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沉默良久,終于長嘆一聲:"先回家再說。"
秦家別墅燈火通明。
我坐在曾經(jīng)屬于秦玉的位置上,看著對面紅著眼睛的"冒牌貨"。家族成員圍坐一圈,氣氛凝重得像在開追悼會。
"從今天起,"老爺子聲音沙啞,"秦修回歸家族,享有嫡系一切權利。秦玉..."
"爺爺!"秦玉撲通跪下,"求您別趕我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以改姓,可以當普通員工..."
幾個叔伯阿姨面露不忍。二姑甚至抹起眼淚:"爸,玉兒畢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我冷眼看著這場鬧劇。夜影趴在我肩上,小聲說:"喵~這小子演技可以拿奧斯卡了。"
老爺子猶豫了。人非草木,畢竟養(yǎng)了二十多年。
我忽然笑了:"行啊,那就留下唄。"
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我。
"不過,"我站起身,走到秦玉面前,"既然要留下,就得守我的規(guī)矩。"
秦玉怯生生地抬頭:"什、什么規(guī)矩?"
我一腳踹在他胸口,把他踢飛兩三米!
"修兒!"老爺子驚呼。
林美玲尖叫著撲向秦玉:"殺人啦!救命啊!"
我慢條斯理地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咳血的秦玉:"第一條規(guī)矩,別在我面前演戲。"
秦玉蜷縮在地上,眼神卻閃過一絲怨毒。
"夠了!"老爺子用拐杖敲地,"秦修!不管怎么樣,玉兒也是..."
"也是什么?"我轉身,"鳩占鵲巢的冒牌貨?謀殺未遂的兇手?"我冷笑,"我沒當場宰了他,已經(jīng)是給秦家面子了。"
老爺子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臉色發(fā)紫。家庭醫(yī)生慌忙上前:"老爺子舊疾發(fā)作,快拿藥!"
一片混亂中,我走到老爺子面前:"讓開。"
醫(yī)生愣?。?什么?"
我推開他,手掌按在老爺子背上,一絲真氣渡入。三秒后,老爺子呼吸平穩(wěn)下來,驚訝地看著我:"你..."
"小手段而已。"我收回手,"算是見面禮。"
滿座皆驚。有人小聲嘀咕:"真的是修真者..."
夜影跳上桌子:"喵~現(xiàn)在,還有人對我家主人有意見嗎?"
一片死寂。
秦玉被人攙扶著站起來,嘴角還帶著血,卻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歡迎回家...哥哥。"
我瞇起眼。這小子,比我想象的難纏。
老爺子看看我,又看看秦玉,終于下定決心:"明天召開董事會,宣布修兒回歸。至于玉兒..."他頓了頓,"暫時保留職務,觀察一段時間。"
我無所謂地聳肩。今夜只是開始,我要的不止這些。
回房間的路上,夜影小聲問:"為什么不直接揭穿他雇兇殺人的事?"
"急什么?"我推開豪華套間的門,"貓捉老鼠,總要玩夠了再吃。"
夜影跳上KingSize大床:"喵~你確定不是想查清你母親的死因?"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燈火。
"兩者不沖突。"我輕聲道,"血債,總要血償。"
凌晨三點,我悄無聲息地推開秦家檔案室的門。
夜影從我肩頭跳下,在黑暗中瞳孔閃爍著微光:"喵~確定要現(xiàn)在查?老爺子剛認了你,別打草驚蛇。"
"正因為剛認了我,他們才想不到我會立刻行動。"我指尖凝聚一絲真氣,在鎖孔輕輕一點,"咔嗒"一聲輕響,門開了。
檔案室里彌漫著陳舊紙張和灰塵的氣味。我打開手機照明,掃過一排排標注著年份的檔案盒。
"二十二年前...應該在這邊。"
我抽出一盒標有"2001"的檔案,灰塵嗆得我差點打噴嚏。翻開泛黃的紙張,快速瀏覽著當年的家族記錄。
"六月...七月...八月..."我的手指突然停在一頁上,"找到了。"
那是一則剪報:《青云江畔發(fā)現(xiàn)女尸,疑似自殺》。報道只有豆腐塊大小,連張照片都沒有,只簡單提及死者為"蘇某",二十五歲左右。
夜影跳上架子,尾巴掃過我的臉:"就這?"
"太干凈了。"我皺眉,"秦家少奶奶死亡,就算是丑聞,也不該只有這么點記錄。"
我又翻了幾頁,所有關于我母親的記錄像是被刻意清理過,只剩下幾處蛛絲馬跡。
"等等..."我注意到一份財務記錄,"這是什么?"
那是一筆五十萬的轉賬,日期是母親死后第三天,收款方是"青云法醫(yī)鑒定中心"。
夜影的耳朵豎了起來:"喵~封口費?"
我迅速用手機拍下這幾頁,正準備放回檔案盒,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我一把拎起夜影,閃身躲到檔案架后面。門把手輕輕轉動,一道瘦高身影溜了進來。
月光從窗戶灑進來,照出來人的臉——是秦玉!
他鬼鬼祟祟地摸到檔案架前,準確無誤地抽出了我剛看過的2001年檔案盒。
有意思。這小子半夜不睡覺,來找什么?
秦玉快速翻動著文件,突然手機一震,嚇得他差點把檔案盒扔出去。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該死..."他低聲咒罵,匆匆拍了幾張照片,把檔案盒塞回原位,躡手躡腳地離開了。
等他腳步聲完全消失,我才從藏身處出來。
夜影歪著頭:"喵~他也在查你母親的事?"
"不。"我冷笑,"他是在查自己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