎn)證寫的是程志明的名字，我們憑什么搬？"第三章看見我油鹽不進，
宋美華徹底怒了。 她沖進廚房，拿出一把菜刀。 "小賤蹄子，你不搬是吧？
我今天就砍死你！" 程志明嚇得魂都沒了："奶，您別沖動！" 我倒是沒有太害怕，
這老太太就是在虛張聲勢。 她要真敢動刀，早就動了，哪會廢話這么久？ "奶奶，
您拿刀是想殺人嗎？"我不慌不忙地說，"殺人是要坐牢的。" "我不怕坐牢！
"宋美華揮舞著菜刀，"反正我活夠了！" "那您殺我之前，能不能先聽我說句話？
" 宋美華愣了一下："你要說什么？" "我想問問您，您真的愛程志華嗎？
"這話問得宋美華一愣："什么意思？" "我是說，您真的愛他，還是只是想控制他？
"我慢慢地說，"如果您真的愛他，就應(yīng)該希望他自力更生，
而不是靠搶奪別人的東西過日子。" "你胡說什么？"宋美華有些心虛。 "我沒胡說。
"我繼續(xù)說，"程志華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還要靠搶奪弟弟的房子才能結(jié)婚，這說明什么？
說明您根本沒有把他教育好。" "你住嘴！"宋美華氣得發(fā)抖。 "奶奶，您仔細想想，
程志華除了會啃老，還會什么？"我步步緊逼，"工作沒能力，賺錢沒本事，
連房子都要搶弟弟的。這樣的人，即使結(jié)了婚，也會是個廢物。" "你胡說！
我家志華很優(yōu)秀！" "優(yōu)秀？"我冷笑，"優(yōu)秀的人會搶弟弟的房子嗎？
優(yōu)秀的人會讓奶奶出面要房子嗎？"宋美華被我說得啞口無言，手里的菜刀也有些拿不穩(wěn)了。
程志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沒想到我能把宋美華說得這么狼狽。 "再說了，奶奶，
您這樣做，不怕別人笑話程家嗎？"我繼續(xù)說，"一個大家族，長孫搶弟弟的房子，
傳出去多丟人？" "我……"宋美華開始動搖了。 她雖然偏心程志華，
但也不希望程家的名聲受損。 "奶奶，我有個建議。"我趁熱打鐵，"既然程志華要結(jié)婚，
那就讓他自己買房子。程志明和我也可以借給他一些錢，但這房子不能讓。" "借錢？
"宋美華眼睛一亮。 她就是想要錢，房子只是借口。 "對，借錢。"我說，
"不過得寫借條，按市場利率算利息。"宋美華的算盤打得啪啪響。
如果能從程志明這里借到錢，那就等于是白得的。 反正她是長輩，借了錢也不還，
程志明能拿她怎么辦？ "借多少？"她試探性地問。 "這要看程志華需要多少了。
"我說，"不過我們也不是大款，最多只能借二十萬。
" 二十萬對程志華買房來說是杯水車薪，但對宋美華來說已經(jīng)不少了。
她可以先拿這二十萬，然后再想辦法從程志明這里榨取更多。 "好，就這么定了！
"宋美華放下菜刀，"你們借給志華二十萬！" 程志明在一旁急了："淼淼，
我們哪有二十萬??？" 我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說話。 "奶奶，借錢可以，
但得按規(guī)矩來。"我說，"寫借條，定利息，約定還款期限。" "什么借條不借條的，
都是一家人！"宋美華不滿地說。第四章"奶奶，您這話就不對了。"我搖搖頭，
"正因為是一家人，才更要明算賬。" "明算賬？"宋美華冷笑，
"你是想要我孫子的利息？" "不是我想要，是銀行規(guī)定。"我耐心地解釋，
"我們借給程志華的錢，也是從銀行貸款來的，銀行要收我們利息，
我們當然也要收程志華的利息。" 這當然是胡說八道，但宋美華不懂金融，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 "那利息多少？"她問。 "年息5%，這已經(jīng)比銀行便宜很多了。
"我說。 宋美華心里盤算了一下，覺得這個條件還能接受。 "行，就按你說的辦。
" "那借條怎么寫？"我問。 "你寫就行了。"宋美華說。我拿出紙筆，
開始寫借條： "借條：今程志華因結(jié)婚需要，
向程志明借款人民幣二十萬元整（200000元），年息5%，借款期限三年，
到期如不能歸還本息，程志華名下所有財產(chǎn)作為抵押……" "等等！"宋美華打斷我，
"什么財產(chǎn)抵押？" "奶奶，這是正常程序。"我說，"借錢不還，當然要用財產(chǎn)抵押。
" "志華沒有財產(chǎn)。"宋美華說。 "沒有財產(chǎn)怎么辦？"我裝作為難的樣子，
"那就只能讓您做擔保人了。" "我做擔保人？"宋美華警覺起來。 "對啊，
程志華還不起錢，您作為擔保人就要負責。"我說，"這也是銀行的規(guī)定。"宋美華猶豫了，
她隱約覺得有什么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奶奶，您放心，這只是走個程序。
"我安慰她說，"程志華這么孝順，肯定會按時還錢的。" "那倒是。"宋美華點點頭，
程志華確實很孝順她。 "那就這么定了。"我繼續(xù)寫借條。 寫完之后，
我把借條遞給宋美華看： "奶奶，您看看，有什么問題嗎？" 宋美華接過借條，
皺著眉頭看了半天。 她文化水平不高，借條上的法律條款她看不懂，但也不敢承認。
"沒問題。"她硬著頭皮說。 "那您簽字吧。"我說，"程志華也要簽字。
" "志華不在這里。"宋美華說。 "那就請您給他打電話，讓他過來簽字。"我說，
"借條沒有借款人簽字是無效的。"宋美華只好給程志華打電話。 程志華很快就趕到了，
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長得人高馬大，但一雙眼睛總是往下看，顯得很猥瑣。 "奶，
您找我什么事？"程志華問。 "志華，你弟弟要借給你二十萬買房，你簽個字。
"宋美華說。 程志華一聽有錢借，眼睛都亮了："真的？" "當然是真的。"宋美華說，
"還不快謝謝你弟弟？" 程志華看了看程志明，咧嘴一笑："弟弟，哥哥我謝謝你了。
" 程志明臉色難看，但在我的眼神示意下，沒有說話。 "程志華，借條在這里，
您簽個字吧。"我把借條遞給他。 程志華接過借條，隨便看了兩眼就要簽字。 "等等。
"我阻止他，"您仔細看看，這是法律文件，簽了字就有法律效力了。" "有什么好看的？
"程志華不耐煩地說，"不就是借錢嗎？"第五章程志華在借條上龍飛鳳舞地簽了名，
然后又按了手印。 宋美華作為擔保人，也簽了字。 "現(xiàn)在可以給錢了吧？
"程志華迫不及待地問。 "錢呢？"宋美華也看著我們。 "奶奶，現(xiàn)在銀行都下班了。
"我看了看時間，"明天我們?nèi)ャy行取錢，后天給您。" "為什么要后天？"宋美華不滿。
"因為二十萬是大額取款，需要提前預約。"我解釋說，"這也是銀行的規(guī)定。
" 宋美華雖然不滿，但也只能接受。 "那就后天，你們可不能反悔。"她威脅道。
"奶奶放心，我們說話算數(shù)。"我笑著說。 送走了宋美華和程志華，
程志明立刻問我："淼淼，我們真的要借給他們二十萬嗎？" "當然不是。"我冷笑道。
"那你為什么要寫借條？"程志明不解。 "你沒看出來嗎？"我說，"這個借條有問題。
" "什么問題？" 我指著借條上的一行小字："看這里，'借款期限三年，年息5%，
按月復利計算'。" 程志明仔細看了看，還是不明白："這有什么問題？" "復利啊！
"我解釋道，"二十萬按5%年息計算，三年后本息總額是23萬1525元。
但是按月復利計算，三年后本息總額是32萬3084元！
" 程志明倒吸一口涼氣："這么多？" "還不止呢。"我繼續(xù)說，"看這里，
'逾期未還，利息翻倍'。如果程志華還不起錢，利息就變成年息10%，按月復利計算，
那就是個天文數(shù)字了。" "但是……"程志明還是有些擔心，"萬一他們真的要錢怎么辦？
""他們要錢我們就給啊。"我笑道，"明天我們?nèi)ャy行取兩萬塊錢。" "兩萬？
不是二十萬嗎？" "借條上寫的是'貳拾萬元'，但是我在'貳'字前面加了一筆，
變成了'貳萬元'。"我得意地說，"而且我用的是可擦筆，隨時可以改。
" 程志明看著借條，果然發(fā)現(xiàn)了貓膩："你也太壞了！" "對付惡人，就得比他們更惡。
"我說，"而且這只是開始。" "什么意思？" "你覺得程志華能還得起這筆錢嗎？
"我問。 程志明想了想，搖頭："他沒有正經(jīng)工作，怎么可能還得起？" "那就對了。
"我說，"還不起錢，宋美華作為擔保人就要承擔責任。到時候我們可以申請法院執(zhí)行，
凍結(jié)她的所有財產(chǎn)。"程志明震驚地看著我："淼淼，你是怎么想到這些的？
" "我媽教的。"我說，"她說對付惡婆婆，就要讓她們自己鉆進陷阱里。
" "你媽真厲害。"程志明由衷地說。 "那當然，我媽可是斗了三十年惡婆婆的老手。
"我得意地說。 第二天一早，宋美華就打電話催錢。 "錢取到了嗎？什么時候給我們？
" "奶奶，錢取到了，您和程志華什么時候過來拿？"我客氣地說。 "馬上就到！
"宋美華興奮地說。 半小時后，宋美華帶著程志華氣勢洶洶地來了。 "錢呢？
"程志華一進門就問。 "在這里。"我拿出一個信封，"您點點。" 程志華接過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