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姝彎身從正面抱住了紀燃,男人怔了一瞬后將下巴埋在虞姝的頸窩中深深的嗅著虞姝的氣息,良久紀燃才起身,久到虞姝的半邊身子都在發(fā)麻。
紀燃起身走向了后排的墓,虞姝也緊跟其后,在看到墓上的名字和那張眉眼溫潤笑如一幅水墨畫的男人時。
虞姝宛若被抽絲剝繭般靈魂逐漸的飄回了那年山間微微陣陣綠意盎然正是一年中最好的春四月。
少女眉眼如遠黛身材纖細白色的長裙袖口被她挽到胳膊上,眉眼彎彎,狐貍眼里滿是情意勾人的緊很是明亮。
彎著身子時露出的一抹雪白的后腰,上面還有一對可愛誘人的腰窩,漂亮的如這山間的神仙精怪一般移不開眼。
當(dāng)時她正在看著這山間的風(fēng)景,她本人卻渾然沒察覺到身后男人熾熱的視線。
少女回頭時那仿佛能溫柔這山間一切的少年像是卸去了平日里的一身正氣凜然只是笑意盈盈的般貪戀的看著少女:“酥酥,等我這次回來你可愿陪我去我家族的祠堂。”
“去祠堂做什么?”
少年眉眼溫潤帶著盛滿的情意:“想讓酥酥的名字跟我寫在一起入族譜?!?/p>
過分漂亮的人眸光亮的如星辰:“好”可轉(zhuǎn)瞬那雙狐貍眼不知名的聳拉了下來語氣悶悶的道:“阿硯這次能不能不去了”
被叫做阿硯的人嘆了口氣:“酥酥,我必須得去,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他們需要我,我如果這次不去,我以后一輩子怕是都過不去這個坎?!?/p>
當(dāng)時的她很明白,阿硯放不下的是為了他而擋槍戰(zhàn)死的隊友。
少年溫潤的眉眼越來越模糊像是被雨霧蒙上了但那在睡夢中無數(shù)次回想起的聲音卻異常清晰:“我以我的信仰起誓,如果我能回來,我就娶你,若是我蓋著國旗回來,我只愿酥酥以后一生平安喜樂,百年無憂。”
可最后的最后她的阿硯永遠沒有回來。
她甚至連他的阿硯葬在哪里都不知道,每次阿硯的忌日,她都是在自己買下來的山上莊園抱著她親自給阿硯雕刻的牌位度過,虞姝唯一有的只是阿硯粘著血的軍裝和尾戒。
原來那不是被雨霧蒙住了雙眼而是被淚水模糊了眼睛。
虞姝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不停的流著,手里握著的黑傘也微微顫抖。
她望著那墓主人的照片男人的眉眼永遠都在笑著,撕裂般的疼痛讓虞姝覺著那記憶里的人又死了一遍,心口上的疼讓虞姝有些難以呼吸,根本沒有顧慮到身邊的紀燃。
紀燃微熱的掌心包裹住虞姝還在顫抖的手瞧見虞姝的眼尾通紅身上也是在顫抖著淚還在不停的流著。
紀燃皺起眉頭,難不成酥酥和自己的哥認識?
“酥酥你認識他?”
虞姝怕紀燃瞧出來異樣可眼里的淚卻是想止住也停不下來,只是側(cè)身抱住了紀燃把頭埋在那溫?zé)岬男靥派稀?/p>
紀燃從沒見虞姝哭過,更何談哭成這樣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的只能將懷里的人兒抱緊輕聲問:“怎么了?”
虞姝深吸一口氣哽咽的說著:“我不認識,只是覺著他跟你長得好像?!?/p>
“那是我哥,是我伯父唯一的兒子,我小姨和我的母親長得一模一樣,所以我們很像?!?/p>
阿硯竟然是紀燃的哥哥?
難怪他們長得這么像,虞姝記得阿硯曾說過他有一個比他小四歲的弟弟,還說以后有機會帶他見見這位弟弟。
他們的身上流著一樣的血,就連身上的氣息也越來越像,虞姝有些偏執(zhí)的想或許他真的是阿硯最好的替代品。
若能一直這么像下去的話,虞姝想將人綁在自己身邊一輩子,紀燃薄情想在他的身邊一輩子虞姝知道很難。
過去的她從來沒有想過得到紀燃的心,但現(xiàn)在虞姝突然想要了,想要那張你跟阿硯相似的臉上浮現(xiàn)出跟阿硯看她時一樣的目光。
紀燃凝著眉:“你不認識我哥怎么會哭成這樣?”
被淚水的打濕的狐貍眼垂了下來:“我只是看到你和他長得太像了,好像是死掉的是你一樣,阿燃我真的很害怕?!?/p>
紀燃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原因,到底誰說她是個木頭的,明明心思敏感,感情細膩,還這么的愛自己,只是看到一個跟自己長得相似的人死了就那么的擔(dān)憂他,甚至還哭的那么傷心。
紀燃的心暖了暖開口道:“酥酥你放心,我不會死的,我哥他是個緝毒警察,執(zhí)行的任務(wù)都很危險。”
“在三年前的那場任務(wù)上回來的只是他蓋著國旗的尸體,尸體旁邊是他的遺物和一封信,信上寫著要我把一個刻著鈴蘭花的盒子跟他一起下葬?!?/p>
紀燃嘆了口氣,小的時候紀父每次打他的時候都會去躲在裴硯的身后,在伯父和小姨一家車禍死后紀燃就很少看見裴硯了,沒想到他哥竟然放著伯父一家的家產(chǎn)不要跑去做了最危險的緝毒警察。
紀燃去收尸的時候就看到如血人一般的裴硯到死手里也是緊攥著那鈴蘭花木盒,裴硯還是紀燃葬的,那鈴蘭花盒里裝的是什么,紀燃沒有拆開過。
鈴蘭花?
“說來倒是挺巧的.你好像也很喜歡鈴蘭花?!?/p>
虞姝滿是淚痕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紀燃沒有察覺到懷里的人兒蔫蔫的道:“是挺巧的,阿燃我有些冷,咱們回家好不好?”